《桑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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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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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当时,李如湮是见过倪重阳的,她对倪重阳是很满意的。只不过如今倪重阳也成亲了,李如湮也就停下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杨端午也是听说过这件事的,可她能感觉得到,李如湮早就放下这段暗恋了,并且自己的夫君因为太出色,而被别的女孩子喜欢,也是杨端午的骄傲,只有他们没做什么,杨端午也不是这么小气的。

    又聊了一会儿,杨端午要走了,李如湮说:“现在这时节,河水高涨,据说河边垂钓的人很多。我一直想去河边走走,可惜没有女伴相陪,不如端午姐姐陪我走走,我再让女婢送你回去。”

    端午笑道:“走走就走走,我哪里就这么金贵了,还要送回去?”

    二人手拉着手,来到河边,身后跟着两个奴婢。

    “你们在这里,不要跟来。”李如湮很烦躁地对奴婢说。“可是夫人说了,要我们照顾小姐。”奴婢很为难。

    李如湮说:“我这么大了,还要你们照看吗?你们可以让我一分钟自由呢?”

    奴婢支吾着,杨端午说:“好妹妹,她们也是希望你好,你何必要让她们为难呢?再说了,我都羡慕你去哪里都有人保护呢。”

    “我很羡慕姐姐你,可以无拘无束的生活。”李如湮叹了口气,对奴婢说,“既然你们硬要跟着,那离我远一点,让我喘口气。”

    李如湮也许是很久都没有一个知心人说话了,她小跑着,踩着河边的青青草,和端午说话,谈的话却是散慢不着边际的内容。端午跟着她,倾听着。

    她也有过这样年纪的心情,豆蔻年华,河边芳草心,她怜惜着她,没有猜忌,没有忧愁,这,便是闺蜜了吧。

    端午抬头,看着渐渐发热的太阳,淡淡的白烟从草地上冒出,如果她还在二十一世纪,也许她的青春,会比李如湮还要孤独吧?

    这一世,男人也是她深思熟虑,生活也是她自己创造的,平淡静好的生活,似乎就是她所喜悦的。

    端午只是分了神,忽然听到尖叫声,回头一看,只见李如湮半截身体已经滑落在水里了。

    原来李如湮太开心了,靠河边太近,差点滑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端午一个健步上前,伸手拉住了李如湮!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旁边一棵树!

    “救命。”李如湮吓得大叫,端午说:“抓紧了,不要怕。”

    两个奴婢也看傻了。

    端午呵斥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这下,奴婢才反应过来,冲过去帮助端午一起拉,李如湮这才被拉上来。

    端午深吸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李如湮脸色苍白,都被吓傻了。她有半身是湿的,薄衫贴在身体上,倒把她的曲线衬托出来了。

    只是她冷得全身发抖。

    端午对奴婢说:“你们一个来扶着你们小姐,一个跑回去拿条外衣来给小姐。”

    奴婢听令去了。

    李如湮说:“端午姐姐,我不能回去,头一次出来玩,就掉水里了,这么不吉利,我娘不会再让我出门的。”

    “有这么严重?不过也怪不得你娘亲,你的确是太不小心了。”端午皱眉,好像一个姐姐在责怪妹妹一般。

    这时,杨逸辰正好从学堂里放假回家,走在河边小路,看到端午,走上前去:“三姐姐。”“逸辰,你回家了?”杨端午很高兴,好久没看到逸辰了。

    杨逸辰点点头:“学堂现在不必去了,要复习考秋试了。”

    所谓秋试,就是一年一度的知州举行的考试,考上了的就是秀才,而只有秀才,才有资格去参加殿试,进行状元,榜眼,探花的角逐。

    杨端午听了很高兴:“逸辰,你这么棒,月月都是第一,一定可以中秀才的,回家让娘给你杀只鸡吃。补补身子。”

    “嗯,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这位姑娘是——”逸辰这才把目光转向端午身边的李如湮。

    只见李如湮瑟瑟发抖,躲在杨端午身后不敢看杨逸辰。

    杨逸辰今天穿着月白色长衫,丁香色绸带将如墨的头发高高系起,虽然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可却长的俊朗如月,李如湮和杨逸辰差不多年纪,又全身湿透,自然是难为情起来,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

    杨端午见她如此,便说:“她是李家姑娘,不小心落水,奴婢已经去她家里给她拿衣服了。”

    杨逸辰说:“何必站在这里受冻呢?咱家比李家要离得近,为何不来咱家里先坐坐,温杯热茶暖暖身子?总好过站在这里吧。”

    杨端午觉得也对:“如湮,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回家让你娘看到你浑身湿透的样子吗?你知道的,我娘家就在附近,你来我娘家坐坐先。”

    事到如今,李如湮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点点头了。

    于是三个人来到谢灵家里,不巧的是,谢灵正好去桑田里忙活了,黄添儿带着桂花去串户了,家里只有谢太婆在。

    门是虚掩着的,谢太婆耳朵有点背了,可是眼睛还是很好的,看到端午,拉着她的手乐不可支。

    杨端午对杨逸辰说:“逸辰,我去和外婆说说话,你把如湮请到厨房,炉子里正烤着火呢,正好可以暖暖。”杨逸辰和李如湮对视了一眼,李如湮连忙低下了头。

    杨逸辰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倒水:“李姑娘,你进来吧。”

    杨端午和谢太婆聊了一会儿天,然后出来,看到李如湮坐在炉火边上,身上已经披着一件杨逸辰的衣服了。

    杨端午想着此番她出来这么久,烧饼店一定是忙不过来了,何湘捷又会不高兴,便说:“逸辰,如湮等下就麻烦你送她回家了。我婆家还有事,我要马上走了。”

    李如湮还是低着头,似乎没听见端午说什么。

    杨逸辰站起来送端午:“姐姐,你放心,既然李姑娘是你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平安送她回家的。”

    杨端午点点头,回去了。

    果然烧饼店铺忙的很,杨端午回来的倒是及时,何湘捷只问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杨端午说是和如湮聊得太投机了,一时竟然忘了时间,并没有把如湮落水的事,说出去,何湘捷也没再说什么。

    吃了晚饭,如湮的奴婢梅香敲门来了,她送来了一个手帕,“这是我们小姐送给杨姑娘你的。”

    杨端午接过,“怎么这么客气?”

    梅香说:“我们小姐说她很感激杨姑娘救了她。”

    “嗯,日后可要小心,再不要在河边走了。”杨端午说。

    梅香点点头:“奴婢一定把话带到给小姐。”然后就走了。

    杨端午打开手帕一看,手帕上绣着一树梅花,栩栩如生,杨端午还以为是真的。手帕上梅花花瓣还是用金线织就的,杨端午叹道:“这么金贵的绣品送给我,如湮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端午。”夜风习习,倪重阳的声音如潺潺溪水,响了起来。

    杨端午说:“你回家了。”

    倪重阳点点头:“今天回来得晚了,可有想念我。”

    “没有。”杨端午拿手帕给他看,“我有如湮妹妹,我才不寂寞呢。”

    倪重阳摇摇头,忽然双手叠放在她双肩,“端午,如果你希望我放下工作,我马上就可以辞职的。其实,我更希望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你。”

    “我有这么寂寞吗?”端午笑道,“你不能放弃工作,你好容易才在镇上树立了名声,要好好珍惜才对。”

    倪重阳心事重重地进了屋,倪鹏已经睡下了,何湘捷在做明天的烧饼。

    “好久,没和娘还有端午一起吃晚饭了。”倪重阳叹气说。

    何湘捷说:“你是男人,莫非还想呆在家里成天抱炕头啊?娘当然要放你出去飞的。就连你娘子也是这样的,对不对端午?”

    端午点头:“重阳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我在家里可忙着呢。”夜空好像被洗了一般,蓝的发出幽幽的光来,星星闪烁好像流离的渣。

    “林公子,老爷要你定下婚期,择日迎娶谢家九小姐,谢花宝。”张叔说,苍老的眼睛转向面前这个桀骜不驯的俊美少年。

    如葱的手指微微一勾,林安夜冷笑道:“难道爹没有听说,谢花宝成日往李家药铺跑,为的就是看倪重阳一眼吗?谢花宝已经心有他属了。”

    张叔淡淡地说:“这样的谣言并无听说过。谢家和林家为亲戚好友,生意场又多有关联。乃是天造地设要结为亲家的。林老爷也是为了林家着想。”

    这点,林安夜如何会不清楚。

    林家过去也曾鼎盛,后来走向没落,全赖谢家的扶持。当然,谢家的宗脉实在是太庞大了,谢花宝的父亲只是商人,但却垄断整个丝绸界,谢花宝的伯父,也就是谢飘,却是朝廷命官,(未完待续。)

326 朝廷

    感谢天诛师傅,奔跑夸父,四火,青菜书虫子打赏!

    李家药铺集合了尽可能多的药材,连那些稀少的名贵药材,如果有人下了订金,也能给客人找来。

    倪重阳起身洗了个手,身为医者,倪重阳还是很在意健康护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似乎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患者。

    倪重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用鸡毛掸子把身前的桌子掸了一遍。

    这是倪重阳的习惯,在倪重阳看来,看病治人,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门外,一个中年妇人在家属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说是走进来,更准确的说,是被搀扶进来的。

    倪重阳打量了一下,这中年妇人脸色发黄,表情愁苦,身上的衣服装扮也略显朴素。

    “出去,出去。一看你们身上就没几个钱,还想看倪大夫?”李家医馆里的童仆恶狠狠的说。

    “让她们进来吧。不够的诊费,由我出。”倪重阳挥了挥手,把童仆打发下去了。

    妇人连忙称谢,快步的走到了跟前。

    待妇人坐下后,倪重阳开始为妇人诊脉。同时,倪重阳隐约间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近距离察看,倪重阳发现,妇人的指甲色淡,唇色暗紫,整个面色看来,应该是久病之人。

    细查脉象,柔弱无力,尤其是尺脉,重按之下,几乎断绝,乃危重之象。

    倪重阳眉头微皱,对妇人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这妇人的病患,定是血漏之象。

    “请问夫人,何处不适?”倪重阳需要结合妇人的自述,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以求更准确的医治。

    妇人低声道:“常年血漏,痛苦不矣。”摇了摇头继续说:“求诊无数,未见疗效,还望先生救我!”妇人说的动容,几欲落泪。

    倪重阳安抚道:“夫人莫忧,经我方调理,已治愈多人血漏之症,妇人当不日而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妇人连连称谢!

    倪重阳最终给妇人开出了少腹逐瘀汤加减八珍汤。

    “好个少腹逐淤汤加减八珍汤。”忽然,一俏丽的声音传来。

    倪重阳循声看去,来人正是谢花宝!

    她穿着浅紫上衣,淡蓝绸裙,衣领处缠系一根赤红色缎带,腰带轻垂,一头乌黑的云髻,只插了一根蝴蝶簪子,雪肤凝脂,秀眸眨动,两瓣花唇斜斜上抿,好个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

    “见过谢九姑娘。”一众店员都上前行礼,他们都认的这是谢家的千金,虽然谢花宝帽檐上挽了黑纱。

    倪重阳也上前行礼:“谢姑娘好。”

    谢花宝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虽只是过去一个照面,但谢花宝却他印象很深。

    当时,他对他的未婚妻,温柔细语,甜蜜搭肩,举止儒雅而含蓄,为人老实而诚恳,都印在她脑海里。

    “你是——倪公子。”谢花宝拿起黑纱,露出她的脸,倪重阳没有看她,点点头:“正是在下。”

    “刚才听闻你说什么逐淤汤,八珍汤,可否解释一下?”谢花宝问。

    倪重阳说:“此妇人嘴唇紫暗,为血瘀之象,病位在少腹。故用少腹逐瘀汤,以求祛其瘀血,活血生新。然,此妇人久病体虚,单用祛瘀药,恐再伤其身,故酌加八珍汤,以滋补肝肾,以求祛瘀不伤正,使活血有源,标本兼治。”

    “说的好。”谢花宝眼睛发亮。两个奴婢过来,扶着谢花宝坐下,倪重阳还是站着。

    谢花宝对奴婢说:“给倪公子端一张凳子。”

    倪重阳说:“不敢。”便自去取来凳子坐下。

    谢花宝说:“今日恰逢母亲微感不适,特让我来贵斋取药,却是好运气,遇上了倪公子,却是学到不少。”

    倪重阳略一点头:“谢姑娘过奖了。”

    “我自小对药草也颇为喜欢,无奈身为女儿身,倒是学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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