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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乔雪的控水能力已经引起了许多修真者的注意。
“水尤蒙？你们妖族居然和尤蒙勾结？”苍挽子看见乔雪的法术，顿时大怒，他冷声质问道。
白猿妖王哈哈一笑：“怎么？你连人类与尤蒙都分不清楚了吗？水尤蒙是长这样的吗？难道你们忘记了你们人族中的阵宗和符宗的人可以利用阵法使出各种五行术法的吗？难道阵宗和符宗的人也是尤蒙魔族不成？”
“阵宗和符宗的术法只是用灵力模拟出来的五行术法，你这妖女的控水之术可是真真切切的！”苍挽子看到乔雪周围的漫天冰棱，已经是怒不可遏了。
三重大陆有两个门派专门以阵术和符术为攻击手段，他们的术法确实可以模拟出火焰冰雪之类的，但是那些只是用灵力幻化成的，和乔雪控制的水不同。苍挽子自然看出乔雪是一个人类，但是他不认为乔雪是来自符宗和阵宗的任何一个门派。
“难怪你们人类总是无法完全消灭尤蒙魔族，一旦尤蒙魔族闹事就损失惨重。如果你们人类中有能够控制五行法术的人，与尤蒙战斗时也不用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吧？”白猿嘲讽道。
人类一旦遇到尤蒙的侵扰，他们的手段非常果断，正如木羽当初在岚息城遇到火尤蒙肆虐的情景，为了消灭火尤蒙，连无法及时逃脱火场的普通人类都不放过。
“莫非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五个人之一？”
苍挽子心里倒吸了一口气，三重大陆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流传着一种说法：人族之中会出现五个拥有尤蒙魔族力量的人，这五人将会左右尤蒙魔族与人族的战争。他们站在哪一边，哪一边就能够取得巨大的优势。
苍挽子和大多数人一样，不会信任这五个人，如果传说是真的，这五人便应该在成长起来之前就被毁灭。修真者不会把与尤蒙魔族之间战斗的制胜因素押在五个危险的人，这五人也许会帮助人族获胜，但也有可能帮助妖族获胜。他们的存在是两面性的，人族不允许出现不确定的因素来决定未来的这场战斗。只要这杀死这五人，那么无论是人族还是尤蒙魔族都不用再担心他们的干涉，而人族更是有信心靠自己的种族优势来战胜尤蒙魔族！
苍挽子的目光变得无比凌厉，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为什么不还手？”乔雪问道，漫天的冰棱化作一条冰龙，磅礴的冰龙让周围的空气顿时下降了好几度，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彻骨的寒冷。
“你别动用水尤蒙的能力！”
木羽左挪闪腾，脚尖点在龙头上，身形急速接近乔雪，来到乔雪背后，他的声音轻轻地在乔雪耳边响起：“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水灵，它确实给我带来了许多好运。”
乔雪身体一颤，她扭头看向木羽。
即使容貌再变，但那双俏皮的眼睛永远不会变，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木羽，映照在她眼中却显得那么真实，那声音，那表情，那调侃的语气，只是换了一张脸，但不变的还是那个人。
乔雪摇头，她多么想相信这就是木羽，但是木羽还在二重天，这个不是木羽。人类那边根本没有传来任何木羽逃出二重天的消息，没有传送阵他怎么可能出来？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乔雪手掌轻握，漫天的水雾凝聚成一把冰剑，她凌空抽出，挥向木羽，依然不管其他修真者的惊呼声，她只想把一切事情弄清楚。
木羽的木灵迎上去，两把剑交织在一起，发出殷实的碰撞声。乔雪与木羽面对面，互相对视着，而后时间仿佛凝固在那一刻，两个人没有再动手。
“梦里你说喜欢我来着，现在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乔雪脑海里木羽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眼前的这个男子为什么会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他是谁？
“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木羽平静地说道，他的话那么简单，简单到乔雪没转过弯来。
乔雪静静地看着木羽，她眼前花了一下，一瞬间她仿佛看到木羽那张脸，但是等她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还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乔雪手中冰剑一扬，两人就这么退开，在远方站稳，浮在半空中。
“冰天寒地。”
乔雪双手一张，冰剑重新化为水雾，与此同时，八草村忽然传来一阵汹涌澎湃的呼啸声，八草村的井水如同一条银瀑般被卷起，巨大的银瀑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若是这些水幕落下来，必定会造成巨大的冲击，也许八草村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是银瀑只是形成了一张漫天的水幕，将木羽和乔雪两人包裹在里面，一个庞大的水球出现在半空中。随着阵阵咯吱声，水球逐渐结冰，厚厚的冰墙将两个人包裹住，人们只看得到模糊的影子，却认不清谁是谁。
“这便是尤蒙魔族的力量吗？”
很多修真者都咽了一口唾沫，并不是所有人都见识过尤蒙魔族的真正实力。自从多年前剑影尘风将尤蒙魔族困在漠允山脉后，三重大陆再也没有了尤蒙魔族的影子，即便最近已经知道尤蒙魔族逃出了漠允山脉，但也不是人人都亲眼见到尤蒙魔族。尤蒙魔族的力量十分可怕，在气势恢宏的五行之力面前，人类很难抵挡住那世间最根本最纯粹的自然力量。
苍挽子忽然出手朝那冰球抓去，他想要击杀掉乔雪，他不允许乔雪这样的变故存在于世界上。但是白猿妖王的速度更快，他一个闪跳间，大手一挥就将苍挽子逼退。
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将在场所有修真者都压制住。白猿妖王妖气冲天，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便是一片天地，桀骜不驯，狂放不羁，谁也不靠近这片天地，恐被他撕碎！
“小辈间的战斗，你一个老头子瞎掺和什么，还是一旁好好看戏，不然我就把你这老骨头拆了！”
白猿妖王戏谑地看着苍挽子，他的声音如滚滚轰雷，让所有人心神都震住。这些修真者现在才明白，白猿妖王为何能够从容走出丹鼎派，有如此可怕的威势恐怕就是苍挽子等三位老前辈联手都不是白猿妖王的对手！他之前根本就不屑展露修为，在丹鼎派只杀了鬼门和生死门的人已经是相当好脾气了！
苍挽子退后一步，然后硬生生止住身形，白猿妖王的一击已经是手下留情，他明白自己还是太小瞧了白猿妖王，但是面对乔雪的事情他却不能退缩。
苍挽子怒斥道：“白猿妖王，你可以嚣张跋扈，但是你得明白事理！她这种本事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掌握了，她并非普通的人类，而是水尤蒙！我不知道她如何化作了人类，但你们妖族在面对尤蒙的立场上一向是与我们站在一起的，你们这次居然敢包容尤蒙，你们也太大胆了！”
“她是不是人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她的能力比起水尤蒙更加强大。若是水尤蒙来犯，她的战力比起你们千百个人类更能抵挡水尤蒙。你们人类自恃甚高，容不下她，我们妖族却是能够包容她。”白猿妖王毫不示弱地说道，乔雪将他从二重天救了出来，他不允许任何来伤害乔雪。
“与此相对的，她若是作乱人间，造成的灾难恐怕比水尤蒙更大吧？”
苍挽子怒极，但是面对白猿妖王的强横他也无可奈何。其实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他不知道为何世间会出现这种人族和尤蒙魔族相结合的存在，但乔雪若是有一天控制不住，与人类站在了对立面，那便是一个灾星，因为乔雪熟悉人族的一切文化和修炼根基，懂得如何来对付人族。
白猿妖王不屑地说道：“我们妖族虽然讨厌你们人类，但是对尤蒙的痛恨却丝毫不比你们少，她若是助尤蒙作乱，还轮得到你们来处置吗？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打算，你就先管好眼下的事吧！”
外面的两个巅峰大能对话，所有修真者都插不上嘴，他们只能在一旁惊疑不定地观望者。乔雪和木羽两人也都没有听到，冰球很好地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乔雪将自己和木羽困住，哪怕连白猿那种修为的存在都不可能查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乔雪，我们又见面了。”
木羽已经卸去了易容术，以真正的面目出现在乔雪面前。他知道在这个冰球里没人会窥探到什么，因为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忧了。
乔雪定定地看着木羽，心潮澎湃，想念了那么久的人忽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就仿佛是一场梦，半晌她才颤声道：“真的是你。”
“嗯，是我。”木羽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乔雪心里一阵激荡，曾经排练的那么多个对白此刻都说不口来，她只是愣愣地看着这个朝思慕想的少年，她想要告诉他自己才不喜欢他呢！她想告诉木羽自己只是看在他帮助妖族的份上才挂念他，她想让木羽知道自己并不担心他。
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你还好吗？”
第两百八十章 伤人亦自伤
你还好吗？
是啊！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么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多少复杂的情绪。
乔雪幻想自己与木羽再遇见的场景，她要装得高冷，然后拒绝这个调戏她的男子，她是妖族的公主，她才不屑对一个人类放下架子。但是木羽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却像一个不知所措的迷路丫头，眼中弥漫着水雾。
她一直不明白木羽为何要救自己，在木羽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似乎就被人偷走了一般。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当初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木羽完全不知道乔雪的感情，他对乔雪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感，他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恬然一人，却不曾想自己的一句戏言让另一个少女牵肠挂肚了一年。
“你怎么了？咦？你哭干啥？”
木羽不明所以地看着乔雪，他最害怕的便是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哭泣，因为这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所以乔雪一哭，他就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宁愿去和十只四阶妖兽搏斗，也不愿意面对一个哭泣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这一年来乔雪有多么担心他，甚至为了他去央求妖族族长帮忙重新打开传送阵。但是木羽帮助乔雪只因为乔雪能够控制水，和自己能够控制木的能力是一样的，他不希望乔雪被鬼门的人抓到，仅此而已。
但是乔雪根本不知道。
“她喜欢你，你是否也喜欢她？”乔雪颤声问道。
“谁？你是说恬然吗？”
木羽想到恬然那单纯的笑脸，心里一阵柔和。恬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喜欢他的话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要保护那个傻丫头一辈子了。木羽点了点头，丝毫不避讳，他以为在乔雪面前承认这点并没有什么，乔雪和恬然没有任何交集，自己和乔雪也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承认的很干脆。
“嗯，我也喜欢恬然。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我不想辜负她。”木羽笑了笑，在恬然说出喜欢自己的那一刻，他觉得天空从未如此湛蓝过。
可是木羽却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伤透了另一个女孩子的心。
乔雪全身颤抖着，心里空空的，原来他喜欢的是恬然！是啊！自己是妖族的人，他是站在人类那边，他凭什么喜欢自己？自己从来就没说过喜欢他，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他点头仿佛是在撕裂自己的心？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干了力量，乔雪抿紧了嘴唇：“那你为什么在二重天要帮助我？”
木羽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阳光，让人感到心暖：“因为你会控制水，而我会控制木啊！我师父说了，这世间有五个人能够分别控制尤蒙的力量，我们五人之间要相互帮助，我一直想要让你知道这件事。”
木羽手中一颗种子绽开一株新芽，转眼间新芽便长成一株红色的花，那么鲜艳，那么芬芳，在乔雪眼中却显得那么刺眼。
“原来他帮助自己只是因为这个！”
乔雪忽然觉得很可笑，她呆呆地看着那朵花，她完全不在乎谁会控制什么，也不在乎为什么木羽会控制树木，她自己会控制水。她只知道一直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只是为了自己的能力才帮助自己，自己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你一直没喜欢过我，是吗？”乔雪咬紧了嘴唇，想起木羽对她说的那句话，梦里你喜欢我，“哪怕是在梦里吗？”她失神地问道。
梦里？
木羽心中一震，幻灵给自己制造的梦境中，乔雪曾经问过这个问题，当时木羽一直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