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耒、连同黄庭坚和晁补之,应该在元祐元年,被范纯仁举荐参加太学学士院考试,被苏轼一起拔擢授官。
也许受了蔡道举荐的影响,也许是受了苏轼的影响,在这一世,苏轼早早地就被赶出了京师,而张耒、黄庭坚和晁补之的这一次改变人生的开始居然也没有发生。
后来,心灰意懒的他,和其他两个同门一起去杭州投靠他们的老师苏轼。
而那个时候的苏轼并没有因为被赶出京城而气馁,想反,受了蔡道在汴梁城开办蔡氏学堂的启发,他也在杭州城内开办了苏氏学堂,便面上延请几个学生教导自己的几个儿子,其实,却是在杭州内大肆教化贫困人家的孩子。他这是打算在杭州城里做到真正的有教无类。
如果,苏轼收的都是文人、富商和当地士绅家的孩子为弟子的话,杭州当地人,甚至是周边的士绅肯定会对他开办的苏氏学堂趋之若鹜的。钱财、地皮、老师,这些都不需要苏轼操心。
可偏偏,苏氏学堂内收的学生都是一些泥腿子们孩子,这就遭到了当地士绅们的极大抵触。那个时候的苏轼只是杭州知府,两浙路转运使却由苏州知府兼任了。这当然是文彦博和吕公著对他的报复。
苏氏学堂想要建校,地皮自然不缺,而且当地的士绅们也没有办法组织,师资力量,有了张耒等人的加盟,也是无碍的。可建校所需要的钱粮,苏轼却是拿不出来的。
他自己大手大脚,如今还要兼顾着自己的这几位弟子,他连一成的钱粮都拿不出来,张耒他们就更加不用指望了。
眼看着,苏氏学堂就要胎死腹中。
蔡道的影响力又一次帮了他们的师徒的大忙。
首先,探知这个消息的杭州金领就毛遂自荐自愿当了其中的一个老师,而他也捐献了一部分启动资金。他还将这件事上报给了钻石领。
七色领组织自建立起,就一直按照蔡道制定的发展蓝图,大力在北方发展自己的势力,对于这一点,钻石领起初是有异议的。所以,在组织发展壮大之后,他私下里派人到南方发展,这才发现蔡道的当初的决策无疑是极为正确的。
南方由于占城稻的原因,百姓能够在一年中收获两季粮食,所以,即便南方的自然灾害一点都不比北方少,可百姓们已经初步具备了一定的自我抵抗灾害风险的能力。所以,钻石领派出发展组织的人不但是中上层根本无法发展,就连底层的百姓也不愿意加入组织。
华夏人就是这样,但凡是能够活下去的,谁又肯迁离自己的祖地呢?
不过,后来,他还是保留了南方几个重要城市的据点。天下溺毙孩子的惨剧也不仅仅只是在八闽地区才会发生,只不过是八闽地区习以为常,比较普遍而已。沉重的丁口税压得百姓们喘不过气来,因此,有得百姓才会出此下策,而钻石领交给到南方的这些手下有且只有一个任务,就是买下那些百姓们养不活的孩子。
而一旦遇到非常大的自然灾害,百姓们插标自卖的情况还是不少的,原则上还是只买孩子。不过,各地的金领也可以将一些平常比较老实的人家先迁移到蔡道在华夏沿海周边群岛建立的基地上面去,考察上几年。之后,才会将他们再移居到夷洲岛上去。
而帮助苏轼彻底解决建立苏氏学堂的人就是蔡道的老相识——金钱。经过元丰八年那件事之后,金钱又和蔡道取得了联系。有蔡道拿下了太行山主要的入晋通道,又有七色领组织在北方暗中替他和丁有才铺路,在随后的几年时间里,这个大胖子已经完全占据了晋、秦等地的蔗糖交易、河北、山东、和京畿地区也被他瓜分了不少的份额。
一接到钻石领的传信,金钱一听说能够和苏轼结交,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生意,亲自乘船带着大批的礼物和钱财,前来给这位大文豪助阵,并且,他还准备极力邀请苏轼的其中一个弟子到自己的家乡莆田去重新开办另外一个所学堂。具体叫什么名字,他都是不那么在乎。
金钱到达杭州之后,苏轼本来并不是太想结交这个满脸肥油的大商人的,可是,他一听说这个大胖子是蔡道的同乡,而且,还和蔡道从小就认识,蔡氏造船厂里面也有他的股份。这才改变了态度,认真接待了对方。
这并不是苏轼势利,而是他已经受到了李廌的来信,蔡道虽然并不是医生,也没有使用任何药物或者针灸的手段来治疗他的小儿子,可自从李廌带着小苏遁上山之后,他的小身体的确是在渐渐变好,他也是为了感念蔡道对自己小儿子的恩德罢了。
后来,一听说,这个大胖子是闻讯来帮助自己建立苏氏学堂的,苏轼也就慨然应允了对方的要求。毕竟,他建立苏氏学堂的初衷也是为了做善事,并且提高杭州整体的问话水平。
而苏轼对于金钱准备延请自己的徒弟到莆田任教这一点,也是乐见其成的。不过,苏轼还是向这个大胖子提了一个建议,而不是要求,这个建议就是,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可以赞助他的几个学生在各自的家乡也建立这样的学堂。
因为,那个时候,文彦博和吕公著其背后有太皇太后撑腰,把持着朝政,这两人执政能力不见的有多高明。可排除异己、容不得反对意见的态度和作为比司马光还狠绝。
所以,张耒他们几个之前辞官,就是打算在短期之内,不准备在继续听任朝廷的随意调度,在四处当奔波。那样的话,非但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造福一方的百姓,而且,这还是在浪费自己的才华和那些一直都守护在自己身边亲人们的生命。
这句话却是蔡道当初见到张耒之后,曾经试图点醒他的一句话。
第435 苏门弟子的遭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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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却是蔡道当初见到张耒之后,曾经试图点醒他的一句话。
他当然也向和这几位弟子聚在一起谈词论道,可让这几位弟子就这么一直跟着自己,他们毕竟已经年长,终究会让外人以及他们自己都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听了这句话之后,别说其他几个人,就是苏轼也感到心塞啊!
大胡子知道自己是个大嘴巴,而且一向都是大手大脚,积攒不下家资,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屡次被变法派和保守派两个党派的执政者赶出了京城。说起来,文彦博和吕公著这一次能够把他直接调任杭州,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这一点,苏轼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其实,也不是文彦博和吕公著不想更加严厉地处置苏轼,而是因为,之前太学学子一事闹得实在是太大,后果太严重,他们要是就此而处理苏轼的话,那就连那些一直支持他们反对变法的学子也会倒戈相向了。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苏轼的脑洞突然变得无限大起来,他想,与其是这样,张耒他们几个再此和自己相聚一段时间之后,便就此还乡,也他们的家乡开办这种新式的学堂。一方面可以造福家乡的父老乡亲,而另外一方面也可以顺便几次机会扩大苏门和自己这几个弟子的威望。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如果真得有了这个大胖子的金钱支持的话,开办学员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了后顾之忧了。当然,开办蔡道那种普及教育、惠及普通百姓的新式学堂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蔡道办学的理念超出大宋朝那些比较有名的学院太多,以至于在那些儒生们开来,根本就是离经叛道的举措。
蔡道那是年纪还小,学院的名字又挂的是蔡氏学堂的名号,其他人也不会从中置喙。可苏轼却不同,作为文坛的领袖级人物,他要是真得和自己的弟子们一起这么做,再有了金钱的手中的钱财大力支持的话,其影响力在整个大宋朝就更会得到几何级的扩大。
不过,金钱却给苏轼出了一个主意,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这个大难题。张耒他们几个离京的时候,可以去江西南丰拜访一下曾巩,要知道,当初蔡氏学堂里面的学子,其中大部分的学生也都跟着曾巩到了他的江西老家。在那里,有蔡道亲自派人出资,曾氏学堂早就已经开始教学了。
如何建立新式学堂,以及相关的师资就落在了曾氏学堂的身上了。
这个大胖子自然是去拜访过曾巩,也亲眼见过蔡道教出来的那些小孩子居然也能当先生了。
现如今,南丰曾氏学堂的规模已经大大超出了当初在京城蔡氏学堂,更是远远超出了宋朝官方的四大书院的。金钱离开的时候,曾氏学堂里常驻的学子已经有超过两万的学子,现如今,这间学堂之内学生的人数肯定早就超出了这个数字了。
毕竟,曾巩做得这件事,是在他自己的家乡,南丰曾氏在当地的影响力自然要比苏轼在杭州的影响力大的多。
听闻此事之后,苏轼、张耒他们听完之后,恨不得背生双翼,立刻飞到南丰去亲眼看看,苏轼更是打算辞官回乡。不过,金钱却是把苏轼劝了下来,因为别的人还好说,可苏轼不是还有一个弟弟吗?
那个时候,苏辙受到了苏轼的牵连,居然没能入京当上丞相。就连之前的那个小官也被暂时免了,他如今还在地方上蹉跎岁月。
因此,回乡造福乡里的事情,完全可以交托给苏辙去做。
而且,除了曾巩之外,已经有人在他们之前做了先行者了。
这个人就是后世被人称为苏门六学士之一的陈师道。
还是蔡道的原因,元佑之处,孙觉致仕还乡,苏轼赴任杭州,这剩下一个傅尧俞推荐他为徐州州学教授。可是,因为太学学子一案,他对于保守派的作态有了疑问,对文彦博和吕公著更是心生厌恶,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接受这个官职。他的老师曾巩还乡的时候,专门派人去请了这个弟子到南丰和自己相聚。
受了曾巩的感召,在曾巩开办学堂里任职了一段时间之后,陈师道也就终于放下了自己文人的架子,主动接受了蔡家的资助,在蔡道手下和蔡氏学堂一些学子的帮助之下,他也返乡自己开办了陈氏学堂,虽然,他在彭城的名气和威望比不上曾巩之于南丰。
可他毕竟是曾巩的徒弟,也被苏轼大力吹捧过,这间陈氏学堂的学子的人数也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超过了万人大关。何况,陈氏学堂还有曾氏学堂一个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彭城可是古往今来的南北要冲之地,光是彭城城内一地百姓的人数就已经大大超出了管辖南丰县的建昌军了。
后来,在金钱和丁有才的资助之下,张耒、黄庭坚和晁补之纷纷返乡建立了各自的书院。
现如今,托了蔡道举荐的福,在苏门四学士当中,张耒第一个就任了地方大员。赵煦这样安排,也算是给这个好官和老实人一个公道罢了。
而赵煦还准备重新招黄庭坚重回汴梁城,担任国史编修官职。不过,蔡道知道之后,劝阻了赵煦,并亲笔写信给黄庭坚,说了这个事情,并且在信中说明了其中的缘由。
因为,黄庭坚在元祐元年,参与并撰写了《神宗实录》其中一部分的文章,而且,他当时担任的官职却是《神宗实录》的检讨官。这本《神宗实录》将来可是章惇他们几个攻击保守派大臣的一个神兵利器。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少不得少不得会被招入汴梁城里问责。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暂时呆在乡里。那个时候,有曾肇替他转圜一二的话,其惩罚也就顶多是罢去其所有官职而已。如今的黄庭坚早就已经爱上了自己开办的学院,根本就不想在回朝中当官了。
张耒最初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蔡道在向赵煦推荐了他之后,生怕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托秦观去信,李廌亲自到谯县解劝于他。
张耒在听到河东路的惨状之后,这才决定接受这个新的任命。
……
“唉!……”蔡道在讲完这段他所知的苏门几大学子的经历之后,曾肇忍不住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儿啊!老夫明白你的意思了。可即便老夫去争这个吏部尚书,受官家青睐,也拿到这个官位,可是,以老夫的脾气,官家也不一定就会采纳老夫的意见啊!”
蔡道的意思就是如此,如果让曾肇当上吏部尚书的话,他就能够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让那些好官少受一些苦了。
“自然是如此。您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别说是章惇、我那两个长辈,就是您的弟弟和杨畏都比不上。”这是事实,可蔡道说出来的时候,曾肇也忍不住苦笑,他个人吃得苦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差,可就是因为他没有被贬到岭南去,这才受到了赵煦的差别对待。
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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