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冲。
蔡道就是要彻底打破那个非韩即吕的流言。
至于司马光、文彦博等人的洛阳耆英会成员的家族还是按照原计划,把他们全部迁居到洪德城周边。
这其中,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富弼,这个老家伙已经死了,可他的威望太高,而且,其家人并未参与到元佑党争当中。
不过,那就是赵煦自己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如果,将来西夏国公然破坏合约的话,那么作为正副使者的刘挚和安涛自然也就免不了这样的结果。谁让他们都是司马光忠实的走狗呢?
第三、重新编修《资治通鉴》,由于司马光对于两晋,特别是西晋的记述,颇多曲笔,和误人子弟之处。所以,蔡道希望赵煦可以召集一些饱学之士,参与到这场盛世当中。
在蔡道心里,总编纂最适合的人选,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曾巩曾老夫子。可惜的是,这个老头年事已高,还不知道能够活多少年。所以,赵煦一旦允准了这件事,蔡道就准备立刻去信邀请曾巩的两个弟弟入京,但凡是能够来上一个人再加上京城里的曾肇。
这件事就算是成功了一半。而且,大文豪苏轼、苏辙、还有苏门四学士都还活着。不愁没人能够写出更好的文章。
赵煦将蔡道给他信又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道士。心中不得不对蔡道写了一个大大的‘服’字。
他是真得服气了。
如此的天马行空、如此的惊世骇俗,也只有蔡道才能够相出这样精妙绝伦的妙计。
这三条一幢幢一件件全都公布出来的话,肯定会震惊全国的。
赞誉者有之,诋毁咒骂者会更多,可以想见,这三条真要公布出去的话,全天下想要杀死蔡道的人肯定会有数以百万计。
见赵煦看着自己,蔡道又说道:“陛下,司马光那些人总是说,熙宁和元丰变法是坏了祖宗规矩。可您又没想过,真真正正坏了祖宗规矩的究竟是谁呢?”
说完,蔡道又念了一首诗,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这就是真宗皇帝所写的《劝学诗》。
作为大宋朝的皇帝,自然是对这首诗耳熟能详。
“真宗这首诗,陛下肯定已经刻入心中去了。可是,您真得读懂了他其中的深意了吗?不,自从真宗之后,就没有一继位的皇帝能够真正明白他这首诗中的深意了。仁宗皇帝没有读懂,您的祖父,父亲都没有读懂,那些教你读书的读书人也从来就不愿意您真正的读懂。”
一听蔡道居然敢说他父祖的坏话,赵煦自然就非常不高兴,恨恨地问答:“难道,你这个罗锅子就都得懂吗?”
“贫道天资鲁钝,自然也不能参透其中的玄机。不过,贫道却是在梦中看到了五本连环画,这才明白了。”
第一本连环画,画的是一个自小就失去了父亲的孩子,家徒四壁,从小便和老母亲一起住在四处透风、雨天漏雨的草屋当中,别的孩子都在玩耍打闹的时候,唯独只有他在家中苦读。
结果,后来这个孩子居然考中进士,回乡后将母亲接进了刚刚修建的高楼。
听完蔡道讲得第一本连环画中的内容之后,赵煦就明白了他这番话话中的含义。
第426谁是大宋卜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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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蔡道讲得第一本连环画中的内容之后,赵煦就明白了他这番话话中的含义。
寒门,取士。
这才是宋真宗那首《劝学诗》所隐含的真谛啊!
“陛下,您再看看仁宗究竟做了什么,这位明君让殿试流于形式,殿试之后,居然不黜退一名经过省试的考生。这么算起来,中了进士的考生究竟哪个还算不算是天子门生了。长此以往,天下的考生又会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是天子门生,到时候,大部分学子就只会认得省试时候的考官,却忘了您这个赐予他们身份的皇帝了。
还有,在仁宗朝,宰相的位置几乎全都被吕家和韩家所把持。
派系斗争也渐渐具备了雏形,而首先引发党争的人就是范仲淹,以及他们的那些君子党们。
吕夷简的确是有些专权,可他在相位上几十年,一直安稳的辅佐仁宗皇帝维持住了天下的稳定。范仲淹这个人言过其实,行过其实。贫道刚才说得也是事实。在西夏边境上,如果有充足的钱粮和人力支持的话,就是贫道自己也能够按照他的那种方略灭了西夏国。
可是,仁宗皇帝的手下接连打了三次大败仗,表面上是武将们不听文官的调度,其实都是失之操切,对于战争准备不足。而他们这么急迫的想要一战定胜负的原因。是因为,即便是吕夷简在中枢,也渐渐无法支撑住范仲淹那样无休止的在边境上修建磐堡。
陛下,您想一想,如果那个时候的李元昊根本就不去攻打范仲淹把守的区域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如果不是吕夷简一直在背后大力支持,如果不是李元昊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范仲淹能在边境上立下那样的功勋吗?
您或许还不知道,仁宗皇帝驾崩之后,留给您祖父和先皇的根本就是一个烂摊子而已。国库空虚,禁军糜烂,朝政已经渐渐被文官世家所把持。文彦博和富弼倒不是姓韩或者姓吕,可您别忘了,富弼可是晏殊的女婿啊!就像贫道自己一样,我父亲就是拗相公的女婿。文官们这是再用联姻的方式网罗党羽。
当然,晏殊公和我外公只是单纯的赏识他们二人罢了。可您却不能保证所有的官员都会像他们二人那样大公无私。
何况,司马光这个人,也仅仅是个就会耍嘴皮子的白面书生而已,无论是在地方、还是在中枢,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拿的出手的政绩。
元佑年,文彦博和吕公著在太皇太后的支持下,尽废新法,可他们自己却拿不出解决朝廷难题的方法。这么多年之所以还能够勉力维持住,他们一直都是在花先帝、我外公和蔡确诸位相公积攒下来的成果啊!陛下,您要是不信的话,完全可以派皇城司的人到北方各路州府县去明察暗访,看看这些地方的府库之中究竟还给您和百姓们剩下多少钱粮。”
这方面,赵煦其实比其他任何人的感触更深,他亲政伊始就已经派人暗查这件事了,对蔡道说得情况自然是了然于胸,既然对方说到了这个问题,便急切地问计道:“蔡道,这点朕心里有数。别说其他地方了。就是京畿地区,也因为这次大雨和洪水之灾,汴梁城内的粮食已经开始告急了。一旦京东西路的百姓们开始向京畿地区逃荒就粮的话,京师的形势危矣。蔡道,你可有什么好方法助朕接触这场危机吗?”
“陛下,其实只要度过今年这个难关,按照臣的方法,之后,北方大地就再也不会受到粮食的威胁了。关中地区就是最好的例证,问题的关键其实就是应该怎么应对今年这样的困局。陛下,办法不是没有,就怕陛下不肯允准,况且,即便陛下允准了,朝中的诸公也不会同意的。”
对于赵煦如此急迫的心情,蔡道自然早有预料,因为他就是这件事的第二个罪魁祸首,硕鼠计划到了今天执行的非常顺利,七色领组织虽然一直只是在京畿以东地区收买当地的官员或者皂隶,私吞府库中的粮食。可这样的风气以及逐渐弥漫到了大宋疆域的所有地方。
贪官污吏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么原本还想坚守自己历年的官员无非就是三种结局,要么随波逐流,渐渐被腐蚀,要么呆在位置上,独善其身,对贪腐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就是被手下架空、驱逐,甚至是暗杀。这八年当中,光是七色领组织暗中救下来的各级官员都已经超过百名了。
在这点上,蔡道一直吩咐七色领组织采取一视同仁的策略,不论对方是保守派、变法派,还是中间派系的官员,但凡是遇到暗杀,能救则救,来不及救的,也一定要照看好其家属。如果要是连这些被暗杀官员的家属都保护不利的话,不用蔡道自己吩咐,钻石领自己都会出手处置这件事的直接负责人和相关的办事人员。
“蔡道,你放心大胆的说吧!不要忘了,如今朝中有且只有一个丞相而已,他要是敢违逆朕的意愿的话,把他换掉就是了。有时候想一想,王珪那个老头子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赵煦一听蔡道有解决的方法,便立刻大喜过望,走上前,用龙手拍了拍蔡道的肩膀,以示亲密。
“陛下,解决的办法有二。第一,在陛下的疆域之内,找到一个卜式。第二,就是罢黜那些贪官污吏,抄掉他们这些年贪污的钱粮。陛下,贫道的第一个办法,可以应付今年京畿地区粮食紧缺的问题,而第二个方法一旦实施的话,陛下您的国库和内库中,可就不是仅仅积蓄三年粮储。只要您不是胡乱挥霍的话,就是吃上个十年也没有问题。可是,陛下,您有这样的胆魄吗?”蔡道这回并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出得主意。
卜式,西汉汉武帝时期的河南人。其家以耕种畜牧为业,此人尤其善于饲养牲畜。汉武帝出大军连年征讨一直威胁大汉边疆的匈奴,这个时候,就是这个卜式居然向汉武帝上书,直言自己愿意用家资的一半资助边事。
之后,这位传奇的养羊人先是成为了郎中、县令、齐王太傅,最后竟然做到了丞相。
蔡道接着说道:“陛下,卜式的人和事,想必您也了然于胸。当时的情况,全天下的富豪都是争相隐匿自己家的财产,却不愿意帮助朝廷。这和当今天下的形势何其相似啊!”
第427 皇朝更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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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道接着说道:“陛下,当时的情况,全天下的富豪都是争相隐匿自己家的财产,宁愿自家的粮食烂在仓库里,却也不愿意帮助朝廷共度难关。这和当今天下的形势何其的相似啊!”
“陛下,这还不仅仅是地方上的富商和豪绅,还有,您那些股肱大臣们。文彦博,就是一个非常显著的例子,仁宗皇帝半夜饿了,想吃点东西,都怕浪费而作罢。可这位丞相,一直告诫宋仁宗要例行节约,可他自己在家中食梁肉,纳美妾,观歌舞。
还有,范仲淹清廉了大半生,可他在临终前的几年之内,却在家乡置办了数千亩的土地,美其名曰范氏义庄。先不问这位清廉自守的范大人从那里弄来的购买这数千亩土地银钱,陛下,贫道只问您一句话,这个范氏义庄,自它建立之后,向大宋朝廷缴纳过一文钱或者一粒粮食吗?
这位范大人原来就是这么的高风亮节啊!他就是这么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陛下,如果您的大臣个个都跟他一样,致仕的时候都置办了上千亩土地。陛下,恐怕用不了多少年,这赵宋的天下能够用来收取赋税的田地还能给您和您的子孙剩下多少呢?”
“诸葛亮临终前,也只是给家中留下了数百亩橘园,那都是山林之地,并不占据耕地。可范仲淹却公然为其整个家族牟取福利,逃避赋税。这牵扯的不是范公的几个儿子,而是整个范氏家族。所以说,负天下之誉,可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我大宋文官之中真正的典范是包拯,而不是这位范公。即便做不到清廉自守,只要向寇准和吕夷简那样也行,可文彦博、范仲淹、富弼和吕公著之流与这两位相公可是差之千里啊!”
听了这么多,范仲淹这个官中的典范已经在赵煦的心中崩坍了,不过,那些人除了文彦博以外都已经是死人了,所以,赵煦不想再多说他们,便问道:“好了,不说他们了。你说说你的第一个方法吧!蔡道,朕的疆域里有卜式这样的人吗?”
“陛下,您且放心,这样的人自然是有的。您要是有这个胆魄的话,不妨发明诏,也就是求取卜式这样的贤才。贫道相信,不出三日,就会有人自投罗网的。”蔡道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蔡道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他却发现赵煦似乎还是不很满意,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转念一想,他就立刻明白了。赵煦倒是有这个胆量,可问题是,一旦诏书一下,前来捐钱求官的人肯定会不少,可这些人捐的又不多。
真要是出了这种情况,赵煦可就尴尬了。
不过,蔡道并没有戳破赵煦的忧虑,却说了另外一番话:“陛下,您不要忘了,当年卜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