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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急切的问道:“师娘,不知师傅是被那里的书生叫走的,您可知道对方的来历,还有对方具体叫什么呢?”
王闰之看到秦观突然变颜变色,心中惊诧莫名,家中来了外人,她身为主母却并不方便见客,所以,也就没有特意去打听这件事。
“师兄,这件事我知道,来人是太学的学生,好像是叫刘白。这个名字太好记了,所以,我才能够记住。师兄,我是不是很聪明啊!”小孩子天性未泯,好奇心重,苏过今年才13岁,自然没有哥哥苏迨坐得住,不过,也正是他提供了这个这么重要的线索。
“糟了,糟了,这下子,师傅还是被牵连进去了!师娘,您还是快点让下人收拾行装为妙。”秦观一听,连喊了两声,以手抚额道。
“观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师傅是不是又惹什么大祸了?”王闰之和王朝云都陪着苏轼度过他生命中最黑暗的时刻,一听秦观此言,心中还是有些惊惶不安,一家人这才刚刚进京啊!
“唉!师娘,如今汴梁城里到处散播关于司马相公的谣传,这肯定会激怒太学里那些学子们。一旦闹起事来,情况就好不了。而那个刘白既然是太学中人,想必也是师傅的仰慕者,他来府上请师傅,大概是想借着师傅的威望去组织他的那些同窗好友继续做傻事。师傅也的确是能够阻止住他们,可是,师傅他这个人急公好义,做事情往往会追根究底,一旦他去找司马相公理论,或者去宫里向太皇太后讨个说法。肯定会惹怒那些执政们,他们的确是不好处理师傅。可是,师傅这次陛见,正式的任命还未下达,他们肯定会将师傅调任到更远的地方。”秦观分析了一大通,最后才说出了让王闰之收拾行装的原因。
“师兄,难道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听完秦观的分析之后,李廌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急忙问道。
“现在,事情的关键就要看师傅如今已经做到那一步了,如果他是刚刚才阻止了那些学子,事情也就到此为止。如果,师傅已经去和司马相公理论。那执政们会不会贬斥师傅,还在两可之中。如果,师傅已经去觐见太皇太后,那结果就已经成了定居。师弟,不如你骑着快马,先去打探一番。如果师傅还没有进宫,你一定要拦住他。”秦观说完,吩咐道。
李廌转身刚想要离开,可是,他转念一想,又返身问道:“可是,师兄,师娘,师傅他老人家那脾气,能够听弟子的劝说而放弃自己打算的人吗?”
这一次,聪明过人的秦观也被李廌这个问题问得是哑口无言。
苏轼要是能够听人劝,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倒是王闰之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在她旁边一直都没有吭声,却瑟瑟发抖地抱着小苏遁的王朝云,说道:“廌儿,你见到他,如果他还是要一意孤行的话,就问他一句话,还要不要遁儿的小命了。”
“不错,什么事情在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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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小师弟的名重要!师弟,你快点去吧!对了,你不用去司马相公的府上,直接奔宫门去就行。我自己去司马相公的府上瞧瞧去。”说完,秦观拉着李廌出了小苏遁的房间。
小苏遁之所以受到苏轼的宠爱,并不是因为他是王朝云生得,而是,这个孩子是苏轼四十七岁的时候才出生的,老来得子,他自然最宠爱这个幼子了。也就难怪王闰之会想到用小苏遁来威胁苏轼了。
被苏府的下人引到了马厩,秦观和李廌从苏府牵了两匹马,正准备离开苏府的时候,却被一个他们俩都意想不到的人给拦住了。
这个人,就是刚才在那间茶楼里和他们相谈甚欢的刘公子。
“刘公子,你怎么在这里,不知你拦住我二人又和贵干呢?”看着这个拦住他们马头的人,李廌不解地问道。
刘公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李廌的话,而是拱了拱手,反而问道:“秦兄,李兄,你们骑着马打算去哪里呢?”
“这……”李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对方。
秦观也觉得对方拦住他们,事有蹊跷,刚想说话,就听到对方说出了一个让他们沮丧、甚至是惊骇的消息:“如何二位贤兄弟是想去拦阻苏大先生的话,你们还是帮着苏家收拾行装吧!苏大先生已经去了宫门想要进谏太皇太后,没想到人没有见到,宫里也没有招他进宫,直接就来了一道圣旨,具体的详情在下并不清楚。不过,和圣旨一道来得还有一小队禁军,亲自压着苏大先生正在往这个方向赶过来。”
“什么?”李廌和秦观都被这个消息震得当场傻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没见到太皇太后,这并不奇怪,苏轼那个大嘴巴,的确是不招宫里的人待见。
可是,怎么会有禁军押送师傅归家呢?
“秦兄,李兄,消息送到,在下也该走了。不过,临行前,在下还是有一言要送给二位。不管苏大先生以后被贬到了那里,也不管如今的朝廷是多么的黑暗。你们都要留下来继续参加今年的科考,如今也没有像仁宗皇帝那样有气度的皇帝会去垂青苏二先生那样的学子了,所以,二位在考试的时候,千万不要再由着性子乱写一通。只有早一点进入仕途,才能施展你们的才华,才能有机会实现你们心中的抱负。夜虽已深,黎明却就在眼前。”
“对了,二位,如果苏大先生是被调任到南方的话,可以直接出北门,到汴河码头。二位善自珍重,告辞!”说完,刘公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苏府的大门前。
这个柴蓝领本来都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准备离开汴梁城了,却突然受到族兄的紧急传信,让他到苏府捎个信,他这才在苏府的大门前,刚好碰到了秦观和李廌。
“师兄,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李廌听到消息之后,方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这样,你还是先去迎一迎师傅他老人家。记住,千万不要和那队禁军发生任何的冲突,他们也只不过是受人之命罢了。我这就回去帮着师娘他们整理行装。”秦观想了想,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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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 小人物的狡黠
“这样,你还是先去迎一迎师傅他老人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记住,千万不要和那队禁军发生任何的冲突,他们也只不过是受人之命罢了。我这就回去帮着师娘他们整理行装。”秦观想了想,吩咐道。
汴河码头,为什么要师傅他们去那里呢?
一时之间,秦观也想不明白那位刘公子说这句话的真实用意,不过,听刘公子的意思,既然圣旨已下,师傅离京看来已经成为了定局,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帮着师娘立刻收拾好行装,方为上策啊!
李廌打马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被一小队押送着的师傅。幸好,师傅身上没有带着枷锁或者镣铐,看来圣旨的内容并不是太严重。
由于李廌一直担心这苏轼的安慰,所以并未察觉队伍后面还跟着一个同样骑着马的书生。
不过,刘白却看到了李廌,作为苏轼年纪最小的弟子,又是关中人士,他自然认得李廌。
既然现在有苏大先生的弟子接应于他,刘白也就放下了心。
如今剩下的就是要把这个消息传递给那些等待自己的那些太学里的同窗们了。刘白十分清楚,一旦他将这个并不算好的消息带回去,肯定会让那些原本就已经非常激愤的学子们更加得愤怒,可是,他既然答应了那位刘公子,就一定要把自己答应的事情做完。
太皇太后和当朝执政们居然连苏大先生的面都不见,就把他押送回家,如此黑暗的朝堂,让他一时之间感到了一丝绝望,突然有点意兴阑珊。
不提刘白如何回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再说说苏大胡子,苏轼在得到圣旨之后,也有些发懵,可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也知道事情要遭了,一旦自己被贬、被押送归家,被限期离开汴梁城的消息传扬出去,势必会激起更大的动乱和风波。其他的先不提,那些已经被自己劝散了的太学的学子们得到消息之后,又会怎么想呢?
整件事,苏轼虽然被动的牵连其中,但是他一直都是后知后觉,比如,到现在他还不清楚,那些太学的学子们其实并没有散去。
这一路上,苏轼都在思索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其实,他现在也想明白了,之所以,那些太学的学子们能够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其实是朝堂之上,那些变法派和保守派的大臣们双方面放任的结果,但凡是他们当中有一位大臣站出来劝阻他们,甚至是不惜动用武力,阻拦他们,也肯定可以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只是,如今除了自己,又有那个朝中的官员出过面呢?
就连布衣宰相范纯仁都不见踪迹,其他人就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趟这次的浑水了。
当苏轼看到李廌的时候,他的心中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可当他刚刚要把话说出口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下去。
因为,苏轼想到了李廌为何会出现在京城,恩科,李廌是来参加科考的,秦观想必也来了。如果,是秦观在这里,苏轼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要求秦观,让他迅速去太学,想方设法的阻拦那些太学的学子们继续闹事。
秦观如今虽然还是白身,可作为他苏轼的弟子,无论是才名,还是个人的影响力,都足以办成这件事,可偏偏来得是李廌,他今年也才刚刚二十五岁而已,无论是资历和名望差秦观太远。即便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去了太学,也于事无补。
可李廌还是看到了苏轼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师傅,您的事情我们大致已经清楚了。家里面已经在收拾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就只说吧!”
“哦,既然如此,咱们还是一起回去吧!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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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告诉你也是无用的。这一切都是天意啊!”苏轼摇了摇头,无奈地回答道。
苏轼最后还是放弃了,不想让这个年轻气盛、有才华满腹的小徒弟在牵连进去,他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妙,可是,现在他的自由都已经被限制住了,又有什么办法去帮助那些学子呢?
禁军的领队此时有些囧,不是因为李廌突然来了,也不是一直跟着他们的那个书生突然又骑马走了,而是李廌的这番话让他有些后怕。
话说,您的事情我们大致已经清楚了。这才是刚刚发生没有多久的事情,苏大人的家人就已经知道了。宫里的那几位做事也太不知道保密了。
万一,他们要是被那些愤怒的太学学子们团团包围住的话,该怎么办呢?
所以,这一路,几个禁军,包括那个小头目,对李廌的到来不但视若无睹,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出声,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两位爷平平安安地到了苏府,他们才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进军的人就留在了苏府的门口,那个小头领在苏轼入府之前说道:“苏大人,您也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您最好快一点收拾好,我们今日就得出汴梁城。您可不要让小的们为难啊!”
苏轼还没有说话,李廌听到后勃然大怒道:“什么,这些人也太霸道了。老师,先皇在位的时候,即便有大臣被贬出京,也从来没有说让人当天就离开京城的。况且,您才刚刚进京。东西才布置完,一天的时间又如何来得急呢?不行,弟子我……”
苏轼打断了李廌的话,“你又能怎么办呢?你自己也说了,先皇已经驾崩,新皇年幼,太皇太后垂帘听政,信重那位誉满天下的司马相公。他人都是自身难保了,我这次只是被贬到杭州那里而已。唉!看他们的行事,和当初先皇任用拗相公的时候又是何其的相似啊!”
“师傅,您老人家这一点却是说错了,他们这些人的行事更加霸道。拗相公对于反对变法的大臣只是贬斥,而他们根本就是催迫,完全听不进去不同的意见。市面上有一句话说得好啊!司马相公执政,不论对错,之所以废除所有的新法,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这时,听到外面动静的秦观匆匆赶了过来,听到了苏轼的话,大声地说道。
“不错!唉!观儿这话说得没错。之前,司马公连一面都不愿意见我!这不是另外一个拗相公吗?”苏轼摇头叹息道。
秦观冲着从那个小头领拱了拱手,客气地说道:“这位校尉,难道真得不能缓一缓吗?我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