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安维斯先生，我想他临死前倒是可以问一声他的梦中情人，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啧啧！我想那些贵族老爷们，会同意他这个请求的。”
卢格砸吧着嘴，一脸的不怀好意。
说话时，格尔已经跑了起来，它万分狐疑得将房内打量了一遍，才奇怪的道：“卢格，我们家有另外一个我吗？”
卢格转过头，眨眨眼，他回道：“快醒醒，别做梦了。”
格尔又打量了一遍，但最终还是悻悻然的放弃，它跑到窗口，人立起来望了望，问道：“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好像是警署当年特意建造的钟塔。”
“是的，就是那座塔，不过现在该叫塔墟。贝儿南斯的警署也算是倒了大霉了，前几年才被人打了回脸，这次连衣服都被扒干净了。”卢格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爸不是也在警署？”格尔诧异。
“我艹。”两眼一瞪，卢格忽然转身就往门外跑。他突然记起来，鲁夫就在那片城南区执行任务。
格尔撒开四条腿，紧跟着卢格就跑出了门。
花了数倍车费，才有马车同意将他们带到城南区
毕竟那一声爆炸巨响，几乎整个贝儿南斯城都听到了，这时候来这里太危险了。
从马车上跳下来，卢格四下张望，这里还算靠近市中心，但已经有战斗过的痕迹了。被火弹打到的地方，黏着一滩黑色物质的同时，灰黑的烧灼痕迹，呈蛛网状扩散。
像这样的火痕，满目都是。
不过没有看到尸体，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证明，之前的火弹对射，只是相互恐吓，还没真打起来。
卢格循声找了一阵，很快就听到了一阵咔嚓、咔嚓的上膛声，穿过巷子冲出去，正好看到对峙的双方。如他所推测的，这次动手的正是那位麦瑞先生。而拦下他们的那个矮胖身影，让卢格吃了一惊。
揉了揉眼再看一会儿，他才确定下来，那就是鲁夫。
和往日的懒惰市侩不同的是，这会儿的鲁夫看起来格外有气势。一身盔甲，手持一支火弹枪，几乎站在最前方。
倒是那位麦瑞先生，被人护着，躲在后方。
而护着他的，卢格也熟悉，就是他找得为他开锁的那个老头。老头须发霜白，朦朦胧胧的水汽笼罩着他，释放着一股惊人的寒意。
这寒意，哪怕卢格隔得那么远，都感觉到了皮肤上的细微刺痛感。
“果然是非凡力量。”卢格双眼眯起，他快步跑向鲁夫，有士兵不认得他，想出声喝退，但鲁夫及时出声制止。
等到卢格到了他跟前，鲁夫奇怪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很平淡，因为以往父子两的交谈多为如此。
“怎么不开枪？”卢格摇摇头，反问一声。他也奇怪，鲁夫身后的士兵，要比麦瑞的人，多一倍。就算顾忌那个老头，也不用如此僵持。
他还没见过，能在火弹枪覆盖性攻击下不死的人！
一发不行，那就两发、三发……很多发。
“还不是怕他狗急跳墙！督警司那边的意思，是要我们活捉麦瑞，同时不能损坏他盗走的那一批珠宝。”鲁夫皱了下眉，脸色难看。
卢格瞪眼，“督警司的人有病？”
“病的不轻。”鲁夫啐了一口浓痰，一脸的不耐。
“那么就不用管了。”
“开枪！”鲁夫高声命令。
轰，顿时火海滔天。
远远地，卢格都能看到麦瑞那一脸的……懵逼。然后就被火焰和爆炸产生的气流，遮蔽了视野。
46章、珠宝灵魂（2）
气浪翻滚，爆发出沛然巨力，激射而出的碎小固体，打得地面劈啪作响。咔嚓嚓，地砖上有蛛网般的裂缝张开，砰的一下，又炸碎成无数碎块。
数百支火弹枪一轮齐发，如流星天火，毁灭力无疑是可怕的。
打得突然，火弹又飞驰迅速，一个眨眼，就到了面前。等有人反应过来反击时，已经为时过晚。
几发火弹打回来，但只也伤到了一两人。
卢格运气不怎么样，他就是那被伤到的两人之一，胳膊上的灼伤，让他一个劲的吸冷气。
这还是他及时躲开了。
不过因为石像功的缺点，他纵然竭尽全力，也只闪开了一半……
浓密的黑烟在散去，视野逐渐变得清晰，顿时满眼的尸体，被火烧的焦黑一片，还被炸的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毛气，以及浓郁的血腥味道。
忽然，卢格看到了一道还站立着的人影，准确来说是两道。被一团朦胧的寒冰水汽笼罩着，受附近余热一激，不断有水蒸气散开。
不无意外，卢格看到了那个老头。还有因为老头，才还活着的那位麦瑞先生。
轻呼出口气，卢格的神情变得紧张。
他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在火弹枪的齐发下，硬扛着活下来。
只是等黑烟彻底散尽，视野清晰无碍后，卢格却又松了口气。老头和麦瑞确实还在，不过并没有活着。他们已经被冰封在了一块儿，而在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肉眼可见的裂痕，有猩红的血丝渗出，将这块冰晶，映透得如瑰丽又诡异。
这个时候，冰块还在不断融化，化作水蒸气升空。
突兀的，咔嚓一声破冰声，紧跟着是一连串的响动，卢格就看到，这一块冰晶四分五裂，连带着的，还有内里的两个人……
“非凡力量果然难以掌控。”卢格看得心有余悸，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这个老头的非凡力量偏向于极寒这方面，而这人在非凡力量上的掌握能力，卢格亲身体会过，堪称可怕。但在火弹袭击下，为了自保的同时庇护住麦瑞，这人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释放出他积累下来的非凡力量，想形成辐射领域，将火焰排开。
他成功了，辐射领域展开的瞬间，他所在的那地方，温度陡降。
不过也失败了。
他没有掌握领域的能力，在火焰被排开的同时，恐怖的低温寒流，也将他们瞬间冰冻，浓郁的水汽，甚至形成了冰晶。
冷热交替，更让他们体内的液体胀开，摧毁了两人的生机。
“那批珠宝，他们应该藏好了。大费周章的盗取这批珠宝，虽然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但究其本质，这批珠宝对他们还是很重要的。”卢格道，来时他打听过了，摩尔男爵的宅院被封了，那座贩卖水蒸气动力的垃圾焚烧场，都被督警司的人接手了。
这让卢格确定了这件珠宝盗窃案，摩尔男爵确实参与其中，也推测出，这批珠宝对他们的重要性。
若非如此，摩尔男爵一家为什么要身上一件饰品也没有？
还不是为了避嫌。
“这样就好，不过麦瑞死了，这事就难办了。”鲁夫皱眉。
“谁说那位麦瑞先生死了？”卢格摇头，他坦白道：“几天前，家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面复仇女巫的镜子，有形成类似火弹的威力，我当时砸碎后扔了。然而第二天又出现了一面，我又砸了后。爸，你猜我收到了什么？”
“少废话。”
卢格语滞，怎么和薇薇安一样，都不按套路出牌。他撇嘴，道：“是一封威胁信，简直莫名其妙，就因为我认识了小丑女士……”
和这个女人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我原来以为他是顾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更应该是这家伙怕死。你说这样怕死的一个家伙，会跑来和你们对峙？”
“之前随督警司的副尉前去寻找宝藏的时候，莫林中途突然出手，甚至还买通了督警司的人，为他卖命。这样的莫林确实够手段，不过这样一个走私贩，就算找到了靠山，也不敢这么嚣张的吧？”
“所以，只能是莫林已经死了。而现在以莫林的面貌出现在人的视野中的，只能是另有其人……不是这位麦瑞先生，又会是哪位？”
鲁夫似乎十分惊奇，他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根据线索推测出来的？”
“哦，不是，我猜的。因为我没看到那个可爱的男孩子。”卢格随口道。
“什么？”鲁夫瞪他。
“我是说，那位死在自己人手下的麦瑞先生身边，没有他的那位秘书。上回我去见他，在麦瑞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吻痕，同时在他秘书脖子上也发现了一个吻痕，而且方向正好对反……简直要命！”卢格咂巴下嘴，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
能出现这样的吻痕，自然只能是交颈而吻。
不然，难道还是组织印记不成？特意耗费很大功夫烙印上去的……
鲁夫摩挲着下巴，似乎沉吟了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这样道：“那好，我把这些推测写成报告，递送上去。”
“我觉得还是先找到莫林，不然他们不会信一个……小孩子的话。”
鲁夫很淡定，一口道：“没事，名字写我的。”
卢格噎了一下，他用一种新眼神看鲁夫，跟看一个不要脸的强盗似的。
“那么，珠宝在哪？”
“大概就在这附近，不然也不用和你们正面对峙了……”
“这样说来，他们一开始没想到我们真会开枪，所以我们才能这么顺利？”鲁夫挑了挑眉毛，吸着气道。
“兵力悬殊，他们反抗根本没什么用，僵持着反而对他们有好处。毕竟爸你也看到了，那位非凡力量的拥有者，社会危害性都可以达到十二级，还不是眨眼间就死了。尽管是死在他依赖的非凡力量上。”卢格分析着。
这时，已经四散开搜寻珠宝的士兵，忽然惨叫起来，异常痛苦的倒在地上。
而跟着，是第二个士兵倒地哀嚎。
“怎么回事？”卢格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地方已经空荡荡的，除了地上一堆尸体，没有第三方的势力了。
但第三个士兵惨叫起来。
然后第四个。
转眼间，有过半士兵双手抱头，面容扭曲，痛苦万分的在地上挣扎。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侵入了他们的大脑中。
47章、古老骑士
闹鬼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卢格就猛地感觉到了脑中一阵刺痛，视野在骤然间变得昏黑，如水流波浪般的黑暗沉浮间，有离奇的虚影浮现。
十二臂，八竖眼，女人身。蜘蛛女王像！
这虚影如真实存在，十二臂齐齐抓来，狰狞寒光爆闪，卢格心胆俱寒，下意识的连续两拳。
如实质般的交锋，卢格闷哼一声，退后几步。
但这狰狞的虚影，却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即将消散的八竖眼中，惧透出和卢格一般的目光——妈的见鬼了？
视野也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逐渐恢复正常。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卢格意识到，刚才有某种超自然的东西，对他进行了灵魂上的攻击。
喘了口气，扫了个身周。
他看到之前倒地的士兵已经停止了惨叫，一个个陷入了昏迷中，偶尔手脚如神经抽搐般，动弹几下。
这是一个坏消息。
不过也有好消息，在卢格遭受袭击后，没有人再莫名其妙的倒地惨叫。
鲁夫在让人将受伤的士兵，抬到通风的空地上，来回照看。余下的一小部分，则一分为二，一半人去警署和医馆求救。剩下的人，则在原地继续寻找那批珠宝。
卢格看到鲁夫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异样，便清楚，是他之前的那段遇袭过程，在时间上很短。
“也是灵魂上的攻击？”
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解释了。忽然想到那个“麦瑞”竭力与警方对峙，现在看来多半是在拖延时间，而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等待着诡异莫测的灵魂攻击了。
卢格揉了揉眉心，械脑运转，瞬间相关的信息出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批珠宝的问题了……”
冥士是泽洲历史上最为神秘的非凡力量运用者，甚至在野史中都找不着他们。不过据菲安思时代流传下来的史料来看，冥士具备催眠和思维引导的诡异力量，能够将一个人彻底洗脑，不少当时的知名将领就是受到催眠，转投波克王朝。
这也是波克王朝横征暴敛，以极为残暴的方式进行统治，却还能称王十五年的原因。
如果是那些神秘冥士留下来的珠宝问题，那么具备思维上的幻觉时间，也就是灵魂攻击，倒也说得通了。
至于解决方案，卢格想来想去，只能是尽快找到那批珠宝，然后再看看……
目光一扫，开始借助械脑收集信息。
金属的光泽一闪而逝，卢格忽然双眼眯起，然后猛地暴起，飞跑几步，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了地上。
砰，地砖碎裂。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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