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着文题。
等到文题讨论得差多了,自然便有考生们试探着请左相郁一平,评论此次朝试文试的三甲之名花落谁家。
文会品评三甲,一直都是重头戏。
代表着朝臣对于局势的审夺。考生们也以此来评断是否跟对了人,或者,还需要再择良木而栖。
毕竟。选择一直都是相互的。
郁一平对此自然是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显一丝慌乱。
“此次朝试风云辈出,近有镇国府的刑清随和苏家的苏东林,远有南宫家的南宫木,如果老夫猜的不错,此次朝试的文试三甲,应该就在这三个人身上产生。”
“相较这三人,苏东林的声名最盛,夺得文试榜首的风声也是最高,但是,老夫却以为,此次文试的榜首会花落南宫木!”
郁一平说完后,便也将面前的茶杯轻轻的端了起来,小小的饮了一口。
“南宫木?那不就是南宫浩的弟弟吗?”
“郁相此言有理,南宫浩本就是大夏王朝的第一才子了,这南宫木是南宫浩的亲弟弟,年纪相差只有两岁,两年前拿下府试的榜首后,却因为池孤烟的原因而突然放弃朝试,想来此次参加朝试,定然能够一举夺下文试榜首。”
“可是,这一次朝试有方正直……又是答出六部试卷,不知道郁相对此事有何看法?”一个考生听到这里,终于有些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它的考生们一听,也都露出一脸期待的表情。
郁一平似乎早就知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不减,将手中的茶杯慢慢放下,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方正直虽然有县试和府的双榜榜首为前,但是,朝试并不比府试,大夏王朝建国以来也从来没有人在两个时辰内答完所有题目,此子如此作派,只怕有欺世盗名之嫌。”
“老夫一直认为,遇事需要专精而不可贪多,做得越多,错的也便越多,即使在六部试卷中挑出得分最高的一部为准,他也依旧不免落入下乘!”
“顶多挂上一个乙榜而已!”
郁一平说到最后,语气也是无比的肯定。
“原来如此!”
“郁相一席话,实在是令我等受益斐浅!”
“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之辈,终是不能长久,等到三日后发榜,我倒要看看方正直还有何脸面继续参加武试?”
“到时候恐怕也就是落个笑话之名啊,哈哈哈……”
众考生们一听,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并不是说他们眼光短浅,实在是在心里,没有人相信方正直可以完整的把六部试卷全部做完,还能保证准确率。
正如左相郁一平所言。
贪多不如专精,有人能打破这样的至理吗?
怎么可能?!
……
方正直并不知道炎京城内大街小巷中都在议论着自己的事情,他自从考完文试后便与燕修二人并骑,出了炎京城……
距离炎京城十里之外,有一处幽静典雅的山庄,山庄的前面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名为“十里红”。
取自“十里岸上红”之意。
之所以有十里岸上红之说,便是因为湖边,有着一种赤红色的岩石,无论是湖边之沙,还是岸边之石,惧是赤红如火。
相传,此处便是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一场战争的发生地,魔族之军,与人类联盟激战与十里湖旁。
整个十里湖完全被染红,甚至连岸上之石也全部成了红色。
经历近千年,这种红依旧没有退去。
方正直与燕修来此处,自然不是来悼念先辈英魂的,而是过来赏景的,当然了,还有一件事情,便是以湖为镜,解燕修镜像之迷。
山庄此时的住客并不太多,燕修本意是全部给包了来,却被方正直劝阻:“反正人也不多,想必已经足够清静。”
……
在方正直和燕修湖边度假之时,御书院内却遭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惨烈祸事。
因为,平阳来了。
带着一股彪悍的土匪气息,一脚踹开了守在的御书院大门口的侍卫,独自一人,视数百御书院侍卫如无物。
以一道旋风的速度,杀进了保卫极其森严的御书院审卷殿。
近百正在埋头批阅着试卷的御使们在这个时候,齐涮涮的抬起了头。
而正坐在远处一张主案上的韩长风此刻却是脸色一变,手上刚刚蘸满墨汁的笔“啪”的一声,竟然被吓得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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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文试放榜
韩长风不够冷静吗?
自然不是。
只是,任由谁正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时被人一头撞见,都无法再保持冷静,特别是撞见他的人还是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平阳。
平阳闯进御书院?!
这种寓意其实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因为,平日里的平阳就算在炎京城内再胡闹,也并不会扰乱朝中政事。
那么……
正在韩长风的脸色有些微白的时候,平阳却已经穿过了一众御使,披着一件红色的斗蓬,像一道红色的火焰一般来到了他的面前。
粉嫩的樱桃小嘴勾起一抹笑容。
清彻如水的眼睛近距离的盯在韩长风的脸上。
“韩大人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在篡改试卷吧?”
一句话出口,整个御书院中就像平静的湖面中落下一块巨大的陨石,所有的御使们顿时懵了。
而韩长风则是张大了嘴巴,震憾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
“平阳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韩长风的心里翻起巨浪,但是,表情间却还是飞快的平静了下来。
“哈哈哈,韩大人果然一如既往的开不起玩笑,我今天来是奉父皇之命来取一个人的试卷。”平阳望着韩长风紧张的表情,笑得极为开心,就如三月的桃花一般。
……
炎京城的夜并不是太平静,星星点点的火焰在各大府宅中亮起,各种各样的人穿梭在其中,点缀出一片片暗流。
而与炎京城相比。
十里湖的湖面显然就平静很多,一汪清彻的绿,像翡翠般铺在湖面。天空中的圆月照射下,泛着一片淡淡的银光。
方正直望着湖面,嘴巴微微的张开,眼睛连眨也没有眨一下。
因为……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在月光下舞蹈的女人,正如他在万宝天楼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同样的素衣飘飘,同样的身姿玲珑。
可是,这里不是万宝天楼,这里是十里湖。
那么……
这个女人从何而来?
方正直不明白,他很想看清楚女人的长相,可是,天空中就像有着一道朦胧的光挡在他的前方一样,使得他根本无法看清女人的五官。
但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却无比的强烈。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自己一定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他不知道。
女人在湖面上轻舞,享受着月亮的光辉,这幅画面很美,也很诡异,最少,方正直的心里就像被雷击一样。
不过。与上次在万宝天楼中的匆匆一鳖不同,这一次。方正直可以很仔细的看,看清楚女人的每一个动作。
于是,他看到女人始终在同一个区域舞蹈。
那似乎是一个圆。
不大的圆,但女人就是跳不出那个圆,感觉上似乎有些刻意,但是。如果认真看的时候,却似乎像是被禁困在了其中。
方正直觉得似乎应该把燕修叫过来看一看,可就在他刚刚起身的时候,一点莹莹的光芒从天空中落下。
似乎是月亮中洒落的一点光芒。
纯白的光芒缓缓的空中飘落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的额头上突然亮起同样的一道光芒。那道光芒将天空中飘落的星光吞噬,又或者说是同化。
正在方正直被这一幕画面所震憾的时候,女人却突然间消失了。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十里湖的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湖岸的岩石依旧如染满了鲜血一样赤红,风轻轻的吹过,荡起一片磷光……
……
三天后,清晨。
火红的太阳从天边升起,慢慢的探出头来,在地平线上拉出一道金色的光辉,将半个天空染成了纯金。
炎京城的城门口,两名青年并肩而骑,跨下皆是北漠神候府独有的踏雪龙驹。
两名青年骑的并不算太快,所以,守卫在城门口的军士们自然能够清楚的看到两人的模样。
并没有人阻拦。
方正直看了看身边有些冷漠的燕修,并没有去询问什么,因为他知道燕修在想什么,而他的心里,也很坚定的认为。
燕修一定可以做到。
……
御书院的门前,人群显得极为拥堵。
无数的考生们从太阳还未升起时便守候在了御书院的大门前,因为,今日是朝试的文试放榜之日。
这样的日子无疑是重大的。
对于很多的考生来说,甚至是足以改变一生的重在时刻。
所以,昨天夜里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不单是考生们失眠,连审阅试卷的御使们也同样失了眠。
朝试汇聚北漠,西凉,南郡和东都四地的人才,乃是道典考试之中最大的盛况。
不过,这也代表了很多考生们是不远万里从各地赶赴而来,所以,便有一个个考生们红着眼睛,嘴里啃着干粮的情况出现。
除了过来观看放榜的考生们,自然也少不了炎京城中的朝臣。
朝试的文试放榜,这绝对是捕捉人才最为关键的时刻,也是考验他们眼力的最佳时机,能够成功拉扰一个文试甲榜的考生,那绝对是一大功绩。
“快看,是镇国府的刑清随!”很快的,人群中便响起一个声音,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便看向了正从远处走过来的一名青年。
青年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有些漆黑,看起来并不像是富家子弟般的娇生惯养,但是,身上那股气势却是极为惊人。
就像一只正等候着猎物的黑豹一样,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浓密的眉毛更为他的气质添上一股野性。
“听说刑清随已经天照境中期,又得镇国府刑候亲自教导,随军征战沙场磨励几年,此次朝试怕是要摘得桂枝了吧?”
“此次朝试,我还是更加看好苏府的苏东林。”
“这点我倒并不认同,苏东林虽然是天照境后期,可他并没有经历过沙场的磨励,境界虽高,实战上却并不一定能与刑清随相抗。”
“苏东林来了!”
众人讨论间,一名穿着一袭白色华服的青年也自远处行来,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岁,面色白净,但是眉眼间却总有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倦意。
似乎在某些方面操持的有些过了。
而在青年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年轻的侍女。
两名侍女长相都极为清秀,一人着绿色长裙,另一人着红色长裙,相同的是,两名侍女的背后却都斜背着一把长剑。
长剑同样分为绿色和红色,与两名侍女身上的裙装相佩。
“快看,是苏东林的左右双侍!”
“苏老爷子对苏东林疼爱非常,过来看榜居然也让左右双侍跟着他,实在是……”
“你小子羡慕就羡慕,说什么废话?”
“哈哈哈……”
众人的目光在这个时候,俱是被刑清随和苏东林所吸引,并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平静,没有一丝的光茫在其中亮起。
但是,那双眼睛却很特别,因为,他太过于平静,对于才子汇聚的御书院门前来说,这双眼睛就似乎有些不太融入。
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引人注目的意思。
他只是很淡然的站立在一根树木投下的阴影之中,身上穿着一件平淡无奇的短衫,一条有些发白的丝带从头上垂落下来。
这套装扮同样太过于平常。
平常的让人根本就无法多看一眼。
可就是这样平常的一个人,却吸引了无数朝臣们的目光,每一个到场的朝臣们,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青年。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与青年交谈,他们的眼中都有着同样的一种神情,那就是忌惮,发自内心的忌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狂妄
朝臣忌惮一名青年?
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可如果这名青年姓南宫,那就又多少能够理解了,因为,南宫家有一个绝世的天才。
一个甚至能与池孤烟齐名的天才。
他是大夏王朝第一才子,南宫浩。
而眼前这名青年,他的名字叫南宫木,是南宫浩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