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凉人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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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凉人崛起- 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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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凉州大计

    卧薪尝胆的凉州机器,疯狂地运转起来了。

    凉州刺史部所辖十郡与三个属国立起无数募兵榜。无论是汉儿还是卢水胡,羌人还是屠格人,凉州政府来所不惧。这是一次不计后果的征兵,派发各郡县供给募兵以用的粮食堆积成小山,州郡库府在募兵开始的第二个月便三去其一。

    陇县以北的黄土上搭出十五座营地,以供新募兵员的操演、食宿、整备。

    马越清楚地知道,上了战场,士卒能否存活的几率与他们刻苦艰难的训练是成正比的。

    炼铁司的匠人夜以继日地赶早军械,斧矛并出。张家川的车骑奔赴凉州各地,安抚民心也好,探查将领也罢。金城、陇西、武威三郡皆由降将统领,一时尾大不掉,内部还不安定,外部却面临着一场自己即将挑起的战争。

    马越没有胜的把握,只有一颗成仁之心。

    直至本初二年初,凉州已再度招募一万七千余名兵丁,凉州全境的部属超过六万。这是很可怕的兵力了,凉州全境人口历经连年大战,本初二年的户曹统计,全境汉民不过四十二万口。而在这个数字中,有佃户、有家丁,是实实在在的全境汉民。这几乎是每十个人便有将近两人加入凉州军队。

    尽管有六万军队,但各郡县仍旧要分散人手常驻,各将领的私兵部曲也要弹压领地以防造反。事实上马越在此战中可以动用的兵力为……两万。

    新募没有战斗力的一万两千步卒、五千带着马匹投军的骑兵,与耗费心血数年成军的三千覆甲……十五座营地隔断陇县与陇关,占据整座南北走向的陇川谷道,一齐操练的声音连陇县乡野的百姓都能听到。

    贾诩对马越说,“使君,这样下去咱们大军还未出川就已经被朝廷知道了,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瞒不住,也不能瞒。”马越满面苦笑,自家人知自家事,凉州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他还了解,“一旦战争打响,最先撑不住的就是咱们的粮草,凉州入关本就不易,粮道更是百转千折,就算咱们有足够的粮食都不一定能送到手上,更何况粮草只够大军出征五个月。”

    马越看着面前庞大的地图,从陇关下三辅,三辅通洛阳,这条路走的越长,他的战线便拉得越长、铺的越开。

    但他必须去打这场仗,袁氏的动作越来越快了,中立的州域都不必说,袁术已经对益州下手,现在时局纷乱,小皇帝还能保住自己性命。如果天下安定,袁绍定会狭天子令诸侯,凉州的马越便是天底下头号的不安的因素……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一州抗天下,输了便无路可走,难道要他带着家眷逃到西域去吗?

    这场仗必须要打,原先他的战略是统领凉州后南攻北守,将益州纳入囊中,再图并州。但现在的情况只允许攻打并州,三辅之地就变得尤为重要。

    形势险峻不堪,战争既然不能避免,他一定要率先发难。

    贾诩问道:“使君,是不是您根本没打算攻下洛阳?”

    马越一愣,“文和为何这么问?”

    “您看,北面并州丁原,南面袁术与刘焉,凉州地形就像弯曲的手臂,狭长而险峻。攻下洛阳我们也守不住,没有并州作为侧翼我们的部队便会被人拦腰截断,没有益州我们本营便时刻面临着危险……除非您想连大营都丢掉去帮助皇帝,否则属下必须向您进言,这样的战争……我们打不赢,即便赶走了袁绍,也是徒为他人留作嫁衣罢了。”

    马越眯着眼睛笑,抬手点着贾诩说道:“文和啊,文和呀!既然你发现打不赢,怎么不早些跟我说呢?到了现在,两万大军整备训练,粮草辎重都运到大营,大军快要开拨的时候再来跟我说……你一定是有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使君,属下没想法。”贾诩脸上带着些许尴尬,拱手说道:“属下是觉得使君这么做一定有使君的想法,可时至今日发现使君仍旧没有一点动作,只是整备兵马,从炼铁司一件一件运送着攻城器械,属下才知道,原来使君是真打算强攻洛阳城。”

    马越叹了口气,原来贾诩也没办法啊。人力有竟时,即便是智谋出众的人,也敌不过天地造化。

    凉州糟糕的地形,贫困的现状没有十年时间,即便是一个拥有完备现代知识的人也难以改变,何况他这么一个……

    “文和,如果我继续呆在凉州,今后五年十年,你觉得天下是什么模样?”尽管贾诩没有什么方法,但马越看上去并没有贾诩想象中那么担心,反而是轻松地笑道:“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跟我聊过你心里的天下大势。”

    “天下大势?使君,非是属下泼冷水,凉州不具备讨论天下大势的资格。”贾诩举目四望,内心里仿佛有些惆怅地说道:“若您是冀州牧,或是荆州牧,哪怕您是益州牧,属下都能跟您聊聊天下大势,定下今后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的征战策略,称王可行,称帝亦可行!”

    说着话时,贾诩身上罕见地显露出一方策士的自信,骤然间却又像个田间老农一般叹了口气,“可您是凉州牧……天下十三州,幽州地处偏远,北拒长城于塞外,内有骄兵悍将,外有归化乌桓,裂土封王,不在话下。江东霸王故地,民风剽悍据长江之险,北征不足,自守有余。益州田肥美,民殷富,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天下之雄国!可您看咱们凉州,民生凋敝,尽管您做了如此多的努力,可如今的凉州富庶,能比拟司隶一郡呼?”

    “属下不知您可有称王之志,但您最有可能封王的时刻,便是占据洛阳辅国将军之时,若当时您能像高皇帝一般镇守关中,扫清天下尚有一线希望。但那时朝野纷乱,世民不合,您又太年轻……以至错失良机。”贾诩言语中满是遗憾,“时至今日,您想再入主中原几乎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安居凉州,属下不是劝诫您不打这场仗,您必须要打,打出凉州的威风,但您无法守备关中,因为各地诸侯不会再允许您入主关中,而那些关口又都不掌握在朝廷手中。”

    “这是袁本初的优势,他即占大义,又在士族中广有名声,他能协调各地诸侯的关系,即便没有关口也无人敢反攻洛阳。可您不行,若您占据洛阳,天下诸侯将再度群起攻之。”贾诩说道:“您可以再抗天下,但使民战,却不教民何以战……这样的战争便是天神都无法赢得胜利。”

    “那你觉得,文和。”贾诩第一次对他敞开心扉,尽管情形对自己万般不利,马越还是问道:“这场仗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

    贾诩闻言当即跪坐在地图上,一手指着长安以东的华阴、潼关一线,另一只手画圈将整个三辅之地收入其中,抬头对马越说道:“起凉州兵马,一路高歌东进,以迅雷之势攻取三辅,遣董太守北拒丁原,您则亲自把守潼关,以抗关中雄兵。如果顺利的话,找准时机兵下洛阳,传檄天下,驱逐袁绍。”

    “一旦袁绍退大将军,您当立即还兵坐镇三辅,张榜安民课税农桑,一切辎重赋税统统按照应有的律法向洛阳输送,余者反哺凉州以供养兵。”贾诩说道:“万万不可影响民生,紧握三辅民心,如此往复,两年之后您将以凉州牧的身份占据整个关西,那时再下兵夺汉中,向天子提议取汉阳、三辅、汉中合为雍州刺史部,就任雍州牧,凉州为您兄长统领,如此一来自家内部矛盾解除,雄踞二州之地便可稳操胜券,尽管仍不可夺取关中。”

    随着贾诩在地图上以手臂勾勾画画,马越脑海中已经构建出一张雄伟蓝图。

    “到此时,以凉州之兵,雍州之富,合二州之力天下已无人能轻视您。稳坐关右,天下诸侯敢入关者,凉州大马横行击之!伺机北上夺并州渔盐之利,南侵益州田良之利,看天下豪杰起风云。”

    贾诩真是坏透了,坏透了!

    马越太喜欢这样的战略大势,太喜欢贾诩这个坏透了的贼点子!占据关右,尽管他没能力夺关中,但天下谁都别想占据关中,将所有人压制在天下边角,自己雄踞关右,侵袭半个天下的给养发展自身,五年十年,天下谁人敢与凉州大马争雄?

    “文和,说得太好了!写下来,回去把整体思想写下来!”马越拍着贾诩的肩膀说道:“取关中难,取关西却不难!文和你并不知,我麾下还有一智谋之士,自我退入凉州便在三辅经营,情报也好、间刺也罢,何况三辅多我门生故吏,郡县长官亦多半曾受我恩德,凭两万兵马取三辅,易如反掌!”

    “你且看着,五月里我要让你在长安为我谋划!”

    马越仰天大笑推门而出,他知道在东面有个男人正在为他筹谋,为他奔走,他一直知道。

第六章 战争打响

    并州,河东郡。

    作为天下最是纷乱的州域之一,并州的局势并不比几年前的凉州好上多少,尽管这里有着丰富的渔盐之利,州牧可凭借富庶的财力征募精良的军队。

    汉中平四年,故中山相张纯反叛,汉帝刘宏下诏命南匈奴率部平叛,羌渠单于命自己最亲信的儿子左贤王于扶罗率部平叛。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除了南匈奴左部,参战的还有乌桓人,那也是幽州人公孙瓒的起家之战。战事以张纯张举的死亡而告终,可南匈奴内部却乱了,南匈奴属国中人们担心大汉会永无休止地征募匈奴勇士平叛而起兵造反,南匈奴单于羌渠被国人攻杀,之后南匈奴另辅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

    于扶罗难以回到故地,便停滞在河东一带,养马放牧的同时对附近汉家郡县进行劫掠,以图积蓄力量重归王庭。另一方面,须卜骨都侯单于在第二年死去,王位虚待,以致南匈奴大乱。大多数万骑长倒向汉人并州刺史丁原,而于扶罗也为了夺回应有的南匈奴单于王位,正式向丁原宣战。

    就在初平最后一年那场汉与鲜卑的战争来临之前,并州刺史丁原方才一战克定于扶罗,这才有机会领军北上抵抗鲜卑。

    这一日,南匈奴左部万骑长刘豹的帐中来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携一封刻着大汉美阳侯印信的书信作为使者来见他。

    当刘豹躺在帐中看到这封书信时,当即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封信的落款上加盖的大印——汉美阳侯,马越。

    马越!

    那桀骜骁勇的青年吗?

    刘豹紧握着这封信,换来门口的侍从问道:“这封信的主人在哪?”

    “回小王,那人就在帐外。”

    “快请进来!”刘豹正襟危坐,等待着帐帘被掀开,却见到一个身高八尺精神烁烁的……老头儿?

    “你是谁?马越呢?”刘豹脸色一变问道:“你从哪里得来他的印信?”

    程立没见过刘豹,但这并不妨碍他猜测此人便是刘豹,拱拱手,程立笑道:“他在凉州做州牧,还能在哪儿?印信是我自己加盖的。”

    “来人,拿下!”

    刘豹一招手便唤来数名匈奴武士,要将这个怪老头拿下。却听这老头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夫是美阳侯的部下。”

    “慢着!”刘豹一听是马越部下,急忙摆手让武士下去,说道:“你拿什么来证明你是马君皓的部下?你在凉州身居何职?”

    说话间,刘豹已叫过一个中原汉家人士问道:“他说话是凉州口音吗?”

    那中原人摇了摇头,恭敬地说道:“像是司兖一带人士,绝对不是凉人。就算是凉州文士身上都有一股子鱼死网破的狠劲,他没有。”

    这话一出,刘豹眼睛猛然眯了起来,语气不善地对程立说道:“你是来消遣本王的?”

    “小王息怒,别管我是不是凉州牧的手下,您只需要知道,我能帮您夺回王庭,助您父亲登上单于大位。”程立摊开两手,无所谓地说道:“如果您没这想法,那便尽管老夫扣下吧。”

    时过境迁,刘豹已经不是当年在梁府后宅弹琴起舞的南匈奴王世子了,这些年他几乎舍弃了匈奴王室的荣耀,领着部下在艰难时劫掠郡县,奸淫掳掠手中早已沾满鲜血。尽管他还记得曾经常在他身后飘扬的长幡,也记得一句话号令千骑的威风……但那早就已经不属于他。

    现在的他,只是一支野军首领罢了,谁能养得起他,谁有粮食供养麾下一支庞大的匈奴军队,他就能为谁效死。

    “呵呵,面前的这位汉人先生,小王早就忘记什么匈奴王庭了。”刘豹抚掌笑了,摊手命人取来蒲团,说道:“请坐。无论你是谁的部下,别跟小王提什么匈奴王庭,那太遥远,本王自己都打不过你们汉人在并州设立的刺史,更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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