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火烧眉毛,人命关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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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虎将夜魂的两只手反手扣在后面,见到景王带着云清染过来,一脸纳闷。
“王爷,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腾虎不解。
夜魂见到云清染,有些着急,“清染,快走,别管我。”
云清染没有回应夜魂的话,她不可能走,夜魂是君墨辰的母亲,是她的母亲。
见夜魂受苦却不救,是她的不孝,她可以对她的亲生父亲不孝,但是不能对待自己如亲生女儿一样的王妃娘娘不孝。
云清染心中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尺子,有些人,就是举手之劳她也不会救,有些人,就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她也一定要救!
“既然你确定要代替她做我的人质,鉴于你是沧澜教的教主,我想我必须实施一点措施。”夜桀说着点了云清染的几处大穴,让云清染动弹不得。
云清染由着夜桀将她身体的各处大穴都封了起来,并不反抗。
“可以了吧,那么现在放了我母妃。”云清染道。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控制了你之后会乖乖地放了她呢?”景王道。
“景王爷您现在是要跑路了,带两个对你来说完全的多余的,是拖累。更何况,你需要我。另外,杀了母妃激怒了君墨辰对现在景王爷您来说可没有好处,世子妃没了可以再娶,娘可就只有一个,这个时候景王爷您如果杀了母妃,难保君墨辰不会愤怒得无视我的安危,不顾一切地追杀你为母妃报仇,景王你赌不起的。”
云清染很是平静地说道,不将这些利害关系分析清楚,云清染不会傻乎乎地跟着景王过来,由着他先制服了自己再放夜魂。
“云清染,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将利害关系看得通透玲珑,连我的心思你都猜了个七七八八,没错,这个时候多带一个人对我来说是拖累,我不会给自己平添麻烦。”
景王已经将云清染恨进骨子里了,却依旧平静地与她说着话,他的隐忍能力之好,云清染算是见识到了。
夜桀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在将一个人恨入骨头里的同时却依旧对他微笑着,然后暗中谋算好了再捅对方一刀。
腾虎还不知道京城里面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听命于景王带着夜魂潜伏在清心茶楼附近而已。
听到云清染说景王要跑路,腾虎惊讶地问景王,“王爷,这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要跑路?王……爷?”
腾虎的话来不及问完,景王的匕首就先到了。
腾虎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景王的匕首已经贯穿了腾虎的胸口,对于没有用的棋子,景王一向不会手下留情。
腾虎死不瞑目,自己为景王卖命,原以为即将功成,谁想就这么死在了景王的手上。
腾虎一死,夜魂就得到了自由,夜魂本是会武功的,但是绝食多日,身体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失去了腾虎的钳制,她站都站不稳了。
“娘,你回去墨辰那里,他很担心你,父王已经派人去救回来了,你放心。”
云清染对夜魂道,让夜魂宽心。
“清染,可是你……”
夜魂见清染代替自己成了夜桀的人质,胸口有说不出的悔意和恨意,若非自己轻信了夜桀,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了。
“没有可是!”
云清染转过头,不再看夜魂,对着身旁的景王道,“景王爷,还不快走,若是晚了君墨辰解决了京城里的事情可是会出来与我汇合的。”
“他来了岂不是更好?”景王讽刺地说道。
“他来了,见我被你挟持,看得见却救不了,他会更难过的……”
说话间云清染的视线转到了远方的天空,那里有狼烟袅袅上升,是皇宫的方向。那边的事情快要结束了吧?云清染对君墨辰很有信心。
“你倒是有情,甘愿替了他的母亲,最后还有空担心他会不会难过。”景王继续嘲讽道。
“我们之间是否有情,怕是景王爷您这种连最起码的亲情没有的人永远无法了解的。”云清染回敬景王的话。
“亲情?你和我谈亲情?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试过一出生就没了娘,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凌,被下人欺凌,你试过父亲根本不正眼看你一下,不管你怎么努力,在他眼里你就是个血统不纯的贱种,你试过大婚当日自己的新婚妻子告诉你,你根本配不上她,比起你的哥哥你连一根手指都不如,你试过自己的妻子身体和心灵都是属于自己最敬爱的兄长的,永远高高在上地侮辱着你吗?”
景王恨,恨对他的种种不公平。
南疆公主在嫁给景王之后对他百般羞辱,他是个贱种,他被所有亲人抛弃,看不起,他不甘心,不甘心!
云清染冷眼看着景王的怨恨,对于景王的怨恨不发表看法。
你他娘的关我屁事啊,凭什么你怨你恨就要让我们家来遭罪?没爹疼没娘疼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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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君墨辰解决掉京城里的事情,和云子烯,东方澈两人赶到郊外的时候,云清染已经被景王带走了。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不到活生生的云清染,君墨辰的怒意在顷刻间爆发。
杨林垂着头,“景王用镇南王妃要挟,主子自愿用自己调换镇南王妃当景王的人质。”
君墨辰的手猛地收紧,一圈砸向了旁边的柱子,木头的柱子当场被君墨辰震断,整件茶楼晃动了两下。
君墨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染不会有事的,不会!
“我娘呢?”
“镇南王妃如今安好,在楼上歇息,二公子简单地为她处理了一下伤口,如今是夏侯姑娘在照顾她。”杨林回答道。
夜魂别的伤倒是没有,就是手脚捆绑处有一些明显的勒痕,还有就是多日没有进食身体太过虚弱。
君墨辰闻言立刻奔向楼上。
东方澈走近杨林,“你刚刚说夏侯姑娘,哪个夏侯姑娘?”
“回大公子的话,就是经常与大公子一起出没的那位夏侯静姑娘。”杨林回答道,纳闷为什么东方澈会问这个问题,这夏侯静姑娘不是大公子自己送进皇宫里去帮助主子脱险的吗?
杨林哪里知道,夏侯静是东方澈亲自送进宫的不假,但当时夏侯静藏在佛像里,君墨辰将佛像交给东方澈的时候也没说里面藏着夏侯静,只说让他轻拿轻放,佛像里面藏着的东西是易碎品。
君墨辰可没告诉东方澈,佛像里面藏了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东方澈找了大半年的夏侯静!
东方澈确认了那个夏侯姑娘就是夏侯静之后也紧随君墨辰上了楼。
云子烯站在原地,有些失神,当杨林说云清染被景王夜桀带走的时候他的愤怒不比君墨辰的少。
比起君墨辰,云子烯还有更多其他的情绪,自责,懊悔,迷惘……
毫无疑问,他是自责的。
他似乎做错了很多事情,他轻易地相信景王,他认命地选择放弃抵抗,他甘愿交出皇位……
诸如种种,他觉得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对他来说比起皇位,自己的亲人更加重要一些,如果景王想要,他也不想反抗什么。
可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错了,当他做出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也失去了保护他一直以来都想要保护的人的能力了。
他让清染遭遇危险,深陷困境,他以为他妥协的时候也可以保护好她的,结果是他没有做到。
京城里的事情已经解决掉了,登基大典会如期举行,他还将是这一片河山的君王……
是了,这个位置也许不是他最想要的,也许如琳姌说的那样,他不适合做一个皇帝,他是轻鸿公子,可是,这个位置可以让他保护好清染,一生一世为她护航。
云子烯暗暗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更加明确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是被自己的养父和叔叔背叛了,但他还有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清染,你是我这一辈子都想要守护的人,就让哥哥做一辈子的皇帝,一辈子护着你,宠着你。
今后,我再也不要你遇到危险了,再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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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澈来到楼上的时候,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打算从二楼的窗户上跳下去逃走。
这身影该死的就是东方澈找了大半年的那个女人的身影。
夏侯静一看到君墨辰上楼,就知道东方澈也来了,赶紧逃跑,正要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
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跳下去了!
身后一股寒气让夏侯静不敢回过头去,她很清楚抓着她的人是谁,她太熟悉他了。
夏侯静的心砰砰地跳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转过身来。”
东方澈的声音天生就带着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尤其夏侯静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
夏侯静用极缓慢极缓慢的速度转了过来。
看到夏侯静平安无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东方澈安心了的同时也莫名地烦躁了起来,她明明已经出现了,就躲在由他亲手送进皇宫的佛像里面,为什么不和他见面,刚才她还试图要逃走!
“为什么要逃跑?”
“啊?”夏侯静“啊”了一声之后,“我没有要逃走啊,我看君墨辰都来了,这里也不需要我了,我想出去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云清染。”
“那藏在佛像里的事情呢?”东方澈没那么容易就让夏侯静给糊弄了过去。
“我……我……”夏侯静试图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想半天也没什么好的借口,她就是故意避开东方澈的,尽管她很想见他。
既然找不到借口,夏侯静也只好坦白,“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你也知道的,我们曾经……差一点,差一点点就成亲了,搞了那么大一个笑话出来,差点就强迫你娶了我,见到你,我会尴尬的。”
其实对夏侯静来说,尴尬是小事,心痛才是大事,面对着他,却要将喜欢他的心思全部藏起来,强迫自己将他当成哥哥来看待,对夏侯静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所以夏侯静还是选择将自己藏起来,见不到,总比见到却爱不到来得好一些。
要不是这次遇到君墨辰,她是不会回京城的。
本来她是借了君墨辰在京城外的别院住的,但是后来君墨辰回京后得知云清染出了点事情,就让人连夜接她进了城,将她藏在佛像里,当夜让东方澈假扮的云远恒将她送进宫去帮云清染解开脚上的镣铐,好让云清染的行动恢复自由。
东方澈听完夏侯静的话,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难受,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压抑着他的心,他的肺,他的呼吸。
“那些事情,忘掉吧,以后不要乱跑了。”
东方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不满的感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夏侯静多一点还是气他自己多一点。
忘掉?
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算了,和他说了他也不明白,他只会当她是小孩子的,还不如不说,顺着他的意思来就好了。
“嗯,我知道了。”夏侯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这么配合的模样没有让东方澈宽心,反而更加闷得慌,连东方澈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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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东西啊,好难闻!”
云清染见景王将一些有奇怪味道的花花草草带上了马车,想捏住鼻子却没法捏,只得皱眉表示抗议。
“云清染,同样的错误我可不会犯两次,我身上有你留下的所谓沧澜教的特殊香料的味道,你既然可以用那种香味追踪我的行踪,你的弟子自然也可以用那种香料再一次追踪我们。”
景王仿佛看穿了云清染的伎俩一般。
云清染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已经将景王骂了千遍万遍了,他说得没错,沧澜教的蛇引的确可以追踪他们,不过现在让他这么一搞,也就没有用了。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老谋深算!
“我说夜桀,你打算带我去哪里?”云清染张望了一下外面,这几天景王带着她东跑西跑的,并没有定向。
景王一把揪住云清染的头发,将她按到车厢壁上,“我去哪里需要向你交代么,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别想动什么主意。”
景王人模人样之下的性格暴戾乖张,这两天没少对云清染动粗。
“云清染,你也不用着急的,过两天,我会让你给我带路的。”景王忽地松开了按住云清染的手。
“你想要我带你去哪里?”
“沧澜之地。”景王道,“我对沧澜教也不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至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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