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两人的反应都算快,躲得及时。
马上的小姑娘见到君墨辰和云清染的时候,明显地呆愣了一下。
也是这一恍惚让她忘了及时让坐下的宝马停下来,待到回过神,忙拉住了缰绳,然后纵身从宝马上面跳了下来。
这一身着装,加上身下那匹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不用说,是富家子弟无意了。
夏侯静从马上下来,走近君墨辰和云清染,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清染,惊讶写在她的脸上。
刚才策马狂奔遇上他们两人的时候都不及时拉住缰绳已经给君墨辰和云清染留下了坏印象了,这会儿对方用这么直勾勾地眼神盯着云清染,还步步紧逼的。
夏侯静看了良久,最后还不信邪地绕着云清染走了一圈。
“你真的是女人?”
夏侯静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云清染是不是女人。
“应该是女的没有错了,胸部那么明显,应该不是往里面塞了两个馒头充数的。”
夏侯静最后得出了结论,云清染是女人,然后她就郁闷了,自言自语道,“没道理啊,我要找的应该是一个男人才对,可是这女人和我画像上的男人真的好像哦!”
画像上的男人?云清染在心里打了一个小问号。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看走眼,夏侯静拿出了背在背后的画像,当着两人的面就这么对比起来了。
“真的很像啊!我呸,一早就说这死男人恶心了,居然和女人的脸长一样了,没救了没救了,这种男人怎么可以和我的夫君相提并论呢!”
夏侯静自顾自骂得欢,都不把被她的行为弄得莫名其妙的云清染和君墨辰当活人看。
云清染偷瞄了一眼夏侯静的画像,这画像她看着眼熟,这画像的原画是出自红药她老人家的手笔,后来被复制了多少份她不清楚,但这幅画像应该是在沧澜教的内部流传的,所以这小姑娘也是沧澜教的人?
她是不是应该改天应该和杨林小九他们好好地了解一下沧澜教的构造了?
“我问你,你认不认识画像上的这个臭男人?”夏侯静将画像拿起来,好让云清染和君墨辰看得清楚。
君墨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云清染一眼,爱妃啊,这好像是你男装时候的模样呢,解释一下吧,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了吧?啧啧,还是个小姑娘呢,老牛吃嫩草啊老牛吃嫩草。
“这个人……是我的表哥,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云清染给了一个大大的月牙形的微笑,“友善”地询问夏侯静的目的。
“他是你表哥?”夏侯静想了想,很有这个可能,有血缘关系所以两人才会长得这么像,“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找他,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
云清染很清楚自己没有见过夏侯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让这一个小姑娘大放厥词说想要杀了她的。
“爱妃啊,看来你的那位‘表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事情了,都说了,风流帐是不能随便惹的。”君墨辰特地咬重了“表哥”二字。
“呵呵,世子爷啊,我的‘表哥’怎么说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就算要惹风流帐,也不会惹这种尚未熟透的小姑娘了,是吧?”
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还有一枝梨花压海棠……有你这么夸你自己的吗?
“你们不要误会了,就这种臭男人我才看不上眼呢,他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我夫君!”夏侯静听着两人的对话,连忙反驳道。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云清染就更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说这要是女扮男装的时候惹了某个女人的风流债,世子爷也就忍了,横竖对方是个女人。结果是惹了人家小姑娘的未婚夫,那对方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
“咳咳咳……看不出来,爱妃的这位‘表哥’魅力这么大,竟然能让有未婚妻的某个男人为了‘他’连未婚妻都不要了,咳咳咳……”
空气弥漫了一股浓浓的酸味。
云清染是男装出去过很多次,但是除了沧澜教的人之外云清染没有和其他人有过深入接触。不过,按照小姑娘拿着的画像来看,的确是沧澜教内部的人才会有的东西。
难道说她的未婚夫是杨林?哦不,杨林老的都够当她爷爷的了,那就是小九了,这个好像是有可能的。
“你的未婚夫是谁?是小九吗?”云清染问道。
“什么未婚夫!是丈夫!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了!而且少把我跟小九那个臭蛋扯到一起!他才不能和我的丈夫相提并论呢!”
认识小九!但又不是小九!
莫非……
“你别告诉我,你的这位‘夫君’复姓慕容,单名一个修字。”
“修哥哥是哥哥,才不是我丈夫叻!虽然他也不错啦,但是他太鸡婆了,整天就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赖在男人的房间里的,麻烦都麻烦死了!还有还有,他死活都肯叫我一声嫂子,气死我了!”
夏侯静和她的名字真是一点儿边都不搭,哪里都看不出来她的“静”。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口中的“夫君”是谁了!是她那个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大师兄”!关于慕容修的评价,云清染倒是蛮认可的,他在没“生病”之前的确是挺会念叨的。
“我刚刚听说你想要杀我的‘表哥’,请问我‘表哥’对你的‘夫君’做了什么事情吗?嗯……据我所知,我‘表哥’应该是没有断袖之癖的。”
这个话题讨论起来有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咳咳咳,爱妃怎么知道你的‘表哥’有没有断袖之癖呢?说不定,‘他’就是喜欢男人呢!”君墨辰斜睨着眼,分明是不高兴了。
这人都找上门来了,还拿着你的画像,证据确凿,你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呵呵,世子爷您放一千个一万个心,臣妾的‘表哥’只喜欢美人儿,只喜欢那冰肌玉骨,沉鱼落雁的美人儿,要是个病美人儿就更对我‘表哥’的胃口了。”云清染勾了勾眼,那赤果果的眼神,仿佛已经用眼神将君墨辰给生吞活剥了,仿佛君墨辰在云清染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穿衣服似的。
“咳咳咳……咳咳咳……”该死的这话他挺爱听的。
“他抢了我夫君的东西,所以我要杀了他。”夏侯静回答道,可爱的樱色红唇翘得老高,都能用来挂上油瓶了。
夏侯静说着要杀了对方,可是眼睛里面一点儿杀气都没有。
“喂,快点带我去找你表哥啦!”
夏侯静有些焦急地催促道,她必须得快点处理完这件事情,不然的话,要是他追来了,她肯定没戏唱了。
云清染想啊,她还不清楚这小姑娘是什么人,不过她既然和她那位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露过面的“大师兄”有关系,而且关系还非同一般,她就不能放任她不管,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回城找杨林和小九确认一下这个彪悍的小姑娘是什么人,然后再联络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师兄”。
“好吧,我带你去找‘他’。”云清染点头,很大方地答应了夏侯静的要求。
两人走了一段路,遇到了送他们出城来的马车,云清染和君墨辰上了马车,而夏侯静则是骑着她的汗血宝马跟在队伍的后面。
看到小姑娘坐下的汗血宝马,王府的侍卫看得眼睛都红了,天呐,如此价值连城的宝马,就是皇宫里头也没了两匹的!
一匹好马对习武之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东西,只不过他们也只有流口水的份了,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就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存一辈子的钱他们也买不起啊!
进城之后,又行了一段路,忽然听到有人吹了口哨,然后夏侯静骑着的汗血宝马忽然失了控,猛地朝着一个小巷里头冲进去,好在小巷里头没什么行人,不然这样一匹高头大马冲进去,非得有死伤不可。
“跟过去。”云清染让王府的人将马车也往小巷的方向赶过去。
马车进不去狭窄的小巷,只能停在了小巷口,云清染独自一人从马车上面下来,跟了进去。
拐了两个弯,云清染走到巷子的尽头,她看到了夏侯静,以及……一个男人。
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身材伟岸,轮廓分明而深邃,锐利深邃目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卓尔不群的英姿,天生一副仿若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男子宽大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夏侯静的头。
然后注意到了几步开外的云清染。
说实话,云清染不太愿意和这样的男人目光对视,对方的眼眸太过深邃,让她脑中的警铃大作。
男子上前,走向了云清染。
云清染以不动应万动,冷静地看着他。
男子来到云清染的跟前,然后……
他单膝跪地,向云清染行了礼。
云清染是惊讶的,这样的一个男人,委实不像是会对别人下跪的男人,仿佛只有别人臣服于他的份,但是他跪下了,还是对着她的。
他面无表情,跪得从容淡定,仿佛他是完成了一个使命一般。
“东方澈,我的名字。”
虽然他跪在了云清染的跟前,云清染都觉得他是一个不该被俯视的存在。
东方,是北燕皇族的姓氏,很少见的一个姓氏。
“你起来吧。”云清染不太习惯别人跪着跟她说话,男人为什么要跪她,原因她大概猜到了。
然后云清染就看到夏侯静在一边抹着眼泪,一双眼睛哭得通红的。她看着云清染的眼神中有着很深很深的幽怨之情,她不要他给别人下跪,她不要!
“不要怪她。”东方澈道。
这话不是命令,大概可以被算做是恳求,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恳求过别人。
云清染知道,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她也没打算要和夏侯静计较,夏侯静和天悦公主不一样,天悦公主是带着笑脸却是真的要害她的,而夏侯静虽然口口声声地嚷着要杀了她夺回被她抢走的东西,却是一点儿杀气都见。
云清染点头,“她很喜欢你。”
东方澈看了一眼哭红了眼睛的夏侯静,不语。
“这是你的私事,我就不方便插手了,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先回去了,你是因为她才到京城的吧。”云清染发现自己和东方澈倒是挺合拍的,两人呢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有些事情却都很明了。
“我会看着她。”这是东方澈给云清染的承诺,承诺不会再让夏侯静来找她的麻烦。
东方澈知道夏侯静是为什么跑来的,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
第三个来探望云清染的是云子烯。云子烯其实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王府出于礼节,在确认云清染有喜的第一时间就给云府送了信。
云远恒的反应很冷淡,一句云夫人尚未过头七,便推了来王府探望云清染的事情。
云子烯知道了之后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整整两个时辰之后才出来,然后就发了疯似的跑遍了全城,云子烯身边的人只知道他要找一件最珍贵的礼物送给他的妹妹。
没有人知道云子烯在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的那两个小时里面想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云子烯到底是要找一份什么样的礼物送给云清染。
直到这天午后,云子烯才回到了云府,换下了衣衫,便说要去王府送礼。
“小姐,大少爷来看你了。”绿竹很是高兴地跑来跟云清染报告道,还以为这回云府不会来人探望小姐了呢,还是大少爷最好,不管何时都点击着他们小姐,“大少爷正在前面花厅等着小姐,小姐我扶你过去吧。”
“嗯。”云清染点点头,母亲丧礼过后不知道哥哥的心情好些了没。
“咳咳咳……既是来探望,为何不直接进来金逸轩?”君墨辰略显不悦地说道,来王府探望的直接进金逸轩来就是,还非得去前面花厅做什么。
“不过一小段路,这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吗?”云清染想,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世子爷这莫名的不悦是从哪里来的。
“咳咳咳……既是爱妃的兄长,在爱妃看来,想必是最好的。”君墨辰抬眼,似笑非笑的的,这口气听着,分明是在吃味。
每当世子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张口闭口的“爱妃爱妃”的,只有心情不错的时候,才会喊云清染名字,个别的,耳鬓厮磨的时候还可能会称呼“染儿”之类的,不过这称呼也只有云清染自己能够听到,至于那个时候云清染能够听进去多少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云清染给君墨辰的回应是,转身,开门,离开。
可恶的女人,有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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