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月氏王大吼一声。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信重的手下居然会背叛自己。
“是真的,西多兀的人以参加宴会为名,潜入了城中。他们暗中持有兵器,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们亮出獠牙。此刻,西多兀已经控制了大半个昭武城。而大王和各位歙侯的军队,不是在城外无法进城,就是被打散在城内,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现在,我们只有一千人的宫殿侍卫团,还能够勉强守卫住宫殿。西多兀的军队也暂时攻打不进来,不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阿凡达语速流利,将发生的情况快速的说了一遍。
“西多兀,那个混蛋。他究竟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酒宴之中,与西多兀相熟的一位贵族骂道。
“王爷爷。”米娅悦耳的声音在月氏王的耳边响起。
众人只见,月氏国最为有名的公主小跑进宫殿之内,她的身后,还跟着是一名金发碧眸的少女。
月氏王抱着自己的孙女,疼爱的说道:“怎么了?”
“阿莉雅说城外出了事情,让我和王爷爷汇合。好可怕,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米娅想起了她在寝殿中听到那巨大的喧嚷声和闻到的那股弥散在空气中那种若有若无的血气味,心中犹有余悸。
月氏王对着吾王报以一笑,示意她做的对。月氏王轻轻的抚摸着米娅的背,安抚道:“放心。王爷爷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王爷爷一定会打跑那些坏蛋的。”
“父亲!”阿莉雅来到兰斯阿顿身前,行礼道。
“恩!”兰斯阿顿点了点头。对着吾王,他完全没有在其背后显露的那样的爱意。反而。兰斯举止很是僵硬,似乎不善于表达自己。
这一段略有些温馨的插曲并没有对整个大殿上凝重的氛围造成什么影响。
月氏王此刻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怀里还抱着他的孙女米娅。“吾要在这里等待,等待着西多兀的人头,或者是那逆贼的到来。”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那么最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月氏王和殿内各大歙侯在城外的军队,攻进了城中,与宫殿侍卫里应外合。将西多兀一网打尽。要么,就是西多兀的军队提前打进了宫殿之中,到时候为发生什么,不言自明。
月氏王苍老微垂的眼眸突然睁开,在殿中各个贵族的身上逡巡了一圈。雄狮虽老,余威犹在。
“诸卿,以为如何?”
“愿随吾王!”
殿内的各大贵族都单膝跪了下来,发誓效忠。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过去,宫殿之外的抵抗声似乎越来越微弱。
碰!宫殿的大门被撞开。殿内,所有的人都屛息静立。
漆黑如墨的夜空,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火光摇曳,殿中贵族只见众人簇拥中。一稚子踏进了殿门之中。
他的身后,有着秦国的使者陈平,有着叛乱的贵族西多兀。还有着许许多多背负长剑的布衣剑客。
众人以他为首,可是他又是谁?殿内的月氏贵族心中闪过这丝疑惑。
西多兀的士兵将这座月氏王和众位贵族所在的宫殿全全包围。
那稚子悄然走到大殿中央。在月氏贵族疑惑和不忿的眼神中,拱手一礼。
“大秦安西君嬴子弋见过月氏王。”
寂静。随着这句话落下,充满了整个殿中。
“哈哈哈哈哈!”久之,月氏王坐在王座之上,大笑。“好好好!不愧是大秦的十四公子,不愧是大秦的十四公子啊!”
月氏王叹服的同时,殿中众人的表情则是各异。米娅闪烁着大眼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阿莉雅则是忽有所悟,握着的长剑的手更加的紧了。
而兰斯阿顿,他的身上闪过了滔天的杀气。一道黑色的剑气从他身上迸发,直向嬴子弋而来。
真刚抽出了古剑,悄然走到赢子弋的身前,将这道剑气挡了下来。
自己这一击被人轻易的挡下,兰斯阿顿看着眼前的剑客,皱着眉头,涌动的杀气也蛰伏了起来。
“月氏王,如今整座昭武城已经在我的手上,你月氏大势已去,不若就此归顺于我,如何?”
“哈哈!做梦!”凄厉的笑声之中带着决绝之意,月氏王一口否定了嬴子弋的提议。
“国亡族灭,月氏王真的不在乎这个后果?”嬴子弋反问道。
“我们的先辈经历了数千年的时光,迁徙至此,开辟了这条繁华的玉石之路。如今,就算月氏国灭,吾族流散,也绝对不会在你们秦人的手下卑躬屈膝。”
“如此,当真可惜。”
随着嬴子弋的话语落下,他身后的布衣剑客从两侧涌出。
杀戮,就此开始。
兰斯阿顿拔出了巨大的黑色长剑,横身在月氏王与嬴子弋之间。殿中贵族的哀叫声并没有对其造成一点影响,他的眼光之中,现在,只有嬴子弋一人。
这个胆敢伤害自己女儿的人,这个胆敢伤害自己挚友的人。他,阿斯兰顿,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存在。
嬴子弋轻眉一挑,挑衅道:“如今的情况下,杀掉我是最好的破局之法。只是,你办的到么?”
回答的嬴子弋的是一击威力巨大的斩击。兰斯阿顿运住全身之力,恢宏的剑势带着凛冽的杀意,仿佛要将嬴子弋碾成齑粉。
只是,剑未到,剑势却已经消散。那柄巨大的黑色长剑就被六把形态各异的古剑挡住,再也无法寸进一步。
“不,这不可能!”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月氏人都以为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月氏第一高手,王之剑兰斯阿顿倾注全力的一击居然被人挡了下来。
这世上居然还有能与兰斯阿顿相抗衡的存在!
嬴子弋一笑,不理会在场众月氏贵族被刷新了的世界观,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此刻,嬴子弋与月氏王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阻碍。
不!除了一个手持长剑,身穿裙甲的金发碧眸的少女还在嬴子弋长路之上,做出这看似可笑的愚行。
罗网的杀手正要上前,却被嬴子弋挥手制止了。
“你为何要做出如此的恶行?”少女问道。
“恶行?”嬴子弋一笑,不屑的说道:“两国交战,无所不用其极,何谈恶行!”
“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为什么你们秦人要来攻打我们?为什么我们不能友好的共同相处。”出乎意料,说话的是一直窝在月氏王怀中的米娅公主。
她看见近在眼前的嬴子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月氏王的的怀中脱出,质问道。
嬴子弋不言,似乎是不屑回答,又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少女的世界是一片纯洁的白纸。而温室中护养的花朵也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的洗礼,又怎么能知道,现实的残酷。
“西多兀!”
“属下在!”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西多兀点了点头,抽出了长刀,看着王座之上的月氏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阿莉雅抽出长剑,向着嬴子弋而来。
嬴子弋一指弹开了吾王的剑锋,笑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不,我要阻止你。”
横辟,竖斩,回旋,吾王用尽所有的努力,想要阻止嬴子弋。正如那个夜晚,少女所做的一样。
可是,这点微小的努力无法阻止这殿中的席卷而来的大潮。
“不要。。。。不要。。。。。”米娅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座大殿。吾王回头,西多兀的那把长刀,已经插入了月氏王的胸膛之中。
“不。。。。。。!”
阿斯兰顿大吼一声,全身剑气迸发,不惜冒着受重伤的危险,逼退了六剑奴,向着月氏王奔来。
“吾友,米娅就拜托你了!”月氏王躺在宫殿的地板上,弥留之际,对着兰斯阿顿说道。
兰斯阿顿含泪点头,放下了月氏王。他身形闪烁,抱住了米娅和吾王,向着殿外奔走。兰斯阿顿这个级数的高手,一旦完全不顾自己身体上的伤势,甚至是不顾自己的性命,一心突围。在场之人,没有人能够拦下他。
嬴子弋分明的看到,兰斯阿顿的怀中,有一道明亮的目光投来。
“壁咚!恭喜楼主,迷之少女支线任务完成条件二此世之恶完成。亲眼目睹了楼主的所为后,正派的内心为因此而更加强大。而楼主你,已经不幸成为了正派必须消灭的存在。”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谁才是人生赢家?
秦王宫。
宿夜悠悠,凉风袭袭。殿外宫人往来,轻慢无声;虎贲宿卫,萧肃异常。
那恢弘的宫殿之中,一池碧水之上,此刻正供着一个紫木盒子,上面摆放着月氏的国玺。
昭武城沦陷,二十万秦军齐发,月氏一战而国灭。
政哥靠在御案之上,一手支颐,一手手指轻轻敲打着案面,瞥了一眼水面上月氏最高权力的象征,就再也没有兴趣将注意力集中在上面。
列国兴衰,数百年来,神州大地上每一天都在发生。三尺竹简,史不绝书。一国之衰亡,还是远在西陲的月氏,在这天下之主政哥的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政哥只给嬴子弋一年时间,他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连当初下达命令的政哥心中也不清楚。
然而,一年来,月氏国中,五大歙侯两死两降一遁走。昔日由月氏人建立的玉石之路,现在已经掌握在秦国的手中。
秦国的战略重心从来都是放在东方。与关东六国的繁华相比,那条充满了风沙与戈壁的商路似乎过于荒凉了一点。
是弃是治?若是治理,又该如何的治理?
政哥看了一眼御案上的竹简,嬴子弋的上书。
划月氏旧土为两郡,遣官治理,教化礼仪,宣我上邦威仪。
总规之下,有着条条细则。以政哥的眼光来看,这份上书应该不是自己那个儿子写的。这份上书,条理分明。用词老辣,应该是一个久侵案牍的属吏写的。
政哥一笑。有趣有趣!这书简之中,话语隐约之间。似乎已经将他未来治理天下的措施隐约间表露了出来。
对于西面的沃土,政哥心中还是很向往的。可惜,天下未定,政哥不可能将大量的资源都运往西土,去管理一块化外之地。更何况,就算六国皆灭,东方的叛乱和治理,也将是秦国接下去十年最为重大的问题之一。
既然如此,与其去做一些虚有其表的事情。还不如做的大方一点。
……。
昭武城中,月氏王殿,嬴子弋拿起了赤龙卷轴中的回函,左看看右看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公子,王上说了什么?”
下首处,陈平询问道。
“给,你自己看看。”嬴子弋将手中的回函给了陈平。陈平看完,又将这份回函传递给了殿中众人。
“王上的意思是……。!”
“父王将月氏旧土划为了我的领地。除了每年要上缴一定量的军马和税赋之外,其余皆由我管理。而且,还允许我成立一支八万人的军队,用于镇守西土。”
殿中之人。无一不是欣喜异常。这意味着他们的主子,大秦十四公子安西君嬴子弋将成为秦王之下最有权力的存在。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嬴子弋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政哥这是要当甩手掌柜啊!
嬴子弋挥退了其余众人。殿上只余陈平与李左车。
陈平禀手道:“公子,王上的回复虽然简单。然而却是内藏机巧。”
“说说看。”嬴子弋坐在月氏王的王座之上,说道。
“此地离关中千里之遥。物资运转实属不易,此其一。此地属月氏久辖,我军平复只有一年,人心尚不在我大秦,此其二。五万大军镇守此地,十五万大军回返关中,王上对于关东诸国的攻势就要展开,此其三。综上,王上欲辖西土,怕也是有心无力。”
“所以父王就将此地交给了我?”
“没错!”接着话题的是嬴子弋的另一位谋士李左车。
“此刻王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关东诸国,无心西顾。以公子为屏藩,既可以防御西面的敌人,又可以在关键的时刻让公子的军队作为一支偏师对草原上的胡族展开攻势。王上何乐而不为?”
?“但也有另一种意思!”
陈平与李左车相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答案,但却没有人说出来。他们看向嬴子弋时,嬴子弋忽地说道:“此地离咸阳千里之遥,一旦王都有变,我拍马难及。储位之争,君臣之名一旦定下,就很难再改变。父王让我远离咸阳,也许也就意味着王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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