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嬴子弋缓缓的站了起来,面对着近在咫尺的阿莉雅,轻轻的拨开了她的剑锋,双指点在阿莉雅的额间,说道:“而你就是那个被蒙蔽的愚者!”
嬴子弋渐渐的向着阿莉雅靠近,淡淡的馨香凑入鼻间,那双湛绿的宝石近在眼前,犹如上天的杰作。“你以为杀了朕,就能改变月氏在军事上的颓势了么?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求得心安而已?”
无言的泪水从阿莉雅的眼眸之中留下,阿莉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为软弱的一面,居然是在自己最为恨之入骨的男子面前流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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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这样结尾,是因为如果把月氏和匈奴再写下去的话,时间跨度几十年,没个几十万字也写不完。
至于新书的话,大大不看想也罢,看盗版也好,但是哪一个凑不要脸的,给宝宝取了个外号叫熊一章的。(未完待续。。)
后记四
草原苍茫。
风悠悠的吹过,偶尔带起了一丝马蹄嘶鸣。
单于王庭,这本应是草原上最为繁华的地点,如今却是人困马乏,营帐连绵之间,带有一丝困顿悲凉之意。
草原上最为伟大的王者,冒顿单于正坐在他那狼皮王座之上,上身前倾,双手支撑着下巴,倾听着眼前之人的话语。
黑暗的王帐之中,只有微微的火光,照亮了冒顿面前这个年老的美人。
一眼金珀,一眼冰蓝,曾经的绝世美人胡姬此时早已经色衰。略微臃肿的体型诉说着青春的不在,眼角的鱼尾纹日益加深,无论多么美的首饰,多么昂古贵的胭脂都无法掩盖岁暮的沧桑。
只是,胡姬虽然老了,但她仍然是匈奴单于最为信赖的阏氏。
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嬴子弋必须死!”
冒顿正值盛年,体魄强健,只是两鬓发丝却是染上了一丝苍白。
胡姬看了一眼冒顿,黝黑的眸子之中透露着一股择人而噬的光芒,仿佛寒夜之中那择机而待的野狼,嗜血凶厉。
“单于,秦帝的修为高深莫测,更何况他周围高手数不胜数。这一点,恐怕很难。”胡姬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嬴子弋必须死!”没有理会胡姬,冒顿坐在王座之上,重复着这句话,语气坚定。
自大月氏与秦国议和之后,秦国将所有的兵力都倾向了北境的长城。数十万兵力,十数万铁骑倾压而来,压得这位撑犁孤涂心中松不得一口气。
如今的草原之上,闻秦色变,所有的人都知道,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只是,没有人能够预测这场战争的结果。或者说,没有人敢于预测这场战争的结果。
因为对于匈奴来说,如果败了,或许就没有如果了。
“胡姬,通知你在南方的朋友,尽快动手吧!如果有需要,我们狼族也可以帮忙。因为无论是对于我们匈奴还是他们来说,嬴子弋活着,并不是一件好事。”
胡姬点了点头,说道:“贱妾明白了。”
冒顿没有再说话,胡姬袅袅一礼,退了下去。
帐中复变得空寂,只是很快就有一声清音传来。
“单于,你变了。”
“是么?”
冒顿微微一笑,话语之中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讥讽。
“以前的你,纵然是对手再强大,也不会做出刺杀对方的事情来。”狼女从帷幕之中走来,她刚刚一直隐藏在帐中,就是胡姬也没有发现。
“以前的我是怎么样的?我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冒顿自嘲般的笑道,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染白的鬓角。
狼女从黑暗之中走来,走到了冒顿的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眸盯着冒顿,说道:“曾经的冒顿是草原上的王者,我大匈奴的撑犁孤涂,他可以败,可以死,但绝对不会用如此阴暗的手段的去改变胜负的局势。更何况,单于你应该明白,即使秦帝死了,匈奴与秦之间的局势消长,依然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自然明白。”冒顿看着狼女,微微一笑。“你的眼睛还是如以前那么明亮。”
冒顿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和狼女拉近了距离。一如老友,而非君臣。
“蒙恬三十万军,章邯二十万军,韩信十万骑。秦国百万大军,纵使他们一起来,我冒顿也不惧怕。一旦秦军出了长城,他们就会明白,这偌大的草原究竟是谁的天下!匈奴人不怕战争,因为这草原是我们的家,也是我们的战场。我们和先辈早已经习惯了在此,纵然一时战争不利,我们也可以退往更遥远的北方,修养生息。而秦人却跟我们不一样,他们也不可能与我们一样。”
说到这里,本是豪情壮志的的单于脸上却多出了一丝的阴霾,“可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秦帝崩逝!”
“为什么?你为什么如此执意要嬴子弋的性命?”
“这么多年我早已经看了出来,如今这位高踞咸阳的秦帝,他要的并不是征服这片土地,战胜我们匈奴,他要的是彻彻底底的消灭我们。”
“这不可能,夏后之世,从来没有一个帝王能够做到这一点。”
“世道已经不同了,我们的南方,有着一个庞大的帝国,而这个帝国的君王,手中握有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所以匈奴可以败,但是嬴子弋,必须死。月氏已经战败,一旦匈奴示弱,秦帝不会再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
塞北,落剑宗。
林木葱郁,寒气逼霜。
本是平静的山野,此刻却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
“他就是你们发现的那个剑客?”
罗剑宗巡山的弟子发现了这个伤重而亡的剑客,立即通知了宗门。然而看守尸体的弟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件小事居然惊动了掌门罗一剑。
罗一剑年事已高,剑法早已经不复壮年之时!然而这塞北乃至整个天下宗门,却没有人敢小看于他。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与帝国之间的那层关系。
在外人看来,罗一剑乃至整个落剑宗乃是帝国在江湖上的代言人。而罗一剑本人,更是与帝国内部不少的高官都有不浅的交情。甚至,他是少数几个能够进入咸阳宫中,获得当今天子接见的江湖人士。
周围的弟子都有些奇怪,自己的掌门平时都是气定神闲,甚至与诸子百家的长老掌门会面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激动过。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最为简单的江湖仇杀。此刻天下虽安,但是江湖仇杀偶尔却也能听闻,何况还是在帝国北境?
“果然是…罗网中人!”
罗一剑半蹲下去,翻开了那名剑客的上衣,他左肩上的鬼首狰狞可见。
“罗网…是什么?”
罗一剑周围的弟子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罗网是什么?自己的师尊又为何这么激动?
“将他的尸首抬到宗门,好生安置,将来会有人来处理的。”
罗一剑挥了挥手,吩咐道。
“师兄,罗网不是已经灭亡了么?”
待得一众弟子走后,罗一剑身后的一位宗门长老问道。
罗一剑叹了一口气,说道:“昔年乌江一战,为了追杀东楚侯,罗网精锐尽出。可是最后呢?越王八剑战没,十数位天级高手身死,地级剑客死伤更是惨重。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罗网的已经没落,这些年来,罗网的行踪在江湖上已经绝迹。以至于现在的孩子,只知道帝国之盾影密卫,却连罗网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们错了,罗网从来没有消失,这把利剑不过是被隐藏在了暗处。”
“暗处?”
“没错,剑为主,人为奴。对于罗网来说,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那一个个的剑客,而是如今在咸阳宫中,剑池之中那一把把的古剑。”
“而眼前…”罗一剑微微抬首,看向了林外天空。
“那名剑客,如果我没有看错,他身上的鬼首是只有天级剑客才会有的赤面鬼王。”
“天级高手?”众人惊讶,要知道,以天下之大,罗网天级剑客的数量也从来没有超过四十之数。
如今,一个天级高手却交代在了这里,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一剑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帝国与匈奴大战将至,却有人敢狙杀罗网天级高手,恐怕从此多事。吩咐下去,从今天起,紧闭山门。”
“是,掌门!”
后记六
过渭水两岸,车马辚辚。帝都咸阳,弥漫着一股沉溺于he ping之中的慵懒气息。黔首往来,舟车互通,贩席织履,欢声笑语不断。
大战消弥的数十年间,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发展着,即使是塞上硝烟,西域喋血,也丝毫没有改变帝国臣民的喜怒哀乐。
即使现在,在咸阳数千里外,正进行着一场数十万人的大战,一场南北霸权归属之战,但是在这座百万人口的大都市中,也丝毫看不出一点忧虑的痕迹。
渭水北岸,河水潺潺。
数十年前,帝国的政治中心已经搬到了渭河南岸的长安城中。昔日的咸阳宫,大秦先王的宫殿,如今已经很久没有让帝皇驾临了。
但即使这样,渭水北岸的咸阳旧城,依旧人口稠密,是这八百里关中的最为富饶的地区之一。
河水两岸,舟楫往来,商铺酒家的商铺鳞次栉比。早间起,去河里捕鱼的渔夫们往往拉着一罟鱼,停靠在小河两旁店家摊头上,兜售着自己捕来的鱼。
近午时,街上人流渐多,酒肆之间,更是顾客盈门。鲜鱼美酒,不时还有清倌鼓乐,跑场挣些散碎的秦半两,往往让人流连忘返。
一间地方有些偏远的酒肆之中,生意有些清疏,此时有一位客人来到这里。
店小二见客,本欲迎接,可是看了这女子一眼,却是有些吃愣。
这女子很美,看起来不过二三十的样子,身段风韵都是店小二生平仅见。奈何这女子一声装扮,着实有些怪异。
店小二自诩也是见过市面的人,皇城根下不比普通的郡县,平时这附近来往的达官贵人也有许多。这女子穿着富贵,然而身上的装饰和裙间的纹路,都不是时下帝都女子的打扮。
莫不是拿个穷旮旯里出来的土包子吧!
店小二心里忖度着,面上却是一点不显,殷勤的将之招呼到了二楼靠窗临河的位置上。
“不知道客观想要点些什么?”
“已经好多年不曾来咸阳了,不知道现下有什么好吃的么?”
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店小二心里嘀咕着。
“要不来几道时蔬,小店有着时下最新的铁锅,炒出来的菜很是美味。佐以烤肉,鲜鱼,加上醇香美酒,依着这清澈的河水,别有一番的味道。”
店小二也不管这女子吃的了吃不了,使劲的忽悠着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点菜。
“行吧!你照样上菜。”
女子似乎没有体味到店小二的险恶意图,反而照单全收。
一样样的菜很快都上了桌,店小二却是不走。他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其实目的只有一个。
要钱!
女子似乎也明白了店小二的意图,从袖间掏出了一个黄饼,递给了店小二。
“余下的就当做赏钱吧!”
店小二看见黄澄澄的东西,本是欢喜,可是看到那黄澄澄物品的造型,却是一头浆糊。这种形制的金饼,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废弃了么?
店小二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只估摸着眼前的这位美人是乡下的土财主,很久不出门的那种,不过反正都是黄金,不同造型就不同造型吧。
当下喜滋滋的收了起来,有着这块金饼,他就不用在这里打工了。
二楼空静,除了女子一人,再无其他。她端坐在这河边小座,品位着桌上的菜肴,喃喃而语。
“三十年多年没有踏足这咸阳城,嬴子弋,你弄出的花样还真是多啊!”
对于这位女子而言,这一切的一切,仿若尘梦。数十年前,她带着仇恨隐居修炼,数十年后,她再度踏足咸阳,为的只有一件事情。
“月神大人好兴致!”
一声呼唤,在女子的耳边响起。她抬起了头,入目的则是一位年迈而又魁梧的男子。
胡须呲拉,发丝杂乱,眉目唇鼻之间,却又显得刚健雄毅。
“月神来此,不请老汉我喝一杯水酒么?”
“魏王何以如此?”月神拂袖,将水酒倒在了男子的杯子里。
老汉坐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美酒,美景,美人!二十多年前,垓下一战,楚王身死,其部将四散。而后,秦帝一举荡平关东诸侯,威加海内。韩王奔赴匈奴,齐王远遁荒岛,赵王进入了深宫之中,剩下我,隐姓埋名,留恋于市井茶肆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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