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之兴,起于马政。而两宋时期被辽金蒙古吊打的那么惨,很大的原因也是少马。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宋军用重装步兵和别人的骑兵硬肛,胜则无功,败则惨败,那被欺负的哟!
“云中,雁门,代,太原,上党等郡,共有战马五万余匹。”
嬴子弋点了点头,征伐西域,丝绸之路开通之后,帝国之中养马业大规模兴起。帝国为之制定专门的厩律,用以规范养马秩序。而将匈奴驱逐出了河套之地后,优良的草原马又为帝国的军马体系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帝国的马苑,主要集中在北地,九原,陇西,内史,河西走廊,至于燕赵之地,也有着小规模的马场。
此时,光是帝国蓄养的苑马,厩马,就有三十余万匹。嬴子弋正感觉到,帝**事变革的时机已经快成熟了。
“那两万的骑兵在各郡的屯驻情况如何?”嬴子弋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韩信。
韩信低着头,说道:“自两万骑屯于渔阳,上谷等郡以来,当地的郡县长官没有什么抵触,一些麻烦也都被罗网解决了。”
韩信清秀的脸上波澜不惊,这些年来,他越加的深沉,用兵上的造诣也更加的精深。
如名剑藏于剑鞘,虽不见剑气横溢,剑锋却是越加的锋利。
辽东,辽西,右北平,渔阳,上谷,代,雁门,云中,九原。
长城所在的边境各郡,此刻都有嬴子弋的兵马屯驻,而韩信也很清楚,嬴子弋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殿下!”
一声唿喊,陈平驾着马从外赶了过来。
张良陈平此刻都在天策府中赶制军备预算,此刻赶来必定有着急事,众人的目光一时都为之所吸引。只见陈平驾着马,拉着缰绳穿过了漫长的山野,到了嬴子弋大帐之外十数步,他下了马。
所行的侍卫替他牵着马,陈平小跑了过来,说道:“殿下,关中传来急报,陛下准备再次东巡了!”
陈平的脸上泛着喜悦之色,但是在场的诸人却是表现的平淡。
秦皇这些年来已经数次东巡,这件事情虽然重大,可需要这么气嗤带喘的赶过来么?
“这次不一样!”陈平说道:“陛下这次东巡的终点是九原城。”
“恩?”陈平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除了嬴子弋之外,眼睛都一亮,看向了陈平,神色之中,有着期待。
东巡要过九原,很可能经过云中。自嬴子弋被贬云中以来,数年没有返回咸阳。
而秦皇此东巡,都没有召太子回都镇国。而这一次,若是到了云中的话,很可能将太子一起带回咸阳。
在世人看来,嬴子弋剿灭了阴阳家,搜寻出了很多的罪证。秦皇不喜,故而找了个理由将其贬谪到了云中。
在嬴子弋身旁的臣子看来,秦皇纵然心中不喜,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罢黜太子,对于嬴子弋在西域的封地,也没有剥夺。纵然有气,可是这么多年了,也应该消了。
这次东巡,很可能是一个转机。
而太子一旦回转咸阳,那么储位之争,便再也没有悬念。他们身旁的这些臣子,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陈平点头,说道:“没错。”
在场之中,只有嬴子弋暗中叹息,终于到了这个时刻了么?
……
咸阳,长公子府。
扶苏凭栏,看着水中之景,鲤鱼凭栏而跃,争夺着扶苏挥洒而下的食量。
扶苏一身华服锦衣,衣袍松弛,意态闲舒。
湖水悠悠,亭道缦回,素衣佳人,翩翩而来。
田言走到扶苏的身后,缓缓折腰,行礼道:“公子殿下。”
“田言姑娘,自上次咸阳一别,已经有了多时,我也记不清了。”扶苏并没有回身,目光仍然注视着湖水之中的锦鲤。
“农家之事纷扰,田言疏于问候,还望殿下恕罪。”
田言回答的很恭敬,但话语之中,却有着相当的隔膜。
“帝国诸事纷扰,这一次,我希望你回来帮我。”
扶苏手中的鱼粮撒完,他回过身来,看着田言,目光之中带着浓厚的期盼之色。
“殿下!田言有要事,我……”
“我知道!”扶苏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你在调查那夜婚宴背后的主谋。而这一次来咸阳,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公子,我…。。”
轻轻的笑意上脸,如春风和煦。扶苏看着田言,说道:“你要找的那个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什么!”
田言心中一惊,扶苏居然对自己的情况了若指掌。
扶苏转身而去,“跟我来吧!”
田言悄然的跟了上去,穿过后花园的水泉,扶苏将之带到了后院的一座偏屋之前。
门被两旁的侍女打开,里面,是一个神态萎靡的女子。这间屋子只是最为普通的侍女住所,装饰极其简单。
女子蜷缩在床榻之上,看见扶苏田言两人走了进来,脸上一副惊恐的神色。
“你们是谁?”
女子似乎不知道此刻所处在何处?也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只见一个气度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她的举止却是更加的慌张。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么?”
女子的声音极其虚弱,似乎是受到了重大的惊吓。田言眉头一皱,问道:“是谁要杀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女子摇了摇头,眼神涣散,陷入了某种惊恐的情绪之中,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田言走了过去,坐到了女子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手。
“别担心,你已经安全了。”
田言的声音很是柔和,女子闻之,渐渐安定了下来。
田言从袖中拿出了锦帕,递到了女子的面前,轻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么?”
女子看着这块锦帕,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她一把反握住了田言的手,激动的问道:“杨开怎么了?”
“他死了!”
“什么!”
女子闻之,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昏了过去。
知道屋中的情况,两旁的侍女立刻走了进来,照顾着这位病弱的女子。
田言站在了一旁,看着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的扶苏,问道:“公子,她是谁?”
“燕国的宗室之女。燕国亡后,她和燕国其余的公主妃子一起,被带到了咸阳,填充在各个宫苑。”
“公子怎么知道我要找她?”田言好气的问道。
“杨开职位不高,然而也是帝国的将领。他虽然是自杀,可是屋中被闯入的痕迹却是磨灭不掉。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势力不多,而你那时又偏偏在那!”
“那杨开和这个女子又有什么关系?”田言问道。
“她和杨开乃是情侣。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织室中逃走的,但我找到她时,她正被人追杀。”
女子悠悠的醒转,看着手中的锦帕,眼泪四溢,喃喃的说道:“中车府令,终究还是不肯放过你我!”
“你说什么!”
田言的语气之中带着惊讶,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是中车府令。他以我为饵,威胁杨开为他做事。他跟我们说,事成之后,便将我从奴籍抬出,放与杨开成婚。可是没有想到,他一去多年,再见却是永别之时。”
女子是燕国宗室之女,谈吐修养都是不错。话语之中,叙述清晰。
田言知道,秦灭六国之后,这些宗室女子,都被掳到了咸阳。不是被赐给功臣将领,宗室贵戚,就是填充在宫室之中,充作奴籍。
她们都是六国宗室之女,与一般的奴隶不同,身份敏感。
她们身份尊贵,可也正是因为这尊贵的身份,将她们束缚。她们想要抬出奴籍,必须要经过相当严苛与复杂的程序,即使帝国之中的官员,也很难做到。
田言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得对眼前的女子产生了一丝怜惜。
“你放心吧!在这里,你就安全了。”
田言看着女子在自己的安抚之下睡着,才堪堪的离去。
轻轻阖上门,扶苏早已经站在了门外。
田言的脸上并不如刚才她在屋中一样轻松,愁云密布。
“我不明白,赵高身为中车府令,职位虽然重,可是想要调集数万大军,他还没有这个资格。那次夜宴的围剿,他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他的背后还有人。”
扶苏轻声而道:“不管是不是赵高做的,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对其动手。一来,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与之相对与你不利。二来,我需要借助他的力量。你,能够答应我么?”
田言看着这样的公子扶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三王相聚 月色难明
烟雨朦胧,山水相一。
翠秀青葱之间,有佳人丽色,腰配美玉,裙系帘珠,手执油伞,立于雨幕之下。蒙蒙细雨间,山水佳人,相得益彰。
不远之处,有一六角小亭。立于山道之半,供人休憩。
天下徭役之起,游客往来,此刻渐倦了许多。因此,这山间小亭也有很多年没有修缮过了。
木瓦剥落,漆色黯淡,仅供片瓦遮雨。此时却有三人跪坐于亭中,围炉而煮酒。
此三人虽着布衣,然而一身气度恢宏,不似贵族,一言一语之中,却尽合礼仪。
其间一人,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手执一个陶杯,将杯中热酒,一饮而尽。
酒器虽陋,然而饮酒之人却是兴致颇高。
“至那次婚宴一别,我们三人也有数年不见了吧!”
那白发之人放下了了陶杯,缓缓而道。
“是啊!”听闻田横之言,公子信,魏豹也是追忆良久,似在缅怀旧时时光。
“那一夜的惊心动魄,我们三人也是死里逃生。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三人尊奉的合纵长,却是变成了那个人!”
公子信说完,眼角还留有一丝的怒意。他一身武艺,修为精湛,自视天下少有敌手。可是那一夜的凶险也还罢,可是被人愚弄的愤懑感,却是消之不退。
“真是佳人啊!”
两人看着魏豹,他的目光却是被不远处那名女子所牵引。
田横与公子信摇了摇头,公子信打趣道:“魏豹兄,你每年都去道家人宗的宗门,却是每次都吃闭门羹。我们都以为你是浪子回头,看情况却不是这样么!”
“你们可是知道的真清楚啊!”魏豹回过头来,羞恼道:“我这点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哈哈!”两人一笑,公子信说道:“自道家天人之约后,天宗再度执掌雪霁。至此之后,江湖已经平静了很久了。”
说到这里,公子信端起了酒杯,问道:“两位说,我们复国的机会还有么?”
“当然!”魏豹肯定的说道:“天下看似平静,但是其中暗流,只是隐而不发罢了!”
魏豹很有信心,虽然其余两人也不知道他的信心是哪里来的?
“当年我们三人按照那人的计策,暗中发展。可是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田横说道。
“或许只是愚弄,或许有着更深的考量。”公子信说道。
对于秦太子,他仇恨,愤怒,诸般感情,但唯一没有的,则是轻视。
“不管如何,此刻他已经贬谪云中。再欲有作为,怕是不易。”公子信说道。
魏豹喝了一杯酒,淡然的说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去边境看过。”?“什么意思?”公子信看向了魏豹,疑问道。
“长城以内各边郡,此刻帝国驻边将领,大多以他马首是瞻。他东交东胡,北击匈奴,边境无事久矣。”
魏豹说完,看着亭中两人,公子信此刻脸色却是越加的不好么,而田横却是一脸的平静。
魏豹心中了然,弯着身子,撇着眼,接着说道:“不然那位,怎么会这么着急呢?”
六国旧族明面上虽然效忠于公子扶苏,但是暗中却有着自己的算盘。这也是三人今天在这里聚会的原因。
这次聚会,乃是韩魏齐三国旧族势力一次互相的试探。
“帝国储位相争,公子想要与之相抗,必然要借助我们的力量。那样的话,有些事情可好办多了!”魏豹一笑,说道。
“若是那样,你们也未必太过小看秦国的太子了!”
一声轻音传至,那雨幕之中的女子缓缓而来。女子素妆薄黛,姿容却是无双。
“无忧公主!”
魏豹与公子信面色一变,田横却仍然在执杯而饮,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忘忧款款而来,进入亭中,轻笼油伞,放在一旁,说道:“秦太子化名忘情,周游于六国之间,诸子百家之中,将我等玩弄于鼓掌之上,视天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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