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牛笑了笑没再说话,闭着眼睛享受一国宰相的服侍,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回去跟你媳妇说一声,叫她给我准备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有用。”
“哎。”齐靖答应一声,又给齐老牛捶了会儿背,齐老牛不耐烦的赶他,他这才赶紧离开。
回到自己屋里,齐靖把事情讲了一遍,倒逗的云瑶笑倒在床上,捶着床板直嚷肚子疼:“哎哟,早知道有这样的事,我也该进宫瞧瞧,真想看看太上皇气成啥样了。”
齐靖一伸手把云瑶揽进怀里,等她笑够了才嘱咐一声:“爹怕还有的作呢,这几天你多陪陪娘,叫娘别多想,还有,爹要什么你仔细准备好,爹这一回可是给咱们出大力了。”
云瑶靠在齐靖身上,手上缠着他的头发玩:“我也没想到爹那样不声不响的人竟是这样精明,这事啊,真是全靠爹了,要是没爹想的远早早的换了庚贴,只怕咱们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说到这里,云瑶起身拽着齐靖的衣领威胁他:“我可告诉你,这一回是别人算计你也就算了,我不计较,可你真要敢有外心,我就做好些厉害的机关直接把你给剁碎了喂狗。”
齐靖一笑,攥住云瑶的手好声好气道:“成,我记着呢,娘子的机关术那般厉害,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做丁点对不住娘子的事。”
这话说的,逗的云瑶又笑了一回。
笑够了,云瑶亲自去库房寻了些上好的锦缎,这锦缎看着好看,其实花色已经不时兴了,而且都是早些年堆积下来的旧货,齐家人都不喜欢,白堆着发霉呢。
除了锦缎,她又找了些个旧首饰,另外弄了些酒水,准备好了叫人给齐老牛送过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宣扬
云瑶才把东西给齐老牛送过去,回来见没了齐靖的踪影,又有宫中齐宝盒派来的小太监上门。
这小太监也是齐宝盒的心腹之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个最精明的,对齐宝盒也忠心耿耿,他上门见了云瑶就直接问和安家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安排的?
云瑶笑着一一答了,叫那小太监回去告诉齐宝盒一声,只说叫齐宝盒不必担心,自家会解决好的。
小太监得了话也不多留,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云瑶叫人把他送出去,才说要歇上一会儿,不意又有蜀州的信送进门来。
云瑶苦笑摇头,心说今天还真是忙呢,事情一件一件的叫人连个歇息的时候都没有。
她原还说把大事忙好了就仔细的排查家中的人手下人,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胆子大不要命的,敢偷主家庚贴的?同时,云瑶还搞不清楚那个下人是怎么偷到手的,想问个明白,哪里知道,她竟然连这个时间都没有。
拿了信,云瑶又叫人打赏了送信的人,展开信看了几眼,立时气的脸都红了,拍着桌子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当初可是他千方百计求娶我家姐姐的,怎么如今竟是始乱终弃。”
将信折好放在袖中,云瑶叫海棠过来:“你去看看老爷在哪,叫他赶紧回来,有重要事情商量。”
海棠得了令赶紧出去寻找,没多大会儿功夫,齐靖步履匆匆进来,一进门就急忙询问云瑶:“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云瑶摇头,脸上连个笑都没有:“并不是我的事情,你看这信。”
她把信递给齐靖,齐靖接过去看,看了一回,也是气到咬牙:“这个狗东西,要早知道他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玩艺,当初就不该把二姐嫁给他。”
又看一回,齐靖又骂:“二姐和五妹都是傻的,真真没出息,肖智这种狗东西就该狠狠的打上一通,打够了,他自然听话,若是三姐,只怕肖智的命都去了半条,也是她们俩没刚性,肖智才能如此猖狂。”
云瑶点头,拧拧眉头:“还有五妹夫呢,鲁善那样大的个子,又是个武官,如何也不知道给二姐出出气。”
齐靖冷笑:“谁知道呢,说不得他和肖智一样有什么歪心思,他还觉得肖智做的对呢,也指不定他记恨二姐早先相亲的时候下了他的面子,如今故意不管。”
云瑶听的也是一阵叹息,问齐靖:“这下要怎么办?”
齐靖揉揉额角:“怎么办?自然要派人过去看看,二姐要是打算和肖智过下去,我就想办法弹压他,要是不打算过了,就把人接回来,难道我堂堂国公府还养不起自家的姑娘,由着别人糟贱不成。”
“那我派朱管家夫妻跑一遭吧。”云瑶想了想,这朱管家夫妻处事老到,为人精干,倒是合适的人选。
“成。”齐靖咬着牙应了,又叮嘱云瑶:“这事你先别跟爹娘说,省的气坏了二老。”
“我心里有数呢。”云瑶强笑一声:“我还记得二姐那时候如何看重肖智,当初他们上任的时候拐到肃州,二姐为着肖智如何苦求我帮他们移山开路,又怎么求我弄了那寻着矿藏的机关,原想着肖智应该感激二姐,该和二姐好好过日子,没想到,这才几年的功夫,他就这么着了,说起来,还真是人心难测啊。”
“那也是他没定力没骨气。”齐靖骂了一句:“怎么别人都没事,偏偏他就出事了,可见得他不好。”
云瑶自然顺着齐靖说话,也骂了几句,又和齐靖商量了好一会儿,想着若是银竹还要和肖智过日子,这事情该怎么圆转,要是不想过了,该怎么把她接回长安来。
夫妻俩商量了好一会儿,将色色事情都考虑周到,齐靖还有好些事情要办,便匆匆离开。
不说齐家如何,且说那小太监从齐家出来回宫复命,正好建元帝也在凤鸣宫,小太监将齐家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建元帝和齐宝盒听。
齐宝盒听了剑眉倒竖,咬牙道:“真没想着安老实对太上皇这般忠心,似这么注定没好结果的事情他都能去做,倒叫人刮目相看。”
话这般说,可齐宝盒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绝不叫安家好过,那个太上皇的私生女也甭想有好下场。
建元帝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妹子也没甚好感,便也由着齐宝盒胡说。
等齐宝盒发完脾气,他又劝了一回,指着齐宝盒的肚子道:“你也悠着些吧,你这么整日生气,别到时候整的朕儿子出来也是个暴脾气。”
齐宝盒瞪他一眼:“怎么的?如何我连发脾气都不成了,难不成陛下也嫌弃我了,有了旁的心思不成?”
“你这叫什么话。”这话弄的建元帝又好笑又好气,实在拿齐宝盒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心思,我和你少年夫妻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经了多少事才有如今的日子,我活腻歪了能有歪心思,以后这话不许说了,省的带累了咱儿子。”
齐宝盒摸摸肚子:“说不定是姑娘呢。”
建元帝又笑了:“姑娘也好,姑娘朕也疼。”
他又瞅了齐宝盒一眼:“只是,要是姑娘的话,你就更不该发脾气,也不许说脏话了,省的真教坏了姑娘,你想想,将来多可爱的一个小公主,张口闭口骂人,还没怎么着呢就动起手来,这可不好。”
齐宝盒想想也是,便也收敛了些脾气。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总归这些日子脾气一****变差,看哪哪都不顺眼,总归是想发脾气。
建元帝也知道她如今脾气差,不过心疼她怀胎辛苦,倒也由着她,时常哄着她,这么越是哄着,齐宝盒的脾气越是古怪。
她自己明白这样不好,可总是控制不住。
深吸了口气,齐宝盒压住心头的烦燥,拉着建元帝问:“你说,我爹和我四哥打算怎么办?”
建元帝摇头:“朕可不知道,不过朕想着舅舅虽看着老实,可却是个有大主意的,这事啊,说不定还有的可瞧呢,咱们就别管了,等着看好戏吧。”
齐宝盒多精明的一个人,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点什么,也跟着笑了:“是啊,我就等着看看安家能讨得了什么好。”
如今被建元帝和齐宝盒议论的齐老牛正带了许多礼品,大模大样的从家里出来,也没坐车,就带着几个下人步行,倒显的排场比坐车还大些。
他这厢才走了没多少路,就碰着翰林院几位官员,这几位是清流,跟齐家住的不远,算是邻居,平常倒也认得。
见着齐老牛,几位翰林赶紧笑着过来见礼,那位说了:“轻易不见国公爷出来,您老可还好啊。”
齐老牛笑的眉花眼花:“好,好着呢,老夫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这位又说了:“瞧出来了,您老高兴着呢,怎么着,这是要去哪儿?还带了这么些好东西,给谁家送礼去?”
又有一位问了:“听说齐大人要娶平妻,可是真的?”
“哪里是犬子要娶平妻。”齐老牛笑的更加欢实,简直有种心花怒放的感觉:“是老夫要娶平妻,这安老实连话都说不清楚,竟叫太上皇弄错了。”
先头那位又问了:“怎么弄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老牛笑道:“原是犬子和安老实喝酒,听说安老实家有一个老姑娘至今未婚,便想到我们家如今是国公府,然我那老妻到底见识浅薄了些,好些事都不能出头露面,我又说过想娶个官宦家出身的平妻,就跟安老实说了,安老实也乐意,这不,老夫的庚贴都给他家了,谁知道这老实头会弄错啊。”
几位翰林一听登时乐了:“这还真是您老的福份了,谁知道安家的老姑娘竟是太上皇的女儿,皇上的亲妹……”
说到这里,几位翰林一想这辈份还真是乱,便也不好说什么。
齐老牛却拱手道:“本来老夫哪里知道安老实的女儿是太上皇的姑娘,这可是想破天都想不到的事,哎,亲事做下了才明白,这不是,这不是乱了辈份,叫老夫作难吗?我齐家几辈子的人了,就没有那等言而无信的,老夫要是娶了这姑娘吧,这有点……有点太那啥了,要是不娶,也是不讲信用,这可真是为难了。”
几位翰林也连声点头:“是啊。”
又一位问:“那您这是干什么去?”
齐老牛一笑:“老夫想来想去,总归亲事说定了,太上皇的旨意也下了,老夫要是不娶,这不是逼着人家姑娘上吊么,没办法,就是乱了辈份,老夫也得娶回家啊,这不,正想去安家拜访一下,去瞧瞧我那未来老丈人呢。”
“您尽管去,尽管去。”几位翰林听了这话都乐不可支,和齐老牛打个哈哈就拱手告辞。
诸位可莫要以为八卦长舌是妇人的专利,这男人啊,也有八卦的人,那几位翰林中一位姓何的就是最为长舌喜好搬弄是非的,他得了这样的趣事,当下别的都顾不得了,立马去翰林院对着满院的翰林宣扬起来,没有一日的功夫,长安城几大衙门尽知道这事。
可不光他宣扬,齐老牛这走到哪说到哪,恨不得将事情传的满天下尽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岳父老泰山
等到齐老牛走到安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安家住的地方也多是官宦人家,这些人也有许多认得齐老牛的,齐老牛过去的时候,又正好是这些当官的下衙回家的时间,见着他,难免都要问侯一声。
比如说:“国公爷,您老可是稀客,您这是来干啥来了?”
齐老牛就会笑吟吟的答上一句:“这不,想娶个平妻,已经相看好了,我就拿些礼物来见见未来老丈人。”
“哟!”那些人一听就极为惊奇:“您老可真成,您这相看的是哪一家?”
齐老牛笑笑:“安家姑娘。”
又有人会问:“我听说安家姑娘不是要许给您儿子做平妻么?怎么的,安家有几个姑娘?可这也不对啊,没有姐妹嫁父子的。”
齐老牛赶紧摆手:“弄错了,弄错了,本就是给老夫说的,庚贴都换了,结果太上皇一时高兴颁错旨了,这不,我赶着上门来解释一二,省的我那老丈人一生气,不把他家姑娘嫁过来了。”
“原来如此。”这些人都听住了,愣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恭喜齐老牛,并且好几个人都说等到齐老牛成亲的时候必然上门讨杯酒喝。
齐老牛都是笑着应下。
说了一会儿话,应付了一些官员,齐老牛总算是走到安家门口了,他叫随从敲门,不一会儿安家的大门打开,门子出来问了一回,听说是承国公来访,立时将人请进去,又叫人飞跑着去告诉安老实。
没多大功夫,安老实就匆匆出来,一边紧走一边对齐老牛抱拳道:“您老来了,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安老实走过来还想给齐老牛见礼,谁想到,齐老牛动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