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忧继续低头看着地上的糖葫芦,嘟着嘴,她好喜欢吃的呢。玉鬼容看着她的模样觉得很喜欢,伸手招来车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车夫忙掉头就走。不忧抬起头,疑惑的皱着眉头,怎么了吗?
“小妹妹过来一下可好?”他站的有些累呢,脚上的伤还没有好,智博忙一把将愣在自己身边的不忧给推出去:“快去快去。”还是不忧命好,可以和美人那么接近啊。
不忧没有注意,一下子扑倒在玉鬼容的怀里了,扑鼻的香味让她连忙的退出来:“对不起!”她低着头,有些窘迫,那个臭智博搞什么啊,用那么大力气,撞的她好疼。
玉鬼容敏锐的发现了不忧那短暂的皱眉,他有些心情不好:“你退那么快干什么,有没有人要吃你。”真是的,他有那么不堪吗,抬起不忧的小下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我,我叫不忧,今年16了。”因为下巴被人高高的捏着,所以说话不怎么的顺溜,可也正因为如此,玉鬼容突然发现了一个别人都没有办法发现的事实,那就是,这个小丫头是个瞎子。
二十七节 罔颜
时间并没有给不凡太多的时间去忧伤,在她回到状元府的几天之后,就传来书香城遭到匈奴的袭击,死伤惨重,她大骇,这北边的匈奴竟然跑到了南边来了?
公孙冠霖被任命为钦差大臣,负责去解决这件事,因为书香城是天朝比较重要的一个地方,所以必须派天朝的状元去解决这件事,不然那些书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凡担心会有人想要加害于冠霖,所以也跟着过了去。冠霖的身份似乎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她知道他是当届的文状元,是南边的郡王的小儿子,可是,她总觉得,冠霖应该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说出来。
公孙冠霖本来不打算带上不凡的,因为似乎不凡从回来之后身体就一直的很虚弱,虽然她没有说,可是他却看得出她的不'炫'舒'书'服'网'。
不凡却执意要跟过去,因为她知道,冠霖为人太耿直,得罪了很多的人,所以她害怕有人会在半路上截杀他,他一介书生,又怎能保护好自己呢。
冠霖本来就是一个拥有七巧之心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不凡的担忧呢,于是抱着不凡,叹息:“我今生,宁负天下不负卿。”这样的女子,他何德何能啊···
不凡一笑,不知为何,这样的誓言她听来是美丽的,却感觉不到任何的震撼,好似,那颗应该雀跃的心,失去了踪迹,将脸贴在冠霖的肩上,为何只有平静没有···爱情···
暗夜觉罗的总部在一座山的山腹之中,自从魔尊被不忧重伤之后就一直躲在这里休养,可是,似乎身上的经脉都被那场飓风给毁灭的干干净净,现在的功力竟然连从前的一层都没有。
右手重重的撞击着床榻,该死的墨不忧!他恶狠狠的盯着虚无的空气,虽然她死了,可是,如今没了功力的自己又怎么能够镇得住那帮狼一样的下属呢。
盘着腿,重新开始齐聚丹田,努力的集中那一丝丝的真气。忽然他惊喜的发现,丹田里竟然萌生了一丝的新的真气,而且这股真气比他从前练的更加的强大。
他【炫】恍【书】然【网】想起自己曾经从沈家(参见《傀儡师》)夺来的一本奇书,据说想要练那种武功必须要先自断经脉,他一直以为这是沈家人的阴谋,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他大喜,赶紧从枕头底下抽出那本书《战艺》,一本破破旧旧的武功秘籍,他冷笑,这样的宝书怎么可以被那些个凡夫俗子所玷污呢,这样的书就应该被人练起来,他握紧书,仰天长啸,连上天都在帮他,哈哈,这下,看谁跟他夺天下!
战神府,床上的人儿忽然极其微弱的皱了眉,霍世奴却一眼就看见了,他停止给她擦脸,收回手,盯着那个人,看来差不多要清醒了吗?
烛火摇曳,他站起来,侍女跟在他身后,霍世奴走到桌前,想了一会,对着纸大笔一挥:罔颜,一笑,罔红颜易失,世事难料。
“是小姐的名字吗?”侍女甲小心翼翼的问道。
霍世奴一笑,点点头,转过身子出去了,她不再是墨不忧,她是他的罔颜。他希望能够重新开始的她,可以自私一点,不要再事事为别人了。
罔颜,迷惘的红颜,不忧从前的你太累了,现在,做我的妹妹,我来保护你,可好?屋外,气温略低,竟然是另一个冬天即将到来,重重的叹口气,走远。
“小红,原来小姐叫罔颜啊,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呢。”另一个守候在不忧床前的侍女走过来,看着霍世奴留下的字迹微笑着说道。
“罔颜···”叫小红的丫鬟也跟着笑起来:“将军的字写的真好看,小青,你觉得将军和罔颜姑娘究竟会有怎样的过去啊?”总觉得,很好奇呢。
“一个,跟我们不相干的过去。”小青将手搭在小红的肩上,傻丫头,她的心思,做姐妹的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像将军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她们这种人可以配的上的呢。
她们本是宫里的女子,被皇帝赏赐给了将军,她们不后悔,因为离开那座坟墓是她们毕生追求的,而现在她们的主子又是那么的善良而伟大,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唔”床上忽然有了动静,两个女孩子赶紧跑了过去:“姑娘醒了吗?”
不忧慢慢的睁开眼,看着两张美丽的脸庞,有些疑惑:“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而她,又是谁?为什么,浑身都好像被人拆了架一样?
“姑娘您叫罔颜,您不记得了吗?是将军将您抱回来的。”小青赶紧说道:“您先休息一下,小红,赶紧请将军过来一下。”小红看了一眼不忧,匆匆的就走了。
不忧撑着身子坐起来,脑袋还有些疼,她揉了揉脑袋,一脸的无辜,可爱的让小青差一点没有忍住摸一下她的脸的冲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忧抬头,一个英俊的男子正含笑着看着她,脸,忍不住的就红了起来:“你就是将军吗?”总觉得见过他呢。
霍世奴笑着上前,将她拥进怀里,莫名其妙,在她昏睡的时候他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多担心,可是,当看见她毫无芥蒂的对着自己微笑的时候他竟然神奇的听见心脏落地的声音。
呃,不忧一愣,那个,这个帅哥,她还不认识他好吧,能不能等认识之后再占她便宜的说?犹豫了很久,她最终还是将手放倒了他的背上:“我···”该所什么···
“姑娘失忆了。”小青站在一边解释道:“将军您要不要···”这两个人真痛苦呢,一个失忆了,一个是哑巴,这样的话那些过去该怎么解释的清啊。
霍世奴摇摇头,他不用解释,这样就够了,只要记得她是罔颜记得现在就可以了,谎言说的多了是很容易被戳穿的,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完美无缺的。
不忧这才注意到从这个人进门到现在真的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她心疼的推开霍世奴,小手摸了摸他的喉结:“你···”怎么好好的就变成哑巴了呢。肯定不是天生的,不忧忽然抬起头:“是谁下的手,我去杀了他!”一定是有人害的。
两个小丫鬟吓一跳,这个小姐怎么刚苏醒就嚷着要杀人呢,不过,难道将军的嗓子真的是被别人下毒害的,然后这个小姐也中毒了···两个小丫鬟忽然就开始无限的YY起来···
霍世奴抓住她的手,一笑,摇摇头,果然是墨不忧啊,这样的性格,是怎样也没办法改变的呢,总是那么的为别人着想,不忧,我该拿你怎么办。
将不忧抱到书桌前,小红赶紧从幻想中醒来,提着袖子开始研磨:你叫霍罔颜,今年16,我们是没有血缘的兄妹。霍世奴抬头看了一眼不忧,见她看的仔细,于是又想了想,继续写道:我的嗓子是被坏人毒哑的,你也是被人下药一直沉睡到现在才醒。
不忧好奇的抬着头:“那,哥哥怎么会变成大将军的呢,我们家以前一直这么有钱吗?”
霍世奴一笑,即使是失忆了耶还是那么敏锐呢:不是,我们两个从小都是孤儿,后来被一个武林大侠收养,并教会我们武功,可是,那个大侠被坏人害死了,我们也被喂了毒药···
不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仗着一身好武功,哥哥当上了大将军,然后懦弱的自己却一睡不醒,好像说的通,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的地方。
霍世奴很快的写下:你不要担心,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愿意和哥哥一起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吗?他知道不忧是个聪明人,所以赶紧转移不忧的疑虑。
“好啊!”不忧眯起眼睛笑道,可是,霍世奴却一眼看尽她眼里的疑惑,他笑的很坦荡,怀疑怎样,他可是霍世奴,跟她一起生活很多年的霍世奴啊。
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却在纸上跳跃:我们,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罔颜的。
二十八节 红颜痨
冬天一天一天的到来,不凡疲惫的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乏力,身体莫名其妙的虚弱下去,冠霖找来很多大夫,却查不出任何的问题。
不凡握住冠霖的手,微笑:“傻瓜,我们江湖中人才不会那么脆弱呢,所以你不用担心,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渐渐的已经有些习惯了和冠霖在一起。
“不凡,我发过誓,以后一定要保护你的,所以,我不会让你受任何的苦。”冠霖反手握住不凡的,他不能忍受那样一个健康的女孩子在自己身边枯萎。
不凡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药碗嫌恶的皱着眉:“可不可以不吃药啊?”她真的没有生病啊为什么要吃药嘛,捂住胸口,再这样下去她会先被那些药给放倒了。
“不可以”冠霖站起来,用掌心试了一下碗的温度,觉得不烫人了才端到不凡的面前:“喝药,乖。”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打打杀杀倒不怕,喝点药就怕成这样。
“不喝!”坚决的扭过头,不去看那碗黑乎乎的玩意儿。
“要是你不喝的话,我就全喝了哦。”冠霖坐下来一脸的微笑,这不是威胁哦,至少他喝药跟她没有任何的危险哦。
“你!”不凡转过脸,气呼呼的瞪着冠霖:“你无赖,无耻,无聊!”真是的,每次都这样逼她,捏着鼻子闭着眼,将那碗药一饮而尽,然后捂着嘴,气呼呼的。
冠霖心疼的拿开她的手,用拇指将她嘴边的药汁给擦掉,眼里的柔情,差点将不凡溺毙在里面。冠霖轻轻的将身子靠近不凡,不凡忽然紧张起来,他,他要做什么。
重重的咽了口口水,看着那张几近完美的脸,呼吸有些不顺畅,不怕,不凡,你是爱他的,况且你们之前已经成过亲了,所以没什么不对···
手里的碗忽然失手掉到地上,碎成几瓣,冠霖的动作一顿,随即离开只有咫尺的红颜。他坐好身子:“怎么把碗打了呢。”说着弯下腰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我···”不凡有些手足无措,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冠霖将那些碎片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折回床边摸了摸不凡的脑袋:“傻瓜,我会等到你真心接受我的那一天的。”他会等到不凡真的爱上他为止。
“啊?”不凡觉得奇怪,她不是已经爱上他了吗,为什么还要等呢?
冠霖转身走了出去:“我去书房看折子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啊。”冬日的冷空气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挤了进来,不凡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凡靠在枕头上,有些郁郁,眉头紧皱,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白色的香囊,淡雅的清香让她的心绪安静一些,南宫易,他···
脑袋忽然仿佛被刺了一样疼起来,她握紧拳头,为什么一想起那个人就会觉得头很疼呢,胸口很闷,闷的难受。将目光落在桌上的烛火之上她有些晃神。
昨天她梦见不忧了,她还是五六岁的模样,穿着桃花一样颜色的衣服跳着舞,树枝的花跟雨一样的洒落下来,她不停的旋转旋转,然后,她忽然停下步子,对着她回眸一笑,身子就随着那些花儿,散开了。
然后她就醒了,一直的睡不着,不忧,不忧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她也找不着她。没有人知道不忧,没有人知道傀儡谷的二小姐去了哪里。
有人说不忧曾经和那个魔尊狠狠的打斗一番,可是结果却没有人知道,魔尊现在是被碧落宫的人重伤,那么不忧呢,那一战之后,又去了哪里?
不凡重重的叹了口气,真的很烦人啊,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事情来烦她呢?脑袋闷闷的,乱乱的,迷糊迷糊的,忍不住叹息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烦死了啊!!
冠霖靠在门口,不凡···差一点就吻到她了呢,低头一笑,顺着房门就坐了下来,晚上的月光清冷,他抬起头,看着那半轮的月亮。
美人痨,多么好听的名字,像美人一样忧郁而亡,是对女人的奖励还是惩罚?不凡本来那么简单开朗的一个人,却偏偏得了这种病,那么,他该怎么做。
也许,让她回到那个人身边会不会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