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白老夫人就有想通了。
虽然不知道这信白莲是怎么弄出来的,但是白莲的动机白老夫人已经猜到了。
对于卫氏的事情,白老夫人抱着的心思是眼见为实,何谦在厢房,那封信又是卫氏的笔迹,还有什么是比这些更证据确凿的,而白莲让人将这封信送到这里,无非是想告诉所有人,眼见的也并不一定就是事实。
“去,把九姑娘叫过来。”
佟嬷嬷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过一会的功夫,佟嬷嬷又进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白莲。
佟嬷嬷走到白老夫人身边如实说道:“九姑娘就在院子外等着。”
怪不得这样快!
“孙女给祖母请安,给爹爹请安。”白莲声音清脆,看着白老夫人跟白铭文的时候,眼神也是十分的清澈。
最先开口的是白铭文,他不知道卫氏的事情,也不会想到这信是白莲费心思弄来的,便直接问道:
“莲姐儿,这信是谁给你的?”
白莲看了一眼白铭文手中的信,扬起唇角,微微一笑,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她眼底那若隐若现的狡黠。
“回爹爹的话,这信是莲姐儿托人仿着爹爹的笔迹写的。”
“胡闹!”白铭文听白莲说完就激怒交加的呵斥。
白莲并不害怕,只是对着白老夫人跪了下去,说道:
“孙女做这些事是有原因的,孙女只想告诉祖母,字体是可以以假混真,父亲的可以,母亲的也一样可以,还请祖母明察,还我娘亲清白!”
最感到吃惊的还是白铭文,他不知道这件事还有卫氏什么事情,想到今天回府后,都还没有见到卫氏,便心中生疑,开口问白老夫人说道:
“娘,阿蓁她怎么了?”
白老夫人还在犹豫,白铭文等不上,便转过头问还跪着的白莲说道:
“莲姐儿,你说,你娘亲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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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相信
白莲听白铭文问起,便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当然了,由白莲来说肯定是将疑点说出来的多,听在白铭文耳朵里跟其他人来讲就不一样了。
但是毕竟事关何谦,白铭文心里不舒服是一定的,因此,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爹爹,我那封信是请城外的一个秀才写的,可是这样冒充他人字体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会妨碍那个秀才的前途,因此女儿答应了替他保守秘密。爹爹,您想,您苦练二十多年的字体别人都能仿个十分真,更何况是娘亲。再说了,我听表舅说,那日喊他去娘亲厢房的丫鬟十分的面生,并不是香菱,可是那日娘亲就带了香菱自己去了,其他人并没有跟去,娘亲会派去一个不熟悉的小丫鬟,而不让香菱去吗?”
白莲说的这些,白老夫人并不知道。
昨天的事情一出,白老夫人就没听卫氏解释过,就是卫氏身边的香菱,白老夫人也命人关押了起来。只等着白铭文回来了解决这件事,她知道白莲昨天出过门,但是并不知道白莲做了这么多事情,还跑去问了何谦。
“莲姐儿,你觉得是谁要害你娘亲?”白老夫人开口问道。
白老夫人想着,五房的后宅如今一个妾室也没有,就是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如今也都老实了,实在是想不出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开始的时候。白老夫人才深信不疑!
“祖母,您将那日跟着去的丫鬟都叫来,说是表舅过府,要一一指认。”
“不行!”白铭文第一个反对,依着他看,这根本就是何谦一个人自导自演的。
为的就是让白家休了卫氏,他好接手!
“爹爹,并不是真的要表舅指认。”白莲看着白铭文说:“爹爹只管等着,做这件事的人,不需指认。自然会路出马脚。”
白莲说的自信。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弯弯的,像卫氏,却又不像卫氏。
卫氏从没有过如此狡黠且自信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白莲身上的这股气势。白莲此刻是下跪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并非是低人一等,反而让人觉得她应该是在高位的那个。
白铭文既欣慰她是自己的女儿,又有些疑惑。她是自己的女儿。整个白家,都没人能有她身上的这种气韵。
白老夫人一直听着白铭文与白莲的对答,并没有插话,不过是几句话之间,白莲已经打消了白铭文心中的怀疑,就是现在的自己,也被白莲说服了。
如此让人紧跟着她的节奏,被她的一言一语带动着旁人的思考。
除了白莲能做到,还有谁呢?
“佟嬷嬷,去差人将五夫人请来。”
佟嬷嬷听到白老夫人说的是请,便上了两份心思,笑着应声。随后又听白老夫人说:
“按照九姑娘的话,将昨日跟去光华寺的下人们都找来,说是昨日五夫人房里丢了东西,如今报了官,何大人曾撞见了,如今过来带人回衙门问话。”
白老夫人说完,就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白莲说道:
“莲姐儿,你起来吧。”
白莲刚才听了白老夫人的话,心中已经是十分的感激了,白老夫人的那番话说的十分的圆满,昨日在光华寺那样反常的情况,要说是没什么肯定是没人信的。
如今白老夫人这样讲,既解释了昨天的反常,又达到了目的。白莲笑着说:
“孙女谢祖母!”
白莲站起来后,看到白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眼光含着笑,知道了白老夫人已经相信了自己,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心了。
卫氏进来后,首先看到的就是站在一旁的白铭文父女,尤其是白莲,看得卫氏心里发酸。
给白老夫人见过礼后,就有下人扶着卫氏起来了,卫氏看到白铭文,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低低的说了一声:
“你回来了?”
白铭文嗯了一声,之后两个人就无话了。
白莲一看两个人的神色,也是无奈的耸耸肩,该说的,该做的,全部都试过了,给卫氏适应的时间也可以。
经过这件事后,也希望卫氏能有危机的意识。
不多久,昨天去光华寺的下人就到齐了,连白凝白霜身边的丫鬟都在列。
白莲走了过去,从她们脸上一一看了过去。
有的惶惶不安,也有的气定神闲。白莲知道,白老夫人让人传话说的是丢了东西,其实根本没有这么回事,惶惶不安的也只是那些年龄小的,面对这样的事情,出于本能的害怕。
终于,白莲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丫鬟的身上,不由得扬起来嘴角。
白蓉啊白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让自己失望。
白老夫人的话传到各院,白蓉肯定知道不是因为偷了东西,而是何谦在找那个引路的丫鬟,怎么可能会让昨天跟着她的丫鬟前来。
面前站着的是白蓉身边的贴身丫鬟:秦桑!
而白莲料定了白蓉会这样做!
这样不打自招,也亏她有胆儿敢设计卫氏,白莲暗暗的想,这次非得扒她一层皮不可!
白蓉具体带的是哪个丫鬟,白老夫人及众人都没有注意,若不是白莲派赵嬷嬷查了,只怕也不知道。
现在看到秦桑后,白莲转过身,笑着对白老夫人说道:
“祖母,那个人是十一妹妹的人。”
秦桑一听,立马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口里不住的求饶说:
“老太太,不是奴婢,不然可以请何大人出来,奴婢从未见过何大人。”
白莲向着秦桑走了过去,其余的丫鬟见没自己什么事,都主动地给白莲让开了路,白莲站到了秦桑的面前,唇边挂着一丝冷笑,如果注意看,不难发现她眼中凝结的冰冷。
“我说的人自然不是你,因为你昨天根本就没有去光华寺!”
白莲的话,在秦桑听来,犹如一记响雷,在头顶炸开,秦桑苍白着脸说道:
“九。。。九姑娘,是奴婢跟着十一姑娘去的光华寺啊。。。。。。”秦桑的声音,在白莲冷冷的目光下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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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审问
白莲看着她心虚的样子,已经不用再跟她说什么了,白莲转过身对白老夫人说:
“祖母,昨日跟着十一妹妹去光华寺的是她身边的一个三等丫鬟,名叫巧儿。今日来的却是秦桑,这中间有什么缘故,只怕只有十一妹妹自己知道了。”
白老夫人刚刚看着秦桑的样子,心中就已经怀疑了,现在白莲说起昨日跟着的人不是这个丫鬟时,白老夫人也想到了,昨天原本该在大殿的时候,是白蓉说看到陌生男子进了她们所在厢房的院子,所以白老夫人才急急的赶过去,怕卫氏吃亏。
因此才会撞上何谦在卫氏的厢房。
如今这样的情况,白老夫人便也开始怀疑白蓉了。只是,白蓉的动机是什么?她与卫氏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矛盾,卫氏也是和慈善的嫡母,庶子庶女的待遇与嫡子嫡女相差无几,她这样的害卫氏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是她做的,白蓉才十岁,她竟有了这样害人的心思,可怎么了得!
秦桑看到白老夫人阴沉的目光射来,当下后背就惊出了一身的汗来。
“你是现在自己说,还是等嬷嬷教教你如何说?”
白老夫人的话说的平静,秦桑却吓得心惊胆寒,当初冬晴血淋淋的抬出府时,她可是亲眼看到的,原本秦桑年纪就不大,也才十三,被这样一吓,当下便将所有责任都推了开来:
“老太太,九姑娘说的没错。昨天不是奴婢跟着去的光华寺,奴婢昨天身上不舒服,所以十一姑娘带着巧儿去了,今日巧儿回去看她老子娘,没在府里,十一姑娘说别的院儿的人都来了,我们院的不来不好看,所以就让奴婢也跟着过来了。”秦桑说着就伏下身,不住的给白老夫人磕头,求饶道:
“老夫人。此事与奴婢无关呐。奴婢们都是听主子的,主子让奴婢来,奴婢不敢不从,昨天的事。都与奴婢无关的。。。。。。”
白老夫人没有理会她的求饶。冷冷的吩咐道:
“去把那个巧儿给带过来。如果不在府里,去她老子娘那儿给我叫回来!”
白老夫人是真的怒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尤其是想到她这样的愚弄自己。愚弄众人,拿着白家的名誉儿戏,白老夫人就不能忍!
“再去把潇湘馆的人都给我看押起来,把白蓉带来,老身到要问问她,白家哪里亏待她了,她母亲哪里的亏待她了?竟这样的恩将仇报!”
此时此刻,在一旁的卫氏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她不知道白莲是如何做到的,只是想来也并不容易。
看着白莲的时候,心中说不出的欣慰与酸涩。
从小就是这样,因为自己的失职,让她比同龄的孩子承受的东西要多得多。昨天更是苦口婆心的跟自己说了那番话。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消沉与安于现状,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心思不在这里,不想委屈的去白铭文面前迁就,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自私。
想着与何谦的那份情,想着自己的心里舒坦,却忘了她的孩子们需要的更多!
白蓉被带来的时候还不明所以,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字是卫氏的字,两个人在一个房间也是白老夫人亲眼看到的,莫非是秦桑在白老夫人面前说错了什么?
白蓉正满腹疑惑的时候,进了宁寿堂就看到了秦桑抖如筛糠的跪在地上,而此刻的宁寿堂里已经没有其他的下人。
白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想着,就算露出什么破绽,自己死不承认,谁还能将自己怎么着!
白蓉走到中央给白老夫人请了个安,又给白铭文和卫氏请了个安,声音柔柔弱弱的,白铭文一向是对柔弱的声音没有抵抗力,看着白蓉瘦小的身影,也在想着,会是她做的吗?
但是随后白老夫人就打断了他的疑虑:
“蓉姐儿,我记得昨日你告诉我,说有陌生男子进了咱们所在的院子,你当时不喊护院去擒拿那人,为何会跑来通知我?”
白蓉一路上都在打腹稿,将白老夫人有可能问到的问题都想过了,所以,听白老夫人这样问,白蓉也没有犹豫,当下便说道:
“回祖母的话,当时孙女也是慌了神儿,没想那么多,想着咱们家当家做主的就是祖母,便一心想着告诉祖母。”
白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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