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白珏瞪了一眼,就乖乖的收声,等着人马都安顿好了,白莲才回过味儿来。
这如果一路跟着白珏,势必要一直跟陆晔一直在一起,想想都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那边陆晔也有些不自在了。看到白珏身后跟着的一大一小的跟班,就知道自己今天这一路是甩不开这两个人了。
虽说云峰山险峻,也只是说的一个山峰而已,云峰山一共有三个较高的山头,其中最为险峻的就是一座名百丈崖,听它的名字就知道它的高度及其险峻的程度了。
绝壁如削,山陡谷深。雨季水泉四出,激流喷涌,至崖腾空飞溅而下,形成瀑布。如白练悬空。晨曦初上。水雾中虹霓七色,尤为胜景。崖下积雪,即使到了春未犹未消融,寒气逼人。古人有“百丈瀑布六月寒”之句。
但是今日他们一行人去的并不是百丈崖。虽说陆晔对百丈崖心向往之。但是也知道这样很众人一起去登百丈崖是绝对到不了崖顶的。
今天是重阳节,象征性的登高玩耍,所要去的目的地是百丈崖前的另一座山。
开始说了。云峰山有三个山头,一个是险峻的百丈崖,另外两个山头却是一个名字,因为它们合起来是叫:锦屏相对。
这两座山并不算高,大概只有百丈崖的一半,但它奇特就在于它的名字,因为它的名字说出了这两个山头的特点。
这两座山像是被神力一刀劈断了一样,一分为二成了两座山,中间十分的整齐,全部是陡峭的崖壁。
因为崖壁上终年有绿色的植被,布满在山壁上,从另一座山上看,像是一架巨大的屏风一样。
反之,这边看那边也是一样,所以,这两座山就取名锦屏相对。
锦屏相对这两座山并不陡峭,但要是想上到山顶的话,也不会像在平地上那么轻松。
平时不怎么能看出一个人的体力,到了上山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还没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些平时不怎么活动的人,就显出劣势了。
这里面就有白家的老二白穆,而白澈平日里就爱动,这会倒也不显得吃力,陆晔跟白珏以及其他的几个西山书院的学子,也都依然的步履乔建,兴致勃勃的往山顶走着。
许是想到了什么,陆晔回身看了看白珏的身后,发现白莲紧跟着白珏,脸色因为活动的缘故显得很红润,头上插着的玉簪映着阳光褶褶生辉。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很吃力,却也不轻松,白莲看着比同龄的女孩子显的大一些。但陆晔是知道她的年纪的。
心中也十分的好奇,这个娇娇女怎么会不喊累?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了一样,陆晔看到白莲抬起头看了过来,目光相交的那一刻,白莲神情先是一愣,随后就是一瞪。之后就是秀眉一挑,目含挑衅之色。
白莲这样的动作倒是让陆晔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迎面而来,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此刻心里急剧的跳动了几下,自己去琢磨这种感觉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
再去看白莲的时候,她已经收回了目光,越过了自己,径直的向前走去。
白珏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怎么突然停下了?”
“没事,走吧。”
陆晔恢复正常后,便继续向前走去。
白澈一直在白莲左右,看到陆晔越过了自己,白澈凑到白莲面前说:
“九妹妹,你累不累?”
“有点,不过不碍事。”白莲如实说道。
白澈看着前面不远的陆晔说:
“九妹妹,以后你离他远点,刚刚他看你的眼神不大对劲,”
白澈想着刚才陆晔的眼神,提醒着白莲说道。
白莲听了后皱了皱眉头问: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白澈摇摇头说:“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对劲。”
要白澈说,那种目光不是敌对,也不是欣赏,而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探究,白澈不明白那代表什么。
白莲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刚才自己也不是没看到,只是刻意忽略了而已,她也不知道陆晔为什么会那样的看着自己,有疑惑,迷茫,还有一丝让白莲熟悉的感觉。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白莲就有些吃力了,说实话,她能坚持到这里,也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年幼。
白澈粗心大意,之前问过了白莲,就没有再放在心上,白珏走在前面,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还是陆晔发现了白莲的步履有些沉,额角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便知道她是吃不消了。
陆晔抬头看到不远处有一座亭子,上面写着半山亭三个字,便对着众人说道:
“前面有处亭子,我们过去歇歇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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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挑衅
走到这里,哪怕是体力好的都有些累了,所以,陆晔此话一出,大家都没有反对,随着他一起去了那处亭子。
永州的学子一向是最多的,而学子最爱做的事便是将一切物事都以一种风雅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不,刚进亭子,就听到这一行人的一人对着这山上的重重草木,幽幽美景吟咏了起来: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白澈听到这人文绉绉的念起了诗,便忍不住嘴角抽抽,这也是他不乐意跟白珏再一起的原因,他们这班人动不动就爱舞文弄墨几句,白澈这个“胸无半点墨,下笔怎成文”的人,明显是十分吃亏的。
那人拿着折扇,在吟咏完了之后,啪的一下展开了折扇,做出一个十分潇洒的动作。
白莲看到后,跟着白澈一样,嘴角忍不住抽抽了起来。
这首又不是他自己即兴而发的,是西晋的诗人左思所做,再说了,这眼前的场景,跟着左思的这首也不契合,真不知道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前世也没少接触才子,也没见过有那个人真么有范儿,都九月的天气了,还这么的畏热,折扇不离手,时不时的潇洒一番。倒没看出,如今陆晔的交友品味是这般。
白莲仔细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看才发现,这人竟有几分眼熟。前室自己母后给自己安排那些世家子弟,青年才俊的时候见过这个人。好像是姓宋,是后来宋尚书的孙子。
当年严家掌着兵部,吏部和礼部,而宋侍郎正是从兵部一步步熬到了尚书之位,是严太师的心腹,所以,严皇后当年给周德音挑选驸马时,便在严家信得过的人家挑。
白莲那时只是觉得这人比较附庸风雅,现在还是第一次觉得,他简直就是风雅的杀手。
白澈看到白莲的神色后。突然觉得找到了同类。想到白莲也是百年难得去一次族学,深深觉得有人作伴了。
陆晔倒是没太多的表情,手持折扇的这个,叫宋亦宁。他的祖父是兵部的侍郎。在朝中比白晋还有声望。宋亦宁是宋侍郎的幼孙,因为家世好,在书院中难免有些少爷脾气。
自陆晔来了西山书院后。他侯府嫡孙的身份自然压了他一头,虽说陆家不如宋家在朝中的势头,但是身份终究还是有差别的。本来陆晔跟他关系平平,只是跟平日几个要好的相约时,恰好他听到了,碍着平日同窗的交情,便跟着一起来了。
只是那人似乎还没完了,吟咏完了,手持着折扇晃动了两下,转过身来,直直的看向了陆晔说道:
“陆兄不即兴来一首?”
这次不光是白莲白澈嘴角抽抽了,连着陆晔都想抽一下,什么叫自己即兴来一首,这言下之意,刚刚那首是他即兴来的?
陆晔到不计较这个,只是宋亦宁的语气,满满都是挑衅的意味,陆晔也不是软弱的人,但也觉得跟他较真儿有失自己的身份。
于是,陆晔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
“这前辈的诗作太多,陆某一时想不到究竟那首比较好,还是宋师弟记得好,这左思的诗作的实在好,虽说这山涧与松树没有看到,别的倒也齐全。”
陆晔一番话就点出了宋亦宁此诗出自左思所作,还暗暗讥讽他寻也不寻一个切题的。
这时,几个平日里跟陆晔关系好的,都发出了微微的嗤笑声,虽说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宋亦宁下不来台了。
白珏是老好人,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便准备上前去打圆场,只见宋亦宁面上有羞恼之色,啪的一下合上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强作镇定的对着陆晔说道:
“陆兄才华横溢,还请陆兄赐教,作一首切题的诗篇来。”
如果刚才的话还只是隐隐的有挑衅意味,那么,这次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再书院时,不管是骑射还是文章,陆晔都是出尽了风头,宋亦宁不信,这么短的时间内,陆晔能作出契题的诗来。
旁人有的知道陆晔的能耐,有些人是不知道的,只知道陆晔出色,却也拿不准他能否在短时间内作出诗章来,便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
陆晔倒没那么多情绪,宋亦宁原本跟陆晔就不对付,陆晔刚才的话更是让宋亦宁恼了,出言寻衅也很正常,陆晔看到众人看过来的目光,有担忧,有期待,还有一些旁观看热闹的。
这些目光中并不包含白莲的,陆晔看到白莲看着自己时,那目光里的平静,让陆晔又泛起了异样的熟悉感。
陆晔看到她与自己目光相交的时候,不过一瞬间,便把头转了过去,陆晔心底的那种异样更浓了。
“陆兄,若是作不出来也无妨。”
宋亦宁说无妨的时候,手中的折扇又是啪的一声打开了,脸上挂着的笑意满满,不难想象陆晔如果认输后,他会怎样的讥讽。
陆晔听他说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笑着看向宋亦宁说道:
“宋师弟,这有何难,不过是即兴而吟。”
陆晔说完就负手而立,对着亭外吟道:
西锦屏,东锦屏。
金风玉露伴客行。
锦屏相对浓。
半山风,半山亭。
花木幽幽供送迎。
有草却无松。
陆晔作完,场中的人脸色各异,白莲也听到了,若不是对陆晔心中有恨,还真想为他喝彩一声。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锦屏山的西山,所站的这个亭子是半山亭,陆晔那首《长相思》中所说的“西锦屏,东锦屏”和下阕的“半山风,半山亭”很是契题。
加上那句“锦屏相对浓”更是点名了东西锦屏山的特色。
然而白莲想为他喝彩的原因是因为最后那句“有草却无松”。
之前陆晔就讥讽宋亦宁吟咏前辈的诗作不合时宜,说明了此处无松树,这里再次提出,嘲讽意味更是十足。
其他人也听出了,就连白澈都明白了陆晔的意思,其他人碍着是同窗,就算想笑也憋着没出声。
但是白澈没有这个顾忌,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成功的转移了宋亦宁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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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dongji2002的评论,很高兴有人能懂得我要表达的是什么,谢谢理解。
也谢谢许许多多人对我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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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举座皆惊
就算宋亦宁眼神里飞出刀子,白澈也是不怕的,白澈下巴扬的高高的,一副你奈我和的样子。
宋亦宁是知道白澈的,也知道他连西山书院的门都没进去,此刻看到白澈下巴扬起,一副得意的神色,心里暗恨:得意个什么劲儿!连文章都做不好的废人,有资格嘲笑小爷?
宋亦宁心里咒骂几句犹不解恨,看着白澈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说道:
“连书院的文试都过不了,有什么脸去笑话别人!”
白澈也不是好欺负的,开口说道:
“哎,有些人文试过了,还不是一样没脸。”
宋亦宁简直气炸了,被陆晔暗讽倒也罢了,本来自己就不如他,就算不承认,实力在那儿放着,也是没办法。但是白澈算什么?
他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这才是让宋亦宁忍无可忍的。
于是,宋亦宁口不择言的说道:
“都说白家是书香世家,冠冕不绝,簪缨不替,却原来都只是一些会逞口舌之快的不学无术之才。绣花枕头一包草,不过如此。”
宋亦宁的话一出,在场的好些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宋亦宁是侍郎嫡孙,自然不惧任何人,有时候说话也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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