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看着他们俩,缓缓的说道:“他们既然利用星象来为难母后和咱们,我们也可以利用其他来推诿到他们身上,让他们自顾不暇。”
“利用什么?”周弘文开口问着。
“借天之言。”白莲静静的开口说了这四个字。
说完后,杨青有些迷惑,周弘文则是一愣。
每年的五月二十,昭仁帝都会去龙吟山皇陵为先帝举行祭礼。尤其是从去年到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昭仁帝更是慎之又慎。
一早就让礼部准备着一切事宜,礼部如今是贺庭昀的尚书,他做事稳妥,为人低调,深得昭仁帝的心。以前的礼部尚书宁泽江做事好是好,但就是事事都看严家的脸色。
如今三星聚首的天意昭示着,昭仁帝防着严家,防着皇后,越想越觉得当初将选了贺庭昀是最合适的。
是自己的臣子,不管是听谁的,都没有听自己的让人安心。
此次去龙吟山,有了三星聚首的事情,昭仁帝不放心皇后在京中,更不放心严家在京中,虽说现在平西侯西去的事情被他压了下去,如今他宁愿看着西北继续乱着,也不会放虎归山。
所以,这次去龙吟山,不单连严家,就是杨青。昭仁帝也让他伴驾同去了。
宗室中的亲贵俱在,白莲听说杨青也要跟去,不由得想,这祭礼一事,伴驾向来都是宗室中人,和朝中的权贵大臣,杨青一个新晋的爵爷,昭仁帝竟然点他伴驾,应该和三星聚首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想到陆晔和睿亲王也在,白莲始终不能安心。杨青什么都好。却少了一份警醒。白莲随后一想。也不是杨青的问题,而是陆晔的问题,若是换作旁人,自己也不比这般提心吊胆。白莲要与杨青同去。到时候有什么意外状况。人多了也好商量和办法。但是随后想到杨青跟着昭仁帝,白莲怕自己引人注目,便与周弘文商量了。扮作他的侍女同去。
龙吟山祭礼的事情,前后要三天的时间,白家那边肯定是瞒不过去,白莲直接找上了白铭林,白铭林也是要去龙吟山的,便央求他从中周旋,只说是跟着他一起去。
白铭林原是不同意的,后来白莲无法,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了他听。白铭林和他的岳父梁阁老是站在周弘文这边的,白莲是知道的,如今对于严家向周弘文示好,白铭林自然乐见其成。
从上次的事情后,白铭林就对白莲有了新的看法,听闻了这件事后,自然而然的问起了她的安排。
白莲将自己的计划说与了白铭林,白铭林听了后也是大吃一惊,心中惊奇白莲的大胆,但也暗赞她的计策。
钦天监的一番星象推测无疑是将严家和杨青逼到了绝境,白莲能从这样的死局中想到这样的一番举动,已经是不易了。
白铭林想了又想,给她指出了几点不妥之处,白莲对白铭林更是千恩万谢。
于是,到了那天后,白莲顺利的跟白铭林出了白府。
去的路上,白莲心中还想着,给白铭林作女儿的话,肯定比给白铭文做女儿轻松,这样的睿智开明。
原本白铭林让白莲跟着自己,但是想到自己要时常跟在昭仁帝身边,不能看顾于她,听她说起要去郑王那边,看到杨青都没有异色,白铭林也就没有说话了。
晚上的时候,周弘文跟白莲在院中下棋,前世的时候,周弘文棋艺无双,白莲不是敌手,如今白莲也能安下心来,谋定后动,也能在他手底赢上一两次。
但是今晚,白莲明显有心事,周弘文落子极快,白莲却是久久都举棋不定。
“在想什么?”周弘文开口问着。
“在想明天的事情。”白莲如实回答着。随后叹息一声说道:“王兄,我在担心。万一这件事被陆晔有所察觉,很可能功亏一篑,届时就是礼部尚书贺庭昀也会受到牵连。”
周弘文落子的手一顿,他将棋子放下后说道:“阿音,陆晔他不是神,不必事事畏惧于他。从前的那些,只是遗留在你心中一种惧怕的感觉,在王兄看来,他这个人是有些手段,但却不是万能的。”
周弘文随后一笑说道:“而且,他的那些手段,跟阿音你差远了,王兄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是前世积得福缘。”
原本白莲有些紧张的情绪,被周弘文这样一说,消失了干净。
她唇边噙着笑意,被周弘文这样夸赞的十分难为情。
周弘文看着她的笑,心中叹息了一声说道:“阿音,你委屈吗?”
白莲微微皱了皱眉表示不解,委屈?老天爷恩赐给她这一世的寿命,在悲剧还未发生之时,怎么会觉得委屈呢!
“王兄,我很庆幸,这一世,是上天的恩赐。”
周弘文看着她回答的认真,心中微顿。他原本是想问她,将来嫁给杨青,可会觉得委屈?他看得清楚,杨青是真心实意的对她。
但是,她这样的聪明,这样的独立,不管是她的计策还是她的想法,周弘文总觉得,杨青很难与她达到共鸣。
周弘文也只是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便没有再提起了,已定的事情,自己又何必说些让她不舒服的话语。
到了第二天祭礼举行的时候,白莲远远的隔着禁军和大臣看了看场中。
她穿着与许多宫女一样的服饰,混在其中。
这样的祭礼很庄严,前世的时候每次她都随着母后来,这次白莲并没有看到周德音,想来她是不感兴趣的。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皇陵自有守军,此时都在外围,近身的都是昭仁帝的禁卫军,包括祭礼的前几日,禁卫军协助礼部在龙吟山搭了祭台。
此时昭仁帝与严皇后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白莲虽然离得远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但也知道他们是在做着什么,说着什么。
而且,她关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等昭仁帝下了祭台后的事情。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昭仁帝才将祭礼完成。厚重的龙袍,日渐高的日头,昭仁帝汗流浃背,苦不堪言。
只是想到这两年出的事情,就是此时有些苦,昭仁帝也是怀着一颗诚心,请求着祖宗的保佑。
终于等到司仪喊着祭礼结束,严皇后便伸手去扶昭仁帝,只见昭仁帝无意识的躲了一下,严皇后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昭仁帝看着严皇后脸上的神色凝固,便又温和的说道:“你也累了,让她们搀扶你下去休息吧。”
严皇后压了压心头的火气,面上也温和的应声下了祭台。
孙总管上祭台将昭仁帝搀扶了下来,昭仁帝下来后,没多久,便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刚刚搭建祭台的地方竟然陷了下去,成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昭仁帝被惊着了,禁卫军将他团团的护住,贺庭昀忙喊着人下去查看情况,不多久,就有人上来,说是下面发现了一块石刻碑。
昭仁帝大惑不解,便着人将那下面的石刻碑抬了上来,只见上面写道:
天下乱,大祸倾。
祸根存,阳春宫。
钦天监,刘司正。
错测断,误三星。
七杀者,乱朝纲。
我儿孙,周氏王。
破军者,纵横将。
善利用,安四方。
贪狼者,为不祥。
再醮妇,后宫藏。
此三星,杀破狼。
清双目,识忠良。
若姑且,天下殇。
若养奸,周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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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揭穿你?
昭仁帝看到上面的刻纹后,一把推开了身前的禁卫军,走到石刻碑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礼部尚书贺庭昀在一旁,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喃喃的说着:“莫不是天意?”
是啊,刚刚祭礼结束,祭台就塌陷下去,还在下面挖出了这样一块石碑,不是天意又是什么!
昭仁帝看着上面的刻文,一字一句看得十分清楚。
“祸根存,阳春宫。”阳春宫住着的是长春道长,也是自己平日修仙问道的地方。若是修仙问道与祖宗基业相冲突,昭仁帝也不会想着留一个千秋骂名!
下面还写着“钦天监,刘司正。错测断,误三星。”莫不是他所推论的三星并不正确,误导了自己?
昭仁帝想到刚刚贺庭昀呢喃着天意,没有人比自己更信天意了。这样的石刻碑就是祖宗保佑,警示儿孙。
昭仁帝走到石刻碑前,蹲下身来,慢慢的抚着上面的字。
“七杀者,乱朝纲,我儿孙,周氏王。”昭仁帝面露怒色,从来祸乱朝纲的都是有异心的族人,周氏王!如果皇室中的王爷很多,但是位高权重的却只有那么一个!并且,这几年他的党羽之多,直到现在看了这刻文,昭仁帝彷如醍醐灌顶,再没有任何时候如现在这般清明!
从江淮私盐案贪墨案,再到户部尚书马建议落马。黎州铁矿,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窦世靖插手铁矿之事。一桩桩,一件件,处处都有睿亲王的影子!
“破军者,纵横将,善利用,安四方。”为将者,是君王手中的一把刀,若使用得当,便是制敌利器。若适得其反,便会身受其害!这是自己为君之初便学过的帝王术。如今反倒将一切都忘了!
“贪狼者。为不详,再醮妇,后宫藏。”贪狼为女星,主位后宫。原来一直以为是皇后。如今看着祖宗预警。昭仁帝才醒悟,这哪里说的是皇后!
进入后宫的女子,无论哪个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身子,再醮的,也就只有那一个!
昭阳殿的荣氏!
她是睿亲王妃远房的表妹,若不是在睿亲王府,睿亲王误把一副山水画拿成了她的画像,也不会惊为天人,让睿亲王想办法将人弄进宫来。
明知她是已嫁之身,也都不顾忌,让睿亲王使银子打发了她的夫家,反正小门小户,不足为提,可是谁又能想到,贪狼星的星象会映到她的身上。
昭仁帝被打击到了,孙总管在一旁,睿亲王和陆晔都在祭台下站着,此时石刻碑前站着的除了昭仁帝便是贺庭昀,其次就是一些禁卫军,陆晔根本上不得前来。
孙总管也看到了石碑上的字,知道这些对陆晔是极其不利的,但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传消息给陆晔却是不能,孙总管向陆晔看去,正巧碰到陆晔看了过来。
孙总管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陆晔看到后,眉峰聚拢。
在祭台塌陷的那一刻,禁卫军就将祭台围了起来,里面发生了什么,陆晔并不知道。后来见有禁卫军将一个石碑抬了出来,陆晔便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此时见孙总管冲自己示意,陆晔便知道是对自己不利的。他抬头看了下,昭仁帝身边此时除了贺庭昀竟没有旁人,而贺家原是先太子旧臣,贺庭昀又与郑王交好,陆晔的手在袖底握紧,不用想也知道,此事是郑王授意的。
又或者说,此事是白莲的意思!
郑王对白莲言听计从,自己早在永州时就见识过她不动声色的给白蓉排头吃,更在彭城时对朱家那上中下三策的从容以对。还有进京后,礼部,户部,礼部,私盐案,铁矿案,件件都是她的手笔,最后连任何证据都没给人留下。为了解双星祸紫的局,拖下整个宗室。
如今借着钦天监的手,将七杀星扣到了杨青的头上,依着她的脾性,是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陆晔没有生气,心中竟隐隐泛起了波涛、激荡。
这才是他欣赏和爱着的女子!
能为常人所不能为,无论是什么,陆晔都不惧,若是连一个女子都压制不住,以后更遑论一个“谋”字!
陆晔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杨青,只见他目光看向了一处,陆晔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最外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晔心中一紧。
哪怕她低着头,哪怕她穿着与旁人一模一样的衣服,但只要自己看到了,便能在万千人海中,一眼看到她。
陆晔嗤笑的看了杨青一眼,就算晋身成爵爷又如何,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给你再高的身份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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