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得给她们几分面子的。
秋蟾冬萤都是府里家生子,就算不直接寻纪氏的人下手,也还是有各种弯弯绕的关系可利用。
何况沈歆为了报得此仇,也还舍得出银子,不过三两日,果然就探得了一些消息过来。
“纪氏如今手头现银至少有一千两!因为有人见到她小库房里几个沉甸甸的铜箱上都贴了记号!
“银票的话都存在瑞丰行,数量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听说大大小小的银票足有小半寸厚!”
沈歆在傍晚到得梨香院,气喘吁吁说起来!
沈羲一听也来了劲儿!
这数量跟她猜想的差不离儿,只不过没有这么准确罢了。
“瑞丰行现如今还是邢家的吗?”她问。
早前曾说过,她当年与瑞丰行的东家大小姐还是手帕交。
只不过邢大小姐当初比她大好几岁,如今十有**已作古了,就算留着,大约也管不着娘家的生意。
“不是邢家是谁家?”沈歆道,“邢家钱庄都开遍大江南北了,谁也接不了这个担子不是?!”
沈羲沉吟起来。
如果钱都藏在瑞丰行,那她还是有法子拿到纪氏存钱的存根的。
有了存根,起码可以知道她存钱的确切数量与存入时间,如果万一找不到人证,拿了这个与她铺子的这些年的帐本作对照,也还是作为证据的!
但没有人证,总还是差点火候。
纪氏这条狼,要么不打,要打就得一棒子打死!
她凝眉沉吟半晌,又徘徊了两圈,最后停下来道:“你现在再让人去问问三房的人同样的问题,弄点动静出来,但千万别太大!问完了就来回话。”
沈歆不明其意,不过还是立马照做,当着她的面吩咐了下去。
沈羲这里琢磨着,不再说话。
过了约了一两刻钟的样子,冬萤回了来:“已经办到了!”
沈羲点头,又与沈歆道:“如果我需要几个可靠的家丁,你现如今能弄到几个?”
沈歆想了下:“随我们回来的就有七八个,别的不说,这几个总是靠得住的。”
沈羲笑了笑:“那夜里你再到我这儿来。”
两人这里散了,院子里一切如常。
撷香院这边,绿萍却匆匆进了房间,禀道:“方才冬萤来寻管库房的孙嬷嬷,旁敲侧击地打听太太手头有多少私产呢!”
纪氏沈嫣正在吃饭,听到这话立时抬了头。
“她怎么会问起这个?”纪氏望着沈嫣,像是问绿萍又像是问她。
自打上回在万荣堂受了罚回来,她们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动作,也不可能再有动作,但是为什么沈歆竟会盯上她?
她莫非想打什么鬼主意报复她?
沈嫣也凝了眉:“恐怕这还不是歆姐儿的主意,是羲姐儿。”
“是她?”纪氏倏地变了色,“她又想干什么!”
之前的帐她还没跟她算呢!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真以为她拿她没办法么?!
沈嫣放下碗筷想了想,说道:“您还记得上回表姐来时,羲姐儿拿着她的玉追问来着么?”
纪氏凝眉:“记得。那又怎样?那玉是她当初自己转手出来的。就是认得也不能把我们怎么着!”
“就算是她转手出来的,这绕了个弯又到了纪家人手上,不可疑么?”
沈嫣望着她,眸子已十分深沉了:“我怀疑她已经疑心上咱们了。但我觉得,你当初说的话也没有错,或许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纪氏脸色又变了变。“这是什么意思?”
沈嫣望着桌面:“意思是,有可能在杏儿沟这三年,她的脑子因为什么缘故被治好了。
“又或者,上次她那一病,又得了什么奇遇。
“总而言之,她如今已经不那么好对付了。以她近来的表现看,她会疑心上咱们,一点都不奇怪!”
纪氏双唇微翕,已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沈嫣神情凝重:“如果这件事真是羲姐儿在谋划,那她绝不可能会让冬萤露出马脚!所以我猜测,眼下这只是她在试探我们。”
纪氏下了地,纠着绢子徘徊起来。
走了两圈她又停在沈嫣面前:“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装作无事就好了。”沈嫣道,“但要把库房里的银子全部挪走,银票也全都藏起来!
“我们手里的都是银子,只要看不到实物,她就是怀疑也没有证据。”
说到这里她想了下,又说道:“你去个信给舅舅,让他连夜到角门外把那几箱银子挪走!”
纪氏点头,连忙唤来史瑞家的。
梨香院这里,沈歆吃过晚饭便依言过了来。
沈羲看到她便抬头道:“都准备好了么?”
沈歆点头:“全都赶在晚饭前就打点好了!只要纪家的人露面,他们立刻会来通知我!”
“那就好。”沈羲道,“现如今我们来下棋。”
沈歆顿住,她这里却已经扬唇拿了棋盘出来。
撷香院这里,纪氏紧张到已经围着屋子转了有半个时辰。
沈嫣望着门下的大座钟,则默默地计算着时间。
忽然间钟摆铛地一响,两人俱都抬起头来!
沈嫣起身下了地,门外紫薇也恰好进了来:“舅老爷已经带了两个人驾车到了西角门下!”
“抬出去!”纪氏道。
“慢着。”沈嫣拦住她,“等我先去瞧瞧。”
说罢她顺手拿了罐茶叶,然后拿起扇子走出门,绕过庑廊走出三房,而后往北走到长房门口停了停,然后又往西跨院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19章 哪来的贼!
走到那日丫鬟们嚼舌根所立的墙下,透过镂花窗往里望,只见灯影黯淡,屋里也不知有人没有。
她想了想,又走到梨花院外头,让人敲了门。
应门的是刘嬷嬷,见到她时连忙躬了躬腰。
“母亲让我送罐茶叶给二姐姐,她可睡下了?”她说道。
“没呢。”刘嬷嬷忙让开路,“姑娘与大姑娘在下棋。”
沈嫣信步走进去,到了二门下,果然见到正房里两道人影面对面坐着。秋蟾冬萤和珍珠凭霜正在庑廊下说笑八卦。
看到这里她放了心,把茶叶给了刘嬷嬷:“既然大姐姐也在,那我就不进去了。”
刘嬷嬷似是也知道凭长房三房的恩怨,这个时候她们不便碰头,便就赔笑点头,把她又送了出来。
沈嫣一路快步急速回到撷香院,边跨门边说道:“快些抬出去!歆姐儿羲姐儿都在屋里呆着的!”
纪氏闻言连忙招唿人去开库房,然后自己与沈嫣匆匆往西角门来。
西角门只用于丧事出殡用,终年是锁着的,这一片也无院落。
婆子们抬了两只箱子到门前,纪氏正要下令开门,沈嫣忽而又拦住了她:“等等!”
纪氏急道:“又怎么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说着她又与婆子道:“你先带两个人,抬两口空箱子从东角门出去!看到什么情况都来回我。”
婆子望着纪氏。
纪氏凝眉:“这么麻烦,还不如让你舅舅大大方方地抬走!”
沈阳冷笑:“母亲还真是天真,你一个出嫁女,大半夜让娘家哥哥走大门进来抬东西,你是有多少私房急着贴补娘家?”
纪氏顿住,咬咬牙,摆手让婆子去了。
眼下弦月下鹿鸣坊各处朦朦胧胧,沈府西角门外的小胡同幽黯到只能勉强辩得清路面。
街角矮墙下马车里,沈羲端坐不动,望着远处西角门下那辆马车。沈歆则手绞着绢子,紧张得不吭一声。
忽然车外有了脚步声,沈歆蓦地往外看去,只见珍珠匆匆走了过来:“姑娘,东角门那边有婆子抬着两只大箱子出来了!”
沈歆心血上涌!
沈羲望着珍珠:“都出来些什么人?”
“四个婆子每两个抬着一只大箱子,还有几个长随,出来往东边街头那边去了!”珍珠急急地道。
沈歆激动的道:“一定就是了,一定就是他们!”
沈羲却皱了眉头。她望了眼不远处的马车说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纪家人不在,他们怎么会放心把箱子抬出去?必是假的!”
说完她看着珍珠:“找两个人跟着便是,其余的人留在原处不要动!”
珍珠立即照做!
小胡同矮墙后又恢复了平静。
沈羲闭目静坐,像入定的老僧。
一墙之隔的西角门内,纪氏看到匆匆回来的婆子,连忙道:“怎么样?!”
“一切正常,什么事都没有!”婆子激动的说。
纪氏望着沈嫣,沈嫣道:“开门!”
墙外小胡同内,街边的柳树等来了两阵风,忽然那院门里就有光亮传来,门外青蓬马车里这时也走出来一个青衫男人,左顾右盼地轻敲了敲那扇门。
“没错!这就是纪鹏!”看到这男人的面容,沈歆整个身子都绷了起来!
沈羲也立即透过车窗望了过去。
这时候听得门锁一响,门打开两尺来宽一条缝,门开处,纪氏与沈嫣果然带着人站在那里,而门内则摆着两只硕大的铜箱子!
“摆上车!”
纪鹏低声唿喝,而后问纪氏:“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急?”
“别问那么多了!”纪氏道:“过了这阵子风头再给我送回来便是。”
纪鹏也不敢烦这位姑奶奶,这里上了车,便就勒马掉了头。
他这里一走,沈嫣便连忙锁了门,与纪氏二话不说又回了房去。
而纪鹏这里刚一到胡同口,马车却忽然停住,突然之间从前方冒出三四个粗壮大汉,挡住了去路!
“怎么回事?”
马车颠簸里纪鹏从门内探出头,哪知道脑袋才刚钻出来,还没有等看清楚状况,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身子往下一滚,整个人便被拖下了车!
这里刚要怒斥唿喝,就听耳旁传来道娇叱:“什么人胆敢在侍郎府偷东西?!给我打!”
话音落地,旁边手持棍棒几个家丁便就扑头盖脸朝他们打来!
车头坐着的两名家丁也未能幸免,
“别打了!别打!我们不是贼!”
纪鹏抬手护着脑袋大喊!百忙之中抬头看去,七八名家丁外围正站着两名少女,一个粉面寒霜,一个紧抿双唇而不语,竟然是沈家的两位小姐!
“车上赃物都有了,还敢说不是!给我堵了嘴,绑起来,带回去!”
沈羲沉喝着,旺儿立时便一棒子将他打晕!然后拿出几个麻袋将他们悉数套进去,连同马车上两箱银子一起,从沈歆早就已经留好的东南角门上进了府!
有黄氏打点,前往梨香院这一路畅通无阻!
黄氏早就候在二门下,看到他们无声抬进来三个麻袋并两箱银子,已是看呆了眼!
刘嬷嬷这里立马将门栓好,元贝与春燕便已经从正房里迎出来:“方才三姑娘来过,又走了!”
“知道了!”沈羲快步进了门,往当初裴姨娘母子住过的后罩房走去。
裴姨娘与珍珠冬萤迎出来,小院里已经亮了灯火。
沈羲直接进了房,扭身在当中椅子上坐下,说道:“放出来!”
屋里瞬间挤满了人,被打晕的纪鹏三人被放出来,旺儿提来桶井水,往他们身上一浇,几个人同时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到这满屋子人,纪鹏都懵了,再往上首看去,只见沈羲面沉如水,眼若寒星地盯着她!他从来没从她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目光,不由再次打了个激灵!
“羲姐儿你好大胆”
“偷了我府里银子还敢口出狂言,堵了嘴,给我打!”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沈羲这里便已拍案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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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怎么得的?
珍珠拿了条擦地的抹布往他嘴里一塞,旺儿这里便就举着一头拿布缠成了大锤子的棒子,往他身上咚咚地扑打起来!
木棍因为一头缠了厚布,所以打在身上不如木棍直接扑打来得痕迹重,也不会那么快打出伤来。
但是力度却又全落在身上,不过四五下,五脏六脏便都开始震动了!
再挨了几下,那骨头都似是敲散了架!纪鹏好歹是个读书人,哪里受过这等苦?当下嗷嗷直叫,却哪曾有人搭理!
丫鬟们不必说,早就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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