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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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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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负责做清洁的女工。

    到晚上回家,绿竹布的工作服已经脏的不像样子,阿芬妈立刻动手清洗,然后用晾衣绳勾住,吊挂在窗户上。

    老天很可怜穷苦人,第二天阿芬依旧有干净的衣服去上工。

    ……

    一条布帘相隔的女邻居天天带着亲戚出门找工作,工作那里那么好找。阿芬妈妈失业在家,也会尽到做邻居的热情。

    她负责给邻居家打水。

    她们居住的这一片水门汀的房子,没有安装自来水,所以每天要去公共的水管接水,百十来户用一个水龙头。

    队伍总是排的很长,像一条蛇一样的蠕动。

    阿芬妈费力的提着一只大号的铁皮桶,大到足足的可以做浴盆,因为邻居们的规矩,排队轮到了,只能接满一桶就必须让下一位。

    大家都要吃水做饭,这样的规矩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大家都能活下去。阿芬妈用了大铁桶,邻居们是不满意的,但是多年来相熟了,也并不愿意一下子闹翻。

    阿芬妈不被骂,有一个失业之后兼职做浆洗衣服的纺织女工挨了骂,这个水龙头的水钱,是大家公共分摊的。

    洗衣服要耗费大量的水,那个女工也只是出一份的钱,还要派家里的小童日夜排队。邻居们自然就不满意了。

    甚至有小心眼的邻居去找房东告状,让房东禁止浆洗女工用水。房东是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找到浆洗女工,建议她去大铁罐买水。

    大铁罐是没有自来水的居住区的另一种供水形式,也是自来水公司组织的,去大铁罐买水,按桶来算,每一桶水需要一个铜板。

    一般的人家,买一个铜板的水,一天的洗漱吃用都够了,节省的,甚至可以用两三天,上海是建立在江南水乡的基础上的,所以并不算缺水。

    浆洗的女工偏偏就缺这个钱,她用红肿的手,抹着红肿流泪的眼睛,无限凄惨的样子,阿芬妈只在心里心疼,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家也混的极差。那里有替人出头的资格那?

    ……(未完待续。)

188一个更加省钱的建议

    浆洗女工可怜,邻居们谁不可怜?大家都穿着破旧的衣衫,神情麻木的排着队伍来接水。

    阿芬妈自己就是个失业女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没有办法为更加窘迫的邻居出头。然而在不需要花钱的地方,她对一布帘之隔的邻居还是蛮不错的。

    涉及到钱财,两户人家相互计较。

    比如说,他们一开始的时候,是合用一盏煤油灯,美国的美孚公司,如今已经一统了上海的煤油市场,生产的煤油灯,也是最节约能量的。所以他们决定用美孚的牌子。

    然而,两家人过日子,煤油的事情,总是会遇到你用的多,我用的少的麻烦,双方心理就会暗暗的较劲。最后也只好分开。

    各家用各家的,到了月底一算账,阿芬妈算了自己家当月的煤油钱又生了几个铜板,就会十分的欢悦。

    不涉及到钱的问题的时候,一帘相隔的两户邻居又是相互帮衬的,就这样凑合过了好些年。说白了,都是穷闹得。

    阿芬妈费了极大的力气,将铁皮桶的自来水弄回房间里,看见她的邻居一家也回来了。笑着打招呼: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新打的水,你们随便用哈!”

    邻居阿巧妈和她的乡下兄弟一家都面色难看,气氛有些沉默。过了许久,阿巧妈才讪讪的凑到布帘的这一侧,和阿芬妈打招呼:

    “每天都帮我们打水,真是辛苦你了!”

    阿芬妈擦汗。笑的很憨厚:

    “这算什么,你们也太可气,我们是一间房子,不说两家话,哈哈哈!”

    阿巧妈脸色有点涨红,但是终究还是横下心来:

    “我兄弟一家,也是连日没找到谋生的办法,我们家的家底你是知道的,肯定养活不了他们。所以我兄弟的意思是,让大外甥女儿去做包身工!”

    “包身工?”

    阿芬妈妈有些吃惊。包身工是一种特殊的用工形式。工人先把自己的劳动力都打包卖给一个工头,然后工头给他们找工作,工头会剥削掉工人实际工价的五分之四。在大城市生活,稍微知道一点内幕的工人都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包工头一般会趁着灾荒。去乡下游说骗人。然而今年的纺织业实在是不景气。加上罢工的事情。女工好多被停工了,找不到工作在家白吃饭。

    包身工们要求低,所以还是很受工厂主的欢迎。现在的上工率还算很高。

    想到这里,阿芬妈内心也是一片凄凉,她又叹了一口气,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阿巧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始忍耐住内心的羞耻,开口说道:

    “我们也是在上海这么多年,怎么会让亲外甥女去做包身工,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让我那个大外甥女儿,先去顶了阿芬的工作,咱们再慢慢找,总是要有更好的。”

    已经把工作介绍给了人家,又要再让自己家的亲戚顶替下来,这样是反复无常,正常的人是不会做的,这是一件羞耻度很高的事情。

    如果是早两年,按她们两个的资历和技能,在纺织厂安排几个童工,也算是容易的事情,可是现在,她们都事业了。

    仓廪足而知礼仪,所以人既然已经混到了这种程度,吃饭要紧。

    阿芬妈沉默了一会儿,也只好点头答应。她知道女儿的工作,其实是一个做清洁的粗使女佣,主子家正眼也不会瞧。担保人如果想换人的话,也是很容易的,甚至不需要禀报主子,只要和资深的女佣沟通好就行了。

    富人家里做清洁的粗实女工,存在感是非常弱小的。

    阿巧妈能介绍这份工作,自然是因为和富人家庭里的资深女佣关系相熟,这样的偷梁换柱,也是容易的。

    十二岁的小女佣阿芬脚步轻快的走回家里,手脚麻利的将自己的衣服清洗一遍,用晾衣绳悬挂在房间里。

    阿芬妈把现在的情况给阿芬说了一遍。

    阿芬想起富人家里云朵一样的沙发,清香的大客厅,忽然大哭起来,死活不同意让贤。

    连着闹了一晚上,邻居阿巧妈也良心发现,觉得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收回了这个提议。

    然而她那个乡下来的大外甥女脑子有些憨,她听说自己没有工作可以做,马上就要挨饿了,再也没有可能吃到打卤面了。都是阿芬不愿意让贤,不愿意给她一口饭吃。所以冲动之下,拿剪刀将阿芬那件浅绿色的工作服裁剪成了布条和小碎布。

    小少女阿芬那件浅绿色的工作服,在小少女阿芬的心里,那就是一件梦一样的衣裳,穿上她就可以靠近云朵和天堂。

    现在被剪的七零八碎,小少女发起疯来,直接要找邻居家的乡下妹拼命。

    两家的家长都讪讪的,拉架拉的痛苦不堪。

    阿芬的爸爸下工回来,听了家里人叙述事情的经过,小心翼翼的提议说: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一个月省下五块钱。”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既然能省下五块钱,那也就不比为了这四块钱的工作争执了呀。

    阿芬爸爸见大家都感兴趣,所以就做了详细的讲解。

    却原来,他们两家现在合住的这间房子,一个月的房租要五块钱。现在他们的好多工友,都已经不租房了。

    而是去浦东的一片棚户区自己搭建棚户居住,这样每年只要给土地拥有者,缴纳一块钱的管理费就可以。

    居住的条件虽然又要差上很多,但是毕竟也是遮风挡雨的,房租的负担,也一下子减轻了。这是很好的事情。

    一间房里的三户人家认真商议了一个晚上,决定赶早不赶晚,以免好地方都被别人占据了,这几天就立刻动手,搭建三间窝棚出来。

    两家人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其实根源就是女工们失业了,两个家庭的收入砰然降低了一半,本来勉强维持的温饱平衡被打破了。

    更本质的原因就是,工人们的消费能力太差,以至于资本家生产的大量商品没有市场。现在那?工人们面对所以困境,解决的办法依旧是进一步压低自己的生活需求。这只会让事态朝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

    然而事态并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两家人最苦难的日子了,至于以后,中国的纺织业又出现了新的转折,勤快和有算计的人,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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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没有冤大头就赚不来袁大头

    门前冷落鞍马稀,福花大染坊的招牌擦拭的很干净,两扇木板大门敞开着,院子很大,排列着近千只两米多高的高木桩,木桩上拴着晾晒用的铁丝,铁丝上挂着一些白棉布。

    几个染坊的学徒工窃窃私语,有一个年纪幼小的还在向库房那边张望,被另外一个年长一些的少爷伸手拉了他一把,低声的呵斥:

    “你不要命了”

    的确是发生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今年以来,纺织行业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带累的相关产业,染布坊的生意也不好起来。

    福花大染坊的老板四处奔走想办法,染坊的事情,就交代他的小舅子代管。老板的小舅子也是个勤快的人。

    染坊最近一阵子不开工,几个年老的工人都休息了。小舅子也不闲着,就带着几个便宜的学徒工去查验库房,看见库房里存的一些白棉布因为前阵子的阴雨天而发霉了,这几天的天气又晴好爽朗。

    小舅子就带着学徒们将棉布都晾晒了一遍。小舅子热心是好的,但是他没有经验。

    发霉的棉布是不能直接晾晒的,必须经过蒸煮漂洗之后再晾晒,如果直接晾晒的话,霉菌体会被阳光破坏掉,直接转换成一种类似颜料的物质。

    小舅子指挥着工人将库存的白棉布晾晒了半日,棉布直接变成黑黄不堪的颜色,小舅子惊慌起来,赶紧将棉布清洗,这个步骤反了。效果更糟糕,棉布上的黑黄颜色又被晕染的一片一片的。

    小舅子没有办法,就派人去把福花的老板找了回来,此刻的库房里,福花老板正对着他的小舅子发火。

    库房之外,几个学徒工都有些噤若寒蝉。

    其中一个说:

    “这和我们也没有关系,都是老板小舅子的主意。”

    另一个说:

    “只怕我们会跟着倒霉的!”

    一个顿时害怕起来:

    “难道会被开除?我家里还指望着我每个月的四个大洋工钱那!”

    一个冷笑起来:

    “开除还算是轻的那,有心黑的老板,甚至会让我们赔那!”

    另外几个顿时惊慌起来:

    “要我们赔?”

    “要我们赔!”

    “要我,我们。们赔?”

    最后一个是紧张的结巴起来。

    紧张是难免的。对于学徒们来说,这也算是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库房里,福花的大老板教训完了,坐下来喘气儿。他小舅子弱弱的问:

    “能不能染色。遮掩一下。染成蓝的?黑的?”

    福花大老板摆手:

    “没有用的,染了颜色出来,还是会显出一大片一大片的怪色。这年头,都恨不得文钱掰成两半花,买卖人检查的都是要多细相有多细相,冤大头可不好找!”

    这个话音刚落,冤大头就找上门来了。

    ……

    一个小结巴学徒被众人推举了,怯怯的来敲门:

    “有客,客人人来,开着大大大,大汽车的客人!”

    福花老板和他小舅子走出库房,看见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站在那里,冲着他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

    福花老板拱手寒暄,问他的来意。

    年轻的男子说:

    “老板客气,免贵姓吴,吴九山。”

    吴九山穿着一身改良版的中式洋装,灰色无领四个口袋,他一面说话一面向福花老板行拱手礼,手腕上一款金色的手表闪了闪。

    天气很好,福花老板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两把藤椅,请客人吴九山坐下说话。

    吴九山委托他们帮忙给一批棉布上色,并且自己准备了染料和布匹。又一次性付给他们三百块的工钱,一张凌氏银行的支票。

    福花老板十分高兴有生意上门,弓着腰作陪着吴九山,指挥学徒们把布料和染料搬进来。门口停着一辆低盘很高的小型卡车。

    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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