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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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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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美溪知道,其实整个租界都是安全的,也没有必要陪四舅妈哭着笑着作秀,所以依旧回自己房间里看书。

    黄五舅舅合家过来,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走,黄四舅妈只好招待一餐。黄五舅妈还真是不客气,点明了要吃白熝鸭、鸡腿儿白菜汤。

    厨房里的女佣就用很高的声音抱怨:

    “还吃活鸡活鸭子那,只怕过几天,鸡蛋鸭蛋都摸不到了。”

    黄家的汽车夫接话:

    “一听这话,你也是没吃过苦的人,外面连草根子都摸不着,活活饿死的人也是有的。”

    本来上海的几个租界加起来,也有两百万的市民。打仗的消息一出来,又涌进来十几万。这些外来逃难者,有一小半都投亲访友或者住旅店了。还有一半没处去得,拖家带口,徘徊在租界的水泥大马路上。

    一两天下来,没吃没喝不说,连排泄都是巨大的问题。各种建筑拐角处,屎尿横流,居民们也是紧闭门户,害怕发生难民哄抢的事情出来。

    这些事情,洋人老爷自然是不管的,要整顿租界秩序,还是得靠中国人自己。社会上的名流绅士淑媛太太慈善家们,纷纷站出来主持工作。

    慢慢的也开始恢复起秩序来。

    难民被安置进教堂,佛寺,大戏院。又按人头供给米粮。

    买米粮的钱自然是社会各界的捐款。

    张美溪只捐了两次,一次是慧文女中的同学过来收捐款。张美溪参考其他同学的数目。

    凌果一百元,清林二十元,万仙儿二十元,她就也跟着出了一百元。

    还有一次是黄副市长大舅舅组织捐款,黄四舅舅公馆出三百块,黄五舅舅公馆出五十块。

    黄五舅妈还扯着长调子说:

    “我们这里还有一位电影女明星那,怎么能不出钱。”

    小桃子就拿着两张钱庄的汇票走出来说:

    “两百块这张是我们大小姐的,一百块这张是我的。”

    这个时候钱是非常值钱的,一块钱平时能买五六十斤米,打仗了也能买到二三十斤。

    果然就更加刺激了黄五舅妈的神经,又跃跃欲试的要插手外甥女的生活费:

    “打仗了,外面这样乱,你一个小孩子不顶事,钱还是让小舅妈帮你是收着好。”

    黄小姐们在一边插嘴拆她们婶子的台:

    “三岁小孩子都知道,钱放在洋人的银行里是最稳妥的,银行是有保险库的,连首饰都能放过去。”

    张美溪年纪小,不敢托大,捐款还要参考别人的数目。

    平安制药公司的做派就豪爽多了,不光轻松的安置好了药厂的工人,工人的家属亲戚。还给每个难民安置点都送去了药品和捐款。

    有一家叫静安的寺庙,也收留了一千多难民,难民们都十分感激,纷纷参拜佛祖,只不过这家寺庙还养了一大群鸽子。

    难民们也不是光靠别人的救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也很多,所以静安寺的鸽子,就被勤快的难民们拔毛烤吃了,一只也不剩下。

    ……分割线……

    感谢亲爱哒“妹妹不乖打屁屁”赠送的两枚平安符,摸摸哒,平安如意!

054阴云下的黄四舅舅公馆(二)

    每个难民点都闹了一些或大或小的乱子。国虽弱,上海一地却聚集了不少精英人物,精英人物们还存了些良知和仁慈,所以也勉强维持下来了。

    杜大帅还是在碧庄和汪大帅僵持。

    报纸又迎来了一波销量**,敢于亲临战场,为大家收集情报的毕竟是少数。不过报纸的供稿人们大多数擅长纸上谈兵。竟然也能绘声绘色的将战场形势描绘出来。

    诸如:“敌军大败,我军进展若干里。”的新鲜战报每天都有。

    “正安失守,碧庄未必靠得住呢。”

    “大概这方面对于南路很疏忽,正安失守,便是明证。”

    “那方面从正安袭取碧庄是最便当的,说不定此刻已被他们得手了。要是这样,不堪设想!〃

    “要是这样,这里非糜烂不可!”

    “但是,这方面的汪统帅不是庸碌无能的人,他是著名善于用兵的,大约见得到这一层,总有方法抵挡得住。也许就此反守为攻,势如破竹,直捣那方面的巢穴呢。”

    “用兵全在趁一个机,机是刻刻变化的,也许竟不为我们所料。”

    (叶圣陶《潘先生在难中》1924)

    张美溪已经懒得看报纸,不管那边,肯定不会打到租界来。想到这些,又难免叹气,不能为国为民尽一份力,还要把在侵略者在上海设立的“租界”看成是保全自己的“圣地”和“乐园”。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凄凉和悲哀。

    两百万人都在窃喜和偷安,她又能如何?

    周家二少爷亲自开了车,过来给黄四公馆送几桶装在铅皮桶子里汽油。

    黄家的汽车夫弯了腰感谢:

    “周家少爷真是有办法的,我们大老爷都弄不到。”

    周二少爷摆手,表示不在意。

    前面打仗,总是会有一些伤亡,中医和西医们也会被大兵接走送回,也会找药厂征集药材,所以他确实是有一点点门路。比普通干坐在家里看报纸的民众强一些。

    张美溪走到客厅招待他,亲自倒一杯茶:

    “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我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

    周二少爷笑呵呵的端了茶喝:

    “也没有什么好辛苦的,打仗了,山东先生其实挺赚钱的。”

    张美溪皱眉:

    “吃苦的总是小民百姓,我宁可不要这样的国难财,依旧都发散出去吧。”

    周二少爷笑:

    “不管怎么说,我们好处是很多的,认字的工人也更容易招到了。”

    张美溪无语,只饮茶。

    周二少爷又说起一个打算:

    “这个平安补习班也该扩大一些,我想直接做成一个学校。现在要找一块地,还算容易。干脆就找的大一些。租界的地,总是只有涨价没有跌的。”

    张美溪对办学校倒是也有些意思,正要仔细商量。

    黄五舅妈披头散发的冲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

    黄六小姐带了两个弟弟无措的站在她母亲身边,姐弟三人都穿的有点破烂,模样也都很呆萌。

    黄四舅妈躲避不过去,只好走出来,问是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对黄五舅舅家是破天的大事,因为外面打仗,黄五舅舅有个外室带了两个儿子找过来。

    黄五舅舅家里本来有一个妾的,外面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只是外面有女人,也可以说的过去,但是两个儿子,这样就算是大事故了。儿子总是要分家产的。

    “两个,竟然有两个呀,原来我是个傻子。”

    黄五舅妈喊的声嘶力竭。

    傍边一众围观的听差女仆暗暗在心里说:

    “你本来就是个傻子。”

    黄五舅妈又撒泼打滚,只说,如果不杀了那个外室和两个杂种,她就去死。

    黄四舅妈衣服上被摸了些鼻涕眼泪,苦笑不得:

    “虽然现在打仗了,死人也多,可是让我们去打死人,这样的要求,真是骇人听闻了。”

    大厅里闹得十分厉害。

    长辈有这样的尴尬事,张美溪也不好说,亲送周二少爷出去,叮嘱他不要太劳累了。

    看着周二少爷的汽车开远了,张美溪转身回去。

    才不一会儿,杏子又笑着过来说:

    “周三少爷来了。”

    周三少爷也是自己开车过来,送给黄四舅舅家的厨房几大袋子干果。花生,葵花籽,核桃,桂圆。

    黄家的厨娘喜欢的一直念佛:

    “阿弥陀佛,这个表小姐认识的老乡周家,是有大门路的。”

    张美溪并不叫周三少爷进大厅,只站在院子里说几句话:

    “现在打仗,这些零碎东西总是缺的。”

    周三少爷憨笑:

    “再怎么缺,也不缺大姐姐的。”

    不管张美溪怎么沮丧恼怒,她还是发了一大笔战争财。就算想捐赠一些出去,还得费心筹划,租界里有钱的人极多,最关键的是要解决交通问题,要让外界的物资流通进来。

    杜大帅和汪大帅还在碧庄那里对峙,听说最近的兵营已经驻扎在虹桥。

    但是最初的慌乱和惊吓已经过去,学校又开始上课,工人们开始上班,绅士名媛们也开始做茶会舞会了。

    人类还真是奇怪的动物,竟然能忽视掉外面正在发生的混乱,掩耳盗铃般灯红酒绿起来。

    黄五舅妈闹的实在不像话,黄四舅舅也没有办法,只得又惊动副市长黄大舅舅。

    黄家在这样剧烈的折腾中,日子也过的越来越鲜活了。

    租界的日子也又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一个月后,汪大帅终于还是败掉了,他的满腹经纶,明治维新,废除中医,强国救命,统统成了空谈。

    带了残兵,北上山东,图谋再起之日。

    上海的市民们欢天喜地,在路边搭建四个彩色的牌坊。做了横幅和招牌,迎接杜大帅的到来。兵车轰隆隆的开过去,杜大帅站在花车上,朝着路边的观众招手,好像他真是杀敌归来的英雄一般。

    马路旁边的观众兴奋欢呼。横幅和彩旗上面写着:

    “功高岳牧”

    “威镇东南”

    “德隆恩博”

    南京那边的大总统发了一个文件,任命杜大帅督军东南两省。

    上海市政府基本没有变化,黄大舅舅依旧稳稳的坐着副市长的位置。

    杜大帅要摘取胜利果实了,加了十几样的税。

055三年树木百年育人

    六月,平安制药公司在黄埔江畔购地一百亩,紧挨着自家工厂,创建平安药剂工程师管理学校,多年后又更名为平安医药大学。

    张美溪坐了车子去看,入目就是一排排的铅皮屋顶的速成建筑,都是宽阔的平房,教室的外面漆成砖红色,寝室寝室的外面漆成乳白色。

    “这个也太简陋了些。”张美溪说。

    “好铁都花在刀刃上了,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周二少爷笑着晃动一把泥金纸扇,十分悠然的掉书袋子。

    张美溪不满意,到底又找了花匠铺子,购置三百株悬铃木。

    悬铃木就是后世通常说的法国梧桐,和中国通常称呼的梧桐树相区别,其实这种树原产地是美洲。后来在中国大面积推广,南北皆适宜栽种。

    这种树有个特点,就是生长飞速,小树苗一年时间就能长到手腕粗,只要三年时间,就会变成碗口粗,十几米高,大片绿叶,亭亭如盖,威风凛凛。

    悬铃木虽然生长快速,迅速成材,但是初期却是空心的,之后木质才慢慢变得密实,成为上等的经济木材。

    就像这所学校的学子们一样,他们开始的时候虽然接受的教育十分简单粗暴,但是却迅猛被打造成人材栋梁的模样,又在制药行业中挑起大梁,慢慢的充实内心,少年精英、卓越优秀,成为真正的民族脊梁。

    三年树木,百年树人。

    停留在一批又一批平安学子记忆中最美妙的事物,不外乎两种,一种就是在教室课堂上窥探顶尖科技奥秘的震撼,另一种就是校园里亭亭梧桐绿荫带来的惬意清爽。

    同一年,同一样的六月,广州的黄埔也成立了一个学校,是军校,黄埔军官学校。

    由南方大总统最嫡系的亲信担任校长,这是一个军事家的摇篮,后来搅动中华风云变化的将军大帅们,多数出身于此。

    在后世,这两大顶级名校的学生之间,总是有一种互相羡慕的基情交织。

    常常有那满身勋章的将帅,在失意酒醉之时,扶在美人儿膝盖上痛哭: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年不该读军校的,我应该去平安,不做良相,就做名医,如果我是一个平安的学子,工业救国,医药强国,该是怎么的快意潇洒。”

    也有一些平安出身的杰出成就获得者,在领奖的时候,众人瞩目的璀璨里说些俏皮话:

    “孩提时代的少年人美梦里,总是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将军的,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后来却只能在强酸强碱,瓶瓶罐罐里消磨掉时光,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我说不定会选黄埔军校那。”

    张美溪发了一封电报给老家:

    “听说广州那边有一所军校,我想是很适宜周家大哥的。”

    她父亲张大爷拿了电报去给张家老太爷看,爷爷张老太爷的心情正在很不好:

    “哎,我的宝贝大孙女。她的话都是圣旨,让我每天吃一桌子绿菜补充卫生素,治疗辐射病,吃的我脸都绿了,那里有力气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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