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是深夜,瓜儿哭闹着要吃奶之时,周卫极抱了瓜儿过来,放在蓝怡的被子下,让他吃奶。
看着小媳妇洁白诱人、随着唿吸起伏的胸口,周卫极觉得自己的火气都集中到一处,热的快不能自制,他僵硬地转了视线,盯着摇曳的灯火平复身体的躁动。
第二日,郑氏见了女儿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地样子,颇为惊讶。作为过来人,她自然晓得,压抑已久的丈夫沾上刚出月子的妻子,无异于干柴遇烈火,女儿今日起不来她都觉得正常,可这样子,她便不懂了。
然后,便是深深的担忧,不免多想。周卫极如今已是四品武官,难不成,他有了外心,可看他待女儿的样子,却不像啊。为此,郑氏颇为苦恼,又不敢问女儿,只得与贾氏咬耳朵。
贾氏却一万个不信,“卫极待桃儿如何,你我都看的明明白白的,便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是负心汉,卫极也不会,姐姐放心就是。”
“那他这样子?”郑氏依旧忧心忡忡的。
贾氏摇头失笑,“姐姐,你这是关心则乱,想这些,还不如想一想给瓜儿取名的事。”
是了,瓜儿到现在,也没有起大名呢,郑氏马上被吸引了注意力,“承德请庙里的高僧给瓜儿看了八字,说他八字喜土,我和承德琢磨了这好几日,觉得‘周飞安’很好,也不晓得卫极能不能看的中。”
贾氏轻笑出声来,周卫极瓜儿的大名,着实费了不少心思,起了几十个,却没有一个觉得万分中意的,这个周飞安寓意不错,不知真的,她却觉得周卫极也不会点头。
果然,晚上周卫极对这个名字,也不置可否。
给瓜儿喂奶的蓝怡斜了丈夫一眼,直接问道,“你该不会是等着恩师和静晓先生回来,给瓜儿起名吧?”
周卫极颇为顽皮地眨眨眼,“知夫莫若妻,还是媳妇儿最晓得我的心思。”
蓝怡轻得意地挑了周卫极一眼,看的他眼底冒火,恨不得直接窜过来,不过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又过了三天,周卫极还是不肯近蓝怡的身子。蓝怡忽觉得,自己猜不透他的心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八三三章 灾民归乡
进了二月,天气一日暖过一日,被厚厚地积雪覆盖的大地和山川,渐渐露出本色,浸透了水气苍山,一扫去年的枯萎,已露春色。汇入了无数雪水的花溪,水面平堤,两岸新绿,极是喜人。
村部地窖里,各家集中放在此处的番薯,已全部提了上来,堆放在村部院中的地上,牛修尧几人在旁若看护宝贝般地看护着。村部院中,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一双双眼,都盯着这一小堆番薯,满是期望,似乎透过这一小堆番薯,他们又看到了去年蓝怡家的田里,那堆积若山的收获。
赵里正脸上的笑,自过完年便没歇过,此时,他的笑更大了,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两条,“大伙也看到了,按着卫极媳妇儿的法子,咱们挖了地窖放番薯,冬天倒了几次窖,虽说坏了二十多个,但绝大部门能妥善保存到开春,咱们都知道有多不容易!”
众人一致点头,可还是有人担忧地问道,“里正,那这坏了的,算谁的?咱们走的时候,还能拿十个么?”
打算今日带着番薯归乡的灾民们,皆提心吊胆地望着赵里正。
一脸邋遢胡子的周满囤冷哼一声,“怎么可能让你们都拿十个,坏了的番薯也得有人担着,依我看,要走的各家派一个人出来抓阄,谁家抓到算谁家倒霉,少拿一个!大伙说,行不行?”
人群中还真有几个应和的,灾民们的脸上挂起惊恐。赵里正瞪了周满囤一眼,才朗声道,“坏了的这些,算村里的。今天离开的大伙,一个也不少。不过,不能挑拣,挨个拿,轮到大的算大的,轮到小的算小的。”
众人拍掌叫好,自发地排成一队,等着领番薯抗包裹走人,一年之计在于春,再过几日就能耕地下种了,家中的田地还荒芜着,屋子也不晓得被积雪压倒没有,他们真的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北沟村去年收留的二百三十余灾民,今年要走的便有一百八十人,剩下的五十余人,已决定在北沟村落户。黄县三十五村,去年收留灾民最多的是北沟村,今年灾民主动留下最多的,也是北沟村。
蓝怡在家中,受了大树等被她雇佣的几十个灾民的响头,说了几句客气话,又给他们仔细讲了番薯种植的方法,让水秀每户给了五两银子作为路资,在众人的一片感恩戴德中,送了他们离去。
看着众人携老将雏,大包小包地上了村中送行的牛车,带着不舍与希望,奔上归家的路,蓝怡的心,与青山绿水一样轻快。
村中处处是生机,大伙皆忙着收拾居室,整翻田地。花匠赵尚景已赶回来,带着两个儿子和留在村中给蓝怡做长工的十二个壮丁,开始给牡丹解绑。蓝怡去看了一圈,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快步归家。
家中的地窖里,还有三百余斤番薯,蓝怡已让人从窖里提了上来,准备翻土育苗。家中的三个温室还没拆,蓝怡吩咐人收拾了其中的两个,深翻平整施肥,整齐地挨个码放番薯,后又撒上一层薄土育苗。
王二叔和周正根、王二叔等村里的老庄稼把式认真在一旁学着,看懂了,问明白了,便回去也选了好地,深挖平整后,把承载着村里人太多期望的番薯育上。
刘过更带过来学习的各村里正和庄稼把式,也看了个明明白白,然后蓝怡又仔细传授了一遍经验,刘过更也情绪激昂地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分了每村两百斤番薯,让他们回去小心育苗。
去年从蓝怡和小七这里收上去的两万余斤番薯,刘过更手里只生了七千斤,剩下的都被州衙门要了去,分给登州剩余的七个县种植。
蓝怡送走乐呵呵的刘过更,看着留下来的米义超,心下明了地笑道,“姐夫,到堂屋歇一歇,喝口茶?”
这话正中米义超下怀,“好,好,正想讨蓝妹一口茶解渴。”
蓝怡看着面前坐的端正,虽刻意收敛但仍端着几分官架子的米义超,也懒得与他周旋,直接问道,“姐夫留下来,还是为了番薯吧?”
米义超乃梅县知县,送妻儿到了黄县,停留几日已是忙里偷闲,如今却滞留半月余,若是他无事,蓝怡都是不信的。
何事?
这半月,他已跟着夏婉来了北沟村三次,每次都是在院内停留片刻,让蓝怡晓得他来了才去别处,他的目的定然跟蓝怡有关。
不过夏婉从来未开口替丈夫说过一句话,显然,对于他来的目的,夏婉是不认同的。今日,他随着刘过更前来,目的昭然若揭,他求的,是蓝怡手中的番薯。米义超如此执着,倒让蓝怡有几人不解了。
米义超听蓝怡主动提及此事,眼中闪过喜色,声调不由高了两分,“蓝妹果真聪慧,一言中的。”
蓝怡扯扯嘴角,直言相告,“姐夫,有话轻直言,小妹愚钝,猜不透。”梅县城南庄的的番薯,蓝怡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只剩八百斤育苗。这一点定瞒不过米义超的耳目,八百斤,听起来不少,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是全交给米义超,对他的仕途也无多大助益。
米义超转脸抬眸,真诚的看着蓝怡,“义超祖籍登州益都,自由家中贫寒,若无族人鼎力相助,便是读书的束也难交付。如今,义超得幸,托卫极的门路,打通官路以任梅县知县,总算给族人带来些安慰,但,也仅此而已。”
“去年,登州大灾,米家三百余数族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义超虽尽力奔走,但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看着上百族人饥寒交迫,命归黄泉。”米义超声音低沉悲伤,眼中竟挂起了水汽,“灾不连岁,天之幸也。义超今春归家,百余族人,虽面带菜色,仍振臂扶犁,以期今春。义超非不知感恩、得寸进尺之辈,但为族人,今日抛圣人道,登门再求蓝妹,伸援手,卖秧苗与义超。”
说完,米义超站起身,深躬扫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八三四章 自取其辱
看着面前为了家族,向自己弯腰的米义超,蓝怡眼底,却泛起冷笑。不过,为了夏婉,她忍了!
“姐夫,要多少秧苗?”
米义超双眼发亮,直起身,双目坦荡感激,深深地看着蓝怡,“义超不敢贪多,能种五十亩足以。”
蓝怡深吸一口气,一亩三千,五十亩便是十五万株,果然不敢贪多!
见蓝怡脸色不好,米义超赶紧又道,“义超不识耕作育苗之数,若是蓝妹觉得多了,便是三十亩,也可。这些秧苗,义超必按市价买之,不让蓝妹亏本。”
蓝怡气笑了,“姐夫这几日跟在刘大人身边,当知种满一亩地该用多少秧苗。小妹是生意人,今年亩的秧苗,计划以每株五十文卖出,姐夫算一算,你当付我多少银两?”
七千五百两!米义超面带尴尬,一时无言以对。他的官俸微薄,不足以持家,可说家中开销靠的全是夏婉的嫁妆铺子和良田以及青山商记的收益。去年登州大旱,青山商记的生意自然不必千年,夏婉的分红刚满八千两。
米义超,拿不出七千五百两,不过面子却是不能失的,米义超站直身躯,双手背与身后,大义凛然地道,“蓝妹,无论多少,义超言出必诺。”
好一个言出必诺!蓝怡双肩微抖,爽朗大笑,“姐夫不愧是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爽快!既然如此,五十亩番薯苗,我定给姐夫留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米义超脸色僵硬地看着蓝怡,他以为,凭蓝怡和夏婉的交情,蓝怡必不会以市价卖与他,只是意思地收点银两罢了。
没想到……
想到要出手的一张张银票,米义超的脸色开始发白。
蓝怡见他这样,心中十分痛快,视若不见地接着分析道,“姐夫,在商言商。以如今的声势,一株苗五十,已是很低了。按常理推算,最后被推到一株几百文,也极有可能。”
米义超脑中的数字,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已然撑不住了。
蓝怡收了笑,也真诚地望着米义超,“姐夫是君子,出口的话,定是驷马难追的。”
米义超双唇微动,几次想逞一时之勇接下去,又犹豫着要不要说句软话,圆过去。
蓝怡却不待他答话,接着道,“呵呵,不过,小妹却不能让姐夫做了这君子。若是这样,小妹可就无颜去见婉姐姐了,毕竟,姐夫和婉姐姐乃是夫妻,你的钱,便是她的,我怎能从自家姐妹身上赚银子呢?”
米义超的心又落了下来,脸上堆了笑,刚要开口客气几句,便听蓝怡又道,“所以,小妹在此跟姐夫保证,不论市价涨到多少,卖与姐夫族人的秧苗,定是五十文一株。姐夫放心,蓝怡诚信为商,言出必诺,姐夫若不信,蓝怡现在便可立字据!”
几起几落,米义超的心情已是复杂万分,半晌才喘过气,僵硬笑道,“多谢蓝妹。”
蓝怡笑眯眯地摆摆手,谦虚道,“若无姐姐,便无今日之蓝怡,姐夫若谢,谢姐姐便是。不过,你们是夫妻,夫妻同体同命,姐夫若有心,便一如既往地敬爱姐姐便好。这几年,姐夫待姐姐的好,蓝怡看在眼里,是极羡慕姐姐的。”
蓝怡这话说的,让米义超脸色发绿。他待夏婉,是对正妻的敬重,比起周卫极待蓝怡,不可同日而语。
周卫极自禁军驻地归家,听蓝怡说完今日之事,也笑了,伸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淘气!”
蓝怡下巴微抬,冷哼一声道,“是他自找的!”
登州逢灾,朝廷今春又下拨灾银和粮种,严令要登州大小官员确保每亩良田必见绿苗。益都米家的田地,肯定也按着亩数从衙门领了粮种,米义超当真以为她蓝怡是傻子么?不知道他此举之意?
去年蓝怡和小七田里出的夏插番薯,都交到了刘过更手里,而刘过更自己留下三分之一,剩余的交到州衙门,周衙门再按斤数分发到各县,命他们择良田栽种。分到益都的,不过是五百斤而已,这点番薯育苗后,根本就不可能分到一般百姓手中,他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眼馋而已。
米义超归乡,定然是在族人面前夸下海口,让族人空出田地种番薯,族人自然欢欣鼓舞,而他米义超,择赚足了面子!
哼,他以为他是谁,竟敢拿蓝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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