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脸色发臭,“闺女家的帕子可是贴身之物,哪能随便丢的!若是被有腌臜心思的人捡去找过来,我看你到哪里说理去!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让娘不省心,还不如小时候……”
见郑氏教训起来没完,蓝怡赶紧摇摇她的衣袖,“娘,女儿的帕子上就绣了把草,就算谁捡了也认不出来的。您快去吧,剩下的先留着,等您回来接着训,行不行?”
郑氏长处一口气,怒其不争地摇摇头,急匆匆向着分茶店走去,人有三急,有些事的确拖不得。
“嘿嘿,”后边陪着娘亲排队的憨儿五子见蓝怡这样撒娇避免挨骂,马上觉得她十分聪明,自己也学了一招。
站在蓝怡身后的五子的娘亲见儿子这么傻呆呆地冲着人家笑,一巴掌招呼在他的脑袋上,“你个憨儿!有这么对着人家闺女笑的嘛,让人家看见叫人把你打了咋办?也就这妹子心眼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蓝怡本坐着,听她这么说暗笑,这妇人叫自己娘亲大姐,喊自己妹子,这辈份,也真够乱的。
正想着马上实践新的挨骂绝招的五子,马上现学现用,娇滴滴地拉着娘亲的衣袖,“娘,你想尿尿去不?别憋坏了,赶紧去吧,剩下的话回来再骂,中不中?”
“哈哈哈哈——”周围排队的人笑做一片,妇人被儿子的蠢样气红了脸,抬手就又是一巴掌!
“你个呆子!你半天连口水都没给娘喝,娘肚子里一点存货都没有,去茅厕干什么?!”
蓝怡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站起身把小凳子让给妇人坐,“婶子,您坐会儿吧。”
那妇人推辞几下,被五子按着坐在台阶小凳子上,“哎呦,真是个好闺女啊!你娘真是好福气,看看,看看这小模样长的,一看就……”
妇人把蓝怡夸得都觉得她眼睛有问题了,嘴角也笑得发僵,早知道这样还是自己坐着得好。
“吧啦吧啦——”妇人终于夸够了,一抹嘴,对蓝怡笑得与五儿相仿,“闺女,看着你年纪不大,定亲了没?”
文外之言:我只是负责发稿的,南极蓝大人带着她家小宝宝回老家度假去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二章 无关风月
清明之后,天气日日暖了起来,蓝怡和文轩换上春衫,除了到周老夫人那里去请安陪伴,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游览好春光。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春日里正是赏百花的时候。被寒冬压抑了数月的草木,在春姑娘的和煦吹拂下,疯狂地吐露着各色生机,脱去一身棉衣的人们也是浑身干劲,蓝怡和春荣带着文轩,恨不得赏尽百花,杏花落了看桃花,桃花随流水走了看梨花,乐此不疲。
医科圣手盛婆子回到王家照料周老夫人后,老夫人的身体果真有所好转,这半月下来僵硬发麻的左臂也渐渐有了活动能力,让大伙安心不少。周老夫人经此一事,急着为儿子报仇的焦躁情绪反而安稳下来,不再一遍遍地催促王承德调查跟踪王明礼的情况,而是专心吃斋念佛,偶尔也随着蓝怡和文轩四处踏春。就连王明礼外出数日归来登门给她请安时,周老夫人也是面色如常的跟他说了几句闲话,王明礼走后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移,然后说了句:“看来,此次他要办的事,成了。”
蓝怡带着文轩去看望身子越发重了的夏婉时,夏婉曾告诉她,米义超说田道之回来后也是心情不错,接连为梅县百姓办了几件实事,百姓们对这位斯文的父母官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也就是说,田道之此次就算不能低空过关,最多也就是擦破一层皮了。蓝怡不懂官场的勾心斗角,只叹息这次便宜了他们。
不过若顺着王明礼的想法和位置去想,也能猜到这样的结果。王明礼是个小心谨慎又只看重效果的人。他既然肯随着田道之去,就是有七八分把握的。
归来后的王明礼更是全副心思地放在读书上,只留了夏娇在身边添香,家里的另外几个如花美妾那里便很少去了,怀着身孕的二夫人田氏也安稳养胎,没有跟他吵闹。就连不懂事的王文庭也突然开窍懂事了,主动来找文轩玩了几回。表现的真有几分哥哥的样子,蓝怡不放心,每次都要跟着。
虽说王文庭变得懂事了。但是比起与他同岁的宇儿来,还是差了好几个档次。比起他,文轩更喜欢和三叔王明深家的王文登一起玩,王文登与文轩同岁。只比他小了四个月。生的也是极好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一对双胞胎,看着甚是喜人。因为王文登经常跑来找文轩玩,所以蓝怡也与王明深的妻子叶氏熟悉起来,没事还能聊上几句。叶氏带着孩子过来,刚刚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王明昭的妻子韦氏也总是跟着,韦氏就是个典型的扮猪吃老虎的性子,这样的人蓝怡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有她在表面上总是和谐的,欢声笑语不断。
不过。比起王文登,文轩更想念自己的哥哥宇儿,总是追问着蓝怡什么时候能回家。蓝怡也很想家,想念家里的一切,她们两个出来,已有月余了。
“快了,等过了你亲生娘亲的忌日,咱们就回去。”姚依柔的忌日便是蓝怡的穿越之日,也就是三月初六,依柔去了两年,蓝怡来大周也满了两年。
不同于王明哲的忌日,三月初六这天到坟前祭拜依柔的人没几个。蓝怡带着文轩是一定要去的,除此之外还有的便是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会来,蓝怡有些意外,周老夫人对姚依柔的怨恨很深且又是长辈,不来才是正确的。
周老夫人的面部表情也很复杂,“姚氏,你活着的时候,咱们婆媳俩就从来没有好好说两句话。现在,更是不能。”
以前,她恨依柔夺走了她的儿子,又将儿子的死归结于王明礼对她产生了不该产生的心思才对王明哲动了杀心之上,得知王明哲去世后,对她更是怨恨不已。若不是为了文轩的安全,根本就不会同意当时让姚依柔带着文轩离开。
却没想到,现在她才知道王明礼杀兄,乃是另有深恨,姚依柔与她一样,都是可怜人。而姚依柔的可怜,很大程度上都是由她亲手造成的。
“老身一直恨你,恨你夺走了哲儿。自从遇到你,哲儿就心魂失手,全给了你,没再把我这当娘的放在心上。你进门后越孝顺,老身就越觉得你虚伪,实则是在向老身炫耀。不过,你若是仗着哲儿的宠爱不敬我这个婆婆,老身对你的恨可能更多吧。你,你其实是个好媳妇,长得好,心眼也好,否则哲儿也不会那样敬你,爱你。”周老夫人说完,长长叹息一声,“人死恨消,这么多年,是我这当婆母的不对,你,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郑氏在旁边偷着擦擦眼泪,姚依柔一家被人所害,她跳水轻生被王明哲救起,成亲后又不得婆母待见,百般为难直至流产才心灰意冷搬出王家过了两年安生日子,没想到儿子出生不满周岁丈夫就去世了,紧接着她也被人所害。姚氏知书达理,待下人十分宽和,又是那样如花的模样,怎能不让人叹息呢。
蓝怡则另有一番想法,在她看来,依柔和周老夫人婆媳之间的不合,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王明哲的态度和做法造成的。哪个母亲不会因为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而伤心?若是王明哲能更委婉些,多表达出对母亲的敬爱,多在她们婆媳之间充当润滑剂,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但是,同样身为女儿家,蓝怡又很羡慕她能得到丈夫这样全心的爱意。依柔,在家破轻生之后还能遇到王明哲这样一心为她的男儿,是她的福气。
蓝怡随着周老夫人带着文轩祭拜完离开后,她又偷偷的回到王家祖坟,和王春荣一起隐藏在暗处看着,凭着直觉,她相信蓝俊辰会来见依柔。
梅县到先等来的,却是王明礼。
王明礼孤身一人前来,没有带着任何祭拜之物,只在墓碑前站着,垂头不语地呆了半个时辰。虽无法分辨他的神色,但从他的身上,蓝怡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思念。他对姚依柔,是真的有几分爱意的吧。
“文轩他,越发长得像大嫂了。”王明礼轻声说道,似乎是在对身边的人倾诉着心事,“可他的脾气性子和王明哲一般无二!”
说完,王明礼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这句让蓝怡捉摸不透的话,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含义。
王明礼走后,许久,知道后晌未时,蓝俊辰才拎着纸钱,孤身前来。
蓝怡仔细往他身后看,在三丈之外发现两个暗卫的身影,其中没有蓝五。
因为坟地没人,蓝俊辰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的情绪,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坟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依柔,子渊,我,永远是没有机会的吧。依柔,到现在我都不知,你为何要嫁与子渊,明明我也是同他一起遇见你,对你的心,更不少他半分的。”
王春荣撇撇嘴,但听蓝俊辰接着说到,“但有一点我及不上子渊,他为你而死,而我却是害死你的凶手!”
蓝怡按按发麻的双腿,眼中闪过精光,看来她今日真是等对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三章 千古绝唱
百花盛开、松柏成荫的坟墓前,蓝俊辰俊颜染霜,双目含雪,正想着对已化作枯骨的心上人诉说一腔的爱意。
为什么要选在今日?因为,这是她去世的周年忌日。大周人相信人一旦魂归地府,只在忌日或去世三周年之后的清明、中元、除夕等重要节日才能出地府看一眼依旧牵挂的世人。所以蓝俊辰相信,现在依柔就在他的对面,没有子渊,只独独有她。
蓝五说,依柔不是他杀的,却与他有关;蓝俊辰现在又说,他是害死依柔的凶手。蓝怡确定依柔的死一定与蓝家人有关了。他们为何要杀依柔?
蓝怡和王春荣伸长脖子,侧着耳朵认真听蓝俊辰接下来的话。
蓝俊辰垂眸沉思片刻,“是我无能,才害死你。我本想……”
“啪”地一声,一块小石子从旁边笔直飞过来,打在王春荣的额头上。
“哎呦!”王春荣一个不妨,疼得叫出声来。
蓝俊辰一愣之下住了嘴,远处的两个暗卫马上飞身过来,还有两个暗卫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四人分四角围住蓝怡二人,手扣兵器,一脸杀意。
蓝怡心一慌,但是看到四人那个高大的,一身黑衣的大众脸蓝五,反而冷静下来,有他在,自己不会有事。
“是春荣和春桃吧,你们怎么还在这里?”蓝俊辰起身,走过来查看,他明明接到消息。这份地里没有其他人了。
王春荣嘿嘿一笑,“蓝四爷,咱们兄妹俩是回来找东西的。方才上坟祭拜,老夫人不小心把玉佩落下了,特派咱们回来找。小的看着蓝四爷来祭拜夫人,不想上前打扰,就拉着妹妹躲了起来。”
蓝家暗卫脸一黑,他这明明是在说谎好不好。只蓝五,虽面无表情。但看着王春荣和蓝怡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认同和责备,他们也太冒险了些。特被是这小丫头,竟敢不把自己叮嘱的话放在心里。她也不想想,蓝家人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近的么?
若不是他出手,他们现在不死也伤了。
蓝俊辰自然晓得王春荣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他还是俊颜一展。微微笑道:“你这鬼东西。经了一场牢狱还是这样毛毛躁躁的,难怪王管家不放心你。”
说完,他一摆手,三个暗卫各归原位,只蓝五还留在他身边。
“蓝四爷,有段时日没见着您了,您老身子骨还好?”王春荣暗暗抹了一把汗,将妹子护在身后。寒暄道。
蓝俊辰一甩手,“啪”地一声展开折扇轻轻扇着。更添几分潇洒俊逸,“二十日前,你不是跑去蓝家观五弟的加冠礼了么?你这段日子,也着实短了些。”
王春荣笑容未改,贫嘴道:“书上不是说了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小的二十日不见您,这可都是六十个春秋、一甲子了呢,怎不能算一段时日,您说是不?”
蓝怡有些汗颜,哥,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蓝俊辰一扇子拍在他的脑袋上,“就肚子里那点墨水,也敢拿出来现现眼!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不能用在你我之间。”
说到这里,他笑意凝住,眼神望向墓碑,依柔去了两年,他仍旧日夜难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着王春荣的算法,他已思了她两千余载,这样长久的岁月,他却只在梦中见了她三次!
蓝怡看着他难掩的神情,不知该如何评说。可惜,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啊,他这样合适么,他老婆知道么?
蓝俊辰很快收住哀思,转眼看着蓝怡,“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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