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拔出腰刀窜到屋外,仔细搜寻了一番。虽没找到人的踪影,可却发现堂屋窗户纸上被人戳了一个窟窿。
原来真的是有人在窥视二哥和自己,阳云汉心中暗凛,赶忙回到屋内,冲凌孤帆说道:“二哥,有人在窥探我们。”
凌孤帆看到阳云汉前面的举动,早就知道情况有异,此刻听到这话,也是心中凛然,赶忙吩咐道:“四弟,你快将神木收好,然后赶回去照看溪儿,我立刻出去搜寻一番。”
阳云汉听到二哥的话,想起阳梦溪还孤身一人在自己屋内,赶忙收起包裹缠在腰间,辞别凌孤帆后,一路狂奔回自己的厢房。回到屋内,阳云汉见阳梦溪还安然无恙熟睡着,方才放下心来,这一夜再无其他意外。
第二天上午,阳梦溪早早就寻上官碧霄去了,阳云汉留在院子里,全心修炼武功。正在他演练雷霆刀法的时候,猛然听到金顶钟楼上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还是三下短而急促的钟声。
阳云汉心知又有变故发生,赶忙持刀冲到院子外,恰好看到二哥凌孤帆也从屋内出来。凌孤帆同样看到了阳云汉,赶忙招呼道:“四弟,有弟子来报杜青山师弟那又出事了,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二人一阵飞掠,来到一处坐落在偏僻位置的院子。此时赶到的峨眉弟子还很少,只有两个弟子守在院子门口,见凌孤帆赶到,赶忙躬身施礼道:“凌护法,我和祝师弟二人巡查到此,无意中发现杜青山师弟住的屋子院门大开着,我们赶忙进去查看,发现杜师弟被歹人暗杀了。”
听到这话,凌孤帆心中一惊,赶忙和阳云汉一起冲进院子。二人见杜青山倒卧在院子里,手中还紧握着长剑。凌孤帆上前查看,见杜青山同样是前胸被人击了一掌,才让他当场丧命,身上再无其他伤痕。
阳云汉扯了扯凌孤帆的衣袖,说道:“二哥,你看。”凌孤帆顺着阳云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内墙壁上,被人用鲜血写着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玄古帮杀。”看到这四个字,凌孤帆气的目眦尽裂。
这个时候,峨眉派众人陆续赶到,司徒掌门和凤晨曦走在最前面。他们身后紧跟着两人,都是年约七旬的老者。第一位老者头发漆黑,脸膛发亮,神采奕奕,丝毫不见老态,正是修炼天蚕手出关的峨眉长老仁空法师。
第二位老者头发斑白,满脸褶皱,耷拉着眼睛,看上去萎靡不振,此人虽是其貌不扬,却是另外一位修炼陀罗尼神功出关的峨眉长老圣云禅师。在这两人身后,是李剑南、上官福熙、诸葛承阴等诸位峨眉弟子。
司徒掌门听了凌孤帆的禀报,脸色铁青。
一旁的李剑南说道:“掌门师父,为了让杜师弟和几位后日要参加比武大典的弟子能休息好,我将他们都安排住在这些较为偏僻的院落里。只是此处尽管偏僻,但我派弟子自昨日起就开始加强了巡查和戒备,这玄古帮敌手还能来无影去无踪般潜入到这里击杀了杜师弟,来人当是绝顶高手无疑。”
司徒掌门雷霆震怒道:“不管玄古帮来者是何人,胆敢连杀我两名弟子,一定要叫他有来无回,众位弟子听令。”众人听到掌门要下命令,都是凝神倾听。
只听司徒掌门一口气说道:“仁空法师、圣云禅师,烦两位长老向东搜寻敌踪。师妹、承阴,你们二人向南寻找敌人。剑南、福熙,你们二人向西搜查凶徒。孤帆、阳云汉,你们二人向北探查有无玄古帮敌手。由我居中调度。”
众人听到司徒掌门调配,齐齐躬身领命。司徒掌门接着大声吩咐道:“各位弟子听着,巡山弟子提高警惕继续巡查,其余弟子一律回到自己的屋内待着,不得擅自到处走动。”众弟子哄然应诺,纷纷散去。
且不说阳云汉几人分头向南、向西和向北而行,单说仁空法师和圣云禅师向东下山,一路搜寻,不知不觉中来到一处险坡。下坡的土路异常陡峭,呈之字形,一眼不见尽头。
土路两边是茂密的树木青草,走在土路上,前面一片空旷,远处山雾缭绕。土路是峨眉弟子开辟出来,很多地方近乎直上直下,常人难于行走,不过这可难不倒习武的峨眉弟子,仁空法师和圣云禅师武功高强,更是健步如飞。
二人刚拐过一个之字路口,看见一个樵夫背着柴篓正奋力往上攀登。这樵夫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满脸横肉,长的很是粗壮。
这峨眉山地界除了峨眉派外,还有很多乡村百姓居住,因此常有樵夫猎户出没,走在前面的圣云禅师也没有太在意,看到这樵夫向上攀登过来,他侧身闪避,想让那樵夫先走过去。
二人快要交错的时候,那樵夫抬头看过来,恰好圣云禅师也正低头看去,二人四目相交。圣云禅师猛然觉得那樵夫双目之中精光闪动,如同初升的旭日般,光彩夺目,一下子吸引住圣云禅师的目光。
渐渐圣云禅师感觉到对方瞳仁如漆,眼白似蓝,双眸深不可测。换做一般人可能就要沉沦在这眼神之中,可圣云禅师修炼的是陀罗尼神功,心性异常坚韧,虽是猝不及防之下,没能运功抵抗,可陀罗尼神功却在紧要关头,不自觉地在体内流转开来。
圣云禅师心头一阵清明,进入不喜、不嗔、不着、不动的境界。此时那樵夫双眸之中又生变化,变得诡异魅惑,犹如大海般浩瀚无边,眼看又要将圣云禅师拖入那无尽的汪洋之中。
紧要关头,只听圣云禅师缓缓开口,一字一字念道:“唵 阿谟伽 尾卢左曩 摩贺 母捺罗 摩尼 钵纳摩 入缚罗 钵罗多野 吽。”
这光明真言一出,犹如一道又一道铁锤般砸向那樵夫的双耳,待圣云禅师念完最后一个字,那樵夫如受重击,双眸变得暗淡无光,身形晃动几下,站立不稳,从陡坡上直接滚落下去。
圣云禅师哪会这么轻易放走敌人,纵身下跃追赶,他身后的仁空法师见状,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眼见那樵夫滚到之字形陡坡的交界处,狼狈起身就要继续逃窜。圣云禅师赶忙又一个大步下跃,来到之字陡坡处,正对着那樵夫念念有词道:“阿 多 波 左 那 邏……”这四十二字观门一出口,旁人也就罢了,可在那樵夫耳中听来,却是振聋发聩,将他定在当场。
眼看圣云禅师边念真词,边就要欺近那樵夫的身边,他身后的仁空法师却猛然大喝道:“师弟小心。”话音未落,仁空法师人已经凌空跃起,从圣云禅师头顶掠过。
原来就在圣云禅师紧盯着那樵夫的时候,之字形陡坡右边树丛中突然闪出一柄极薄的短剑,迅猛刺向圣云禅师肋部要害。那使剑的人全身绿装,早就隐藏在树丛之中。
跟在圣云禅师身后的仁空法师自上而下,抢先发现了刺客的踪影,赶忙一边提醒师弟,一边全力相救。只见他的人还未落地,在半空中已经使出天蚕手绝学,向来袭的绿衣人一掌击去。
那偷袭的短剑若是继续向前刺中圣云禅师,绿衣人自己恐怕也要伤在仁空法师的天蚕手之下,危急时刻仁空法师只能采取围魏救赵之策。
那绿衣人显然不想以命搏命,变招极快,手中短剑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犹如毒蛇吐信般改刺向身在半空中的仁空法师。仁空法师临危不乱,双手舞动,犹如春蚕吐丝般,绵绵不绝罩住来袭的短剑。
那绿衣人只感到自己手中短剑竟好似被凝滞了般,再难以向前推进分毫。绿衣人赶忙猛地撤剑,挣脱开仁空法师天蚕手的束缚。
此时仁空法师才稳稳落在了圣云禅师身前。仁空法师正待出言呵斥偷袭敌人,不料奇变又起,之字形陡坡左边树丛中陡然射出四枚白色暗器直扑仁空法师。
就在这四枚暗器封住仁空法师上下左右线路的同一时刻,那樵夫和那绿衣人也是一起发动,樵夫回身挥右拳猛击仁空法师的腹部,绿衣人手中短剑则猛刺向仁空法师的咽喉。一时间仁空法师身陷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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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危急关头,仁空法师全力使出峨眉天蚕手,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幻化出蚕茧般劲气将自己上半身裹在其中。
那四枚白色暗器被仁空法师的掌风带起,激射向空中。紧接着那刺向咽喉的短剑也被仁空法师的天蚕手一把夹住。
可伏击的三人在同一时刻全力发起雷霆一击,仁空法师连克两人之后,再也无力躲避攻向自己下三路的樵夫攻势,这一拳是结结实实打在了仁空法师的腹部。仁空法师一口鲜血喷出,五脏六腑仿佛翻江倒海般,人疼的不由自主蜷缩起来。
在后边的圣云禅师眼见仁空法师被偷袭受伤,大吃一惊之下,正待学那仁空法师般凌空跃起,抢到仁空法师身前去护住他。
却不料之字形陡坡左边树丛中窜出一人,皮肤黝黑,眼放精光,此人口中一声大喝:“着。”双手又是八枚白色暗器激射而出,其中四枚射向仁空法师,另外四枚则射向了半空中,眨眼间封住了圣云禅师想要跃起的路线。
仁空法师眼见又有暗器来袭,只得弃了短剑,运起天蚕手,想再封住那白色暗器。但此时仁空法师已经身负重伤,天蚕手中难免出现了一处破绽。虽然他击飞了三枚白色暗器,可第四枚却从那破绽中穿透,正中仁空法师右肋。
鲜血瞬间染红了仁空法师的袍子,仁空法师一个趔趄,恰在这个时候那樵夫的左拳也到了,这一拳又结结实实打在了仁空法师的左肋部。
就在仁空法师连中两下摇摇欲坠之际,那如毒蛇信子般的短剑又猛然刺到,正中仁空法师咽喉。堂堂峨眉派长老,武林一代高手仁空法师在三个刺客合击之下当场丧命。
眼见那绿衣人拔剑后退,鲜血从仁空法师颈中喷出,圣云禅师一声怒吼,将仰面后倒的仁空法师一把抱住。圣云禅师怒视着对面三个虎视眈眈之人,厉声喝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跑到峨眉山来暗杀我派长老。”
听到圣云禅师质问,对面那皮肤黝黑之人仰天哈哈大笑道:“峨眉派好大的名头,可堂堂长老还不是被我玄古帮三护法一击而中么?”
原来这三人正是无形魔郝无形,无心魔郝无心和无影魔郝无影。三人伏击一举击杀了峨眉派仁空法师,又困住圣云禅师,郝无形自是洋洋得意。
圣云禅师听到郝无形的回话,厉声说道:“你们果然是玄古帮的,先暗杀我派两大弟子,又暗杀我派长老,此仇不共戴天。”听到圣云禅师这话,郝无形脸现诧异之色,正待开口说话。
却听圣云禅师运足陀罗尼神功,大声喝道:“阿 多 波 左 那 邏 柂 婆 茶 沙 哆 也 瑟吒 迦 娑 麼 伽 他 社 鏁 柂 奢 佉 叉 娑多 壤 曷敚唷∑拧≤嚒℃饵N 訶婆 縒 伽 吒 拏 娑頗 娑迦 也娑 室左 侘 陀。”
这四十二字观门一气呵成,被圣云禅师以陀罗尼神功喝出,分袭郝氏兄弟三人。郝无形三人只感到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真言,赶忙各自运功相抗。圣云禅师口中最后一个“陀”字出口,人跟着向郝无心猛扑过去。
郝氏兄弟三人中,以郝无心的武功最弱,前面又在圣云禅师神功之下吃过亏,眼见圣云禅师扑了过来,心里早就怯了,赶忙俯身躲避。郝无心哪里知道一口气喝完四十二字观门的圣云禅师已是强弩之末。
圣云禅师眼见空当出现,哪会错过这唯一的机会,从郝无心身上凌空跃过,朝那之字形陡坡的另外一段奔去。郝无形眼见圣云禅师脱出三兄弟的包围,心中大怒,抖动身体,四枚骨锥如飞般向圣云禅师射去。
圣云禅师听到身后锐风劲起,心知有暗器来袭,可若是回身相接,自己定是又被郝氏三兄弟缠住,恐怕今日不能再活着离开此地,此刻唯有放手一搏。想到这里,圣云禅师不再回身,而是猛地一个俯身,继续向前猛冲。
郝无形射出来的四枚骨锥中有三枚是射向圣云禅师上三路的,被圣云禅师险险俯身避过,可最后一枚骨锥却正中圣云禅师腿部。
圣云禅师一声闷哼,强忍住腿部传来的剧痛,仍是全力向前猛冲,地上留下了一路的血痕。也幸而峨眉山地势险要,加上圣云禅师熟悉地形,在之字形土路上左闪右避,一路逃到白云峡。
这道峡谷险峻阴凉,峭壁凌空。栈道修在山间,异常的险窄简陋,仅容一人通行而已。两面的山壁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