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将立刻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恍然大悟,知道老帮主的死和这“且末相思莲”脱不了干系。
项鸣凫突然用手指着李仲弿说道:“这种花香,我前面闻到就是从李舵头身上传出来的,只是现在被掩藏住了而已,大家可以搜上一搜,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惊,尤其是文长老李猿啼、武长老姜皓霸和接引长老苗笑天更是不寒而栗,他们三人前面均支持李仲弿接任帮主之位,万万没想到李仲弿竟和范帮主之死脱不了干系。
李仲弿这时心中也满是苦水,其实按照李仲宣的谋划,李仲弿早早就在和范帮主饮酒过程中,用“且末相思莲”花根在范帮主的酒中下了毒,并打算先在今天的丐帮大会上抢下丐帮帮主之位,待丐帮大会后再找机会偷偷毒杀掉范老帮主。
但李仲弿见钱惟济突然出现,知道事情即将败露,无奈之下,只好兵行险招,当场以怀中的“且末相思莲”花香引发了早就暗暗下在范承恩帮主身上的剧毒。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满场众人当中,竟然真有人能识得“且末相思莲”花香,并指认出自己。
李仲弿看全场众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伍飚扬更是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仰天大笑道:“不用搜了,一切都是我李仲弿做的。想不到我李仲弿谋划多年,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音量大喝道:“你们还不发动,更待何时。”
随着这声大喝,台下翁蚕和二十几名丐帮弟子突然站起身来,往高台上和台下四处投掷“霹雳烟球”,一时间霹雳般的爆炸声四起,碎铁片从烟球中四射而出,伤了不少丐帮弟子,同时烟球散出滚滚浓烟,场面一片混乱。
乘着混乱之际,李仲弿飞扑范帮主手里握着的“黑龙鞭”,想要借机抢走这天下神兵。这只是李仲弿下意识的举动,他却没有想到,心里转瞬间的贪欲会耽搁他逃走的契机。眼看李仲弿刚要抓到“黑龙鞭”,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怒斥:“贼子敢尔。”浓烟中一人已经抢先一步抓住“黑龙鞭”,正是伍飚扬快他一筹。
伍飚扬一鞭在手,立刻使出“紫熠黑龙”鞭法第四式“且看黑龙戳”,直戳李仲弿头部要害。李仲弿赶忙摆头闪避,他一看夺鞭无望,立刻顿足准备匿入浓烟中逃走。
伍飚扬见状大喝一声:“贼子受死。”说着运足内力使出“紫熠黑龙”鞭法第七式“黑龙狂欲扫”扫向李仲弿,这一招劲风四起,迅猛无比。李仲弿此时心慌意乱,眼看抢夺“黑龙鞭”不成,立刻想要逃命,压根没想正面去接伍飚扬这招威力无穷的“黑龙狂欲扫”。
可越是如此,越是接不下这威猛无比的一招,李仲弿虽是努力闪避,却还是被扫中了左胸。“黑龙鞭”是天下神兵,李仲弿只感到一阵钻心疼痛,知道自己已经身负重伤,赶忙一个后翻滚,隐入到一片浓烟之中,准备再次顿足逃走。
正在这时,一片刀光扑面而至,李仲弿大吃一惊,赶忙又一个侧滚翻避开这一刀,阻截他的人正是手持龙雀刀的阳云汉。原来场面虽然混乱,阳云汉却一直努力盯着李仲弿的动静,见他想要逃脱,赶忙出刀阻止。
李仲弿正暗自庆幸自己又避开这凌厉一击,准备再瞅空逃走的时候,突然他感到心口一痛。李仲弿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豁然冒出一个匕首尖头,“原来这就是死的滋味么?”这是李仲弿脑海中最后的想法,至死他都不知道是赵破空在背后刺杀了自己。
片刻之后,浓烟逐渐散去,众人四下一看,除了翁蚕乘乱逃走,李仲弿和其他二十几名作乱弟子都已经当场伏诛。
丐帮众人重新收拾好场地,安置了受伤的弟子,执法长老吴铁锟站在高台上对众人说道:“今日我丐帮范帮主为奸人所害,现在李仲弿这狗贼已经伏诛,算是给老帮主报了仇。我们还是先定下新任帮主,再由新帮主主持给范帮主的吊唁仪式如何?”
吴铁锟顿了一下,见众人没有反对意见,接着说道:“我丐帮众人皆知范帮主属意伍舵头接任帮主之位,其实论功绩,论武功,论人品,伍舵头在新一代弟子中都是最出类拔萃的。我们这一代人都老了,丐帮这些年纷扰不断,该由新一代来当家,重振我丐帮雄风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倦容。众位长老之中吴铁锟和范承恩帮主感情最深,范帮主的死让他满心伤痛,颇有些心灰意冷,他接着说道:“我提议由伍舵头接任新一代丐帮帮主之位,不知道诸位谁有反对意见?”
北舵头高由简闻言在一旁兴奋的连连点头。西舵头索天宝无可无不可,也是点头称是。武长老姜皓霸前面支持了叛徒李仲弿,心中正在万分懊恼自己行事鲁莽,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称是。
文长老李猿啼和接引长老苗笑天在这次丐帮大会之前,得到李仲弿的消息,说是已经得到了范承恩帮主的默许,同意由他接任丐帮帮主之位,这点燃了他俩的信心,原本想在这次丐帮大会上,力荐李仲弿接任丐帮新帮主,从此南派可以在丐帮内扬眉吐气,谁知道李仲弿竟是谋杀范帮主的凶手,这让两人不胜惶恐,心里害怕新任帮主会怀疑二人对丐帮的忠诚。二人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听到吴铁锟提议,也只能轻轻点头应允。
吴铁锟见由伍飚扬接任帮主之位得到众人应允,开口大声说道:“我们共推伍舵头接任丐帮新一任帮主之位,下面先举行新帮主继任仪式,再由新帮主主持范老帮主的吊唁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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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麻衣道人
伍飚扬见状,走到台子中央,只见他突然虚空一抓,原本他掉落地上的竹棒一跃而起,竟直接落入伍飚扬手中。这手武功让阳云汉四兄弟眼前一亮,心中暗自钦佩。一旁的武长老姜皓霸心中更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伍飚扬的内力收放自如到如此程度。
伍飚扬举起竹棒,高声说道:“丐帮诸位兄弟,今日我丐帮出了叛徒,老帮主被这些奸人所害,幸得这几位朋友相助,主谋奸人伏诛。对逃逸的翁蚕,凡我丐帮弟子,有见其者必杀之。剩余我丐帮弟子自此仍是亲如一家,若还有人追究今日之事,无事生非,当如此棒。”说着话,伍飚扬微微发力,手中竹棒一折为二。
文长老李猿啼,接引长老苗笑天和一众响应李仲弿继位的丐帮南派弟子听到伍飚扬如此说法,心中大定,同时更是心中感激,随着其他人一起齐齐向伍飚扬躬身施礼。
这时,执法长老吴铁锟安排弟子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范丹祖师爷牌位,在牌位前点起香烛,先由伍飚扬领着群丐行了三叩九拜大礼。接着伍飚扬单独跪下,吴铁锟代范帮主举起“黑龙鞭”,高声吟唱道:“
天赐黑龙鞭在手,打遍天下咬人狗。
饥寒勿忘行侠意,天南海北任我走。
花子也存报国想,承天之佑兴丐帮。”
吟唱完毕,吴铁锟将黑龙鞭交到伍飚扬手上,又带着所有帮众一起向伍飚扬躬身施礼,丐帮这才正式由伍飚扬接任新一代帮主。
伍飚扬又命项鸣凫上前来,项鸣凫恭敬行了叩拜大礼,跪拜说道:“弟子项鸣凫情愿拜入伍飚扬帮主门下,受业学艺,身受训诲,自后对于师门,心存恭敬,情出本心,绝无反悔。”伍飚扬上前将项鸣凫扶起,说道:“你即入我门墙,随我共同给师爷吊唁。”
此时已经有丐帮弟子从周边森林中拾来树枝,横竖排列好,叠了三尺高,又浇上香油,上面铺上草席,将范老帮主的遗体放在了上面。
其实中国自汉朝佛教传入,就开始出现火葬,隋唐开始,佛家居士亦多火葬,到了宋朝,虽然宋太祖赵匡胤曾下令禁止火葬,但火葬之风仍旧在民间流行,特别是穷家子里多为火葬,自唐宋的丐帮历代帮主更是都在死后采用火葬之法。
伍飚扬领着项鸣凫跪在最前排,丐帮弟子们团团跪下,四位长老在树堆的四角点火。伍飚扬领着众人高声吟唱道:“
天当被,地当床,残羹饭,百家尝。
怜世人,行侠意,报国恩,志未疏。
生何欢,死何苦,熊熊火,焚我躯,熊熊火,焚我躯。”
阳云汉五人跪在火堆一边给范承恩这位武林前辈吊唁,听着丐帮众人的吟唱声,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吟唱完毕,阳云汉抬头看伍飚扬时,见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吊唁完毕,丐帮弟子纷纷散去,伍飚扬又亲自送了阳云汉五人一程,众人才挥手相别。
钱惟济随着阳云汉四兄弟来到城里的住处,见到如儿仍在熟睡中,才安心离去。第二日钱惟济带着丫鬟荷叶和几个护卫将如儿接回,并约好阳云汉四兄弟,待如儿身体好转后,专程宴请四人以示感谢。
又过了十几日,钱惟济亲自上门邀请阳云汉四兄弟前往会仙楼酒家,四兄弟自是欣然前往。众人来到会仙楼外,阳云汉抬眼看去,只见此店门外高挑一面大旗,上书“会仙楼正店”。大门前是朱绿彩画的欢门彩楼,大门两旁是红栅栏,上面挂着金红纱栀子灯。
众人走入店内,又是一番气象,会仙楼酒家共有五座楼,每楼都有三层高,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珠帘绣额,灯烛晃耀。
这会仙楼酒家除了第一层是大堂外,五座楼的二层和三层共有一百多个分厅馆,此时早有店小二引着众人,穿行于厅院廊庑。一路上阳云汉常见端盘子的伙计左手扠三碗,右手从手至肩驮叠约二十碗,来回穿梭忙碌着。
众人随着店小二来到其中一楼的三层,又走到其中一个分厅馆外,只见这分厅馆门厅旁写着一幅朱红对联,“消磨醉眼,倚青天万迭云山。勾惹吟魂,翻瑞雪一江烟水。”店小二躬身对众人道:“一江烟水厅到了,众位爷请进,其他客人早就候着了。”
众人进得厅来,杨千山、凌孤帆和赵破空看到座位正中一人,都大吃一惊,此人豁然是当朝宰相寇准大人。阳云汉的目光却被另外一人紧紧吸引住,正是座在一旁的如儿姑娘,此时她刚刚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却反而增加了她的几分柔媚。
如儿姑娘见阳云汉进来,一双美目也是凝视着他,一霎那间二人目光仿佛胶着在了一起,时光在此刻恍如突然停滞住,又恍如瞬间流逝了千万年般。
众人耳边突然传来寇准的大笑声:“众位英雄,多日不见,快快入座。”原来寇家曾是钱家的世交,钱惟济为了感谢四人的大恩,给足几人面子,又知道几人也曾救过寇准,所以特地邀请了寇准,果然寇准欣然应允前来赴宴。
杨千山、凌孤帆和赵破空赶忙上前去和寇准见礼。阳云汉和如儿也被寇准的大笑声惊醒,如儿的脸瞬间红了,悄悄低下头去,阳云汉赶忙跟上几位兄长,过去和寇准见礼。如儿身后的丫鬟荷叶见状,偷偷抿嘴一笑。
此时分厅馆里的一女子走了过来,引着众人落座。此女子娉婷秀媚,桃脸樱唇,玉指纤纤,秋波滴溜,却是会仙楼中的一等官妓季惜惜,特地被安排来服侍众人用餐。
待众人坐定后,各式菜肴络绎不绝上来,朱红盘碟乘的菜蔬、时新、果品、肥羊、嫩鸡、酿鹅、精肉等等,众人所使一应器具更是由纯银打造而成,看得人眼花缭乱。
季惜惜忙团团给众人斟上会仙楼独有的玉醑美酒,钱惟济站起身来,举杯说道:“这顿酒宴我特地邀请寇大人一起,感谢四位英雄对我和如儿妹子的救命之恩,让我们先共饮一樽。”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寇准接着又举杯,说道:“我借钱公子的酒,也敬一下四位英雄。”众人忙纷纷起身,又饮了一杯。酒过三巡,季惜惜上前给众人施礼说道:“小女子给众位官家唱上一曲。”说完,她走到桌旁,轻启朱唇唱到: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唱的却是近来在东京名声鹊起的才子柳永所写的《蝶恋花》,只听得季惜惜字真韵正,歌喉婉转,余音绕梁。阳云汉听到“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时间仿佛痴了,直到众人鼓掌喝彩,才被惊醒过来。此时如儿也起身施礼,向众人说道:“我也敬阳公子和众位大哥一杯,感谢各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