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无辜六口的身影总是浮现在我眼前,让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可是我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当年犯下的大错,得过且过一直挨到了今日,最终还是让西门宇将当年之事揭发了出来。真是天道冥冥报应不爽,可笑我还欲盖弥彰,妄图做垂死挣扎。”
陈正逊亲口承认西门宇说的三件往事,大殿之中华山派弟子尽皆哗然,其他四峰的诸多弟子开始低声喝骂。西门宇插话道:“陈正逊,你终于承认当年做下的勾当了,还不快快让出掌门之位。”
陈正逊却没搭理西门宇,转头冲无梦道人接着说道:“大师兄,当年根本就不是你做的错事,你本不该被迫离开华山派。你依旧是我华山派的大师兄,既然如此,华山之事大师兄尽可问得。”
西门宇在一旁冷冷接道:“大师兄终于沉冤得雪,不过此事我居功至伟,这华山派掌门之位非我莫属。”
无梦道人摆手说道:“西门宇,你揭发陈正逊,恐怕不是为了帮我洗脱冤屈吧?你此番举动只是因为你觊觎华山派掌门之位。可惜你暗地里勾结玄古帮,这华山掌门之位万万不能落入你的手中。”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阳云汉和凌孤帆心中揣测得到证实,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西门宇却不容无梦道人继续说下去,突然身形晃动,魔气森森,幻化出无数叠影,身剑合一攻向无梦道人。
无梦道人见状口中高喝:“来得好。”说着话,无梦道人运起掌法封向来袭长剑。无梦道人运气调息之下,掌力所至,初始犹如旭日初升,清清冷冷,旋即变得炙热起来,很快就如万道霞光一般倾泻向西门宇。
华山众人看出无梦道人竟使出了东峰的“朝阳掌法”,前面陈正逊刚刚用这路掌法挫败北峰、中峰和西峰三位峰主,只是这路掌法此刻被无梦道人施展出来,威力却大不相同。
陈正逊是接连施展几招之后,方可将“朝阳掌法”最大威力发挥出来,而无梦道人不过在一招之内,就催动了“朝阳掌法”最强威力,而且掌力之中蕴含的力道更远非陈正逊可比。
大殿之中功力稍弱的二代三代弟子无不觉得旭日临空,胸闷不已,只得纷纷向后退避,靠到大殿角落里。
被无梦道人掌力笼罩的西门宇,犹如被万道霞光包裹住,原本魔幻无比的叠影竟凝滞起来,在一瞬间露出了真容。
无梦道人仅用了一式“霞光万丈”就破了西门宇的神功,趁西门宇呆若木鸡之时,无梦道人劈手一把夺过西门宇手中长剑,接着用那长剑在转瞬之间指到西门宇的咽喉。
这次轮到西门宇面如土色,不可思议地看着无梦道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苦修十年神功,却还是敌不过当年的大师兄。
无梦道人制服西门宇之后,接着说道:“西门宇,我四弟盗拓在长安无意中发现你勾结玄古帮,图谋不轨,所以飞鸽传书于我,约好一齐赶到华山救难。我心系华山派安危,这才破誓悄悄潜回华山派。西门宇,我想问你,玄古帮许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心甘情愿背弃华山派?”
西门宇冷哼一声,回道:“无梦道人,空口无凭,你有何证据说我勾结玄古帮?”
无梦道人听到这话怒道:“就凭我‘风尘四友’的名头还不够么?难道我会诬陷于你。”
正在这时,阳云汉闪身而出,高声说道:“诸位,我和二哥峨眉护法凌孤帆在崆峒派之时,恰逢玄古帮恶贼前来攻打,那玄古帮中原分舵舵主圣魔用的是一门名曰‘疾影灭绝神功’的武功,西门宇所使功法和此门武功如出一辙。”
听到阳云汉这番话,西门宇心知无法抵赖,无奈垂下头道:“不错,我所用的就是玄古帮传我的‘疾影灭绝神功’。”此言一出,大殿之内的华山派弟子个个目瞪口呆,西峰的华山弟子也是一片哗然,没想到本峰峰主竟真的会勾结玄古帮。
只听西门宇接着说道:“你们问我为何要背弃华山派,那是因为我自认无论德行与天资均不差于这东峰的陈正逊,却偏偏要居于其下。更何况以我天资,若是能修炼‘蛰龙剑诀’的话,定可在盖过陈正逊,可偏偏华山派门规只能由掌门修习此门武功,掌门之位又偏偏只能传于东峰峰主,你说这百年的门规何其可笑。
玄古帮却大为不同,不仅许给我玄古帮十六魔的‘天魔’位置,更传我玄古帮绝学‘疾影灭绝神功’。这门绝学分为三层境界,一层身法飘忽,犹如鬼魅,二层身法虚幻,好似魔影,三层身法无痕,宛若仙人。只可惜我才初窥第二层的门径,今日败在无梦道人手下也是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西门宇喘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道:“原本圣魔与我约好,等他们一举铲平崆峒派后,再到华山来助我夺取华山派掌门之位,可几日前我却收到书信,他们在崆峒山上受挫,已然退回中原分舵,让我耐心在华山派等候。
他们哪里知道我苦苦等候了这么多年,如何愿意再看到华山派在陈正逊这等无德无才之人手中继续没落,因此我不顾一切想独自一人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被无梦道人搅了我的好事。”
西门宇说到这里,大殿内众人都在凝神倾听,西门宇却趁机骤然后跃,脱离无梦道人手中长剑,往大殿门口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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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华山少年
西门宇能逃脱无梦道人的掌控,其实是无梦道人念及当年二人同门学艺,不忍心对西门宇痛下杀手。
西门宇逃脱之后,眼看就要冲出议事大殿门口,冷不防有一道人影闪过,正挡在他的身前。此人手握宝刀,对西门宇怒目而视,正是站在一旁的阳云汉闪身而出。
自阳云汉听到西门宇说出自己是玄古帮十六魔之一的“天魔”之后,阳云汉的双眼之中就好似要冒出火来,一直在旁边凝神防备西门宇有所异动。他眼看西门宇想要逃走,及时闪身挡住了西门宇的去路。
此刻的西门宇急于逃脱,见阳云汉挡住自己去路,赶忙展开鬼魅身法,手中长剑飘忽着刺向阳云汉。
阳云汉高喝一声:“鸟翔式。”体内真气奔流不息,“绕指柔”宝刀绕身体飞舞起来,仿佛幻化成无数的鸟儿环绕在阳云汉身体周遭,方圆三丈之内全被刀锋笼罩住。
西门宇展开“疾影灭绝神功”之后,身形鬼魅闪动,瞬间脱出“鸟翔式”刀式范围,手中长剑疾刺阳云汉胸腹。
阳云汉见状,再次暴喝一声:“蛇蟠式。”身颤步转之间,手中宝刀若腾蛇逰雾般封挡向来袭长剑。西门宇眼看手中长剑去势被封,剑不走实,突然凌空一个诡异转折,转刺向阳云汉肋部。
这下变招极快,换做常人根本是反应不及,可阳云汉却久历生死,紧要关头,调息内力,抖动手腕,手中“绕指柔”宝刀陡然弯曲,犹如灵蛇吐信般,行于不得不行,止于不得不止,再次封挡住西门宇来袭长剑的去路。
西门宇不愿双方兵器以硬碰硬,飘然撤剑,避开阳云汉手中宝刀,紧接着身形变幻,形若鬼魅一般,就想闪过阳云汉的阻拦,夺门而逃。
阳云汉口中又是一声断喝:“龙飞式。”手舞“绕指柔”宝刀,宛若飞龙乘云腾龙游雾般,凌空迫近西门宇。御空而行的阳云汉内力周流运转,五心相印,全身内力奔腾速度陡然加快了三成,身刀合一之下,犹如神龙游空般向西门宇一斩而下。
一心逃窜的西门宇大吃一惊,没想到阳云汉奔行速度会陡然加快三成。西门宇虽然身法鬼魅,可阳云汉这招来势太快,他来不及将“疾影灭绝神功”运到极致,仓皇之下,匆忙运剑封挡。
刀剑相交之下,西门宇只觉得对方宝刀之上一股巨力传来,西门宇的内力哪里赶得上阳云汉七十余年雄浑内力深厚,立刻被“龙飞式”所伤,一口鲜血脱口喷出。
原来单以“疾影灭绝神功”修炼的层次来说,西门宇已经窥探第二层的门径,比之圣魔叶培天还要高明一些,不过他的内力修为却低于圣魔叶培天,加之和阳云汉比斗之时,西门宇只想着早些脱困逃走,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线之间。
若论真实武功,西门宇只是略低于手持“绕指柔”宝刀的阳云汉,二人若是生死相搏,胜负亦未可知。可西门宇在强敌环饲之下一心逃跑气势羸弱,而阳云汉却是一心复仇气势如虹,二人在气势之上一正一反,难怪西门宇很快就伤在了阳云汉手下。
见到西门宇吐血受伤,阳云汉哪会错过如此良机,再次大喝一声:“虎翼式。”身形展开,犹如猛虎出柙啸傲山林般,手中宝刀大开大合砍向退后的西门宇。
身负内伤的西门宇哪敢再以硬碰硬,急忙将自己的“疾影灭绝神功”运到极致,身幻魔影,人剑合一,化出无数叠影来,就想避过阳云汉的攻势。
可阳云汉内力调息运转之下,体内真气骤停骤起,整个人好似猛虎加翼,翱翔四海,刀随身动,重若千钧般凌空加力。在阳云汉七十七年雄浑内力笼罩之下,身负内伤的西门宇幻化出的叠影竟骤然消失,露出了西门宇的真身来。
西门宇大惊失色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举剑封挡阳云汉凌空斩下的宝刀。只听一声巨响,刀剑相交,西门宇被斩的凌空飞了起来,脱口喷出自己被震碎的心脉,跌落到陈正逊身边之时,已然不活了。
二人交手只有四招,阳云汉就当场斩杀了玄古帮的“天魔”西门宇。阳云汉心情舒畅之下,仰天一阵长啸,议事大殿横梁上的尘灰被这啸声震的簌簌落下,真的是声震全场,气吞山河。
一众华山派弟子看着威风凛凛站在议事大殿门口的阳云汉,个个眼中露出敬畏之色。
无梦道人虽是不忍西门宇当场惨死,但他也知道这是西门宇咎由自取,长叹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招祸取咎,无不自己也。”
陈正逊在一旁也是一声长叹:“大师兄,西门宇伏诛是罪有应得,而我当年所做下的错事,也是万死犹轻。今日我交出华山派掌门之位,自逐出华山派。但求大师兄你能回到华山派来主持大局,重振我华山派声威。”
无梦道人听到这话,缓缓摇头道:“我早已离开华山派,身觉浮云无所著,心同止水有何情,我再无可能返回华山派。陈正逊,你既已承认当年做下错事,的确不再适合担当华山派掌门之位。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即便你当年罪不容诛,我也早已不再怪你,你无需自逐出华山派。”
陈正逊这么多年来一直备受良心折磨,此刻听到无梦道人亲口说出原谅自己的话,心中如释重负,两行泪珠忍不住从眼角落下,陈正逊颤声说道:“我当自罚面壁思过,以赎罪孽。大师兄,我恳求你重返华山执掌牛耳。”
无梦道人依旧是摇了摇头道:“陈正逊,华山派你这一辈已经老矣,武林代有才人出,江湖新人赶旧人,我来给大家说一位华山派年轻人的往事吧。”无梦道人将当年那件旧事娓娓道来。
十余年前,有两位下山游历的年轻华山弟子偶遇一队贩茶的商队,于是大伙结伴而行。到了太行山下,崇山峻岭之中突然响箭声起,前方狼烟滚滚,马铃声震天动地,一大票响马冲了出来拦住了商队的去路。
为首那位响马四十来岁,赤 裸着上身,满胸的黑毛,双手持斧。在他身后跟着二三十个骑马的劫匪,另外还有七八十个步行的响马,这百来号响马手中各自拿着长短不一的兵器。
为首那位响马高声喊道:“嘚,此山为本大王所开,你们这些人留下所有财物,本大王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让你们横尸当场。”说到这里,一众响马齐声呐喊。
商贩们吓的瑟瑟发抖,两位华山弟子中年纪稍长的那位也是微微色变,颇感棘手,这票响马人多势众,若是一拥而上的话,二人尚可自保,可商队却是在劫难逃。
此时唯独只有那位年约十五岁的少年华山弟子面不改色,独自一人走上前,冲对面响马高声喊道:“山大王,小子不才,想和山大王单独过上两招。我若是落败自是无话可说,这里的财物自当归你所有。
但若是我侥幸获胜,山大王你得听我一言相劝。不知道山大王你可有胆量露几手真功夫,与我一战?你若是不敢的话,恐怕不仅难以让我等信服,也难让你手下这些喽啰们信服吧?”
山大王看了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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