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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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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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些人的身影都消失了街角,李花儿才长叹了一口气,笑了。

    “真是的。”她摇摇头,自言自语了三个字。

    两年前,两年后,这位聪明的陶大少爷,还是没有长进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他怎么……

    每次都将自己当成黄雀呢?

    他难道从没想过,黄雀的身后还有其他的猎手吗?

    李花儿想着,闲适而惬意地回头,又看了一眼湖心亭的风景。

    “好好的美景呀,若没有这一出,就美满了。”她自言自语了一句,迈步回到了鸿升客栈。

    ……

    这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至日升时便止住了。

    外面依旧是如常的热闹。

    只不过,直到第二天的午时,李花儿都留在鸿升客栈,没有出来。

    杜声的手下都在客栈附近埋伏着,监视着她。

    不过李花儿却不是很在意,只是慵懒地靠在窗前发呆,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就在午时的时候,这人群中,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那个玉虚的道士,穿着一身有些眼熟的干净簇新的道袍,扛着个“神算”的幌子,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

    似乎、好像、大概,玉虚抬起头,看了李花儿一眼,并且笑了一下。

    只是除了李花儿之外,没人留意到这一幕。

    一笑之后,玉虚就拦住了一个路人,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堆话,赚得了一两银子的卦钱,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李花儿看见的时候,掩嘴笑了。

    瞧这道士,说要去终南山修仙了,此刻却还是跑回了俗世之中,管起了红尘之事。

    李花儿觉得,如果现在去问他,他定会说:“那小丫头答应给我盖的道观,还没盖好,我岂有地方修仙?”之类的托辞吧。

    李花儿想着,觉得更好笑了,而昨夜直到现在的烦忧,终于少了一大半。

    玉虚道长的出现,说明清水河隘口之上,拦截兵器船队一事,已经成功了。

    可惜她不能过去问问玉虚,李大和沈将军如今可安好。

    李花儿想着,终于舒展了一下坐得发酸的腰肢,起身离开客栈。

    跟着她的那些人,慌慌忙忙地都要过来继续跟着她。

    岂料她却径直走到了湖边,找到了依旧在那棚中看守的婢女前。

    “这个,”她将一块很小巧的玉佩递给婢女,笑道,“给你家主人,告诉他,若是今晚我看不见沈珩,那这块玉佩的主人,他也看不见了。”

    婢女没动,只是不解地看着她。

    “姑娘是想通了吗?”她问。

    李花儿将玉佩抛了过去,婢女不得不接在了手中。

    “今晚子时在湖心亭,我要同他叙叙旧。”她有些漠然地说完,也不管婢女是什么脸色,转身就走。

    婢女捏着玉佩,脸色阴沉地看着李花儿背影,气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十分耽误,只好吩咐了岸上的人继续监视着李花儿,自己则离开。

    ……

    只是,当婢女回到了杜声府邸的时候,尚未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杜声带着粗重喘息的咳嗽声。

    因着杜声住的地方格外安静,所以那咳嗽声,也格外刺耳。

    婢女急忙问外面站着的小厮:“怎么了?”

    小厮小声道:“往北面去的船,出事了。”

    婢女听见,心内顿时慌了,急忙快步进去。

    只见另一个人婢女正给杜声捶背顺气,见她进来,还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屋内的地上,杯盘碗盏、笔墨纸砚,被人扔了一地。

    婢女见状,正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杜声却已经看见她了。

    “怎么了?”

    三个字的长度,杜声咳了四声才说完。

    婢女施礼道:“主人,那个李花儿让小女将这个东西送来。”

    说着,双手将玉佩捧在了他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午夜

    相较于杜声此刻的愤怒,李花儿的心情倒是很不错。

    算着时间,玉虚既然已经到了烨丘城,那么偷运兵器船只的事情,杜声定然也知道了。

    不知道会把他气成什么样子。

    杜声不但一定会来见她,也一定会将许多事情提前。

    按说,她应该等着更多消息,再做下一步举动,但是她不可能用沈珩的性命冒险。

    就如吴灵均之前所说,将吴小少爷带在身边,是为了麻痹敌人。

    而沈珩被抓,同样也是如此。

    将弱点递在敌人的手中,有时候反而更利于成事。

    比如说,埋伏偷袭兵器船只的事情。

    李花儿想着,已经重新回到了鸿升客栈,认认真真地梳洗一番,开始调试她的弩箭,很认真地换了弦,上紧了机关,备好了弩箭。

    只盼望,今夜他们不会耽搁,能如计划的那样及时赶到。

    ……

    及至黄昏时分起来,她重新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景。

    湖心亭已经收拾安排完毕,岸边的工匠也都撤了出去。

    而街上监视自己的人,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傍晚的烨丘城,依旧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

    与之前的忙乱与繁华相比,如今只剩下繁华了。

    可是却没人察觉,这等繁华之下,藏着怎样的危险。

    李花儿在窗边坐着,继续发呆,一直等到近子夜十分,万籁俱寂,才起身,再次走下了楼。

    连这热闹非常的客栈,如今已经是万分安静了。

    一楼的厅堂里,店小二趴在柜上打着瞌睡,椅子也都收在了桌上,只有屋内的两盏烛灯与屋外的两盏灯笼的火光,盈盈闪闪的,反而添了些莫名的萧索之意。

    倒是极映今夜之景。

    李花儿下楼的动作虽然轻,但还是吵醒了那个店小二。

    一看见是她下楼了,店小二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过来施礼道:“李掌柜,是要吃着什么东西吗?”

    李花儿一笑,道:“我要出去一趟。”

    店小二唬了一跳,摆手道:“都已经到宵禁的时候了,李掌柜是要去哪儿?”

    李花儿边走边说:“去湖心亭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了。”

    今夜,烨丘城的官兵要管的,可不是宵禁这等琐事了。

    “可是……”店小二还要再说话的时候,李花儿已经摆手阻止了他。

    “小二哥,”李花儿站在铺门口,对他道,“我出去之后,你还是关了铺门吧。”

    店小二不解地看着她。

    “等下外面可能闹一些,若扰了这一店人的休息,就不好了。”李花儿说罢,这才迈步出了铺子。

    店小二站在店门口,更加茫然地看着李花儿孤孤单单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暮色里。

    这李掌柜,怎么如此奇怪呀?

    ……

    今夜雾蒙蒙的,天上并无月亮,只有点点星光,映在湖面之上,衬得这夜色,更加黑暗。

    只湖心亭上,隐隐约约悬着灯,昏黄的光笼着,显得整个亭子都在朦胧里。

    待李花儿到了湖边的时候,那个婢女早已经等在岸边,手中公然握着一把匕首,身后是那个小小的画舫。

    虽然四下黑暗,不过湖面映着的星光,已经足够李花儿看清楚婢女的表情了。

    比这夜色还要黑,早已经没了以前见面时候的谦恭,只有怒意。

    李花儿心情更好了。

    “姑娘将东西给你家主人看了?”她问。

    婢女恶狠狠地瞪着她,握着匕首的手,更紧了一些

    李花儿却冷冷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婢女见状,立刻道:“李掌柜这是要去哪儿?”

    李花儿回过头,漠然地看着她。

    “我是来见你家主人的,不是来看你的脸色的。”她淡淡地说道,“若你不会待客,找个会的人来吧。

    婢女咬着唇,终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施礼道:

    “李掌柜,我们家主人在等您呢。”

    李花儿这才满意地笑了。

    “还算是知礼的。”她言道,抬步上了靠在岸边的画舫。

    那婢女压抑着想将李花儿推入水中的怒气,也上了船,摇动船桨,将李花儿送到了湖心亭上。

    ……

    此刻亭中悬了两盏灯笼,已经有两个人在了。

    一个是被绑缚着,瘫倒在地上;另一个则是病歪歪地,瘫倒在藤椅里。

    李花儿一步跨上岸,走上台阶。

    婢女则也快步上岸,站在了杜声身后。

    杜声见她过来了,双目中喷射出了怒火。

    “她呢?她在哪儿?”他哑着嗓子问道。

    李花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在距离杜声远些的一张石桌前坐下,对瘫倒在地上的沈珩摇头,咋舌道:

    “七公子这也……太狼狈了点儿。”

    她是笑着说的,难得的小女孩儿般欢快笑容。

    沈珩对她翻了个白眼,被绑着的两条腿用力向前伸了伸,问道:“有这么高兴吗?”

    李花儿认真地点点头,笑说:“高兴呀,心里对您最后一点儿的怨气,到现在算是真没了。”

    她的话说得很真诚,而沈珩,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庆幸之意。

    庆幸他平安无事。

    沈珩有一点点的小感动,但还是啐了一口,对着杜声的方向努努嘴,道:“别忘了,你还在他的地盘呢。”

    李花儿笑道:“我不怕的。”

    说着,她终于将目光移向了杜声,笑道:“他知道,我不怕他的。”

    杜声看着他们此刻轻松的样子,心底更加愤怒,面上,却只能愈发阴冷地又问了李花儿一句:“她在哪儿?”

    昏暗的灯笼的光芒的笼罩下,杜声脸上的那块面具,更狰狞了。

    “谁?”李花儿明知故问,旋即又笑道,“哦,您的妹妹呀?我还当您飞黄腾达之后,抛弃本家姓名,连亲戚都不认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杜声仿佛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样。

    最终,却只是徒劳地重新瘫倒在椅子里。

    李花儿认真地看着杜声,语气终于多了份怜悯:“我确实担心过,你根本不会理会这块玉佩,最终害了七公子。不过既然这是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就知道,你还有些心的。”

    她说着,声音渐冷:“逃了两年,逃成了这副模样,逃成了这样的事业,偏生不能将她流放之地带出来,你为人如此尽心竭力,有些不值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故事

    杜声那被面具掩了一半的唇颤抖着,半天才嚅动着唇,沙哑着声音问道:“李掌柜,真的不怕吗?”

    李花儿摇摇头,看着杜声面前石桌上的玉佩。

    “两年前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没怕过,”她淡然道,“两年后此情此景,我自然更不害怕了。”

    杜爷面具下的眉毛轻轻一挑,似是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李掌柜,还真个不像个普通的农户家女儿”他道,“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好像总有必胜的把握。”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块玉佩,懒懒地笑道:“对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对您,我的确有必胜的把握。”

    杜声的抿着嘴,终于不再笑了。

    他看了那婢女一眼。

    那婢女会意,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扒出来,走到沈珩面前,抵在了沈珩的脖颈上。

    匕首的寒光,在这样的夜色里,更刺眼了。

    沈珩并不害怕,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再叙旧一会儿,”沈珩对李花儿道,“我就要死了。”

    李花儿对他做了个鬼脸。

    杜声看着这一幕,嗓音更加沙哑了,怒问:“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

    李花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问他道:“杜爷莫非真觉得,用他就能威胁我?”

    杜声面具下的眼睛直视着李花儿,艰难地摇摇头。

    “不能,也不打算如此,”他冷漠道,“我只是觉得,总有人该为这夜色,配点儿血腥。”

    血腥二字,他是咬着牙说出的,而后,又咳了好几声。

    婢女的手向着沈珩的喉咙,又靠了靠。

    李花儿顿了一下,放轻了声音:“你放了他,我就放了陶姑娘,还放你走,好不好?”

    杜声这才勾着嘴角冷笑,却没让婢女放了沈珩。

    “不好。”他摇头道。

    李花儿眉头一挑,颇觉得有趣地看着他。

    “李掌柜与杜某之差,就在此了,”杜声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你不会杀无辜的人,而我……”

    他又咳了一阵,才道:“觉得世上,没有无辜的人。”

    李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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