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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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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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李花儿此刻威胁的是柳飞,那么按照此人的混账程度,是定然不怕的。

    可是如今她威胁的是柳元,这柳飞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由愣在原地。

    而柳元更不是柳飞,被她这一吓,之前那股淡定的气质顿时没了,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缩肩弓背,口中道:“莫动手,有话好说。”

    李花儿冷笑,也不理他,而是握着弩箭招呼众人走出医馆,下台阶站定后,才对柳飞道:“大伯不是要砸铺子吗?那便砸吧。”

    那周围刚还撺掇着赶紧砸的人,都愣在了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

    偏生李花儿又加了一句:“本草,去告诉你齐哥哥,就说今儿不做生意了,来看人砸铺子玩儿。”

    本草一时也不知道真假,口中含含糊糊地应着,躲在李冬生后面,动也不敢动。

    而柳飞、柳元并詹掌柜,都愣在了铺子里。

    他们混闹的次数多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

    这砸还是不砸,是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砸还是不砸

    莫说别人都愣住了,就是李锦儿也摸不清李花儿心思。

    她暗中拉了拉她的衣襟,小声而又担忧地叫了一声:“花儿。”

    实在是柳飞那兄弟几个是有名的破落户,又仗着在州府做小吏的便利,横行霸道的。

    所以……他们还真敢砸铺子!

    李花儿反握住李锦儿的手,暗中紧了紧,让她安心。

    而后,她对着柳飞,提着唇角,平静笑道:“柳大伯,这邻居也都是有事情忙,您要是砸就快着些,别耽误了大家。”

    柳飞恨得牙疼,咬牙道:“你莫以为我不敢!”

    李花儿笑道:“我知道你敢,所以这不是出来了吗?”她理了理方才出来时有些乱的头发,“反正这不是我的铺子,也不是这些人的本钱,你爱砸,大家犯不着在里面挡着。砸了之后,县里的人看病不见人,找的又不是我们。”

    一番话,说得十分有理。

    柳飞完全想不到,他们非但没有吓到这些人,反而还被李花儿说得,下都下不来台了。

    李锦儿看着柳飞等一众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心中便明白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李花儿在,人又机智,又有些胆量,才算是控制住了这群人。

    而李花儿慢悠悠地说完,就很是平静地看着那些人。

    她的下巴轻扬,刻意带着几分挑衅的意思。

    柳飞和柳元站着,詹掌柜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的,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李花儿站了一会儿,掏出帕子在手中摇着,又问道:“你们到底砸不砸?别是没有趁手的兵器吧?要不,我给你们寻一个?”

    柳飞目呲欲裂,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闪过冰冷的寒意,却依旧不动手。

    这时候,若是立刻有个来看病的人,才是最好的了。

    李花儿心中想着,慢慢柔和了神色,刚要说话,忽而又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道:

    “出什么事了?章大夫在吗?”

    李花儿回头一看,就见暮风的马车停在人群之外,而暮风则掀开了帘子,问道。

    马车周围,还围了四个全副武装的侍卫。

    李锦儿忙道:“原来是大姑娘来了,我师父去州府给太守夫人瞧病了,一时回不来。”

    暮风见李锦儿在这儿,含笑道:“李大夫在也是好的,我家小姐要请平安脉,大夫同我是一样的。”

    李花儿看了李锦儿一眼。

    李锦儿会意,摇头道:“去不了了,我们铺子里有些事情……”

    欲言又止。

    暮风往铺子里望了一眼,并不在意,只是依旧恭恭敬敬地说:“他们是来瞧病的?”

    李锦儿摇摇头:“是些别的事情。”

    暮风这才道:“既然不是来瞧病的,自然不用劳动你个大夫在这儿,而我家姑娘的事情,不好耽搁的。”

    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冷硬了许多。

    到底是大家仆,摆起架子来,这围着的半街人,大气都不敢出。

    李花儿简直太满意如今的状况了。

    只不过这种瞌睡了便有人递枕头的事儿,她也是不信的。

    是以她抬起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果然就看见沈珩拄着拐,站在一旁的角落里。

    他如今身子单薄而虚弱,如今又站在背阴的地方,正拿帕子捂着嘴咳嗽。

    李花儿看了看他,收回了眼神。

    其实,她有想到可能是沈珩搬动了暮风来,可是真的看见了之后,又觉得事情怪怪的……

    看来这段时间,他和关舒鸿之间,还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不过自然,眼下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李花儿缓和了神情,就着这事情顺口问道:“柳大伯如今气可消了?可是能好好说话吗?”

    柳飞自然知道暮风背后的身份。

    就是如今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得罪关家。

    难道这事情,今儿就算做不好了?

    他可如何向那人交代?

    再听见李花儿如此问,他双拳攥紧,就坡下驴,问道:“看李掌柜这意思,仁心药铺的主,你也能做?”

    语气半带嘲讽,显然觉得这都是因为李花儿多事的缘故。

    李花儿反而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您说对了,仁心医馆的事情,我还真能做主。”

    柳飞再次被噎住了。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李花儿说了这么一句后,回头问躲在后面的本草:“本草,你给柳大伯说说,我叫章大夫什么?”

    那本草现在冷静了一点儿,但还是怕怕的,听见李花儿问,还是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李掌柜一贯都叫章大夫,章爷爷的。”

    “那去年秋天的时候,章爷爷做寿,说过我什么?”李花儿又问。

    “章大夫说,他无儿无女,到平水州投靠师侄,遇见了李掌柜,倒像是有了个孙女,还因着李掌柜,收了几个好徒弟呢。”本草嘴皮子终于溜了一些,将话说全了。

    李花儿又问:“那章爷爷这句话说了之后,我爹是怎么说的?”

    “李督卫说,既然这样,他就认了章大夫做义父,和王大夫拜了兄弟,这样李掌柜就是孙女了,今后自然要孝顺章大夫。”本草答道。

    李花儿满意地点头,笑向柳飞:“所以您瞧这关系,如今他们不在家,我哥哥姐姐又是个柔和仁慈的人,少不得,我就出来做主了。”

    柳飞被李花儿说得,半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了。

    他只能勾着唇角,阴冷地笑道:“实告诉李掌柜,我如今给柳喜福寻了个甚好的差事,要送到京城宫中去给皇上当差了,所以还请李掌柜把人交出来吧。”

    柳飞这句话说完,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惊讶。

    只不过这县民们羡慕的惊讶,和李花儿、暮风、沈珩等从京中来的人的惊讶,完全不一样。

    暮风是来做戏的,但是此时听见这话,脸色也变了。

    沈珩在本地里听见这话,皱眉站在那儿。

    李花儿更是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送到京城宫中当差?直接说要送柳喜福去当太监好了。

    她也是万想不到,柳飞竟然打着的是恶毒的主意。

    柳家若是穷到吃不起饭了,只剩柳喜福一个人值些银子,送到宫里搏个前程,也算是世人常见之情。

    可柳家是吃不起饭的人家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真的砸了

    且不说柳喜福是柳家长房遗孤,是柳婆子唯一的指望,更是个聪明、懂事、心地纯良的孩子。

    虽然那宦官之中,也有忠义之辈,但到底是皇宫内院,步步小心的地方,人心叵测呀!

    而最让李花儿惊讶的,还是疑惑柳家到底是从哪儿搭上了京城这条线,干起这等讨巧的买卖了?

    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薄怒问道:“说起来,也算好事。”涉及宫中,她自然要注意言语,不能被人拿了把柄,“只是柳大伯如今,是以什么身份要人的?”

    柳飞冷道:“当然是以他大伯的身份要人,我们家人的前程,你们又凭什么拦着?”

    “哦,”李花儿点点头,明道,“柳伯这就是说,要以柳家人的身份,赎他回家,再送他进宫了?”

    “是!”柳飞仰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话。

    李花儿冷笑一声,干脆道:“那大伯还是消了这心思吧。”

    “你说什么?”柳飞眼睛又是一瞪。

    李花儿冷道:“喜福如今和章爷爷有文书在的,学医二十年,章爷爷分文不收,但不能出师,没有工钱,家人更不能来赎。算起来,喜福才在章爷爷身边待了不到三年吧?所以,您等十七年后再来吧。”

    柳飞以前从来没管过柳喜福柳婆子一家,哪里知道还有这等事情?不由呆在了那儿。

    李花儿一气说完了这些话,看着柳飞那像是被雷劈了的表情,这才畅快了些。

    ……

    其实这个还是李锦儿的事发后,李花儿给章太医出的主意。

    当年李义来闹的事情,着实让大家手忙脚乱了一阵。

    等事情了了之后,章太医猛地记起来,柳喜福身后也有一个柳家。

    他在平水州待了有日子了,知道柳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章太医很喜欢这个有天赋的小徒弟,一心指望他继承衣钵,造福苍生。

    所以他生怕出了事情,误了他学医,所以就问李花儿有没有主意,断了柳家人的念头。

    所以李花儿就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以身契之实,借此挡住柳家人。

    等柳喜福弱冠之年,自立门户,也就不担心本家聒噪了。

    章太医一听,就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当机立断,第二天就带着柳婆子和喜福到衙门里立了文书,定了二十年的身契。

    那之后,章太医待喜福更是和亲子没有两样,至于那没有工钱的话,都是唬人罢了。

    现在再一看,李花儿觉得,自己当年那主意出得真对。

    “所以,柳大伯还有别的问题吗?若是没有了……”李花儿这才看向李锦儿,笑道,“堂姐就拿了药箱,随这位姑娘去吧。”

    柳飞怒瞪李花儿,柳元却插口道:

    “李掌柜,章大夫那也是自宫中出来的人,也要以陛下为尊,我们要送人进宫服侍皇上,料什么契,都不顶用。”

    李花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侧过头,嘴角勾了个很好看的弧度,笑道:“这事情,更不用柳家伯伯们操心了。也是去年的时候,章爷爷已经给喜福在太医院挂上名号了,只等他出师了,就去太医院供职。”

    说罢,她再不看柳飞、柳元那呆滞的表情,转头向本草和账房先生道:“好了好了,如此事情就算了了,要开铺子了。”

    现在看看,柳喜福这孩子运气好,有个为他谋划万全的师父。

    那老爷子,虽然为人耿直,到底是在皇上面前行走过的人,深知做事情要做到无懈可击的道理,所以定完文书的次月,就从太医院给柳喜福讨到了腰牌。

    柳飞心中暴怒了。

    他从没被人如此抢白过,更没被人如此挤兑过,更没有在要寻人麻烦的时候,却事事不如意。

    更何况,这事情后面还关联了许多呢!

    他正要跳,却被柳元自后面拉住,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眼角飘向地上呆坐的詹掌柜。

    柳飞会意,连忙推了一把詹掌柜,对他拼命眨眼睛,又低声说:“这死丫头,嘴利,我们难说,还是要詹大少爷说话,我们给你帮腔,总不能让您白摔了。”

    詹掌柜终于醒过神来。

    他和柳家人不一样,只是个在平水州一带做生意的人,而且性格又有些着三不着两的,被人一忽悠就容易犯傻。

    所以哪怕刚才听了那么多话,他此刻还是顺着柳飞的话,抱着腿乱叫道:“哎哟!可气死我了,你们医馆气坏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

    李花儿差点儿都忘了他还在那儿,现在听他叫唤,不客气地说道:“如今也是有意思,来铺子讹人的,个个都说是腿坏了。”

    柳飞冷笑道:“你们气得人发了大症候,难道不该赔命吗?”

    李花儿懒得再搭理他们,只是反口一句:“也要真是气坏的才好。”

    詹掌柜听说,立时不干了,指着她们就道:“好呀,果然是言语厉害的,好!你们既然不承认,那我今天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说着,又对自己躲在外面的小厮说道:“你们还等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回去告诉家里?”

    那小厮得了令,立刻往家跑。

    柳飞心中暗喜,过来对詹掌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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