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里的精义注解,才是文院给咱们提供的大宝贝。”
十二个白衣秀才里的王星德,也就是赵贵宁口中的王兄,拍着赵贵宁的肩膀,笑道:“不用担心,刚才你不是对我们解释过了吗?宝二爷行走坐卧都是研读,真个让我等汗颜。宝二爷如此勤勉,肯定有他自己的考虑,熔炼的文山不会太短。”
这个圈子里的秀才都附和起来,言谈中,莫名有了点盲目信任宝玉的味道。
事情就是这样,要是对一个人起了恶感,说什么都是错,但是突然有一天,发现原来的恶感只是错误,人家恰恰是最好的那种,还把自己轻易原谅了,那么,这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有一种不愿意去猜测,也不愿意去怀疑的感觉冒出脑海。
翟明生眼神晃动,想了想,附和道:“王兄说的没错,我认为宝二爷熔炼文山的程度,肯定也是首甲。”
“哎呦,你刚才不是很得意自己的进度吗?不是被那几个无耻之徒围着奉承吗?这时候又想起来宝二爷的好来了?”
王星德很讨厌翟明生。
对此,翟明生报以一个苦涩的笑容,道:“那是他们奉承我,可是我……
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很敬仰宝二爷的。”
对这句话,王星德啐口唾沫,不屑一顾。
这是王星德的性格,不喜欢一个人,那就直截了当,懒得虚与委蛇。
这让圈子里别的秀才,包括赵贵宁都忍不住劝说起来。
“王兄,明生兄确实也是无奈,咱们都看在眼里的,明生兄真的很敬仰宝二爷。”
“是啊,那几个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硬要黄袍加身,明生兄对人和蔼和善,真个不好拒绝。”
不得不说,翟明生过去的所作所为,让他拥有不小的威望。
许多言语出来,王星德想起翟明生出去打猎弄得一身是血,还有帮着大家搭建房屋,照看篝火…。。
许多的事情,翟明生都默默的给大家准备好了。
如此,王星德的脸色就温和起来,只是叹了口气,担心道:“可是宝二爷没怎么进藏书阁,这个分山盛事,本来就是依托藏书阁存在的。我们之所以能快速熔炼了文山,靠的都是藏书阁里精妙的古籍注解啊。”
翟明生笑了笑,道:“放心吧,环哥儿都熔炼了三丈三尺,宝二爷怎么也不会差了,肯定也是三丈以上。”
“你是说……”
有人开始皱眉思索。
翟明生点点头,好像很骄傲的道:“这里我要点明了,咱们宝二爷虽然是出身贾府,贾府也确实有没落的倾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有什么宝贝。我敢说环哥儿就是得了宝二爷的好处,不然熔炼不了三丈三尺的文山。”
“是啊,三丈三尺,这进度也太吓人了点。”
“哈哈明生兄,你不也是熔炼了三丈二尺吗?难道也用了什么宝贝?”
众人开口说笑,搁在心里,也确定宝玉一定是有着什么宝贝垫底呢。
贾环那边,也是议论纷纷。
“环哥儿,您说贾宝玉能熔炼多少丈的文山?”
“四丈!五丈!六丈七**十丈!”贾环没好气的道。
“环哥儿,您这可就说笑了,我听接引进士说过呢,贾宝玉总共就进了没几次藏书阁,能熔炼多少文山了?”
“你都自己在猜了,还问我?”
贾环恨死这个秀才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算现在,他还没想起来怎么面对宝玉呢。
而此时,老掌院的嘴皮子都在哆嗦。
“蓝,淡蓝色文火?”
只是看了一眼,老掌院就差点惊叫出声,索性还记得不能张扬,用很细微的声音呻吟道。
可是再怎么细微,也躲不过封号进士们的耳朵。
罗长缨、风飞沉、万长天……
六个院士瞬间到了宝玉的身前,双眸凝聚神光,直接投进了宝玉的瞳孔。
罗长缨还微妙的扫了也是进士的蜗足一眼,手指轻弹,把老掌院发出的细微声音,乃至周围的一整片空间,都震成了细微不可察觉的波路。
在这片空间中,任何音线都无法传出。
“蓝色文火,果然是举人级别的淡蓝色文火!”
“这怎么可能?宝哥儿只是个秀才,怎么能具备举人才能拥有的淡蓝色文火?”
“更让我诧异的是,淡蓝色的文火,竟然没损伤宝哥儿的潜力根底!”
院士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停不下来,等到最后,一起看向脸色惊骇的老掌院。
只件老掌院的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咯噔作响,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句话出来。
“你们只发现这些,难道没发现,宝哥儿熔炼了十丈高度的文山?”
此话一出,院士们差点踉跄摔在地上。
没伤到潜力根底,虽然惊讶,但也算不了什么,只要……
控制文火熔炼文山的速度就好。
可是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宝玉只是个秀才,哪有本事,控制文火熔炼文山的速度?
熔炼了十丈高度……
没伤着潜力根底……
罗长缨略微盘算,妙目几乎射出光来,惊呼道:“那不是说宝哥儿短短的时间内就把十丈高度里包含的古籍全都给理解透彻了?”
院士们面面相觑,最后看向老掌院同样惊骇的脸,想得到否定的答案。
十丈高度的文山,包含多少书籍?
其实不多。
大约,也就是一个书架,数十本的程度。
如果让他们研读,差不多七八个月也就可以了。
但是这才过了多少时间?
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宝玉怎么把这种数量的书籍研读通透?
岂不是说,除了宝玉天资聪慧外,除了宝玉行走坐卧,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苦读外,没有其它的任何解释。
风飞沉巍然叹道:“我最近难以入眠,知道少了睡眠的痛苦。宝哥儿,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些个日子,你每天能睡几个时辰?”
“天天睡到自然醒。”
宝玉很纯良的回答。
“说实话!”
“没错啊,除了中间有几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外,别的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宝玉老老实实的道:“缺了睡眠,这读书的质量都要下降,我可没这么傻。”
“哦,你们是纳闷我理解文章的速度,简单啊……”
宝玉十分纯良,抱着万分感激的情绪,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件东西。
“贾宝玉……”
蜗足的牙缝中,不知道多少次嗤出了冷风。
他知道自己斤斤计较,知道自己肚量狭小,但是不管如何,愚钝的蜗足是进士了,哪怕被指责心性不足,要做这接引进士的苦差事,他也是进士了。
而那些同届的天才,还在举人文位上苦苦煎熬。
可是最近这段时日,蜗足才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这个愚钝的,与真正的‘天才’之间的差距。
【贾宝玉,我承认你耍了我,承认你智慧过人,但是我是进士,我是进士文位呐!你只能藏在这青庐山文院的七座山峰中,只能在这里对我叫嚣,我天生压制于你!】
【天才?哼哼,狗屁天才!】
【我蜗足心性再差也是进士,你,斗不过我!】
第一百二十章 做事做绝
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看见老掌院和六位封号进士的神情表现,蜗足也知道宝玉的成绩不凡。
但是,
那又怎么样?
说一千道一万,贾宝玉也只是个秀才。
在青庐山文院里,他奈何不了贾宝玉,但是不管如何,他是进士,而贾宝玉……
只是个蝼蚁般的秀才文位!
十年出院?
十年斩杀于他?
贾宝玉,你真真的是不知死活!
蜗足把贾宝玉看成地上渺小的蝼蚁,便是有那么三两分的聪明劲儿,那也是脑容量稍微大了一丁点的,小小的蚂蚁罢了。
但是这时候,蜗足的眼睛蓦然瞪大,浑身发抖,低下头去盯着脚尖。
而老掌院以及六位院士,突然看向蜗足,眼底,猛然多了一丝冷厉的杀意。
老掌院接过宝玉手里古铜色的通行手牌,在指尖把玩了半晌,也盯了不敢抬头的蜗足半晌,轻轻叹了口气。
“宝哥儿,那二楼,你可是上去了?”
“上去了。”
宝玉点头微笑,顺便,把通行手牌又拿了回来,很自然的,放进了自己的袖口。
这个举动,看得老掌院和六位院士都眼角抽动。
老掌院的眼角抽搐了好一阵子,这才问道:“那千士轰鸣,你也是承受了?”
“哦,您说那些进士的虚影啊,他们没说过我。”
“没说过你?”
“就是没辩驳过我,我看了论语。学而以及论语。阳货等十余个篇章吧,还好,对这些个,我都研读得通透。”
宝玉说的简单,可是听的人,脑袋就好像被一百块滚石碾过。
万长天的脑筋灵光,瞪大了眼珠子,惊道:“千士轰鸣可不是好受的,要么是文位更高,能够硬抗下来,要么就是学识更广,要把那些进士虚影说得哑口无言。
你是说,你把上千名进士辩驳得哑口无言?”
宝玉点头道:“大概是吧,不管怎么说,我们国公贾府,还是有点根底的。”
此话一出,几位院士都羡慕起来。
能把千名进士虚影辩驳到哑口无言的,起码也是上古大儒的注释经意手抄本!
到底是青丘狐族的嫡子,府上的宝贝,可还真多……
好几个院士怀着此种考虑,腰肢不由弯曲了些,想要开口借书。
然而旁边的罗长缨瞪了宝玉一眼,随后,与老掌院对视苦笑。
贾府剩下多少根底,这些个院士不知道,她和老掌院,难道还分不清楚吗?
要说实力,贾府肯定还剩下一些,那陷阵、破月两方狐军,乃至于消息灵通的千里狐,只要是进士都略有耳闻。
可是贾府剩下的东西,却只有比如罗长缨这样亲近的,或者老掌院这样资深的学士才能清楚了。
【别说是贾府,包括四大家族的藏书、宝贝,早就让前一辈的挥霍了个干净!】
老掌院恶狠狠的咬着牙,突然对宝玉,露出一个神秘难言的微笑。
宝玉也投之以李,回了个了然的笑容出来。
“如此,甚好。”
老掌院很满意宝玉的态度,指了指蜗足,四方青山陡然长出来无数青翠的藤条,又看了宝玉一眼,略微沉思,那些藤条之上,蓦然长出锋利闪光的尖刺。
藤条变成荆棘,在天空盘绕了几圈,猛然把蜗足锁在了整座青庐山之上。
“老掌院,是蜗足鬼迷心窍,是蜗足心性不稳,求老掌院开恩!”
“蜗足不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可是,可是我实在气不过啊,这个贾宝玉,完全没有对待前辈的恭敬态度!”
“是他无礼在先,是他无理在先啊…。。”
只是一刹那,蜗足就被牢牢的压在登上藏书阁的台阶上,身体古怪扭曲,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哀哭求饶。
锋利的尖刺,更是深深的扎进了蜗足的奇经八脉,断绝了任何才气、灵气、真气、妖气的运行路线。
乃至于大周比较主流的,甚至是偏门至极的旁门左道的路子,全部给蜗足断绝了。
在荆棘的困锁下,蜗足只剩下一个**凡胎,就算一个三岁的小童,也能拿块石头,把他的脑袋砸个稀烂。
“宝哥儿,可算满意?”
老掌院对宝玉的态度明显客气不少。
宝玉惊讶道:“满意?老掌院,蜗足前辈可是对晚辈很好,连通行手牌都给晚辈了,您这是……”
老掌院蓦然咬紧了牙。
六位院士,包括罗长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往后退了半步,要看热闹。
老掌院瞪了一眼这几个惫懒的,不肯帮着说话的‘无耻之徒’,对宝玉道:“已经够了,我锁住他,也就能让你安心读书,要是杀了他,可就没了道理。”
“啊?老掌院您跟我讲道理啊?”
宝玉大惊失色,道:“接引进士是去接人的,随便就要杀晚辈的奶兄,晚辈还以为咱们青庐山学院,从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地方呢。”
说到这里,宝玉转过身,站在高台,俯瞰台下的诸多白衣秀才,危险的眼神,特别在几个从他上来,就畏缩不前的秀才身上扫过。
“真是奇怪了,我以为咱们用不着讲道理,早就准备好用拳头说话。那些个想要招惹我的……嘿嘿……。”
噗~~
赵贵宁还有后面的十二个白衣秀才,差点笑到喷饭。
翟明生跟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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