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晚辈……”
“别说了!”
黄石公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的跳起来,指着宝玉哆哆嗦嗦的疼……
“你还有比正气天碑更厉害的?别说了!混账!这世上比正气天碑更厉害的,也只有前些日子的那一个……
停!
老汉什么都没有猜到,老汉不要你传承老汉的道果了!
苍天啊,怎么让老汉遇见了你这种怪物?”
黄石公跳脚了好一阵子,盯着宝玉上看下看,突然扯出很温良、慈祥的笑容:“那么,咱们同辈论交?宝哥儿,老汉每天就在这桥上喝酒,你可以来找老汉论道……
老汉虚活了无数载,眼力还是有的,老汉看你,好像是走了弯路呢。”
“那么,晚辈改日再来相见。”
宝玉笑了一声,又抬起手掌,冲着桥下遥遥一抓。
这一次他把草鞋抓了上来,弯腰放在黄石公的面前,就往桥头的那边走。
只是一步,他好像穿出一个很脆弱的气泡,眼前,是女子在诧异的看着他……
“你们刚才发什么呆?快走啊,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女子好像什么都没看见,引着宝玉等人,往更远到地方走……
青色的条石板路长着草苔,踩上去,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宝玉等人跟着女子走,水勿语就偏过头问:“宝哥儿,我知道你的正气天碑,这在大周下了封口令,可是,比正气天碑更厉害的是什么?”
“更厉害的是你的**玄功!”
宝玉没好气的道,这个赤城王,怎么那么喜欢打探别人的秘密?
一个**玄功都吓了他一跳,**玄功啊,这可是二郎神杨戬和孙大圣的看家本事,难道就是殷无极首创的?那他也太厉害了点!
宝玉还没写《西游记》,但是宝玉觉得
或许这《西游记》,就是把《子不语》的所有篇章贯穿,让《子不语》真正成形的一个契机。
而《子不语》,他还没有写完。
十分之一都没有写完……
【黄石公应该猜出来了阴司的事情,这等老狐狸活了那么久,不会说出去招灾……好险,只差那么一点,这黄石公就要强行废我修行,去修他那一脉的道果了。】
宝玉有点想换地方隐修的想法,但是仔细一想,也就作罢。
他们这等实力,可躲不过黄石公这种老妖怪了……
殷无极探过头来笑:“你和老怪物约定了论道?你什么时候去?”
“猴年马月。”
宝玉很认真的回答了。
“猴年马月?”
听到这个,水勿语和殷无极都是古怪的笑。
所谓猴年马月,事实上也是存在的,每十二年一个周期,而且,恰好就是三天之后。
宝玉当然不是说三天后会去,而是讲的一个俗语的典故……
猴年马月,其实本来是‘驴年马月’,十二生肖里没有驴,自然不存在这么一个日期了。同样,也是因为十二生肖里没有驴,就用了比较谐音的‘猴’来替代……
“宝哥儿,老汉倒是觉得,这猴年马月,真的是个论道的好日子了。”
突然,耳边传来苍老的笑,宝玉抖了下身子,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三天后去和黄石公论道?想都别想!待会就给银子,让前面贪银子的女人拆了桥!
这是一座简单的小院,有半亩大的院子,还有七八间比较俭朴的房屋。
女子进去就笑:“一人一间屋,住宿费每人每月五两银子,伙食费每人每月五两银子,想吃好的额外给银子,这是本姑娘的家,本姑娘叫白牡丹!”
“可以。”
宝玉丢过去五两黄金,算是最近一段时间的各种费用。
人不能一次喂饱,对白牡丹,他也懒得太过大方。
他和水勿语都找了房间安顿,殷无极也进了房,突然,殷无极走出房门,对着庭院里给蔬菜浇水的白牡丹怪笑……
“你,过来侍寝!”
说着,就是一大锭银子砸了出去……
外面鸡飞狗跳,白牡丹拿了殷无极的银子不还,又堵住殷无极的房门叭叭的骂,宝玉和水勿语全当没听见,殷无极自己无聊找罪受,他们出去跟着挨骂是吃饱了撑的?
殷无极也不恼,手里上下丢着银子,硬是逗白牡丹玩儿。
第五百四十八章 论道,本心一元!
说实话,恼不起来,白牡丹叭叭的来回就是两句‘登徒子’、‘浪荡子’,她又不会骂人……
“夫君!”
“二爷!”
宝玉拿出一个锦囊,锦囊立马变大,走出来两位袅袅佳人……
出来的自然是袭人和晴雯了,这是汪凤林给宝玉的灵息锦囊,只能装载进士以下实力的生灵,而且是气息绑定的,一个锦囊装三个,换人都不成。
袭人出来就给宝玉收拾房间,晴雯没这个习惯,出来就到处看个新鲜……
“夫君,这里就是道家属国,看起来可不富裕,别委屈了自个儿。”
晴雯叭叭的说了一大串,听见外面热闹,倚着门栏要看。
她听白牡丹来回就那两句,卡起腰,又竖起丹凤眼,扯着嗓子叫了……
“妹妹,骂人可不是这样骂的!”
“怎么,你要给这个登徒子出头不成?”
白牡丹也不管晴雯怎么出来的,火气上头,银子都掐出了纤细的手指头印子。
晴雯迎上去,扯着白牡丹的手笑:“妹妹,要骂这家伙你得和妾身学,妾身教你。”
“怎么骂?”
白牡丹的眼睛亮了。
“宝哥儿,管管你家的恶婆娘!”
殷无极一看不好,嘭的一下摔上门,两个耳朵变成毛茸茸的狼耳,又往下一折……
外面很快响起叭叭的叫骂声,袭人听了一阵,笑宝玉道:“二爷,您也不管管夫人?她都不是丫鬟了,还是这样的炸脾气。”
“她开心就好,反正,地狼太子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
宝玉才不管这种事,闭上眼,要消化最近存下来的文人泪。
他修行很快,但是,却感觉特别梗塞,脑海也一直回响着黄石公的那句话……
“老汉看你,好像走了弯路呢?”
“老汉看你,好像走了弯路呢。”
“老汉看你,好像走了弯路呢?!!!”
声音震荡整个文宫世界,仿佛来自不知名处,又缥缈无痕的渗透了宝玉的文宫。
宝玉险些觉得是黄石公对他用了厉害的法门,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不对……
“不是黄石公下了法门,而是我在怀疑自己,我怀疑自己真的走了弯路!可是,我走了什么样的弯路?”
宝玉想不明白,想不通透,但是这种怀疑,却是极为的真切。
黄石公的那句话,确实引起了他修行中的警惕……
正思考着,晴雯拿着新鲜的竹笋、野兔、山鸡、芸角进来,准备了汤锅,用妖气上了火,要给宝玉准备吃食。
她特别专注,不自觉的痴笑道:“都说了别委屈了自己,这不,搞定了地头蛇,妥妥的有好吃的东西。”
满满的好吃食全给了宝玉,晴雯自己只喝了两口汤,就推说不饿,要跑出去玩了。
袭人看着晴雯出去,这边笑道:“二爷,夫人是心疼你呢,在府里什么都不缺,也就看不出来,这在外边个,她跑去找白牡丹吃饭去了,把好的都留给了您……
夫人的性子辣,她做了很多,但是不会说。”
“我清楚。”
宝玉拿了些黄金给袭人收着,捏出几锭单独的,笑道:“拿去给白牡丹,让她好吃好喝的都伺候着,咱们谁都受不得委屈。”
“那奴家现在就去?”
“去吧,另外,别叫晴雯夫人了,你们以前怎么称呼,现在还是一样。你叫得自在,我听着也没什么,但是晴雯听你叫她夫人,总是浑身痒痒的不舒坦。”
“奴家明白了。”
晴雯是个贤惠的,宝玉还是‘无能第一’的时候,她就特别听话,现在都是把宝玉的话当成圣旨,礼仪上就算不了什么。
她红着脸出去,宝玉就捏着野兔的后腿,狠狠的啃了一口……
“修行岔了?好事啊,只要明白了岔在哪里,又是一次巨大的进步。
嗯,论道,猴年马月,这黄石公,不愧是活了很久的人精。”
宝玉笑了几次,干脆端了吃食出去,去找殷无极和水勿语喝酒……
日升日落,转眼就是三天。
这天清晨,宝玉推开窗户,就看见水勿语和殷无极一起出门,两人对着宝玉指了指外面,宝玉想了想,轻轻点头,随后,又是微微摇头。
于是,水勿语和殷无极先走一步,他们和宝玉,有着很和谐的默契……
宝玉看着两人走远,自顾自的在袭人和晴雯的伺候下洗刷了,就自个出门。他知道水勿语和殷无极是去找黄石公,可是,他自己,还是想靠自己去想通透。
黄石公是个老狐狸,让黄石公帮忙点透修行的路,那种花费,显然不是白牡丹那样的,几锭金子就能打发的了……
院外是小桥流水,桥梁、路面都是整齐的青色长石,石缝里长满了细碎的青苔。
宝玉不由得想起了白牡丹,以白牡丹个人的实力,建造清水镇花费的心力和血汗,让他觉得恐怖咋舌……
清水镇并不大,也就是方圆十里地的小城池而已,宝玉走过几条街道,拿了不少的零嘴吃食,也看了不少的百姓民生。
这里的民风特别淳朴,没有官衙,似乎,是一处少见的世外桃源。
宝玉是这样觉得的,可是,就在清水镇的中央,他改变了这种想法……
“牡丹姑娘,刘老汉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要是削了他的根,他们老刘家不就是断了香火嘛!”
“您可不能这么狠心,老刘家是咱们清水镇的老人了,出了不少力,这个寡妇,她前天才到的咱们清水镇啊。”
“就是,您就网开一面,打他一顿得了。”
清水镇的中央是个广场,有个不大的台子,看起来是‘赏善罚恶’的地方。白牡丹把一个光着腚的半大小子五花大绑,手里还拿着锋利的,给畜生去势的刀……
宝玉听了几句就是听明白了,原来清水镇新来了个带孩子的俏寡妇,本土老刘家的独生子,刘小子看人家长得漂亮,半夜去凌辱了人家,这不,苦主找上门来了。
“有趣,倒也淳朴,没弄出什么通、、、、奸的倒打一耙的戏码出来,可是,这明摆着是维护犯罪的小子了。”
宝玉也没觉得什么,白牡丹想把清水镇扩大成清水城,自然要按照规矩走,刘小子难逃胯下一刀,这事情,也就算是了结。
可是,白牡丹被很多人扯住了胳膊,这一刀,就是切不下去……
“有规不可守,民不安,镇不安,州不安乃至国不安,以小见大,乃至天下大乱!”
宝玉迷迷糊糊的嘀咕着,眼底闪烁无数混乱的文字,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
我领悟了什么?
是我走的岔路?
不对,感觉不对!我到底感悟到了什么东西?!!!
宝玉呆了、木了、傻了,他神色木楞的往回走,一步一步,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走上了黄石公所在的桥头……
桥梁上,黄石公正在观看水勿语的**玄功。
他啧啧称奇,看水勿语的眼神,好像发现了举世不出的瑰宝!
“好好好,你也是不凡,老汉不要你接了道果,只要咱们整合修行法门,如何?”
“可!”
水勿语粗略描述了自己的**玄功,同时,把黄石公给的道家修行法门糅合进去。
这时候,黄石公突然转过头,看见宝玉踉跄着,正往他们的这边走……
“好小子,不愧是坑死风波佛的人物……”
黄石公小声嘀咕了一句,突然轻轻笑道:“宝哥儿,你要的是什么?你一直追寻的是什么?你所努力的,又是为的是什么?”
黄石公的声音很轻,连续三问,就好像清风吹拂了心田。
水勿语和殷无极只觉得神清气爽,脑海从未有过的清明起来,而宝玉,却是猛然一颤,仰头倒喷出一口漆黑的大血!
“我追求何物?我想要何物?我的努力,是为了何物?”
宝玉大笑出声,每一次笑,都喷出细碎的血沫。
他的眼睛却无比明亮起来,仿佛有一**日,在他的心底冉冉升起……
这**日照耀了他的心田,照亮了他的脑海,乃至照亮了他的文宫世界。
可是,还不够明亮,需要他,再加上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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