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真个儒雅浅笑中就能剖析天下,这才来了一年多些,成个了什么样子?”
“我当初和好友论道深山,也是仙风道骨!”
“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只普通的乌龟,绝对是老实龟,现在成地痞流氓了!”
三个小和尚互相对视,熊熊的怒火烧成一片。
方思民仰天大笑道:“来来来,咱们烧了老和尚的庙宇,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混账,本公子要找的是王小姐!”
忘义跟着道:“我找我的两位道友,给我起法号忘义,老子可不是那种没义气的人!”
忘亲点头同意,恨声道:“我得找我的乌龟兄弟,忘亲?他么的老子有一窝乌龟兄弟,难道都得忘了吗?”
于是方思民吟哦出口,异象化作熊熊烈火,映红了半边天空。
忘义加持了道家真元,忘亲卷起獬豸妖风……火成道家真火,又有妖风相助,瞬间烧空了千丈方圆的巨大庙宇。
可惜每烧空一次,枯荣菩萨就打个呵欠,被烧干净的庙宇,就会瞬间返回燃烧前的那一段时间……
“别急,别急,”
枯荣菩萨笑呵呵的说话,笑起来萎缩干枯的左脸就特别可怕。
不得不说,他的香火不旺,和他的样貌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把火焰压在地表上,温吞吞的道:“你们三个都是尘根未净,风波佛下达了谕旨,让你们这些尘根未净的去八千列国,寻找阴司的根源。好啦,去吧,总归不要死掉了就行。”
闻言,方思民等人大喜过望。
“我去大周找王小姐,对了,不知道宝玉兄怎么样了,他说不死的话,要帮我提亲!”
“我去大夏找我的道友,再也不回来了!”
“我去东海铁扇国找我的乌龟兄弟,谁再回来谁是龟孙子!”
三人哈哈大笑,就要往外边飚射。
可是此时,枯荣菩萨打了个呵欠,把他们全给定住了。
“别急,”
枯荣菩萨意味深长的道:“先给你们提个醒,你们都是有特殊禀赋的,佛家修行会自动提升,唔,要是不回来,多久会被当成我佛门的探子杀掉呢?”
闻言,方思民等人差点倒喷老血。
枯荣菩萨继续说道:“忘亲啊,你是老衲的大徒弟,要是去东海铁扇国的话,就小心一个叫贝珠的女人,她是盛唐儒家派去处理佛道两家探子的骄子。”
“忘义啊,大夏的那个更厉害,都混到一品大司马了,小心牵连了你的道友。”
“至于你,忘情,”
枯荣菩萨单独点出了方思民,脸色肃穆了起来。
他小心叮嘱道:“贾宝玉在大周混的不错,既然你和他有故交,那就跟他打好关系,阴司的根源的事情,查与不查,皆可。”
“本公子就没打算查!”
“那最好,总之,不要离开贾宝玉的百步之外。”
枯荣菩萨的声音很沉,参悟生死枯荣的他,陡然只剩下杀机凛冽。
他再次叮嘱,一字一句的警告道:“大周距离盛唐最近,派的人也最为狠辣,我佛门在盛唐有三千传道僧人、金身,遍布大周各地,结果那人去了,不出十年,已经死了一千三百六十二人。
记住,是死了一千三百六十二人,只要被他找到的,无一受伤,也无一存活!”
“我又不招惹他!”
“只要他怀疑的,也无一存活!”
“那我躲着他总行了吧?他是谁?”
方思民想起自己佛门金身的实力,连忙问道。
枯荣菩萨很喜欢他认真的样子,笑道:“就是那汪伦的小弟子,化名……
贾雨村。”
在水英光的神念笼罩下,宝玉还在写‘刘刺史奇梦’。
他已经写了一天一夜,很奇怪,明明只消耗了七成才气,却根本书写不快。
好像他就是一只蚂蚁,在努力推动,也奇怪的推动了万丈高山……
“二爷,户部尚书胡鹰带着圣旨来了。”
乐阳申在外面传音。
他刚踏入千丈范围,就被水英光的神念警告了,只能在外面说话。
宝玉正在努力书写,分不了神,水英光就哼了一声,说道:“就说宝哥儿说,让他等着!别提朕在这里!”
“可是胡大人那边……”
“放心,朕日后处理。”
乐阳申知道水英光把宝玉当成了子侄,宝玉对水英光的态度也好,当下应承……
“二爷说:劳烦您先等上片刻。”
乐阳申斟酌很久,还是只能这样回话。
闻言,胡鹰一身金黄官袍,怒然拍案而起。
他是户部尚书,又是吏部的统领侍郎,权倾天下,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闭门羹?
再说了,他今天是来传达圣旨,圣旨,那也是能等的吗!
“窥牖小儿,不过一介举人,妄图窥觑朝堂的乳臭未干,竟然敢让本官等着?敢让圣旨等着?”
胡鹰周身道理如龙,化作通天大字:
可忠君!可为国!傲骨不屈者,名垂千史!
进士道理一出,三奇新城千里震荡,乐阳申也被推了出去,狠狠的撞碎了一杆房梁!
“胡大人,咱们有事说事!三奇百姓刚刚安心,您这样做,可是会让万民恐惧!”
西门雪、薛道衡,还有求不得飚射而进,他们知道挡不住胡鹰,还是挡在了胡鹰的身前。
就像他们说的,有事说事,别为了自己的威风,不顾百姓民心……
可是,胡鹰冷眼看着他们,仿佛翱翔天空的苍鹰,在盯着田间奔跑的瘦兔。
他脸色古板,冷硬的道:“别拿百姓来压本官,也别觉得有神魔之障就不怕本官。既然敢拒接圣旨,本官就有先斩后奏之权,
区区神魔之障,本官也早就不放在眼里!”
。。。
ps:今天先这些,六千多字少了,青蛙说句对不起。
宝宝肠套结,青蛙榨干净了剩余时间也只写了这些,现在去陪护。
第三百五十四章 恐怖盛唐
众人以为胡鹰在说谎,是胡吹大气!
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胡鹰早就成就了学士文位,和永昌侯任帘一样,只是暂留朝堂,共同辅佐水英光而已。
而学士,已经不受神魔之障的影响……
眼看胡鹰金袍飘煞,西门雪三人也是面如寒霜,他们在赌,赌胡鹰不敢胡作非为!
毕竟,他们都是有功于社稷的天之骄子……
可是此时,胡鹰缓步向前。
一步落下,西门雪等人尽数摔退;
两步落下,西门雪等人的胸膛被压得塌陷,几欲吐血萎靡!
“胡尚书,暂歇雷霆之怒。”
突然间,平地起了缥缈的声音。
声音是宝玉的,却带着一种十分柔和、阴魅的感觉,仿佛从地表沁出被大地稀释了,又好像带了整座大地的道理。
他温声道:“晚辈正在处理陛下的事情,无法分身,也无法相见,还请胡大人稍安勿躁,明日午时,晚辈自当端茶请罪。”
闻言,胡鹰面沉似水。
但是在他的心里,却是起了滔天大浪!
这是贾宝玉的声音?
是区区举人的声音吗?
胡鹰的神念笼罩四方,却发现不了宝玉的声音从哪里传来,联想到宝玉说的话,他吸了口气,缓步往殿外去了……
一步走出,他已然出了大殿殿门。
两步走出,胡鹰的身影,就站在了三奇新城的最中央!
“老夫的心乱了,以至于失了方寸。”
胡鹰的脸色平静,但是看见百姓被刚才的景象惊悚,还没有平息的样子,他的嘴唇不自觉的发颤,老脸略微苍白。
他抬起头,眼前是一座三十余丈的雕像。雕像的最上面,则是一块雕工精细的大碑。
大碑的背面写着一行小诗: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
而在大碑的正面,则是铁画银钩,书写了满门英烈!
“满门英烈,永垂千古?哈哈永垂千古!”
胡鹰陡然大笑,笑得老泪滚滚而下。
他拍着雕像的脚下道:“常欢啊常欢,咱们十年同窗,一同参加秀才大考,一同参加举人大考,又在都是举人的时候互相鼓励共勉,那是多深的交情?可是为什么你要反对老夫,为什么觉得老夫的道理是错?
老夫的道理你听着!是忠君,是为国!是傲骨不屈者可以永垂千古!通篇有哪一个字是错!有哪一个字是错啊?
你为什么反对老夫?为什么!”
他拍着巨大的雕像,这雕像是三人像,分别是府令长案、尚宝卿长安和进士常宁。
他不断攀登,不用进士的言出法随,也不用正气加身,就这样不顾仪表的爬到了常安雕像的肩膀上,指着雕像的脸又哭又笑。
“你看看,时间已经证明了老夫的道理!老夫已经位极人臣,又早就是学士文位,你却还是个普通的进士,还死掉了呢,是死掉了的普通进士!可是……”
胡鹰顾目四望,远处有缆车呼啸,从那高耸入云的水塔上横跨而过。
千里大城一片繁华,鳞次栉比,各种规范井井有条。
此时已经夜黑,无数的火炕熊熊燃烧,从竹管中喷出的,也一定是滚烫的热水。
还有方便的沼气、排污管道,正在城池的地下不断运作……
胡鹰看向远处的宫殿群落,一座一座,透着古朴、庄严、大气……他哽咽出声,泪洒衣袖!
“天下第一城的中央,却立了你的雕像!”
胡鹰抬头看天,老脸苍老了许多,唏嘘道:“你注定要名传千古,老夫却还只是位极人臣,陛下归天之后,老夫就得去那朝堂之上,逐渐泯与众人矣……你说老夫错了,是真的错了吗?文人最大的追求,不就是名垂千古?
老夫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去辅佐陛下,老夫只想做个忠臣,做个名垂千古的大相,错了吗?
老夫还是不知道啊老夫,究竟,是错在何处?”
他伸展双手,任由自己从三十多丈的高处跌落。
然而在落地之前,他的神念一动,就站在了地表裂缝合拢的地方。
“讲道理,天下需保持应有之善!”
“讲道理,天下无不可说服之恶!”
“讲道理,宝哥儿,要是早点遇见你,多好……”
两个地龙妖伥石化的残躯,还在诉说三个进士临终的言语。
胡鹰把手放在了残躯的上面,略微感觉,发现还有一丝妖伥狠戾的血气。
“呵,真是心软!”
胡鹰叹笑出声,道:“常安啊,你和两位贤侄只剩下了道理的余波,这地龙妖伥却还有一丝生机苟存,贾宝玉除恶不尽,就为了保留你们的道理余波?
算了,老夫帮你一次,除恶,那就,杀个干净!”
胡鹰的手掌一颤,登时把妖伥的残躯震成碎片,他大笑张狂,好像舒服了不少,要去找地方歇着。
可是此时,五道灵烁突兀出现,又是突兀交织,缠绕成了一个拇指般大的小人模样……
“耳中人!这,这得是多大的机缘巧合?”
胡鹰忍不住惊叫出口,就要飚射逃离。
他的速度很快,瞬间回到了宫殿群落,然而那个小人好像穿破虚空,径直射进了他的耳朵里面。
无数的声音,纷乱交杂,在他的耳中不断响起。
这些声音都好像利箭,箭箭要穿透他的脑膜,要刻画他的思想,还要重新雕琢他的道理!
“老夫,苦啊……”
胡鹰哀哀的叫了一声,盘膝坐下……
天色渐黑,随后大日出山,天际有些苍白。
乐阳申带人准备了饭食,最好的自然要送去武英殿搁置,次一等的自己吃了,最后的,则是送去了胡鹰所在的地方。
“胡大人,请用膳。”
乐阳申的态度只能用平静来形容,要不是胡鹰贵为户部尚书,他得派人打出去,还准备什么早膳?
他可是记得,二爷说到了午时,就要对胡鹰端茶请罪呢……
“放下吧。”
胡鹰面沉似水。
乐阳申的眼睛很尖,当下发现了胡鹰的脸皮抽动,好像出了状况。
他窃笑问道:“胡大人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晚辈代接了圣旨,您……先回去?”
“不必,老夫要传达陛下的圣喻,另外,还等着贾宝玉端茶请罪。”
“好吧!”
乐阳申咬了咬牙,在旁边等着。
一个时辰后,胡鹰脸色死白;
两个时辰后,胡鹰的脸成了淡金的颜色,十分痛苦纠结的模样。
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午时,乐阳申让人准备了午膳,全都是油腻的吃食,很是丰盛。
但是这种油腻腻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