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可以带走因高烧而产生的热量,此法在后来的医学中被称作物理降温。吴志远此时正是向用这种方法缓解菊儿的高烧病情。
吴志远探手入怀,想要拿出手帕来使用,但一摸之下想起自己只有藏宝图那一条手帕,便又将手拿了出来。没有手帕无法沾湿白酒,吴志远顿时急了,环顾左右,突然想起菊儿昨晚曾以手帕为自己包过烧饼,那手帕应该是被菊儿塞进怀中了。
心念至此,吴志远伸手就要去掏菊儿怀中的那条手帕,但手刚接触到菊儿的胸口,便猛然停了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吴志远首先想到的是道德伦理层次上的问题,他此时的行为虽然光明磊落,但传了出去无疑会葬送菊儿的清誉。念头一转,吴志远想到或许可以让花姑和来娣来照顾菊儿,但又想起来娣和花姑对他与菊儿误解时的那种眼神,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内心挣扎了半天,吴志远最终横下心来,他与菊儿有过几夜独处,昨晚自己还曾抱着菊儿入眠,但两人之间却是冰清玉洁天地可鉴,只要行得正站得直,就无需对世俗之事太过介怀。况且一会儿还要往菊儿的腋窝和脚心等位置擦酒,现在取条手帕只是第一个步骤而已,一味的唯唯诺诺只会拖延时间,最终害了菊儿。
想到这里,吴志远不再有所顾虑,他稳了稳心神,伸手解开菊儿斜襟间的扣子,然后掀开一角,里面红色的贴身内衣和雪白的肌肤,连同那一起一伏的高挺胸脯,瞬间暴露在吴志远的面前。
吴志远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见此情形不由得心神一乱,但他自制力极强,一番咬牙定神之后,他将手伸进菊儿怀中,摸到手帕的一角,将其抽了出来。饶是如此,菊儿胸脯间那温软的手感仍是令吴志远心中一荡。
“菊儿,对不住了。”吴志远看着菊儿昏睡的模样,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抬起菊儿的双脚,将她的鞋袜除了下来。
一双白皙的玉足出现在吴志远的面前。
第三百三十五章 真不简单
吴志远深吸一口气,抓起酒坛向手帕上倒了一点酒,那手帕旋即被酒浸湿。他用手帕擦了擦菊儿的额头,又擦了擦她的耳后脖颈位置,待到要擦她腋窝处时,吴志远还是犹豫了片刻。
方才已经有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所以此刻的犹豫极为短暂,吴志远略一停顿,探手将菊儿的衣襟处的扣子全部解开,整件上衣被他掀开了一半。
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菊儿那件红色的贴身肚兜,以及肚兜掩映下的高耸胸脯,一股淡淡的体香充盈了吴志远的全部嗅觉,他不由得呼吸急促,再次心神慌乱起来。
吴志远咬了咬下嘴唇,一手抬起菊儿的胳膊,一手将浸了酒的手帕在菊儿的腋窝处擦拭,菊儿腋窝处顿时传来一阵火烫一般的感觉。
如此擦完之后,吴志远又依样画葫芦将菊儿的另一个腋窝也擦了一遍。接着,他又抬起菊儿的左脚,用手帕在其脚心擦拭。菊儿的一双玉足非常好看,脚掌不大,但十分饱满,脚趾规整,玲珑诱人。
吴志远无暇欣赏菊儿的玉足,抬起菊儿的右脚又是一番擦拭,可刚擦上的白酒旋即挥发殆尽,他急忙再次擦拭,手帕干了,便再倒上酒浸湿。如此反复,来来回回。
腋窝和脚心是两个最容易使人发痒发笑的部位,但此时不管吴志远如何擦拭,菊儿始终毫无反应,依然眉目紧闭,昏迷不醒,可见其发烧病情已十分严重。
吴志远不敢有丝毫懈怠,从菊儿的耳后脖根到腋窝手心脚心,一遍一遍的擦着酒,直到自己累得额头冒汗,也未敢停歇。
也不知擦拭了多少遍,酒坛里的酒只剩下了半坛,再摸摸菊儿的额头,发现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滚烫了,这说明她的高烧正在消退。
吴志远心中欣喜,这一番忙活总算没有白费。穿了几口粗气,正要抓起酒坛再向手帕上倒酒,突然感觉马车速度一缓,外面传来孙大麻子勒缰时发出的“吁”声。
吴志远连忙将菊儿的衣襟扣好,为她粗略的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为她穿上了鞋袜。刚收拾停当,马车便停了下来,孙大麻子掀开布帘看向车内,眼珠在菊儿和吴志远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吴兄弟,北面不远处有炊烟,好像有个村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去看看!”吴志远急忙回应,有村子就必定有赤脚医生,同时也可以补充水源和干粮,这一路上众人虽没有饿着,但都没有改善伙食,恰好可以借此机会打打牙祭。中间那辆马车上有整整一木箱的大洋,可以买几只鸡鸭。
孙大麻子答应了一声,放下了布帘,外面旋即传来他调转马头的呵斥声,吴志远坐在车内,能感觉到马车正向北面调转行驶。
只片刻功夫,孙大麻子再次勒住了马缰,马车停稳之后,他一掀布帘:“吴兄弟,到了。”
吴志远点了点头,掀开布帘从车篷里跳了出去。
此时日上三竿,已是正午时分。眼前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村子里土房错落有致,约有几十户人家,村前一片空地,空地上不远处有一堆黑灰,似乎曾在那里烧过什么东西。
吴志远一见之下,只觉得这村子非常眼熟,好像自己曾经来过。正踌躇间,却见到村前一口水井旁蹲着一位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手中端盆,好像正在洗菜。
吴志远向一旁的孙大麻子、花姑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留在原地,自己一人朝那中年妇女走去。
那中年妇女似乎也看到了吴志远一行人,正抬着头向吴志远的方向打量,此时见吴志远向自己走过来,竟没有那种初见生人时的警惕和矜持,而是突然站起身来,瞪着惊奇的眼睛紧紧盯着吴志远,一步步朝吴志远迎面走了过来。
吴志远身后的孙大麻子等人见到这番情形,全都疑惑不已,心道这村姑莫非是个疯子?孙大麻子见多识广,考虑周到,此时已经将腰间的驳壳枪拔了出来,只要那村姑有不正常举止,便开枪崩了她。
那中年妇女离吴志远越来越近,眼睛却一直盯着吴志远的脸,片刻都没有移开,待到两人仅有两丈距离时,中年妇女一脸的惊讶神色的小声试探着问道:“吴茅山大兄弟?”
“你是……”吴志远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吴茅山”这个名字,不由得一阵惊讶。
“大兄弟,真的是你?”那中年妇女看到吴志远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一脸的惊讶神色顿时变成了满面笑容,她惊喜道,“大兄弟,真的是你啊!是什么风把你这位大贵人吹来啦?”
吴志远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只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但一时并未想起两人曾在哪里见过。
中年妇女见吴志远脸显疑惑,连忙笑着解释道:“你忘啦?我是那个孩子的母亲,那天有个偷孩子的太监被我们堵在了胡同里,当时是你救了我的孩子一命!”中年妇女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最后伸手往村子的方向指了指。
吴志远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当初他和假扮作月影抚仙的李雪莹赶尸去往柳荫村时经过的村子,当时自己还被误当成是偷孩子的蟊贼而遭到了一顿暴打,后来才发现偷孩子的是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当然那太监是李兰如的人,不过这是后话了。而眼前这位中年妇女就是当时那太监摔掉孩子时,吴志远抢过去接住的那孩子的母亲,吴志远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难怪印象并不深刻。
“大姐,原来是你。”吴志远笑道。
“你想起来啦?哎呀,真是太好了,你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来,快来,快到家里坐坐。”那中年妇女热情的上前拉住吴志远就往村子里走。
“不不不,大姐,我还有个朋友在马车上,她……”吴志远伸手指向孙大麻子等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中年妇女打断。
“你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叫上他们一起,你们还没吃饭吧?走,大姐给你们做饭!”那中年妇女一边朝孙大麻子等人招了招手,一边拉着吴志远往村子里走,那架势仿佛生怕吴志远会逃走一般。
孙大麻子等人所处的位置较远,听不到吴志远和中年妇女所说的话,但却能看到两人的动作,此时见中年妇女与吴志远拉拉扯扯,几人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尤其是来娣,奇怪之余还多了几分鄙夷。
于一粟懒洋洋的坐在车辕边上,眯着鼠眼看着那中年妇女和吴志远的方向,伸手摸着下巴,颇有深意的喃喃道:“哎哟,我这师侄可真是不简单啊。”
第三百三十五章 悬疑怪病
吴志远被那中年女子拉扯着走出很远,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情况表达清楚,那中年女子听到吴志远说马车中有病人,这才松开紧拉着吴志远胳膊的手,脸色一变道:“快,快把她送到我家来,我去给大夫。”
两人回到马车旁,吴志远背起菊儿,众人简单收拾一番便跟着来到了这中年妇女的院门口。
“屋里的,你猜我把谁带来了?”那中年女子一边朝屋子里走,一边朗声笑道。
“屋里的”是个称呼,在乡下一般用来称呼自己的配偶,这一称呼在北方较为常用,所以众人之中只有花姑、来娣和蛮牛面露不解。
屋子里的人没有应答,吴志远背着菊儿跟着中年妇女进了正间,中年妇女推开西间房门,伸手在炕边铺上被褥,示意吴志远将菊儿放到炕上。
众人全都进了这座矮小的土屋,这屋子共三间,但地方不大,所以一时间屋子里便站满了人。
将菊儿安置妥当后,中年妇女拉着吴志远胳膊就朝东间走。她推开东间的房门,拉着吴志远走了进去。
一股骚臭气味扑面而来,吴志远想要以手掩鼻,但又觉得此举有点不妥,便忍着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朝土炕上看去。只见炕上躺着一大一小两人,小的是个不大的婴孩,还在襁褓之中,此时睡得正香;大的是位中年男子,面色憔悴,精神萎靡,全身盖着被子,此时正睁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吴志远。
中年妇女显然是个性格爽朗之人,也未忌讳这屋内的异味,朝土炕上的中年男子笑道:“你看,这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救了咱家孩子的恩公!”说着,她闪身一指旁边的吴志远。
“大哥,你好,我这次是恰好路过这里,打扰了。”吴志远恭敬的说道。
炕上的中年男子眼睛一亮,面部肌肉动了动,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他长着嘴,喉咙里发出几声微弱的“啊啊”声。
吴志远见状疑惑的看向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叹了口气,拉了拉吴志远的衣袖,示意他到外面说话。两人从东间出来,关上房门,中年妇女眼圈顿时红了,她带着哭腔道:“你大哥三个月前落下的怪病,一直不见好,现在反而越来越严重,起初还能自理,现在已经全身没了知觉,只剩下两只眼睛能动了,连吃喝拉撒都需要别人照顾,如今这孩子还小,家里又没个挑大梁的,我这日子可怎么过……”说着,中年妇女眼中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其心中的委屈可见一斑。
“什么怪病?没找大夫医治吗?”吴志远奇怪的问。
“唉……十里八村能找到都找过了,每个大夫看过后都检查不出有什么毛病,可他这身子骨就是越来越差,有人说,有人说……”中年妇女本已停止落泪,但说到此处,竟又哭泣起来。
“有人说说什么?”吴志远追问,同时安慰道,“大姐你不要伤心,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你解决。”
吴志远首先想到的可能是这中年妇女家中没有足够的钱财来为她丈夫治病,所以才问明情况,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他可以将马车上那整箱大洋相赠。
“有人说是我家孩子生就一副克父命,因为他出生不久,他爹就得了这个怪病,他出生三个月了,他爹就在炕上躺了三个月,所以有人让我把这孩子送出去,可是,可是……”中年妇女已经泣不成声。
吴志远完全能理解作为这中年妇女作为一名母亲的心情,刚要出言安慰,就听到一旁传来于一粟的连声笑声,吴志远扭头看了看他,只见他上前几步,贼笑道,“这个好办,你把你家孩子的生辰八字说出来,我们帮他测一下,就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克父命了。”
吴志远略一思忖,觉得于一粟提出的方法可行,以五行易理来测算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从而推测出此人的运程,此法听来有些像江湖术士的骗人伎俩,但在茅山术中却是比较正统也比较基础的一门推算术数,吴志远曾在师公所抄的笔记中学过一二,但从未有机会在现实中使用。
中年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