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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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传说-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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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的布局中设置了一道暗门,这道暗门也是整个布局之中的薄弱环节,只求陵墓建成之时,这些官兵不会将他们直接杀死在陵墓中,这样便可以通过这道暗门逃生。”

    陵墓主人为了防止死后墓葬的位置及墓室内的财宝等消息被泄露,往往会将建造陵墓的工人及风水先生一干人等统统灭口,这样的先例在历史上并非少数,燕国皇陵中的万人殉葬坑也是一例,这一点吴志远深有体会。

    “他用朱砂将这陵墓的大体位置及陵墓内的布局及暗门所在画在了墓主人前来视察时遗失的一条手帕上,并将其藏在茅山宝镜之中。”于一粟看向吴志远胸口部位,“就是你怀里那条手帕。”

    吴志远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只听于一粟继续道:“因为他要用罗盘、铜镜等等这些道家法器定设布局阵法,所有才屡屡逃过了官兵和监工的眼睛,不过当时情况危急,他并没有说过这墓主人到底是谁,所以这一直成为我们的猜测。”

    “那你三师叔……哦,也就是我三师公他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从那道提前留设的暗门里顺利逃生?”吴志远好奇地问。

第三百三十三章 半本真经

    于一粟摇了摇头:“不知道,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收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如果他利用那道暗门逃生了,应该会重回茅山,但他却杳无音讯,所以我想,他可能已经死在了慈禧陵墓中。”

    “既然三叔公已经不在人世了,那还留着这幅藏宝图有什么用?”吴志远想起因为这条绘有藏宝图的手帕而死伤无数,心中忿恨,掏出手帕就要扔向那火堆之中。

    “不要!”于一粟猛然上前,一把抓住吴志远的手腕,出奇的愤怒道,“臭小子,你疯了!”

    “我没疯,从我得到这条手帕起,很多人不择手段想要得到它,李兰如是一个,南天鹰也是一个,身边的好多人也为了它吃尽了苦头,月影为了它饱受禁锢虐待,差点送命,三师公都已经不在了,我要它有什么用?那些宝藏再多我也不稀罕!”吴志远愤愤不平的说着,就要再将那手帕扔向火堆。

    “你听我说!”于一粟一手抓住吴志远的手腕,一手抓起他的衣领,压低嗓音但情绪激动道,“你真的以为这条手帕仅仅是一幅藏宝图那么简单?啊?你想过没有,我们茅山派有三大戒律,无色、破衣和贫穷,既然要穿破烂衣服,既然不能囤积财富,不准留隔夜钱,我们茅山派为什么还把这劳什子的藏宝图当成宝贝一样重视?你想过没有?”

    一言惊醒梦中人!于一粟这一番话让吴志远瞬间犹如中了一道闪电,他顿时怔住。不错,茅山派弟子不求物质享受,不贪恋女色,不涉足政坛沙场,不参与江湖纷争,所以茅山弟子对钱财视如粪土,又怎么会将一幅藏宝图视如珍宝呢?显然这手帕上的地图绝非表面上的藏宝图那么简单。

    “难道这手帕上的藏宝图另有寓意?”吴志远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子,你老实给我交代,茅山宝镜里的藏宝图都到了你手里了,还有另一样东西,现在是不是也在你手里?”于一粟没有回答吴志远的问题,出言反问。

    吴志远怎会不知于一粟问的另一样东西是什么,自然就是于一粟当时从茅山私自偷出来的那本《归元真经》,不过那本《归元真经》早在地下暗道时被水浸湿,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所幸的是吴志远将其中的文字早已烂熟于心。不过此时于一粟问起,他竟无法答复,因为他确实也得到了那本《归元真经》,但那本《归元真经》早已变了模样。

    “你师叔我虽然是茅山派最不争气的弟子,但是我行走在外,从未在原则问题上给茅山派脸上抹过黑。我须臾不敢忘记我是茅山弟子这一身份,所以你不用担心,你在我面前就是屁孩子一个,你师叔我要害你,还用等到今天?”于一粟以为吴志远对他仍抱有戒心,所以出言开导,“说吧,那本真经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吴志远只是点了点头,不敢吱声。幸好于一粟并未让他交出《归元真经》来查看,否则他掏出那本皱巴巴的真经,于一粟必定会大发雷霆。

    “那就好,没落在外人之手就好。”于一粟满意的笑了笑,蓦然问道,“那本真经你看了?”

    “看了。”吴志远再次点头。

    “看完了?”于一粟眯着眼看着吴志远。

    “看完了。”吴志远点头。

    “最后一页上写着什么内容?”于一粟追问。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我没看到有字。”吴志远诧异的回答,他清楚地记得《归元真经》最后一页只是一张白纸,即使在血影魔刀及月光的映衬下,也看不到任何字迹。

    “这就是问题所在。”于一粟严肃道,“《归元真经》是我们茅山派的一门绝妙的元气修炼法门,如果修炼成功,可以将茅山道术的威力发挥至无穷境界,不过,这门修炼法门至今无人修炼成功,就连你师公也一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吴志远摇了摇头,他反而觉得这门练气法门极易修炼,几天的光景他便修炼到了第三层,可惜被师公废掉了。

    “那是因为你手中这本《归元真经》并不全,只是其中的半本,还有半本并未在我们茅山派。”于一粟解释道。

    “那另外半本……”吴志远突然想到了什么,“另外半本莫非与这幅藏宝图有关,或者,那半本就在慈禧太后的陵墓里?”

    “不错,我三师叔当时还说过,他曾在提前放置到墓室内的陪葬品中看到过一本经书,上面就写着《归元真经》四个字,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茅山派遗失的那半本。”于一粟语言严肃道,突然,他像猛地反应过来一般,轻轻一拍吴志远的后脑勺,“你小子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其实也并不笨嘛,我看你是见识太少,以后跟着师叔多在江湖上闯荡闯荡,不出半年保管你精得跟个猴子一样。”

    吴志远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在思忖这藏宝图的重要性,一边想着一边将那手帕重新放进了怀中。

    就在此时,一旁不远处的蛮牛将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嘴里,伸了个懒腰,朝于一粟粗声道:“走,睡觉去!”

    于一粟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撇下吴志远,站起身来就朝花姑和来娣的那辆马车走去,蛮牛几步追上去,一把将他扯向一旁载放干粮的马车,笑道:“我们两个大老爷们睡这辆!”

    于一粟脸上顿时现出失望的表情,无可奈何的跟这蛮牛走进了一旁的马车中。

    有蛮牛看守,吴志远不担心于一粟会逃脱,况且这荒山野岭,他即使逃走,在独身一人、无水无米的情况下也很难生存。于一粟并不傻,他自然也会想到这一点。

    对着燃烧着的火堆沉默良久,吴志远看到菊儿开始揉起了眼睛,显然已经有些困倦了,于是走到一直紧闭双眼靠着矮松打盹的孙大麻子面前,笑道:“孙大哥,天气冷,去马车里歇息吧。”

    孙大麻子听到吴志远的声音,赶忙睁开眼睛,不以为意的笑道:“没关系,你哥哥我天被地席的睡惯了,你们去睡吧。这荒山野岭的可能会有野兽出没,晚上我来守夜。”

    吴志远心知孙大麻子这是推托之词,他是想给自己和菊儿更多独处的机会,不过也有可能是为了避免三人共处的尴尬。于是便不再强求,转身看到菊儿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两人目光不经意间交织在一起,却都没有言语。

    菊儿脸上现出两抹绯红,低着头向马车款款走去。

    吴志远与菊儿早就有过共处一室的先例,自己从来没有过一丝邪念,所以此时也并未多想,紧跟着菊儿一起进了马车中。

    两人一头朝东一头朝西,各自和衣而卧。

    初冬季节,夜间已经十分寒冷,尤其到了下半夜,更是寒意逼人,加上这荒山野岭,马车内又没有准备棉被,所以冷得格外刺骨。

    吴志远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所以对这种天气有一定的抵抗力,是以睡得倒也踏实。

    大约到了四更时分,马车外突然响起极细微的窸窣声,仿佛是脚踩到地上的枯草时发出的声音一般。寒夜里气温虽低,但却没有刮风,因此出奇的安静,吴志远顿时惊醒,睁开眼睛,警觉的看向马车前的布帘,并侧着耳朵仔细听。

    那声音便像是知道吴志远已经发觉一般,突然就没了动静,吴志远正暗自诧异,一转头发现睡在一旁的菊儿正浑身打着哆嗦。

第三百三十四章 心神荡漾

    “菊儿,菊儿,你怎么了?”吴志远轻轻摇动菊儿的肩膀,关切的问。

    “吴哥哥,好……好冷。”黑暗中,菊儿声音颤抖,连牙齿也跟着打颤。

    吴志远闻言没有多想,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盖在菊儿身上,却发现根本没有用处,菊儿依旧冷得不停打着哆嗦。

    菊儿本就体质柔弱,当初在金菊巷吴志远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卧病在床,面色苍白,如今又舟车劳顿,食不果腹,怎会经得起这寒冷冬夜的侵袭?

    吴志远见状,已无暇避讳男女之嫌,干脆挪到菊儿身旁,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了她,试图以自身的体温来为菊儿驱寒。

    吴志远抱住菊儿的那一刹那,他能明显感觉到菊儿的身体猛然一紧,似乎非常紧张,但渐渐地,便也放松下来,因寒冷而发抖的身体渐渐缓和。吴志远心知这方法可行,于是仍旧抱着这个柔弱的佳人,渐渐感觉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刚微微发亮,马车内的光线也已经能够清楚视物,吴志远还保持着紧抱着菊儿的动作。他看见怀中的菊儿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脸色白得吓人,不由得惊诧万分。

    “菊儿,菊儿!”吴志远摇了摇菊儿的肩膀,后者仍旧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沉睡中,或者根本没听到吴志远的呼唤。

    吴志远心头一紧,探手在菊儿的额头一试,不由得大吃一惊!

    菊儿的额头滚烫,显然正在发高烧。

    吴志远不敢迟疑,慌忙从马车中跳下来,直奔孙大麻子而去。

    此时空地上的火堆早已熄灭,兀自冒着一缕青烟,孙大麻子则倚靠在矮松下,双眼紧闭,似乎还未醒来。

    “孙大哥!孙大哥!”吴志远俯身在孙大麻子面前,大力拍着他的胳膊。

    孙大麻子似乎睡得很沉,被吴志远一拍之下瞬间惊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见是吴志远,便伸了个懒腰道:“吴兄弟,这么早。”

    “孙大哥,你有没有准备药箱,菊儿发烧了。”吴志远急切的问。

    “药箱?菊儿发烧了?”孙大麻子愕然的一拍大腿道,“唉,怪我粗心,我只准备了水和干粮,连棉被等御寒的东西都没准备,也没准备药箱。”

    吴志远闻言暗叫糟糕,菊儿此时的病情十分严重,如果不及时给她退烧,即使不会有性命之虞,恐怕也会将脑子烧坏。他静下心来略一思索,对孙大麻子说道:“快把大家叫起来,我们马上启程!”

    “现在就走?”孙大麻子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显然对吴志远的突然决定有些不可思议。

    吴志远扔下一个“嗯”字,快步走到马车前,伸手解下拴马的绳子。

    与此同时,孙大麻子去将花姑和于一粟等众人一一唤醒,众人心中皆有不快,尤其是于一粟和蛮牛,两人正酣睡中,不想被孙大麻子侥叫醒,两人都是骂骂咧咧,起初孙大麻子也不吱声,但两人嘟囔着骂个没完,孙大麻子急了,掏出手枪怒声道:“谁他娘的再嘟囔,老子一枪崩了他!”两人这才收言噤声,他们都见识过枪子儿的厉害。

    吴志远无暇顾及众人的抱怨,独自到载有干粮的马车上找水,在翻找的过程中,他惊喜的发现马车内还有两大坛酒,于是连忙抱起一坛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同时催促孙大麻子即可上路。

    高烧持续不退容易烧坏脑子,所以吴志远想尽快找到可以医治菊儿的地方,片刻耽误不得。

    上了官道之后,三辆马车快马加鞭的向东奔驰。

    吴志远坐在马车内,看到菊儿脸颊似火,嘴唇干裂,便伸手试了试菊儿的额头,一股滚烫的感觉从五指间传来。吴志远心中暗叫不妙,此时情况紧急,片刻不可耽误。于是他挽起了衣袖,抓过酒坛,将坛口的塞子打开。

    记得儿时自己时常发烧,每次发烧时,母亲都会用手帕在白酒上沾湿,然后再在自己的额头、耳后脖根、腋窝、手心脚心等位置擦上白酒,白酒挥发很快,可以带走因高烧而产生的热量,此法在后来的医学中被称作物理降温。吴志远此时正是向用这种方法缓解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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