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没接着个活,接就接个大活,我咋就那么不相信姜大师的话呢?我现在不是刚上大学那会了,起码没那么土鳖了,知道了凡是在地道桥摆摊的大师们,基本上是没啥本事的,真正的大师绝不屑于在地道桥底下摆摊。
连我都知道了,城里人没理由不知道,姜大师接不到活在情理之中,能接到活才奇了大怪呢,没想到姜汤真接到活了,否则这货也不会给我打电话,我好奇的问姜汤接到了什么大活,这货卖起了关子,告诉我一句两句的说不清楚,明天让我去地道桥找他再详细跟我说,还说这次的活要是接下来了,起码能一人分一万块钱。
听到一万块钱,哥们不禁怦然心动,一万块对我来说真心不是个小数,一年的学杂费都出来了,押车一个月才四百五,等于是给人押两年的车,要说钱可真是个好东西,人活一辈子,基本就是为它忙活了,死了还带不走一分。
姜汤大师挂了电话,张子阳和陈凡就跳到了我床上,陈凡问道:“伟哥,姜汤打来的电话?”
“是啊,你不是都听到了吗,说是接了个大活,让我明天去地道桥找他去。”
“那你带上我俩呗,马上就考试了,反正也没啥事。”
屁。股长脸的惨痛经历这么快就忘了?马上就考试了不好好复习,跟着凑什么热闹?还真是闲的,我刚想说鬼神之事凶险莫测,陈凡瞪着眼睛道:“伟哥,你给我和张子阳开启了一个新世界,没认识你之前,我们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还有那么多刺激的事,你就让我俩跟着吧,给你打个下手也行啊。”
“你们就不怕屁。股长脸的事重演?”我很纳闷这两货怎么如此另类,经历过凶险的灵异事件还如此感兴趣,难道就不害怕?没想到陈凡的一席话把我给说蒙圈了,他是这么说的:“伟哥,实话跟你说了吧,没认识你之前,我和老二也就是打个游戏,泡个妞,干点看似刺激却无聊的事,等毕业了,也就长大了,该为生活奔波了。”
“剩下的日子,就是找工作,找媳妇,买房子,生孩子……一辈子也许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趁着现在还年轻,不折腾一下都不对不起自己,起码等老了以后,也有资本吹牛逼,年轻的时候经历过不一般的事,经历过普通人经历不到的事,就算是给自己留个青春的记忆……”
张子阳也是一个劲的附和,话里话外都想搀和一把,我被他俩缠的没法,琢磨了下,姜汤大师接到的活应该不是太难搞定,难搞定的也不找他啊,危险系数不大,带他俩去应该出不了事,万一姜汤耍赖少给钱什么的,哥三个一起揍他,也好过我一个人动手。
“行,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让你俩往东,不能朝西,让你俩杀狗,不能给我撵鸡,答应就一起去,不答应就该干啥干啥去。”
这两货满口答应了下来,兴奋的跟我讨教该怎么抓鬼驱邪……
第二天一大早,刚过七点,姜汤大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要请我吃早餐,顺便说说大活的事,我带着老二和陈凡骑着自行车到了地道桥,今天姜大师没摆摊,穿了身唐装,手里捻了对狮子头的核桃,人模狗样的,看见我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可当看见我身边的左右护法,刚亮了一下的眼睛就跟被人踩爆了似的随之一黯。
姜汤大师本事有多大咱就不说了,就说人家随机应变不动声色的本事,就让我暗暗给点了个赞,姜汤脸上的表情都没带变的,热情迎了上来,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小声在我耳朵边嘟囔:“你带这俩废物来干啥?拖后腿?”
不幸的是,他的话被张子阳听到了,一把拽过姜大师,瞪着眼睛问道:“你特妈说谁是废物呢?”要说还是陈凡会来事,拉扯开张子阳和姜大师,对姜大师道:“大师误会了,我们就是跟伟哥出来玩的,不分你们的钱。”
姜汤听不分钱,一张脸就跟菊花盛开了似的,道:“这是怎么话说的,都是自己哥们,谈钱伤感情,走走吃早餐去,哥们请客。”豪爽完,挺不放心的问我:“真不分咱俩钱?”
“不分,跟着我来玩的,多两人手也是好事,你说那?”
听我也这么说,姜汤大师才算是真正放心了,带着我们吃早餐,找了个油条摊子,要了十块钱油条,三碗豆腐脑,连特妈茶叶蛋都没舍得要,别看哥们穷,还真不稀罕他这顿油条豆腐脑,开口问道:“大师,你接到的大活是个什么活?”
“大活啊,伟哥,不瞒你说,这次真是个大活……”
姜汤娓娓道来,哥们知道了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姜汤昨天晚上跟往常一样在地道桥摆摊,都快没什么生意了,迎面过来一个推着自行车心事重重的男人,男人四十五六岁,穿的像是事业单位的小干部,戴着个眼镜。
地道桥每天来来往往的不知道要走多少人,这样的人也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男人心事重重推着自行车愣是撞到了别人身上,在男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姜汤看在眼里,突然站起来,拦住男人沉声道:“你家里最近出事了,对不对?”
如此心事重重,肯定是有事啊,蒙一把是一把,万一蒙对了呢?这就是诈唬,摆摊算卦的一般都有套路,先是让你大惊一下,再察言观色,像男人看上去健健康康却如此魂不守舍的,一般都是家里人出事了。
问一句家里出事了对不对?一般都能中,你说中了他的心思,他就会一惊,加上正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中,就会被算命的带着走了,姜汤这个大活不是有人主动找上门来的,而是他主动找上门去的。
甭管怎么样,男人的确是碰到了点邪乎事,加上姜汤旁敲侧击,男人说出了他家里最近发生的事,男人是一家事业单位的中层,工作算是比较好,至于什么工作,男人支支吾吾的没说,姜汤也就没问。
男人四十八岁,家庭条件还算不错,妻子也有正经工作,有个二十岁的女儿,在国外上大学,新奥尔良杜兰大学,大二,听到这我很无语,二十岁上大二,哥们都二十一了,还在大一这个阶段混呢,也没打岔,继续听姜大师讲述。
上大二的女孩放暑假回国,那边大学跟咱们这边大学不太一样,六月份就放假了,回到家前几天还正常,一个星期之后,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先是不能控制和支配自己的言行,说是去倒水,转身就拿起个苹果啃起来,想要往东走,双腿却偏偏朝西,有时候说话嗓音还变了,前一句还正常,后一句就变得低沉沙哑,口吐脏字,中英文混合着说,事后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更出格的是,有时候还脱衣赤身乱跑。
女孩的样子吓坏了家里人,以为得了什么怪病,送到了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什么毛病都没检查出来,只能是回家,可回家之后女孩身上的毛病越来越严重,脸上的五官会无缘无故的跳动,甚至身上肌肉都会无节奏,没规律的颤抖。
并且毛病越来越多,身体无端发热、发冷、发抖、浑身酸疼、背部沉重、睡觉就梦魇,白天眼睛酸痛畏光、睁不开眼,天一黑马上精神,眼也睁开了,开始喜欢一个人独处,不知觉的喃喃自语,说着胡话,经常无端恶心、干呕,从前挺爱干净的女孩子,突然变得不爱洗澡、不梳头、懒床、想哭、眼睛发直、发呆、自觉浑身无力、发软眼睛瞳仁比正常人的变大,不聚光,发散,眼圈发黑。
更严重的是,开始变得孤僻,喜黑,害怕光亮,喜欢一个人独处,害怕与人相处,甚至开始自暴自弃,绝望,严重时想自杀……
姜汤说到这,张子阳咋呼道:“这是鬼附身的症状啊,哥们在书里见过,一般鬼上身都是这毛病,不是个什么大事,起码屁。股上没长脸,去年青砖里的清朝鬼大姐那么凶猛,伟哥都解决了,这种小鬼上身伟哥轻松拿下,是不是伟哥?”
我忍不住看了眼张子阳,丫的都快成半个灵异专家了,平时没少研究啊,他说的倒也没错,从姜汤的描述来看,女孩的确是鬼上身,对于鬼上身哥们很有经验了,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顿时信心满满,问姜汤:“姜大师,这活我接了,什么时候干活?”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人家着急,待会咱们就去。”
哥几个也没耽误,吃了油条,喝了豆腐脑,跟着姜大师打了个车直奔主顾家,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顾竟然是特妈我的一个老熟人,而且是我绝逼不想见到的老熟人,坑爹的姜汤……
四十七章 教导主任
吃过早餐,姜汤大师带着我们打了辆车到了博雅小区,小区半新不旧的,占地面积倒是不小,姜汤大师先打了个电话,带着我们进了小区,上了电梯到了十一楼,在1101门前摁了门铃。
过了好半天,里面探出个人头,戴着眼镜,看见姜汤大师点了点头,随即看到我们哥三个,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我们三个,眼神非常不善良,而我们三个全都跟雷劈了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简直比见了鬼都惊讶。
姜汤把哥几个带到了我们学校教务处主任的家里,这不是特妈把老鼠往猫嘴里送嘛!姜汤那货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张子阳和陈凡推到一边,道:“这俩是跟着凑热闹打下手的,不用搭理。”
拽着我,站在门口特热情的介绍了起来:“老韩,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小兄弟别看年纪小,却是茅山正宗传人,抓鬼驱邪不在话下,一手符箓之术更是使的惊天地泣鬼神,乃是灵异界年轻一代的翘楚……”
韩主任目光凛凛的看着我,沉声道:“茅山派的传人?灵异界年轻一代的翘楚?”
哥们都快哭了,看着韩主任可怜巴巴的喊了声:“韩主任,怎么是你啊?”
我和韩主任一说话,姜汤懵了,看着我俩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张子阳一把拽过姜汤,搂住脖子低声道:“他是我们学校教务处的韩主任,姜汤,你可特妈把我们哥几个给害苦了……”
韩主任,男,四十八岁,端的是我们学校的一位传奇人物,只要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甭管是毕业的还是没毕业的,就没有不知道韩主任的,此人精力充沛,性格死板,作风老旧,心狠手辣,没事就带着教务处和保卫处的人抓晚上出去网吧包夜的学生,搞对象的……
只要被他抓到了,绝对没好,通报批评不说,还得留下个处分,我竟然接活接到他头上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真心蒙圈,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张子阳和陈凡要溜,韩主任冷冰冰看着他俩道:“都看见你俩了,还能跑那去?进来吧!”
姜汤还懵逼呢,嘟嘟囔囔对韩主任道:“老韩,你们认识归认识,先前咱们谈好的价钱可不能变,他的你可以不给,我这份你不能少……”
都特妈这会了,还惦记着他那点钱呢?我恨的真想给丫的两大嘴巴,进了屋,韩主任的爱人准备好了茶水,水果之类的等着招待我们,见我们进来了,站起来迎上,韩主任看上去相当沮丧,但也保持了风度,并没有为难我们,这让我一颗忐忑的心安稳了不少。
韩主任爱人相当有素质,招呼我们坐到沙发上,端茶倒水的,可我们哥三个却全都跟屁股长钉子似的坐不安稳,过了会,韩主任搬了个凳子坐到我们对面,看也不看姜汤,盯着我们三个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张子阳和陈凡头一缩,全都看着我,没义气啊没义气,当初非得要跟我混,来了就成缩头乌龟,我也很无奈,不敢跟韩主任对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事交待了个清楚:“韩主任,是这么回事,我小时喜欢画画,正好附近有个老道会画符,我觉得好玩,就拜了老道为师,跟他学画符来着,都是画画嘛……”
解释很无力,可不这样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我是神棍,三岁见鬼,七岁走黄泉路,十岁跟小鬼抓迷藏,上了大学跟清朝鬼大姐斗法?韩主任该怎么想?万一给我扣个封建迷信,思想有问题的帽子,不让我毕业就操蛋了……
韩主任爱人也感觉出来不对了,惊讶问道:“你找来解决问题的人,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韩主任冷笑:“我也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样的人才呢。”
说得哥们这叫一个臊得慌,可我特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凭本事挣点钱吗?事到如今,装怂韩主任就能放过我了?还冷笑,这是瞧不起谁呢?何况我还啥也没干呢,也没收你钱啊,哥们有点不服气,壮了胆子对韩主任道:“主任,我跟着学画符的老道还是有点本事的,你要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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