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悲恸地看着景雅的决绝,眼泪已经流成河。
“景妃jing神失常意图杀子,为了宫内的安全从此封闭景德宫!”
只是这么简单的两句话变决定了景雅后半生的命运。她既不哭也不吵。安静地坐着,双目无神。
君玦走了。风影拉着青儿yu走。却被青儿大力地甩开。
“娘娘,今日的背叛实属无奈,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代你忍受。您一向是个骄傲的人,今日被人这般污蔑定是心伤到了极点。您对青儿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这些青丝是您最为爱惜现在剪了请您赏给我。”
说罢,青儿跪在地上把断发一撮撮地拾起用手绢小心地裹了放在xiong口。再看看景雅还是那副木然的模样。便朝她行了大礼,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毅然地往柱子上撞去。
风影大惊想用内力把她拉回来,奈何功力不够,虽然减小了青儿的力度可还是没能阻止她。额角瞬间便涌出了鲜血,人也昏迷不醒。
风影抱起她颤抖地探探气息。还好还有一线游丝。为她止住了血。
“娘娘,这是我们姐弟两欠你的。”
然后也面对着景雅单膝下跪像青儿那样磕了三个响头。便抱着青儿走出了景德宫的大门。
君玦已经走在了前面,也是很疲倦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抱着青儿跪在面前的风影。
“皇上。属下感谢您的知遇之恩。风影以后无法为您效劳了。请皇上保重。”
风影脸上的决绝让人明白任谁都是劝不住的。君玦就这样看着跟随了自己十年的人离开了。身后的云影也是满脸的凄然。没想到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的兄弟就这样散了。
直到多年以后也没有人分得清今日谁是赢家谁才是输掉的那个人。
前尘后事
前尘后事
风影走了,带着昏迷不醒的青儿。景雅被囚jin了。这或许比预计的结果要好。最初的时候她只知道青儿的那番话是故意激怒她的,青儿太了解她骄傲的个性了。所以明白她肯定无法忍受自己做个代别人生育的工具,也算准了她意图害孩子的时间让君玦准确的出现。很久后她才明白这样虽然看似背叛了她其实却打破了君玦的计划,间接地救了她。
可是她的孩子还是成了别人的儿子,她还是被囚于这华丽的景德宫内。
风,云,月,辰四大侍卫现在只有三个人了。风影走得很决绝,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听说有人在边疆地区看见过一对nan女,女子有些痴傻,额角有明显的伤痕。男子很是英俊且喜欢穿一身黑衣,他对外人称女子是他妻子,却很细心地照顾女子。两人穿着粗布衣服很是幸福的样子。
君玦自那天后就一直守在独孤玄夜的身边直到她醒。所有知道那次事变的人都神秘地消失了。皇子的身世成了宫里的jin忌,所有人都只知道敦叶儿在昏迷时就被封为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并育有一子。太医院的人都被换掉了。
当朝太后并非皇上的亲生母亲所以对皇上的事也是无法过问。全国对新皇的评价并不好。他刚登基便修建了美轮美奂的凤来仪,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整日沉浸在凤来仪不问正事。且,前丞相之妻君菲菲是他的姑母本来因家破人亡而jing神失常疯疯癫癫,却还把其囚于牢狱。丝毫不顾及血肉亲情,实有报私仇的嫌疑。
总之君玦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我等你了一百零七天
君玦现在的心情是既担忧有激动。激动地是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担忧的是如果今天她还不醒的话,那真的就是再无希望了。在这样的心情下,他没有任何jing力去想别的了。只能这样紧张地守在独孤玄夜的床边。
“皇上,您已经在这呆了一天了,明天还要上朝,您就先去歇会让老奴来守着吧?”
“不用了。全福,你也先去睡吧。”
“唉……是。”
全福只得无奈地退下去了。关上门,一个人在外面叹气。秦太医已经说了,只有两成的把握。万一这皇后娘娘要是熬不过今晚,不知明日皇上会如何,。真是令人担忧。
屋内明亮的烛光和清凉的月光交织在一起,相互融合。君玦握着独孤玄夜的手从未松过。眼前就是他爱的人。虽然没有人敢说,他也知道她能醒的希望太渺茫。可是就算没希望他也要试一试。
“歌儿,这或许是最不被你重视的名字了吧?可是我不在乎。以后你就是歌儿,我君玦一个人的。独孤玄夜,叶儿。那些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皇后我的妻。相识一年来,我从未说过爱。再你醒后或许我也说不出来。我生在帝王家,最不值钱的就是感情。可是自第一次见你后就觉得你很奇特。那时,你被围在小巷子里,我还以为你会被欺负,可是后来才知道,就算加上我也不是你的对手。就是你身上的那股冷冽和霸气让我着迷。我已经等了你一百零七天。你要醒,一定要醒。云桑还记得吗?他为你丢了性命还有雾辰。为了他们也要好好地活着。”
好看的眉峰,略显苍白的嘴唇中间xing感的唇线。三个月来只靠稀粥维持所以整个脸依旧消瘦地让人心疼。浓密的睫毛像羽毛。真不愧是第一美男子的女儿。让人心动。这就是他者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倾注全身心的女人。
空旷的屋子只有君玦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月光还是那么明亮清冷,香炉里的香还在飘着。chuang上的人依旧双目紧闭。床边的人也依旧执着地等着。
随着时间地流逝君玦的期待渐渐变得不安。这么些日子的忙碌和心理上的疲惫让君玦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在一片静谧中合上了。
夏天的夜风带着清凉和窗外夜间花的香气徐徐地渗入屋内。撩起床沿的帐子,下端在chuang上之人的脸上轻抚。
窗外的池塘里金色的鱼也睡着了,碧绿的荷叶摇曳生姿。露水闪着月亮的光辉,晶亮,剔透。如少女的眼睛。
屋里的沉香意思一缕似断非断。
这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这个华丽的大屋子是她的家吗?
对于空白的记忆 和陌生的环境女子不jin紧张惶恐起来。却惊醒了男子。
“歌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真的是你吗?”
君玦瞬间清醒了,看着chuang上身着素装的女子正用疑惑又隐藏着一丝恐惧的眼睛看着他。这更让他欣喜,看起来歌儿真的是失忆了。
“咳咳……咳……”
“歌儿,怎么了?有没有事?好些没?”
“饿……”
三个月的昏迷,她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饿……”
君玦贴到他的唇边才听清女子得话。
“饿?来人!来人!”
君玦兴奋地疾呼。外殿立刻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快,准备热粥!莲子桂圆粥,柏子仁粥,金银花粥,莲藕粥,燕窝粥。所有的都上来!”
君玦此时太激动了,吧所有能叫的上名字的粥类全部都喊了上来。外面有喧闹起来了。
“歌儿,我等了你一百零七天你终于醒了。”
“皇上,粥来了。”
看来皇家的御厨真是高效率,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摆了一桌子的粥。
“拿来。”
“是”
十几个宫女每人端着一碗粥并排地站着,阵势强大。君玦一勺一勺地喂她。每种粥只是尝一勺便过了。吃的还不到一半时,歌儿就摇摇头表示吃饱了。
“都退下去吧。”
“是。”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所有人都退得一干二净了。大殿内只剩下君玦和歌儿了。
君玦
君玦
“歌儿?”
君玦小心翼翼地喊着有些惊恐的歌儿。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以前她总是一副淡漠万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叫歌儿?”
终于在沉默了许久,歌儿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是啊。你叫歌儿。”
“那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是怎么了?”
“呵呵……傻瓜,才醒来就那么多问题啊。好我就一个个回答你。我的名字是君玦,以前你喜欢叫我玦。这是凤来仪,你我的寝宫。我是这君国的君主,你是皇后,我的妻子。我们还有一个孩子,就在孩子刚出生时,你生了一场大病昏迷了两天。太医说你有可能会失忆。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君玦很顺畅地说出了事前编好的故事。说道歌儿失忆时还很自然地装出悲伤的神情。
“你是说我们是u妻?”
听了那么多后歌儿终于理出了头绪。看到面前星目剑眉的男子脸上流溢的悲哀,忍不住想安慰。可是又好像很不习惯安慰人。所以很无措地看着君玦。
“没事的。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今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你还要看我们的儿子呢。他才三天大。还等着你给他起名字呢。”
“儿子?我的?”
“是啊。你现在不记得没关系。好好休息。”
歌儿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只得顺从君玦的安排。静静地躺下了。却在岗躺下又迅速地坐起来,不安地看着君玦。
“我睡了,你呢?你要睡着吗?”
君玦本来时要说是的,可是看到歌儿眼中的不安和紧张又有些失落。却还是微笑着。
“你还没想起我。现在不适应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今晚就去御书房睡。你一个人小心些。所有人下人都外面整夜地候着,有事一定要让他们来通知我。知道吗?”
“嗯!我记得。”
歌儿重重地点点头。模样可爱。惹得君玦心里又是一软。满是柔情。
“好好照顾皇后有任何差池唯你试问!”
“是!奴婢一定紧紧地跟着娘娘。”
外面的宫女太监都吓得一个劲地叩头。
君玦走后歌儿心慌地走下床,虽然吃了那么多粥可身ti还是很虚弱。扶着墙颤颤巍巍地往外走。睡在chuang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她自己这么走着才发觉这个屋子真的很大。再回头看她刚才睡的那张床时才看清,那是一张像屋子一样的床,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挂落、倚檐花罩组成的廊庑。廊庑右边安放二斗二门小橱,上置灯台,后半部是床铺,有雕花门罩、垂带、遮枕,床三面围有扩装式的雕刻以及彩绘屏风。怪不得她刚才尝试了几次都下不了床。
这样豪华的东西真是让人咋舌。难道刚才那个男子真的是皇帝而她就是皇后?可是为什么她对他没有一丝的熟悉感?带着许多疑问歌儿只好一个人缓慢地走着。面前时一个巨大的屏风,上面绘着一个素衣长发的女子斜靠在铺着白貂皮的椅子上,女子眉眼间是一股冷冽和疏离却又妩mei风情。过长的头发在地上打个卷像个女妖。歌儿不jin赞叹这样的女子真的是世间尤wu。这样美的女子应该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中。看了良久歌儿仿佛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个女子这么眼熟?还有那一身白衣与女子好像不是很搭配。唏嘘了一番便越过屏风往外走。
“奴才参见娘。皇上有令让娘娘好好歇息。”
一大群人跪在脚下,让歌儿突然惊了一下,本来就虚弱的身ti哪经得起她这一吓。便踉跄着要往后倒。跪在地上的丫鬟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皇后这一跌她们都要没命了便忍不住惊呼。歌儿也是心惊着,本能地一个回旋身,原本是该稳稳地落在地上可是因为身ti无力还是要跌倒。
“好身手!”
歌儿忍不住赞叹。可当说出这话又觉得万分的差异。还有她刚才的那个回旋身,为什么情急之下会有那么快的反应呢?一切都让她疑惑。可现在搂着她,面目冰冷的男子更让她疑惑。
“皇后您早些休息。”
男子转身离开了。
真是奇怪的人。
“娘娘恕罪。奴才让娘娘受惊了!”
身后的丫鬟一直在磕头求饶。她没打算要惩罚她们呀。会不会是以前的自己很苛刻?
“起来吧。和你们无关。”
可是她的话好像不怎么管用,那些人还是在一个劲地求饶。想必这不是在向自己求饶而是在向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
“你们起来吧。我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