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的宅子如何的被青龙给看重,她又如何的被埋在地底三天,却分毫未损等等事迹,早就随着无数亲眼目睹过青龙飞天神迹的百姓们的嘴,传向了大墨朝是四面八方。
从前小小的、名不经传的黎安镇,也一夕之间,因为青龙飞天和容氏福女的存在,而名扬天下。
光看镇上的地皮和宅子,短短时间内,暴涨了数十倍就可见一斑。
而作为黎安镇的管辖县城,也沾了这次的光彩,被各地的富绅商贾们青眼看中,许多人正连夜兼程的赶来此处,预备安家在这里。
这番连连的好消息作用下,他们当捕快的,本来是最辛苦最熬人的行当,这些天也是手头油水丰厚,日子好过得紧。
所谓饮水思源,他们固然不至于因为这个要去感谢容氏福女,却也决计是不容人去冤枉她和污蔑她的。
她可是整个天下都已经认可了的最有福气的福女了,现在他要是敢把她与杀人嫌疑犯的名头给挂到一起的话,秦捕头想着别说他自己没这个胆子,纵然有,县太爷乃至钦差大人也不能让。
这不是在给他们自己的荣耀,硬生生地抹黑吗?
李大老爷有多么想再官升一级,整个县衙谁不知道啊!
可这——心念急转间,只见秦捕头,飞快地、大步地、就冲着苏轻暖和容碧青两人面前跑去了。
与此同时,口中更是用比之前暴喝质问谁是凶手的声音,更大声地喊道,“哎呀,容大相公,容福女,没想到你们二位就是见义勇为的伤人案目击者啊,秦某人来晚了,让两位久等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一边一派感激又敬佩的大声喊着,一边双手就抱拳,一个劲地冲着容碧青行礼了起来。
这一幕,别说周围的百姓,以及他自己带来的捕快们,被惊了个趔趄,脑门上黑线直挂,就连苏轻暖和容碧青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秦捕头,别看外表看上去是个粗人,这脑瓜子还真是弯转得很快啊!
连苏轻暖都没想到,他一个念头间,她们俩就从嫌疑犯变成了见义勇为的目击者了?
果然古往今来,永远都是有关系有身份的人,就一定有特权。
“原来是秦捕头来了!秦捕头误会了,其实是——”
苏轻暖刚想解释下现下这场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见秦捕头马上就打断了她的话。
继续一脸崇敬和大义凛然地道,“容福女您不用解释,秦某人难道还不知道容大相公和容福女您们是多么正义凛然的好人吗?你们放心,关于凶手,秦某人马上就带着弟们去抓捕,绝对不会让伤人的坏人逍遥法外的。”
“当然,容大相公和福女你们夫妻见义勇为的义举,秦某也会如实的赶紧回报给大老爷知道,虽然福女和大相公你们不在乎大老爷的嘉奖之类的,可秦某人总不能让明明做了好人好事的两位,蒙受被百姓们误会成伤人凶手的不白之冤不是?”
说完,似乎还生怕周围的围观百姓不相信,只见秦捕头一个转身,就冲着众人喊道,“乡亲们,在场的你们今天可是顶顶幸运的人啊!你们可知道面前这对神仙爱侣般的人是什么人吗?”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咱们荣阳县的容福女,就是黎安镇被青龙赐福了的容福女和她家相公。”
“这两个重伤的人,就是容福女夫妇最先发现的,派了人到衙门来通传,秦某人正好有个案子去了城东,这才赶来晚了,弄的大家伙似乎把容福女夫妇当成坏人了,秦某特此澄清!”
“容福女夫妇可是我们荣阳县的福人啊,乡亲们今天有幸见到容福女,同时沾到了福女的福气,你们说是不是最幸运的人?更幸运的是这两个伤者,要不是有容福女在,可能早就不测了,哪里还能有呼吸?”
被秦捕头这么一说,本来就没人真正看到容碧青踹人掐人的百姓,立马就信了,谁让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只是看到苏轻暖和容碧青夫妇俩站在其中一个伤者的旁边。
这的确不能认定他们俩是伤人的凶手,若是凶手的话,不是早该跑了,哪里还会留在原地?
之前觉得这两夫妻长得都挺普通,甚至男的还挺丑的,这会儿听说是被青龙赐福了的容福女后,众人顿时便觉得,难怪两人长的这么有特点,若不然的话,怎么区别他们与一般人的不同呢?
苏轻暖和容碧青无法听到人们心底的想法,要知道这会儿他们两夫妻已经被人认为成这样了的话,估计绝对会哭笑不得。
饶是这样,看到之前还避之唯恐不及地众人,立马就转变了热情和崇敬眼神地往他们周边围过来,苏轻暖还是有种头皮发麻的不适应感。
赶紧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往前推的动作,口中更是马上喊道,“大家停步,别围上来,这两人伤的很重,之前捕头大人们没到,我们两夫妻也不敢贸然伸手救治!”
“现在秦捕头来了,也算是能为我们证明了,所以我家相公预备先救治一下两位不幸的伤者,大家各自回去吧,围的人多了,耽误了他们的性命,那就不好了!”
说完,苏轻暖又看了眼,实在是太会给她们俩搭台唱戏的秦捕头,温和地道,“还要辛苦秦捕头劝导下街坊们都各自回去吧,这里毕竟是士林街,达官老爷们住的多,可不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来!”
“相公,你先去给那位摔在对街墙边的伤者看看吧,至于这一个,就让我来吧!”
“嗯!”
容碧青点了点头,大步朝着鱼饵走去。
秦捕头自然是一个眼神,大手一挥,他带来的捕快和若干衙役,就赶紧充当赶人的走犬,半强半软的就把围观的人都驱散了。
秦捕头这才重新低眉垂眼地来到苏轻暖身边三步远的地方,轻声问道,“容福女,可有什么需要秦某人效劳的?”
苏轻暖抬眼冲着他善意的微笑了下,“没有,谢谢秦捕头刚刚的解围。”
“应该的应该的,容福女现在可是咱们荣阳县,乃至整个大墨朝都有名气的人,身为本城的捕头,自然要维护容福女您的名声,只是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捕头这会儿也总算看清了,地上这个白衣晕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钦差团队中的一员。
只不过他和他的那个随从小厮,一直都低调的走在一行人的队伍里,也没有明面上通报给官邸行辕的有关他的官位和来处,所以秦捕头一直也没弄清楚裴骄的身份。
只知道他们也是使者之一,若是今天站在他面前的这人不是容福女的话,秦捕头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堂而皇之地偏帮容福女,而是肯定站在使者团成员的一边。
可正因为他先看到了苏轻暖,知道苏轻暖对于整个荣阳县的意义,因此,即便地上躺的这俩人是使者团成员,他也想都不想的视而不见了。
苏轻暖眼神微微有点意外地看了眼秦捕头,随即就恢复了淡然之色的笑了一下。
她知道她如今的这个身份,肯定对上官方有点用,却没想到,比她以为的有用的多了。
心里越发有底了,“我和这位裴大人认识,之前发生了点误会,他的随从一个冲动就动了手,被我相公给误伤了,至于裴大人,他没什么事,只是短时间晕迷了而已,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既然福女和这位大人本就是故交,那事情就更加好解决了,请问秦某人能为容大相公和福女您做点什么呢?”
苏轻暖微微沉吟了下便道,“我相公一会儿把裴大人的随从伤势稍稍稳住一下后,有劳秦捕头把他送去城内最好的医馆继续治疗。至于别的,我们夫妻自己处理便可!”
秦捕头一听就这点小事,顿时就赶紧豪爽地笑了开来,“容福女放心,区区送人去医馆这点小事,就包在秦某人身上。”
“好!多谢!”
苏轻暖又是微笑着冲着他点了点头。
秦捕头赶忙拱手回礼,“容福女您客气了,以后有用得着秦某人的,只管去衙门喊一声,随传随到!”
说完,正好那边容碧青站起了身,回过了头,冲着苏轻暖微微点了点头。
秦捕头见状,不等苏轻暖开口,就见随行的捕快有人从后背上取下来两副看着像双节棍一样的圆木短棍,然后展开。
紧接着,几人就把各自手中的圆棍拼接到了一起,中间缠挂上一块油布,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然后又轻手轻脚的把鱼饵给抬了上去。
在秦捕头一声令下,“走——”
不多时,人便走的光光的,又只剩苏轻暖容碧青,以及地上的裴骄三个人了。
080暖暖护夫一
第080章:暖暖护夫(一)
“容大哥,把他弄醒吧!”
虽然没把握能说服裴骄不记仇,但是苏轻暖也已经做好了谈不成的心理准备。
同时,她也的确有话想要问裴骄。
什么叫做他才是她的丈夫。
之前若不是他信口雌黄的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也不会激怒了容大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苏轻暖不知道容碧青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可她潜意识里无法不把容碧青的突变根源,怪罪到裴骄的身上。
想着都怪他非要纠缠上来,与自己来偶遇,否则的话,容大哥不知道有多正常!
容碧青沉默地点了点头。
没见他怎么动作,反正下一秒,苏轻暖就看到了地上昏迷过去的裴骄的手指开始了微微地颤动。
不多一会儿,就见裴骄睁开了眼睛。
而此时苏轻暖已经缓缓地蹲到了他身前。
裴骄醒来之后,先是错愕,随后看清了苏轻暖和旁边默然站立,正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他的容碧青后,眼眸里顿时就跳跃出了愤怒的火焰,“姓容的,你——”
声音刚出口,就觉得嘶哑难听,且一说话,喉咙口就觉得火辣辣的痛,明白这是因为刚刚容碧青掐他的脖子用的力道太过巨大,以至于此刻他虽然还没死,喉管的地方却是受了不轻地伤。
如今都已经肿痛的不行了。
一想到这个,裴骄的心里就越发觉得屈辱无比。
“裴公子,还能起来吗?”
苏轻暖说着,便伸出手想要去扶他。
却见裴骄顿时就一躲,神情憋愤又难看地瞪了一眼苏轻暖,语气很是不好地道,“当不起你苏小姐的扶!”
苏轻暖一听这话,就知裴骄的心里有恨,且还不轻。
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别说裴骄估计身份不简单,纵然就是一般人,也不可能不生愤!
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裴骄,抱歉,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谈一谈,行吗?”
“谈什么?”
裴骄站了起来,很想甩脸子的马上转身就走,可听了苏轻暖这话,不知是对她终究还是抱了几分心思的,还是有其他的想法,却是站在了原地没动。
只是脸色依旧有些难看地问了一句。
苏轻暖却没急着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容碧青,轻声温柔地道,“容大哥,我想和裴公子聊一聊,你看可以吗?”
容碧青闻言,心中一黯,他听懂了,暖暖这意思是想要和裴骄单独聊一聊。
虽然她明白暖暖肯定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担心裴骄因为有他在场,不肯平心静气的与她谈话,这才征询他的意见,希望他暂时避一下。
可知道归知道,容碧青的心里,还是满满的不是滋味。
嘴唇微微张了一下,看着苏轻暖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大步就朝着前面走去。
一直走出去了二十来丈,才停下脚步在路边等候。
裴骄见到这一幕,嘴唇讥讽地掀了起来,“怎么,苏小姐这是预备为容碧青求情了?现在知道害怕,想要求饶,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二十多丈外的容碧青清楚地听到了裴骄的这番讥讽之言,顿时拳头就在袖中握紧,脸色也铁青一片,难看无比。
裴骄以为他听不见他这番低沉的鄙夷话语,殊不知,别说二十丈,就是再远十倍,只要他想听到,就没有他办不到的。
若非是为了暖暖,他早就大步转身走回去,捏死裴骄这不知死活的东西了。
可现在,他却只是屈辱愤怒地听着,一步也未动,不是他不敢杀裴骄,而是他不能也不敢再让暖暖为他的情况担心。
他若是真的大步回转,去捏死了裴骄,暖暖怕是第一时间就以为他又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
为了暖暖,他只有克制自己。
而容碧青愿意这么克制和委屈自己,苏轻暖却是断断不容别人如此欺辱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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