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少爷!小的饵子,见过苏小姐!苏小姐金安!”
苏轻暖又是一顿嘴角抽搐,儿子?
这位裴公子家也真是绝了,居然给自己的书童取名叫儿子?
她可没有大的儿子,是以,赶忙摆手,“不,不用多礼!”
而那书童饵子一看苏轻暖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赶忙委屈地解释,“苏小姐,小的那个‘饵’字是鱼饵的‘饵’,不是儿子的儿!”
“噢!是饵啊!我还以为……不过这名字也实在是太特色了一点,呵呵!”苏轻暖知道误会后,忍不住又干笑了两声。
“是我家少爷取的”书童饵子对这个名字怨念已久,好不容易见有人同样表示赞同不好,赶紧露出委屈和求助的表情。
谁知苏轻暖嘴巴比脑子还快一步,没等饵子的委屈展露完全,就听她反射性|地说了一句,“叫鱼饵也比叫饵子好啊!”
“噗——”只听两声再也克制不住的闷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是那两个护卫。
裴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拍已经表情都石化掉的饵子的肩膀,一副大度地口吻道,“咳咳,别说本少爷不通情达理,不给你改名字啊,既然你不喜欢饵子这个名字,轻暖又说鱼饵比较好听,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鱼饵了。”
“少爷——不是——少爷我——”
“就这么定了!轻暖,我们上车吧!时间不早了,该赶路了,不然晚上就要错过宿头了!”
“啊,好,好的!”
苏轻暖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抱歉的眼神看了眼那书童,好似在说我不是故意的啊!
正因为有了这个小插曲,无形中,苏轻暖与裴骄主仆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倒是没有她以为中的会有隔阂和沉默。
而她把裴骄给误揍了一顿的事情,自然更是就这么的被轻描淡写的忽略了过去,令得苏轻暖更是心头一松。
不多一会儿,靠在马车侧壁上,居然睡了过去。
谁让昨天一晚上被容碧青卷着走,基本没睡过?今天又走了这么多路,还动拳头打人,早就累得不轻了,这裴家的马车又宽大,还避震,官道虽然是黄泥路,却是平实的,这一来晃去的,简直如同摇椅秋千似的,不睡着才怪!
裴骄正说着话,一侧头,发现她睡着了后,立即就停了口,然后看着她的睡颜,沉默了几秒后,便掀开车帘,轻巧无比地一跃而出,就上了跟在马车车厢旁边跑着的一匹空马马背上。
那动作敏捷无比,若是苏轻暖看见的话,就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裴骄,会是一个被她揍得毫无反击之力的弱书生。
“少爷?”见自家少爷终于骑在马上,来到了前头,早就满肚子疑问的书童鱼饵(后文都叫这个名字)赶紧轻声叫了一声。
“什么都不要问,只要记住你家少爷我是个满腹诗书的才子就行了!”
“呃,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对她尊敬点,她是我的客人。”
见自家少爷脸上满是严厉的冷沉和肃穆,鱼饵和一边马上的两个护卫,都心中一凛,再不敢有半点轻视和小觑流露出来。
显然,车厢里这位娇客,虽然来历他们目前不知,却俨然是自家主子爷重视的人,不然也不会任由她无礼的把主子爷搞成那样了。
看到自家主子爷眼眶上的那团乌黑,他们仨就忍不住又有捧腹的冲动了。
裴骄多半也知道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端不住威严来了,干脆虎着脸,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策马奔在最前面了。
*而此时,地下的容碧青却气得脸都黑了,如果蛇的脸也能变色的话。
他一开始就没认为这个裴骄是好人,只是碍于暖暖的交代,不要轻易在人前冒头,加上之前土路的地方离村子也实在距离不远,因此耐着性子就蛰伏着没动。
预备等到人少一点,有遮挡的地方,再来收拾这个登徒子。
却是没想到,暖暖自己也很有警觉性,先一步发现了,把人揍了一顿,他还暗自高兴了下,想着这傻丫头转世重生后,比前辈子聪敏谨慎多了。
却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夸完,就听到那无耻的家伙哄骗欺瞒暖暖的话语,而他的暖丫头居然就那么轻易的相信了,让容碧青猛地明白,即便她比前世聪明灵活了不少,可还是单纯善良的容易轻信人的小女孩。
而一想到那个无耻的叫裴骄的家伙,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暖暖头上来,容碧青就觉得火只往头上窜,等到暖暖上了他的马车,容碧青心里就更是焦灼外加担心无比了。
想着这厮要是胆敢对她的暖暖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他才不管这是白天还是黑夜,官道还是山路,也要咬死他。
是以,就在苏轻暖睡着,裴骄沉默地看她的那几秒钟里,容碧青的蛇头,已经无限接近地表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个时候,若是裴骄真的伸手对苏轻暖不轨的话,整个马车绝对会被容碧青的身体给掀个翻天。
好在,裴骄他离开车厢到外面骑马的行为,给他自己也给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捡回了一条小命。
只不过他们主仆间的对话,还是令得容碧青心中不爽到了极点,想着,眼前先放他一马,一切待入了夜再说!
032单方面的认定
032:单方面的认定
苏轻暖这一觉睡得简直是天昏地暗,不说地面下的容碧青无奈这丫头,居然这么在陌生人面前无防备,就说裴骄也很是意外和傻眼。
他眼眶上的青紫,没个几天都褪不了颜色,可见苏轻暖这小女子本身是个很谨慎又多疑的人,不然也不会发现他跟踪她,又果决地偷袭他了。
可现在,她却在他的马车内睡的人事不知,全然不醒的样子,这得多心宽的人才干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怀疑他对她说的话中,万一有假的话,她就这么冒然的上了他的马车,自己会很危险?
这一刻,裴骄真有种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无奈的感觉。
“主子,前面有个小的驿站,我们是继续再赶一程,还是在驿站里过夜?”
若是以往,这样的话是不用问的,肯定是赶路,本来他们这次出来的时日就有点多了,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主子爷回去拿主意呢,哪里能再向来的时候那样,慢悠悠的?
可现在,鱼饵他们可不敢这么想了。
来的路上有个不愿意吃苦的柳少爷,可这回去的路上,不是也多了一个苏小姐吗?
果然——就听裴骄想都没想地道,“在驿站歇一夜吧!”
“是,少爷,小的我这就先去安排下!”
说完,鱼饵认命地先行一步前去安排了。
而此时,睡了将近一整天的苏轻暖也终于睡醒了。
裴骄听到马车里稍有动静的时候,就赶紧做了个手势,让马车停下来,他自己也赶紧下了马,走向车厢,刚掀开帘子,就看到苏轻暖睁开了眼睛,顿时温温一笑,“轻暖小姐,你醒了?”
苏轻暖刚睡醒的脑子,还有点迷糊,听了这话,反应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连忙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睡很久了吗?”
“是啊,估摸着应该是你累了,这都快天黑了!”
“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苏轻暖听了这话也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就用怀疑地眼神看向了裴骄,“你没对我用什么蒙汗药之类的吧!”
“啊?”裴骄闻言,俊美的脸瞬间就僵住了,这女人,他才想她是不是对他的话太信任了,才在车厢里睡得这么熟,结果这一睁开眼睛,就又说出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话了。
他裴骄要是想要对她怎么样,还用得着蒙汗药吗?
“呃——玩笑!玩笑!裴公子你可千万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呢!裴公子你一看就是温润守礼,君子有方的读书人,哪会做那样的事情?我这不是刚睡醒,脑子一时有点不清醒,您可千万别放心里去啊!”
苏轻暖见大好的俊脸,都扭曲的快不能看了,也知道自己又冤枉人家了,赶忙抱拳说软话,赔了几句小心。
饶是如此,裴骄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轻暖小姐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为好!”
“那是,以后不会了!其实我心里是很尊敬很感激裴公子你的!”
似乎是见她认错态度还是可以,裴骄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苏轻暖也暗自吁了口气,感觉到马车是停止不动地,顿时连忙问,“裴公子,我们这是到哪了?怎么不走了?是准备歇夜了吗?”
“还不曾!前面十里处有个驿站,我已经让鱼饵去安排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那过夜了!就是环境会简陋一点,希望轻暖小姐不会嫌弃!”
“呃,不会不会!出门在外,有个地方睡就不错了,哪里会嫌弃?再说了你都说驿站了,又不是你家,简陋也怪不到你头上啊!”
苏轻暖这番很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话,再一次令裴骄大开眼界,不由又开始怀疑这个苏轻暖真的是他认为的临安苏家的小姐吗?
这养在深闺的小姐,会这么毫无顾忌地对着男人说你家你家的?
可若不是的话,她这衣裳和这姓氏,也没别的家对得上号啊?
想着,不由起了几分试探之心,“轻暖小姐说的是,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去驿站歇下脚再说,如何?”
“好啊!”苏轻暖想都没想地就点头,“那裴公子你也赶紧上来吧!因为我在这车厢里睡觉,连累的裴公子你都没有马车坐了,怪不好意思的。”
裴骄闻言,暗自无语了下,想着这小女子总算还知道好歹,知道他是为了避嫌,才出去骑马了的。
便也潇洒的撩起长衫下摆,重新入了马车,“无妨的,轻暖小姐无须客气,出门在外,相逢便是有缘,只是明日开始,驿站与驿站之间的距离就有点远了,我们可能会夜宿在荒郊野外,轻暖小姐要是不嫌裴骄冒昧的话,可否告知轻暖小姐是欲去往何处的?”
“呃——”
苏轻暖哪里说得出她到底要去哪里?
她只是和容大哥商量了找个不大不小,不热闹也不算偏僻的地方,弄个房子,生活而已。
对于这个世界,她是不折不扣的外来者,前身的苏轻暖又是除了闺阁,连府门都没跨出过的千金小姐,估计除了临安城,她都说不出其他地名来。
“轻暖小姐不方便告知吗?”
“咳,那倒不是,其实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啊?”裴骄错愕地看向她,别怀疑,这次他的错愕是真的,半点都没假装。
“是真的,我只想找个差不多的我喜欢的地方,安顿下来!”
苏轻暖无奈地苦笑了下。
“可,可是,你一个姑娘家?这——轻暖小姐,你难道没有家人吗?怎么会让你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流落在外?”
“姑娘家怎么了,我有手有脚,难道还会饿死不成?”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孤身一人,毕竟不安全,这世道也不是那么太平的,人心又难测,你就不怕遇上什么危险?”
“谁说我是一个人!”
苏轻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完,又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暗骂自己穿越到了十六岁的女孩儿身上,难道连智商都倒退了不成?
居然这么容易地就让人套出了话,亏得这裴骄不是个坏人!
裴骄闻言,又是一怔,“轻暖小姐还有同行之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这不是就遇上裴公子你这样的好人了吗?”
“原来轻暖小姐说的人是在下啊!”裴骄脸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心中却思忖起来,这苏轻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刚才不假思索的回答,显然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她确实不是一个人出的门,那与她一起的又是什么人?
难道是私奔?
不然的话有什么理由,放着衣食无愁的千金小姐不当,要跑出来风餐露宿?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的裴骄,看着苏轻暖的眼神,不免就流露出担忧和皱眉来,“恕在下直言,轻暖小姐你这不会是离家出走吧?”
他没直接说与人私奔,可眼神里的情绪却明明白白地展露了出来。
只可惜苏轻暖没看懂,或者就算看懂了,她也不觉得私奔是个多大的事,在现代,很多未婚男女同居在一起都是很正常的,女孩子为了和男朋友在一起,离家千里一起在外地工作更是比比皆是,更别说容大哥那是她已经认定了要当自己一辈子靠山的男人,与他一起不是再正常不过的?
是以,听了裴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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