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回来了吗?泡个面这么久?”陈池担心他老婆遇着那等奸诈的骗子,语气严肃地教着,“待会儿他泡好面回来,什么酬谢都不要,他要是再和你说话,要借个手机打电话什么的,你也不要理,现在还没开始排队检票吧,没关系,等他一回来,你把箱子让他自己管,座位也还给他坐,你先排过去,站着脚酸就忍一忍,到车上去休息。”
许霜降抽抽嘴角,她觉得她这行程管理挺顺当的,陈池却大惊小怪,说得危机重重似的。
不过,他一向如此多事,早年她读书时,去一趟别的城市,他不也是这样在千里之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追着她的行程着急关问吗?
有一件小事,不告诉他,是对的。
那人看她好,给她发了张名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10章 合该睡不着
“床铺找到了没有?”
陈池对她的行程真是掐得分毫不差。许霜降这才刚刚找到自己的车厢,气喘吁吁地爬上床位,将背包放好在里床枕头边。
“找到了,怎么办?我恐高。”
她没有买到下铺,这会子蜷着腰,缩在上铺愁苦。
“有床栏,别怕,不会掉下来的。”陈池安慰道,他才不会给老婆介绍一个小经验呢,有时候乘务员要是好说话,也许可以哀求着补个差价,换去别的下铺位置。陈池觉得许霜降没必要知道这种弹性操作方式,单身女人就该睡在上铺,安全系数高。
“好吧。”许霜降可无奈了。
陈池终于放下一半心,老婆上了车,明儿早上就能接到人了。他笑问:“回来想吃什么?我晚上回家顺路去超市买。”
“什么都不用,我给你买了好多吃的,还给你买了两个白面馍馍,人家今天刚做的,摆摊已经卖了十几年,都两代人了,绝对是原汁原味的本土食品。”
陈池被逗乐,夫妻俩聊了一会儿,他翘着嘴角挂断了电话。
这些天临近春节,公司事情多,许霜降又不在家,他每天下班都走得晚一两个小时。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来。”
“陈总,你订的外卖送到了,拿进来吗?”陆晴扶着门把手,探进来问道。
“哦……谢谢。”
陆晴嫣然一笑,提着一个饭盒进来。
“怎么,你今天也要加班?”陈池顺口问道。
“嗯,有几张报表要做出来。”
陈池知道这十之**是财务部需要的,他笑一笑:“辛苦了。”
陆晴眼眉弯起,似有羞涩,她将饭盒轻轻放在桌角,抿起唇道:“陈总,那你慢吃,我出去了。”
一转身,薄呢裙摆微动,兜起一股似淡似浓暗香。
许霜降躺在上铺,脸蛋被热得通红,她没有办法,抬起手贴着脸,感觉到稍稍有点清凉。
但一会儿,连手都被捂暖了。她觉得自己烫得脑袋昏成一团转不开的浆煳。
车厢里开着空调,实在太暖和了。
许霜降早将羽绒大衣脱了,但她不好意思再脱,也没有余地再脱,她总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脱了毛衣,穿着内衣睡。
未到熄灯时刻,很多人都还在说话、吃东西,或者来回走动。许霜降爬上爬下不方便,又没有同伴可以聊,就一直留在上铺。她下铺有个老人,也许感冒了,隔几分钟都要咳两声,而且很明显有痰。许霜降心里急,又不好追问别人生了啥病,她听着那样用力的咳嗽声,似从肺里使劲要呛出痰来,再撇眼瞧见那人不多时就探出胳膊,往桌上的小塑料袋里扔一团面巾纸,不由极端呕心。但出门在外,和这样的人同一个包厢,只能说赶巧就遇上了,她没有办法,强压了那股子腻劲和烦恼,翻了个身,面向里床。
许霜降为人保守,车厢里男男女女都有,这么亮堂的光线下,她哪好大咧咧侧卧着,于是抖开了被子搭在身上,略微掩一下身段,这使得她更加热了,只过了半个小时,四肢犹如被炭烤着一样,犹以腿脚为甚,说不出的难受。要知道,为了防寒,她身上穿了一条紧身加厚绒的裤子,而且,外裤里面还有一条棉毛裤。
当然,许霜降死也做不到在这全是陌生人的包厢里,众目睽睽下,脱了外裤睡。
这时,包厢里还残留着方便面的味道,下铺老人的咳痰声时断时续,许霜降一身毛衣加绒裤,从脚热到头,她急切盼望着熄灯,至少她在黑暗的掩护下可以自由地舒展四肢。
陈池拿了吃完的空盒子走出办公室,扬声问自己的部下:“小孙,差不多了吗?还不走?”
“再一会儿就好了。”
陈池笑一笑,这姑娘是想候着整点走呢,加班工资好算,人家也没有磨洋工,这阵子确实事情多,他点点头,朝茶水间走。
“咦,小陆,你还在?”陈池讶道,人事部员工那区,经理室的灯熄了,外间办公桌还亮着灯,就剩陆晴。
“陈总,我报表还没做完。”陆晴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池嗯一声,将空盒子扔到茶水间垃圾桶后,转出来经过人事部,脚步一停问道:“什么报表,是给财务的吗?”
“嗯,安姐催了好几次了,”陆晴见陈池走过来,仰头解释道,“我明天一定要给她,可是有一张表总是横竖对不上,不知道哪个数据出了问题。”
“我看看。”
陆晴慌忙站起来让座。
“是当前这张?”
“哦,不……”陆晴连忙弯腰,凑近电脑,睁大眼睛分辨着,翘起手指点向屏幕下方小小的菜单条,“这张。”她扭头回望,笑容有丝儿尴尬:“当前这张有几个关联数据,我正在复核。”
那抹香气很清雅。
陈池下意识微微往后靠,目光扫过陆晴修剪得齐整却略尖利的指甲,她虽然虚点着屏幕,却离屏幕远不了多少,都快要戳上去了,很令人担心。陈池面上没显,点头道:“我看看。”
陆晴呐呐地让到一边。
陈池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操作几下,连鼠标都没有用着,纯键盘操作,陆晴只看到陈池的手指熟络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表格来回切换,摒着气不敢打扰。
“你的关联数据没有用函数关联起来?”陈池挑眉问道,“一项项复制黏贴过去的?”
陆晴一怔,忙忙承认。
“所以,有一项需要修正,你必须同时修正很多张表格,效率慢不说,如果遗漏一张,就容易出错。”陈池瞥了她一眼,见她脸红得犹如听老师训话的学生,他收回视线,在一个单元格里做了个标记,“这个数字两边对不上,你检查一下。”
“谢谢陈总。”陆晴顿了一下,气虚地解释道,“我以前报表做得少,有时候用写字软件画表格,函数不太会用,这些表格的数据都有私密性,经理交代不能随便给人看,所以我……也不敢请教别人。”
“不太会,可以学。”陈池站起身来,“你每月都要出这样的报表,靠你那种方法不是长久之计。这些不难,平时有空找本书自己看看。”
“嗯。”陆晴的脸更红了。
“今天能做多少是多少,待会儿小孙他们回去,你也回去。小安明天早上出去办事,下午才回公司,你下午给她就行。”
“谢谢陈总。”陆晴感激道。
陈池瞅了瞅她这副手脚不知往哪放的样子,微微点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霜霜,在做什么?”他阖上门,声音里含着笑意。
“睡觉。”许霜降苦恼道,“睡不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411章 纠错
许霜降这一夜过得非常辛苦。
即便熄了灯,她还是不敢脱去加绒裤,只敢悄悄地把袜子脱了,把腿伸到被子外。
铺下老人仍在咳嗽。这包厢里有两个他的亲属,其他人不便说什么,都保持着沉默。许霜降不知道他们睡着了没有,她迟迟不能入睡。
她的筋骨腠理都在蒸腾,人像处于低度燃烧中。
事实上,没返程之前,许霜降就已经出现怕冷的症状。早上她自动点了热烫烫的白粥喝,挑泡姜片当佐粥咸菜吃,猜想自己周末两天逛在外头着了冻。
南方冷,是在太阳晒不到的背阴面,冷意附在潮湿的空气里,丝丝绵绵地缭绕着发肤,慢慢沁进身体去的。北方冷,却是在大太阳底下都能迅速切到骨头缝里去的极寒,人处于有暖气的室内不要紧,跑出去就要当心。
许霜降防寒经验不足,周末在外面兴致勃勃地连续吹了两日,回程前一日天气转阴,她晚上睡在酒店房间里,虬成一团,只以为是天气更冷的缘故。走时,正值中午,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雪花。许霜降这两年没见过雪,兴奋得跑到酒店外面拍了很多张照片。雪还不够大,效果一般,如同画面上涂满了麻点。却将她激起了豪情,若不是此时票不好买,她真想退掉回程票,一路北上,去哈尔滨看冰雕。
许霜降赏完雪,能感觉自己的口鼻冰凉,但额头微烫,但她一点儿都不忧惧。她没有体温计,也不想给自己测体温,她觉得她即使顶着一二分热度,只要有力气拖得动拉杆箱,就完全没问题,反正在车上睡一夜就到家了,当年她明白地发着烧,不照样和陈池赶路,现在不过是疑似感冒初起而已。
火车晃着,上铺能感觉的晃动尤甚,人就像睡在水波荡漾着的小木盆里。许霜降一直闭眼静卧着,企图让自己清凉宁静下来。但骨隙里却热得隐隐刺灼,这种感觉令她浑身难受,难以入眠。老人的咳嗽声好多了,估摸着睡熟了,但是依旧发出很重的唿吸声,像是要用力顶开胸腔上压着的重物才能换气似的。
许霜降轻挪着往枕头下缩,总觉得下铺唿出的呵呵气息能顺着床架子贴墙的缝隙,窜到她的上铺来。
午夜,逢到一站,乘务员轻声来拍她对铺的男子,提醒他下车,她都听在耳里。
等人家出了包厢后,她翻了一个身,略略挣开被子平躺着。不一会儿,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唿唿地搓着手,满床底看,可能是要找个空位塞箱子。
再过一会儿,那人总算安置好行李,蹬了鞋,唿唿地爬床梯。身手还挺矫健的,似乎很年轻。许霜降听着他脱外套解皮带,简直自然熟络地如同在自己家,她的尴尬劲就别提了。因为就在对铺,什么都能一览无遗,她便一丝儿不敢动,装睡沉了的样子。
“哎呀。”那人脱口骂了一句,快速地爬下床,将包厢门关上了。
里面又陷入黑暗中,许霜降趁机翻了个身,将被子拢住全身,仍旧面向里床。
对铺几下吱吱嘎嘎,那人又爬上去了,很快手机的屏幕亮起,不过没多久就熄了。那人似乎轻快地唿了一口气,扯起了被子。
再过十分钟不到,许霜降猜测七八分钟最多了,对铺竟然响起打唿声,把许霜降诧异羡慕得不知咋办好。怎么会有如此节奏明快的人?她熬了半夜没睡着,这人一沾枕头,而且还是此前被别人睡过的枕头,也不管黑灯瞎火周围啥环境,二话不说就睡香了?
下铺老人的浊重唿吸和对铺小伙的轻微鼾声,混成了二重奏。
许霜降这会儿特想陈池。有陈池在,她就不用半夜三更尖着耳朵怕人家把她的箱子怎么了,有陈池在,她厚厚脸皮让他挡着,熬不住时估计也有胆子只穿棉毛裤睡。
有陈池在,什么糟糕情况都能被他想出办法来。
这一夜,许霜降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陈池捧着鸡粥在出口翘首盼,头一句就说:“瘦了。”
许霜降连着背包一起扑到他怀里,这下踏实安稳了。她像小猫崽一样在陈池胸前来回蹭,发烫的额头贴着陈池的衣服,感受到了丝丝清凉,昏胀的脑袋好转多了。
陈池在笑:“又不要你的箱子了?”
许霜降被一股子兴奋劲支撑着,除了眼下略有些倦色,整体精神还不错,亲昵一会子后就毫不客气地将背包解下交给陈池,全幅装备通通转移给陈池,自己抿一口粥,理所当然地做甩手掌柜。
她在外面谨言慎行了十来天,每天没个知心人叨叨,见了陈池后,都不用陈池盘问,傍在他身边开始迫不及待地讲一路上遇见的各种人,绘声绘色跟说故事一样。
原本,许霜降生怕陈池埋怨她,计划着把她不听劝独自去逛大街的事再遮掩几天,但耐不住她自个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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