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样本数据又能增加了。”
检查了伤势之后,大概是“以其为主”的那么一位医生扶着自己的眼镜说道,显然,这样严重的外伤并没有吓到“富有研究精神”的他。
所以……以第三视角看的话,很难区分他这是在解剖尸体还是救治伤员。
但秋白只能任其施为,因为刚刚这句话他就压根没听到……在见到海军之后,他就像见到了自己人一样,安心的晕过去了。
…………
“中校,通过部分捕获的海贼我们大致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科莫多海贼团的船长和副船长确实死在了那个巴弗梅特手中,但关于他身份的说法却并不统一。”
先头的军舰上,船长室内,那个军曹正在向这个由两艘军舰组成的小舰队的总指挥做着汇报。
在秋白失去意识的现在,不管是海军还是海贼都很难搞清楚他的身份,所以他暂时获得了“巴弗梅特”(注:巴弗灭,baphomet,即著名的羊头恶魔)的代号。
代号的来源当然是因为秋白的骇人行径以及身上的山羊纹身特征。
“身份不明吗?”中校反问。
“有人证实他是赏金猎人,也有人说他同样是海贼,有人说他的行为是为了复仇,也有人说是单纯的为了赏金。”
这只能说受到惊吓后的海贼们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不过,至少之前我们没有听说过北海的赏金猎人里有这样的……人物。”出于礼貌,军曹在这里没有使用那种强调人的特殊精神色彩的贬义词汇。
“你偏向认为他是海贼?”
“是,因为有人明确说他是来自于唐吉诃德海贼团。”
“多弗朗明哥吗?科莫多一直妄图跟唐吉诃德较量……但是显然两者并不在一个级别上,所以有人想当然的把敌人的身份做了这样的猜测也不为怪,但作为海军,总不能把海贼的臆测当做判断是非的证据。”
“这种说法不一定可信,不要让他人轻易的左右自己的判断。”
中校的说法很有理性,但是……人家军曹说对了好吗?
“是,我明白了。”军队是最讲求上下的组织之一,所以对于上司的说法,军曹只能虚心接受。
“不管怎么说,他的身份只要醒过来就能够搞清楚了,所以……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们已经尽力做好处理了,不过依然在高热且暂时没有清醒的趋势,伤势先不说,他失血过多了。”
“是吗?尽力让他醒过来,北海海贼的一大势力消失了,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了,始作俑者还是活着的好。”
此时两艘军舰一前一后,正在返回自己的母港……由于种种原因,他们没有选择前往最近的港口,而是选择了比较远距离的返航。
夹在两艘军舰中间的是破损严重的海贼船科莫多号,它并没有被遗弃且已被扑灭了大火,接着被简单修复之后继续航海。
没有比这样整艘俘获的海贼船更能彰显海军荣耀的事情了,所以中校决定把它带回去,这样之前让北海海军颜面无光的颓势好歹也能扫除了。
为了荣耀,恶毒一点的话,或者他直接把秋白扔海里、然后把歼灭海贼团的功劳彻底的据为己有才对,或者说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仔细想想,这种做法太不现实了,先不要说军舰上有负责“军政工作”的监察官存在,单单是两艘军舰上三四位数的海兵,怎么可能做得到统一口径。
第一百零三章 合流
“出海的话……你没问题?”艾恩对着培波问道。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先不说熊的生命力是不是比人强,现在看的话,他的伤能算是伤吗?
“不过,问题在于我们要怎么找到秋白?”这是熊人问号。
如果是从这边的岛去往那边的岛的话,北海不能说是究竟有多大,但如果是想在其中找个人的话,那这片海域绝不能算小。
大海捞人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所以,这是个好问题,找人总不能漫无目的,需要一定的方法。
好在艾恩有人体定向指针,只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纸来……培波过来一看,那仅仅是一张白纸而已,上面并没有记录任何的信息。
“这是什么?”
“你真的新世界出身?生命卡。”
这头熊因为肚子大见识短的理由,遭到了嫌弃。
生命卡,新世界的高精尖科技,是掺入某人的指甲之后复合各种其他材料制成的纸张,它既不怕水也不怕火,而这张纸被分割成两部分之后,不管距离多远都会相互吸引,是磁场不稳的的这个世界稍有的远距离感应科技。
甚至它有反馈机能,其代表着主人的生命力,简单的说生命卡在主人衰弱的时候会缩小,主人恢复健康时则会变回原本的大小。而生命卡慢慢化为灰烬的时候,则说明主人已经离死不远了。
不过艾恩手里的这一张,却没什么变化,理由很简单……那并不是秋白的生命卡,而是艾恩自己的。
但这个真不怪培波不知道,人家是生活在象背上的种族,人类的事情哪里知道那么清楚,骑着大象到处走、没事绝不下来,所以要什么生命卡。
在艾恩稍加解释之后,他才明白了这东西的作用,也就是指秋针有了。
“看懂了吗?”
“什么?”
足足盯了五分钟,培波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需要懂的地方,除了这张纸正在向着一个方向慢慢移动,就像受到了什么牵引一样。
但艾恩问的肯定不是这个。
“生命卡的移动方向在不断的偏转,说明秋白正在移动中。”也正是因为这种移动,让艾恩在担忧中保持着一丝期待。
“……”这种细微的变化,大概只有女生或者母熊才能看的出来吧,培波反正是没看出来。
“总之,有生命卡的话,那航海没问题了吧?”
“方向是没问题了,但是……”
“但是?”
“但是我们没有船。”培波无奈道,现在他想游过去也不可能了。
艾恩伸手指了指培波,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你觉得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海贼,我们都是海贼。”
海贼没有缺什么东西的时候,因为他们奉行的是“你的就是我的”的原则,所以……他们没有那种缺船的时候,码头上不是停着很多吗?
在约定期间的联络没有按时到达之后,艾恩和培波乘上了不知道是谁的船,踏上了寻找秋白的航路。
…………
数日之后,另一边。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得了肠穿孔?”昏迷中的秋白,重要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被自己干涩的嗓音吓了一跳,接着令人精神不能自持的痛苦从他全身各处袭来。
“醒过来了?”
负责照顾他的医生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个海兵点了下头,示意他去汇报情况,之后才接着说道:
“你是浑身肠穿孔,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或者更应该问的是,他是怎么在那种密集的攻击之中避过身体的要害的,那必然是需要把身体扭曲到相当的程度才能做到的。
身为一个医疗工作者,碰到这种稀奇案例他当然想探究一下,不过他也知道此时病人不适合多说话,所以只能姑且忍耐。
医生例行记录着秋白身体的一些数据,从理性上说他多了类似“人体的极限在那里”的课题,而从感情上说,到底这位“病人”是值得让人佩服的,谁不服的话可以往自己身上插几刀试试。
所以他的各种救助还算是尽心。
秋白此时也可以骄傲的说一声“背后的伤痕是剑士的耻辱自插的不算”之类的名言了,虽然只要恢复过来之后,他压根也不会有什么伤痕。
在适应了一次又一次痛觉潮水般的侵袭之后,秋白终于清晰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某些变化,不知不觉之间,他感觉到自己听到了很多杂音。
那绝不是使用了“鲸狮”这招造成的后遗症,更不是失聪之类的缘由,简单的概括的话,他觉得那些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秋白默默地想到,然后似乎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龙马老师说的很有道理,某些超常规的力量采取按部就班修炼的方式似乎比不上对自身极限的压制、然后获得潜能上的突破要来的快了。”
当然,在能自由支配新的力量之前,目前的遭遇只会继续增加他的精神压力而已。
注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之后,秋白顿时觉得自己似乎依然待在先前那条海贼船上,他想问一下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是在这个时候……
“来了。”
哪怕被包的跟个奈落似的,秋白此时的心情实际上并不能算是差,因为他终于又有了新的玩具。
几分钟的时间过后,就如同他说的,有人走进了这个房间是之前的那一位军曹。
“医生,巴弗梅特醒了?”
脑子卡了好半天,秋白才意识到巴弗梅特指的是自己,然后……他感觉到了慢慢地恶意。
仅仅讲七宗罪的话,也应该是撒旦本身才对,怎么成了巴弗梅特了?为什么不是路西法。
好吧,该知足了,没叫他阿萨谢尔就不错了。
秋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军曹马上就把耳朵凑了过来,然后……他瞬间就相信这货真的是赏金猎人了。
秋白说的是……
“3亿2500万贝利。”
记得真清楚,昏迷不带失忆的吗?你怎么不给海军抹个零头呢?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秋白是一个愿意为演艺事业奋斗终身的艺术家。
第一百零四章 偷人
以为会听到什么机密情报的军曹阁下,顿时换上了一脸蛋疼模样,要钱不要命的赏金猎人不在少数,但刚刚恢复意识就如此执着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眼前这人,毫无疑问的拓展了他身为海军的眼界,在往深度里说,他对人类的境界的认识得到了拓展。
这货就不怕海军为了把这笔钱贪了,然后直接把他扔海里吗?
秋白还真的不怕,因为这群人如果想把自己扔海里的话,早就下手扔了,用不着等待现在。
就在军曹直起身来,犹豫着要不要给秋白一巴掌,让他好好清醒清醒的时候,守在一旁的医生开口说话了:
“军曹,他刚刚恢复意识,可能脑子还不太清醒,而且不太合适开口说话,如果想要问什么情报的话,至少要等他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再说。”
实际上以秋白这种情况,一觉不醒也是极有可能的,而他能在5天之内醒过来,已经超出医生的预料了。
秋白能睁开眼就已经算是奋努力了,想让他的大脑恢复工作,还需要静置几天。
军曹:“……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慌慌张张的通知我过来?”
他明显以为是人醒来之后就可以“上下其手”了,因此才这么快从军舰来到了这条海贼船上。
“我只是告诉你们人已经醒了而已,至于其他的可没有做过任何的说明和保证,你们不是很关心他吗?”医生斜着眼睛看了军曹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再说了,从常识上考虑,你觉得你受了这种程度的伤之后,第一次醒来就能活蹦乱跳吗?”
“……”
军曹无言以对,他要是全身肠穿孔的话,直接就嗝屁了好么,哪有醒来的机会。
再者而言,只有傻子才会和医生进行争执,尤其是海军这种前线暴力单位,谁服役期间还不受点伤?得罪了医生有什么好处,不说到时候他们对你“置之不理”,单单是在需要的时候处理手法粗暴一点……总之听医生的话,防止以后自己受伤。
而秋白这边,脑袋还不至于像医生说的浑浊到那种程度,但听了对方的那种说明之后,他眼睛一闭,再次安心的睡了过去。
说实话,这活心脏不大到一定程度,一般人真干不来,在敌对势力手里彻底的把相互之间当做“自己人”一样“信赖”,已经不是简单的“自我催眠”这种手段能达到的程度了。
无奈之下,白跑了一趟的军曹只能就那样原路返回了,甚至他连秋白的名字都没有搞到。
但等他返回中校身边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位要钱不要命的“巴弗梅特”的基本状况已经搞清楚了。
“我们像本部做了战况通报之后,委托他们查证这个人的身份,然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特征的人。”中校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份资料递到了军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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