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好名,不然咱们就惨了。”贵妃这时却无比感谢赵嘉这欺世盗名的性子,不然在他那位置无所顾忌起来还真就能把他们像蚂蚁一样碾死。
人得知足。
木墩儿深以为然。
世子爷赏赐丁字巷柴家见义勇为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秦王听说随口一问,却觉得谢救命恩人的礼太轻,他家宝贝儿子的命哪就那么便宜,又用他自己秦王的名义让人送去了一百两黄金。
这么重的赏是王府总管郑经亲自送去的,尽管送上门的是银票,可是看在贵妃眼里那票子都是明晃晃金灿灿的,饶是她见多识广,大世面见多了,仍是忍不住心肝直颤。
到底是王爷,出手就是不一样啊。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秦王治下我们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世子爷又是宽厚仁德,但凡能出一份力,哪怕拼上性命也是理所应当的,王爷这赏太重,民妇不敢收啊。”
话是这么说,谁把银票现在收回去,她能扑上去和他拼命。
郑经把贵妃那些客套话回去给秦王一学,秦王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想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妇人也有些等觉悟!”
一高兴,隔天又派人送去了两匹锦缎。(未完待续。)
294 欺人太甚
真真是一尊财神爷!
在贵妃那个时代,一百两黄金就等于一千两白银,她不知道现在的大齐金银之间的兑率是多少,但总是不会少于七八百,更有甚者可能会更多……
秦王世子抠门又小气,可是不得不说的是他爹是真大方真爽快真有皇室风范!
这么多钱,在明阳城置房子置地都足够的了,更不要说小小的桂花村,都能整个儿买下来了。
不仅给钱还给锦缎,贵妃那是见过好货的,秦王送过来的那是现代一等一的好货,那质感那手感就和穿越回了当时的宫廷,她摸着日常身上衣料的感觉……又熟悉又舒服,还很爽。
秦王世子把自个儿的命看得不值钱,他爹可看得老贵了。
这些金银物什说是赏给她的,其实不如说是赏给众人看的,这就是他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说句不好听的,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是要旁人前赴后继的为他们挡刀的。
贵妃收起赏来毫不手软,看得出来秦王本意也就是赏一百两黄金,至于后来追加那两匹锦缎都不用想,肯定是被她舌灿莲花给说到心坎里,美的大鼻涕冒泡无以表达内心,这才追加的赏赐。
于是她感恩戴德地把锦缎给收了,装作不识货的样子,只相信秦王府就没有不好的东西,当成个宝贝一般爱不释手,那没见过世面土老帽的模样,把木墩儿看得肠子都要憋折了才没笑喷出来。
这在贵妃来看其实算不得什么,活在后宫里不会演戏那还了得?
什么时候皇帝赏东西下来,哪怕只是个怕竹子编的一个小蚂蚱,对他来说是以往的美好回忆,他喜欢,她收到了就也得表现的乍惊乍喜,好像任何金银财宝都不比这一赏更得她心一样,要不然哪还有后续的无数值钱的好东西?
演戏她是演戏习惯了的,只不过对着秦王府的总管更外放了些。
这才符合她村妇的身份,她想。
直将王府总管十八相送似的,再往前走就直接送回王府了贵妃才停下,才不吝唾沫的说尽好话,诸如世子爷品行高洁自有天佑,即便没有他们也定能逢凶化吉,他们甘心为王府抛头颅洒热血,感谢王爷慷慨之类的,顺便还表示了下愧疚之心,要不是他们大意,世子爷是连根毛都不会伤到的,他们犯了错,王爷却还是这么大仁大义,他们祖宗十八代都感谢王爷之类的。
贵妃说的欢实,毫无心理负担,倒把听的郑经大总管一口牙都快酸掉了。
不过回去一转述,果然王爷喜笑颜开,哈哈大笑,十分赞赏贵妃一家人识抬举,要不是之前赏的已经很重,他还真想再赏下去些什么,把贵妃当成接赏之后应对得当的标版给树起来,给后来人起个带头作用。
秦王顶喜欢这种识食务能用钱收买的,烦的就是那些所谓的清高派,死硬骨头,所以贵妃这一招算是使对了,甚至可以说是使到了秦王的心坎里。
只不过秦王欢喜了,秦王世子却憋了一肠子一肚子的气。
原因无他,市井上的言论到底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什么桃色还是丑闻都还好,就单一条说什么没让人伤着倒让人吓病了他听着来气,哪儿跟哪儿就整出这么一条——
他看着风光霁月,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一向名声好的跟朵圣洁的白莲花一般,都要怪柴家那村妇!
赵嘉满腔的委屈憋闷愤怒一滴不剩全喷贵妃身上了,要不是他们——她,在里面瞎掺合,他也就受点儿轻伤,和预演好的一般全在掌控之中,生生让他们搅了局不说,还伤到了他的脚,连走路都费劲,外面倒传出这么荒诞无稽的传闻。
特么,他胆小?
他连整个儿大齐都敢颠覆,会被小小的全在预料之中的刺杀给吓破胆,真真——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拿他当病猫呢!
多少年的苦心经营,他始终是那个浑身自带光环的那么一个形象,突然间就让一道膈应人的阴影给透进来,这全赖那村妇所赐!
杭玉清听说秦王世子遇刺隔天就赶过来了,只不过他听到的也晚些,事情都过去四五天了,他在永安县才听说。
要是以前,他来是会来,肯定也是他娘三催四请强押着他来。但这次不一样,自从因为王家相公那事他求了自家世子表哥,感觉上像是亲近了些,又求过人家办事,不好落人口实,颠颠跟着他娘就直奔了秦王府。
直到了王府,他才知道这又关了他家师娘事。
除了感叹同人不同命,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是挨他家师父的揍,可轮到世家表哥他家师父出人出力就生生救人一命啊。
杭玉清酸酸地和世子表哥提起,满肚子吐槽的话都让世子那凉凉的一眼给悉数瞅了回去,那一眼啊冰的他心肚直颤颤。
他怎么觉着他家师父不像救了世子表哥的命,反而像是他家师父刺杀的世子表哥呢?
杭玉清怀着存疑的心就跑了趟丁字巷,那时节贵妃刚收着秦王砸下来的百两黄金,一天乐的见牙不见眼,牙让风呲的有些干。
她干笑了一声,和他也不多作隐瞒,“你表哥那脚……”她指着在外面一下蹿到屋顶一下又跳下来,乐得耍弄轻身功夫的柴榕道:“是你师父一时没留意他,把刺客的刀从手里踢飞了,然后……插上的……”
我去,难怪世子表哥那一脸的屎色,杭玉清心有戚戚焉。
他家表哥怎么说呢,其实的确是有点儿小心眼儿,不管怎么样救了他一命,别说刀插脚上了,就是脚插刀上了,脚和命哪个更重要还用说吗?
至于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儿记恨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也叫个王世子,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呢?
“虽说这事儿我表哥是有不对,可是架不住人家权势滔天。师娘啊,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你可拿准了,我家世子表哥是咱绝对惹不得的人物,你千万别照量,以后……能躲多远躲多远吧。他那心眼儿跟针鼻儿似的,真把你恨在心里,我是在他眼前有些份量,还说得上话,可是次数多了,只怕我也罩不住。”
(未完待续。)
295 岔头
该怎么说他呢。
贵妃沉吟,还挺没自知之明的。
说什么在秦王世子面前有份量……二两吗?
他也真好意思说。
不过,总之他是为她好,她还是知道的,也就没出声打击他。扒皮拆骨分析秦王世子,也不是个会拿他当回事的,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又不是一块儿长大的有什么情义。不过是看在亲戚的份上——多半还有赖于杭玉清口中那个重感情、没主见的秦王王妃,要不是看在人家亲娘的面儿上,只怕杭玉清连面儿都不容易见着世子。
“我晓得,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我清楚。”
贵妃说完这话,杭玉清突然有点儿生气了,意思是说她知道他惹得,不只惹得还揍得——要不怎么动不动就让她家那二傻相公揍他?
贵妃没理他突然就变了的脸,秦王赏下来一百两黄金隔天她就去钱庄取出来兑换成了白银,整整一千两,和她的那个朝代是一样的,她很知足。
杭玉清来了,她就把早准备好的银票连本带利一共二百两三十两给还回去了。
“花钱如流水,你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就先留着用呗。你别看秦王给你那一百两黄金就当捧了个金山,一呲溜也就没了。”杭玉清为了多赚利息也是拼了,把快要进兜里的钱生往外推。
“利息太贵。”贵妃摆手,“你还是收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我不够用了再向你借,好借好还。”
“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个利息喽。”
眼看着杭玉清把借据从怀里掏出来,摊开在她面前,贵妃嘴角直抽抽,这货还真是……分分钟不离身,恐怕丢了她就不还钱似的,还贴身放着。
“利息再高,我直接就去借高利贷了。”她没好气儿地道,他这都快赶上高利贷了好么?!
杭玉清一听,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打听打听市面上高利贷是个什么价儿。真要是利息太高,让高利贷把这好生意给抢走了,那可就不得不偿失了。
他把连本带利那二百三十两银票折折叠叠又塞回到荷包里,贴身放回怀里,宝贝地拍了拍,不到一个月就赚了三十两,他也算是生财有道了。
明年皇家就开科考试,他爹是一定要他参加的,他心里没底,可是现在他突然间看着银票就有底了。
能考上他就做官,考不上他也饿不死自己,他有买卖啊!
“记住,千万别惹我世子表哥了,”杭玉清临走前再三叮嘱贵妃,“他真生起气来不是闹着玩儿的。”
正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收回了本金还得把之前典当给当铺的东西都赎回来,否则时间久了,他也怕他娘什么时候心血来潮检查他这些年四处在亲戚处熊来的好物什漏了底。
“记着我说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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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杭玉清,贵妃这时也打起精神,把全副精力全放在衣铺上面。
秦王世子遇刺事件,随着秦王的赏赐算是正式落下帷幕。
不管秦王世子怎么记恨,明面上他们依然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是经过秦王府亲自封赏认定了的,至少短时间内她不用担心被他寻仇。
他那么爱惜羽毛的人,断不会为了她这么个不上讲的无知村妇,坏了他那么多年苦心经营的良好形象。
才让人救了,热乎气儿还没过就卸磨杀驴——这样的事儿他不出。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作为同样曾经为声名所累的人,因小失大这样的蠢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秦王赏下来的钱很大程度上解决了她资金上的问题,可以说她目前要做的事,秦王那些钱她打铺盖地用都足够了。如果说之前还斤斤计较,一分一毫地算计着花,这下有了钱,她算彻底放开手脚了,生生把原本想好的风格又向上追加了一个档次。
木墩儿在投资上还是很舍得下本钱的,这回倒是全力支持贵妃的决定。
没了木墩儿在耳朵边儿碎碎念,天天让她省钱,贵妃花起钱来心情便愉悦了很多。
自从贺牙子撺掇吴大海租那铺面给搞砸了,生生给贵妃惹来王相公那无妄之灾,虽说没造成什么不可弥补的后果,到底通过贵妃某些不知名的手段给摆平了,可她到底是惹了祸,人家不去牙行找掌柜的骂她都算讲究,而贵妃不止没弃她不用,她儿子成亲还给包了份大大的红包,贺牙子又愧疚又激动之余,但凡贵妃的事不用说的不遗余力。
贵妃衣铺上上下下用人全进贺牙子给跑的。
按木墩儿的想法,接待女客的清一色都要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可在古代除了成了家的、或者成了寡妇的,一般大姑娘极少抛头露面。
要想按原计划实施,就得买些婢女才是最划算的。
贺牙子脚不沾地,跑了大概十来天,总算凑齐了又年轻又漂亮的打算卖身为奴的姑娘,贵妃出价高,除了面容上挑剔些,但凡被挑上的没有不欣然应允的。
只是卖身为奴的要么是家境不好,要么是哪里逃荒出来,日子实在过不下去的,都没受过什么教育,贺牙子人是帮着挑好了,贵妃便天天带着姑娘们学习仪容仪表的管理,甚至包括察颜观色都教。
一天下来累身累心,她这时总算体会到宫里风仪女官们为什么一天天总是那么严肃,绷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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