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有这个破规矩!还不如直接拿着片儿刀砍砍砍来得痛快呢!这帮矫情的货!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还附庸风雅装什么文艺呢?
还没等她在心里吐槽完毕,公孙景已经拿起酒壶给托盘上的酒杯满上了酒,拿起其中的一杯环视了一圈儿,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劝君更尽一杯酒!”仰起头把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右手一抖,手中的飞刀破空而去,悄无声息地割断了吊着彩球的丝线,彩球刚一下落,离彩球最近的和尚已经抢先接到了彩球,高声接道:“二水中分白鹭洲。”
公孙景展颜一笑,拿起白玉杯,斟了一杯清茶,隔着四五米的距离便把杯子掷出去了,轻巧的小杯子仿佛没有空气重力和阻力似的直直的飞向和尚,和尚呵呵笑着稳稳的接住,一杯清茶居然滴水不漏。
和尚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回手把彩球再次抛回中央,兵家的那位一跃而起稳稳接住,“三千越甲可吞吴!”话音未落,公孙景手中的酒杯破空而来,他一手持球一手持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阳光算是看明白了,诗句里面是要带数字的!
所以当兵家彩球刚离手的时候,她便飞身而起,在半空中就接住了彩球,长袖一挥,酷酷地接下了下面的诗句:“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言罢,微微一笑。
公孙景见她这副风流倜傥的轻浮样儿,心里一颤,酒杯差点儿没拿稳:他刚才看她苦着脸的表情就知道她可能在犯愁酒令。往往四肢发达的人头脑都简单,他猜她是断不会在风花雪月这些比较文艺的事儿上下功夫的。所以他特意选了个难度小点儿的,心里估摸着她就算别的记不住,‘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这类幼儿园级别的总该是会的。
没想到她这么急切地抢这个球,就是为了和上这一句。哪有一大早就这么勾引人的?!还让不让人淡定了?
巫家的红衣女子笑出了声:“道家这位小爷怎么一大早的就春情荡漾了?”
他们哪里知道阳光的难处啊?要不是前几天刚看过神雕侠侣,她连这句诗都想不出来,好不容易想出个四字头的,不赶紧抢,到五六七八,她就更傻眼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投壶射覆
公孙景含笑看着阳光衣袂飘飘潇洒地一个转身,举着彩球稳稳地落到地上,待她站稳了,他方把手中的白玉杯抛了过去,阳光顺手施了个引字诀,酒杯就到她手上了,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回头盯着巫家的那位美女微微一笑,话里却带着不满:“我发春,你能给灭火怎么着?”说着手一挥,径自把手中的彩球扔了过去。
虞刑眼见着彩球冲着自己身后去了,想着道家的这位火气未免也太大了些;他昨晚一夜未眠,今天早晨又赶了两个多小时飞机,还如此息事宁人,脾气也未免太好了些。他长臂一伸把彩球截到自己手里,扬起唇角斜了阳光一眼,“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话音未落,一杯酒已经稳稳地落到他手上了。
李云峰含笑看着阳光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心想毕竟还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爱冲动。不过她刚才露那一小手还不错,干净利落。
话说也只有阳光想着在酒令上面别丢面子,在场的都是同道中的精英,他们看到的可不是小儿女怎么置气,而是看她刚才这一接一引之间行云流水般的身手。这个不过十**岁的女孩子,能把轻功和法术运用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着实是天赋难得。
如果他们知道阳光的轻功只练了不到半个月,恐怕会更惊讶吧!
公孙景从来不怀疑阳光的心气儿和能力,只要她想做到的。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这一点虞刑也是心知肚明:巫家虽然在同道中的名声不太好,可是算起巫家的历史,跟这些所谓的正道相比也是不遑多让。他没必要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计较。何况这个小丫头恐怕以后还会是他的劲敌之一。
他捻起身边方桌上放着的葡萄放进嘴里,那丰润的唇边便也染上了一层艳色。
第一轮酒令行过,现场的气氛也热闹起来。
阳光也算见识了传说中的燕射和投壶。这里面的场地足够大,足够后辈们都出来秀一小手的。
她最喜欢的游戏,她身后的那些师侄们都帮她搞定了。她只能眼看着各家的精英齐唰唰的站成一排,弯弓搭箭,羽箭射出。箭箭命中靶心。
“真够准的,可是这样也分不出胜负,有什么意思?”她拿着牙签扎了一块苹果放到嘴里。她桌子上的这个果盘是拌了沙拉酱的。所以吃起来很香甜,她喜欢。
李云峰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么你试试,让他们射不中。”
阳光拄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笑着问道:“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李云峰一脸闲适地笑笑。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阳光斜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坏呢?于是她试着掐了个转字诀,悄悄地弹出去,立在大厅另一边的十几个箭靶忽然飞快地转动起来,而在大厅这边射箭的几个同道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十枚羽箭齐刷刷地飞向旋转的箭靶,只听嘭嘭嘭几声闷响。箭靶陆续的停止了转动,阳光定睛一看。居然还是箭箭命中!
原来上场的这些人不止功夫了得,法术也是了得。
“好看吧?”李云峰笑着问她。
“真好看!太好玩儿了!”阳光微眯着眼,扬起下巴,笑得开心。
站在不远处的公孙景,一眼瞥到他们两个言笑晏晏的开心模样,脸色微微一沉,随后视若无睹地转过头。
酒过三巡,刑家的弟子上来舞剑助兴,阳光看着他把长剑舞成剑花,如行云流水般舒展自如,不禁感叹着:“我还以为这是我们的长项呢,没想到刑家也会这个。”
李云峰笑了:“这么风雅的场合,难道还要他们舞大刀不成?刑家的人,十八般兵器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要论这剑法武术,公孙景是当之无愧的翘楚,剑法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甚至比他的父亲还略胜一筹。”
“是吗?”阳光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那我什么时候能超过他?”
李云峰愣了一愣,“我说过你能超过他了吗?不过你努努力,练个十年八年的,也许还有希望。”
阳光哼了一声,“谁昨天谁说的我只要练个一年两年就比别人练十年八年还厉害的?就知道你骗我!”
李云峰见她气呼呼的小样儿,笑着说道:“我昨天还说这里灵能能超过你的不超过十个。不过可惜,公孙景就是那十个中的一个。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没有必要拿自己不擅长的跟人家的长处比。”
“谁要跟他比呀?”阳光挥挥手,招呼他身后的元一过来,指指在场中舞剑的那个人,问他:“你能胜过他吗?”
元一点点头,答道:“回师叔。打败他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我亲自上场,恐失了我们道家的身份。”
阳光撇着嘴笑笑,心想我刚才亲自去抢那个球都没说失了身份呢,你小子居然还拽起来了。
“算了,那我们还是看热闹吧。”
说话间,刑家的弟子已经退下。巫家的那个彩衣女子脚步轻盈地上来献舞,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一转,玉臂一伸酥胸微露,妖娆的一个旋身,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臂上的彩帛随着她的旋转轻盈舞动,渐渐地越转越快,而伴奏的鼓点也越来越急,阳光感觉有些晕了,赶紧转过头,可是鼓点的声音越来越快,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象,好像那美人儿妖娆的脚步就踩在她心口上一样。
李云峰一看她道行还是不够,于是用手指蘸了点儿酒在她的手心画了个符,阳光的神智才渐渐清明起来,举目四座,却皆是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
直到一阵清越的笛声响起,压过了那个有节奏的鼓点儿,她心口才忽然阴霾尽散,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的小黄莺上场了,只见她衣袂飘飘、莲步轻移走到中央,那彩衣美人便绕着她身周起舞。一个一袭白衣气质出尘清丽如水,一个彩衣飘飘性感妖媚热情如火,舞步和着笛声,居然天衣无缝的和谐。
“咱家的小黄莺真不错,这笛子吹得真好听。”她忍不住赞许道。
元一听了,笑着给她介绍:“师叔,这个小黄莺是峨眉派的首席大弟子沈怡君,她可是峨眉沈师伯的掌上明珠,从小就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等级证书都拿好几个了。”
“不错不错,我们道家优秀的人才还是不少的哈。”阳光回头对李云峰笑道。
李云峰点点头,“嗯,几年不见,他们都有长进了。”
元真他们听了,便都有些得意了,只是大师兄在场,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是在心里偷着乐。
一曲终了,阳光以为终于可以吃饭了,却听公孙景目光看向这边,朗声对李云峰拱手说道:“小侄冒昧,不知可否向李师伯讨教几招?”
他这话一出口,申之茂便是一愣:今天这个场合他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
李云峰却是心领神会地微微一笑,没等他回答,元一已经在一旁替他回答了:“元一愿代师伯跟师兄过招!”
李云峰点点头,让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元一便身背长剑走到场中,对公孙景一拱手,然后从背后拔出长剑,温文尔雅地笑道:“师兄,请!”
“道友请!”说话间,公孙景也迅速拔出长剑,飞身而至,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瞬间笼罩在剑光之中,一时之间居然难分胜负。
公孙景用的是重剑无锋的玄铁剑,剑身重,剑法却奇快无比,换招也是干脆利落;王元一胜在身法灵活剑身轻薄,公孙景的剑快如闪电,剑剑直奔要害,却总是在将要一击即中的时候被他巧妙化解,甚至还能借着他剑势将收未收之机反戈一击;两个人一个凌厉矫健如猛虎下山,一个飘逸灵动如蛟龙出海,一时间居然难分胜负。
公孙景用的是自家家传的玄铁剑,王元一用的是武当至宝游龙剑,这两把剑放到古玩市场上都是无价之宝。简而言之,两人用的都是真家伙,一不小心要出人命的!
阳光不知不觉地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生怕谁一个失手伤了对方。
李云峰眼见着她捏着茶杯的手越握越紧,忽然猛地一颤,一杯清茶随着她的动作洒出了半杯。
他再抬眼看向场中,只见王元一闪身躲过公孙景刺过来的长剑,同时手中剑光一闪,游龙剑已然指向公孙景的咽喉,而此时公孙景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手中的剑式未尽,想要躲闪已然不及,王元一准备点到为止,正想收势的时候,忽然见公孙景猛然侧过身,身体沿他的剑身迅速逼近,而刚才那招擒龙式居然还有后招,王元一只得闪身躲闪,这一进一退之间,只觉虎口一麻,手里的长剑生生脱手。
兵家的那位激动地站起身,拍掌大笑:“好!公孙贤侄果然是青出于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公孙景也是点到为止,见他长剑脱手,便后退三尺,收回宝剑,拱手说了一句承让。
王元一迅速掐了个引字诀收回即将落地的长剑,不卑不亢地拱手还礼:“公孙师兄剑法过人,小弟甘拜下风。”
公孙景脸上的笑意渐浓,笑着对王元一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师兄海涵。当年我败在李师叔这招蛟龙出海之下,而今琢磨了五年才想出破解之法,即使胜,也是胜之不武。”
他此言一出,申之茂有一瞬间的愕然,看到申之茂脸上的错愕之色,李云峰笑着解释道:“令谨兄有所不知,五年前我去公孙家做客,跟公孙师侄切磋过几招,当年我就看出他根骨奇佳是个武学的天才,没想到短短的五年之间,他的剑法居然精进到如此地步,刑家的后辈果然人才辈出。”
他说着招招手让王元一回来,王元一输了一场,倒也是淡定,对他浅施一礼,便站回了他的身后。
公孙景连忙摆出一副谦逊的姿态,谦虚地说道:“师叔谬赞。当年有幸得师叔指点,小侄受益匪浅。”……他发现师叔这两个字叫出口了,也就叫习惯了。
而站在申之茂身后的申灵,脸色却一片煞白:以李云峰的身份,五年前的公孙焱在公孙家连见到他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要他指点剑法了,有资格见他的只有公孙景。那么,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除非五年前跟他比剑的不是景。而是焱?这怎么可能?
两天的暗潮汹涌,阳光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了,所以终于到了第三天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