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很担心灵研子会在回返途中堵他,但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灵研子竟然真的出现在了回程的山路上。
眼见灵研子站在山路中央,南风只能硬着头皮勒马停车。
灵研子面色铁青,自站立之处向马车快步走来,一边走一边旁顾左右,走了几步发现了目标,去到路边折下一根两尺多长的带刺藤条。
南风见势不好,跳下马车就往南面树林跑。
“哪里走?!”灵研子尾随急追。
南风亡命奔逃并不答话,此处离西坡住处有七八里,便是大声呼救也没人听得到,若是被这刁蛮的小道姑追上,一顿皮肉之苦是脱不了的。
山中多有草木,灵研子追赶不便,追出两三里也没有抓到南风,有几次即将抓到,却被南风急转圈绕给避开了。
灵研子比南风大,又是练气的道士,南风仅靠自身的灵活来躲避追赶,最终还是被灵研子抓到机会,飞起一脚凌空踹倒。
“让你无耻偷看,让你胡说八道。”灵研子挥舞藤条胡乱抽打。
南风虽然挨打却并不老实,爬起身想要反击,但灵研子并不给他机会,见他爬起,再度起脚将他踹倒,然后继续抽打。
藤条上有刺,南风吃痛叫骂,“你这破箩筐,卖肉货,哪个想要看你,日你老娘,老子跟你拼了。”
“你还敢骂我?”灵研子见南风骂的难听,手上藤条抽打的越发快速。
灵研子虽然修为不深,却已经有了灵气修为,藤条抽来,破衣见血,南风气怒发狂,但数次爬起都被灵研子踹倒,几番努力,连灵研子的身都不曾近得。
灵研子用力过猛,藤条断裂,就在灵研子环视左右想要再寻之际,南风瞅准机会,冲上去扑倒了灵研子,冲着灵研子的头脸没头没脑的乱挥拳头。
灵研子躲闪不及,挨了两拳,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抬腿膝顶,将南风撞了出去,随手抄起一根树枝,继续狠力抽打。
南风不得起身,被打的急了,纵身搂住了灵研子的左腿,想都没想就下了口。
灵研子狠辣异常,打他之时用尽全力,这次让他逮到机会,哪里还会留情,咬住灵研子的左腿拼命用力,恨不得咬下一块皮肉才好。
灵研子惊声尖叫,踢腿想要将他甩掉,但南风紧紧的抱着她的腿,竟然甩之不掉。
灵研子站立不稳,吃痛倒地,随手抓过一块青石砸向南风的脑袋,南风被打的天旋地转,无意识的松了口。
“破落户,臭泼皮,竟然咬人。”灵研子抽身急退,靠着一棵大树检查腿伤。
“日你娘,日你老娘。”南风被打懵了,双手抱头,只感觉手上全是粘稠的液体,不问可知脑袋被灵研子敲破了。
可能是南风满头是血的样子让她害了怕,亦或许是南风亡命的打法让她生了怯,灵研子没有再上前殴打,而是撇了南风,一瘸一拐的向来路走去。
“你给我等着,若是让我逮到机会,看我怎么折腾你。”南风艰难起身,头上伤的很严重,鲜血一直在淌。
“我回去就与师父说,让他把你撵走。”灵研子说道。
“你师父若是听了你的,我把脑袋送给你,日你娘我嫌老,日你我嫌脏,你个破箩筐,你个大口井,早晚有一天老子把你扒光吊起来。”南风出身市井,从小就会骂人,多有秽语,不堪入耳。
南风叫骂的同时低头抓了一块石头在手里,但是等他直身站起,灵研子已经走远了,南风用力扔出石头,并没有打中她。
失血之后浑身无力,虽然灵研子走的不快,南风却无力追赶,扔出石头之后便瘫坐在地,捂头喘息。
片刻过后,南风站了起来,拼命的向山路上跑,灵研子肯定会回到路上,她瘸了,走不快,回去赶车撞死这个狠毒的婆娘。
半柱香之后,南风回到了山路,却发现骡车不见了,往前跑出一段儿,只见骡子已经拉着车走到下一道拐弯处了,而那可恶的灵研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头上的鲜血已经自行止住,南风一路咒骂,向西坡住处行走。
早回的那些车夫见骡子自己拉车回去了,担心南风会出意外,便出来寻找,见到南风满头是血,急忙将他扶上车,拉回了住处。
众人问他怎么落得这般模样,南风不说实话,只说落马摔伤,可不能跟他们说实话,不然他们会告之孙职事,万一孙职事调换他清洁的范围,他就没机会报复灵研子了。
众人见南风衣裳残破,怀疑他没说实话,但南风只说摔伤,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灶下的妇人们帮南风洗了血渍,挑了荆刺,以锅底灰敷了伤口,又端来饭食与他吃,南风不吃,独自回房。
南风受了窝囊气,心中憋闷,一下午都在盘算怎么报复灵研子,这家伙太过狠毒,不是个东西。
晚饭过后,南风提着灯笼去了西山,叫花子都会抓蛇,他寻蛇去了。
次日清晨,照例驾车劳作,孙职事知道他受了伤,本来寻人替他,但南风坚持自己上工。
他记得灵研子房间的位置,孔一鸣等人搬拿马桶时,南风进了灵研子的房间,将床上的薄被展开,将昨夜寻到的两条蛇叠进了被子。
除了这两条蛇,昨夜他还抓了几只蜘蛛,这几只蜘蛛卷进了另外那个床铺的被子里,若不是这家伙藏了灵研子的衣服,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那些事情。
做完这些,南风搬起了房间的马桶,那两条蛇是无毒的,顶多吓吓灵研子,他感觉不解气,想将马桶里的秽物倒在灵研子换洗的衣服上,但寻了寻,没发现房中有换洗的衣物,每个道士只有两套衣物,夏天天热,每天换洗,另外一件道袍应该晾在外面的衣绳上。
没找到衣物,南风也没有浪费马桶里的东西,将它们倒进了房间正中木桌上的茶壶里,他有恃无恐,也不怕追查。
剩下的那些仍旧放归原位,也不与她们倒。
将马桶送到西山之后,几个车夫一同回返,也没见那灵研子再来寻衅。
回到住处,孙职事喊住了他,让他与另外一个车夫对调,只说是辅事的意思,也不知为什么。
南风心里清楚为什么,想到那灵研子铺开被子和提壶倒水时的表情,他心中便不似先前那么憋闷了。
此后南风等人负责倾倒中威殿的马桶,也没有再遇到灵研子,慢慢的,他就将此事给忘了。
转瞬又是俩月,山中各殿开始准备太清宗今年的收徒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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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大典前夕
收徒大典是太清盛事,由于是两纪的最后一年,声势更大,各殿皆有参与准备筹划,上玄殿开始征求各位紫气真人收徒意向,太清宗只有掌教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收徒,而上任掌教所收弟子只有天成子等三人尚未晋身居山,其他都已经晋身居山,成为紫气真人。这些掌教亲传弟子的收徒意向,直接决定了今年招收弟子的数量。
中威殿负责准备六关考核,每年的考题和考核方法都不一样,但场次是既定的,都是六关。
下和殿负责准备三问考核,三问顾名思义就是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每年也会变换,无法进行揣度,而且也没有固定答案,只要负责考问的下和殿主事和两位辅事对回答满意,就可过关。
由于大典临近,山中多了许多宾客,律察殿出动的更加频繁,严防大典期间门人弟子违规犯事坏了名声。
典藏殿负责为即将入门的道人刊印各种经书,道士入门之后需要学**量基础经文,道德经,早晚功课经,北斗真经,度人经等十几种。
礼乐殿忙着准备大典所需的各种事物,排练不同场合的各种礼乐。
收徒大典期间,太清宗所有分支道观都会前来道贺观礼,朝廷的官员也会到场,还有大量参选的生员以及送他们过来的家人,太清宗不禁婚配,掌教又是护国天师,所以很多父母都愿意将孩子送到这里学道,既能学本领,又能有前程,这些人的住处由俗务殿临时搭建,所有人的饮食也都由俗务殿安排,还有大典法台的搭建,也需要俗务殿派人协助礼乐殿完成。
孙职事对南风很是关照,离收徒大典一个月就停了南风的差事,让他留在住处,名义上是在厨下帮忙,实则是让他多背经书,多练文字,南风虽然会写字,但写的很难看,有些问题是需要在纸上作答的,一手好字也能讨喜。
南风很领孙职事的人情,但他学习并不刻苦,随着收徒大典的临近,他的心事也越来越重,他习惯了无拘无束,不喜欢模板一样的套路生活,一旦入门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
最主要的是一旦入门,就彻底卷进了权力争斗的漩涡,再想抽身就难上加难了。
离收徒大典还有半个月,前来道贺的太清外支门派陆续到来,而前来参考的生员也聚集了数百人,外支门派住在山上,参考生员都住在山下,阴阳广场的东西两侧已经搭起了长长的木板房屋,供参考生员居住。
这些人的饭食由俗务殿提供,南风打着送饭的幌子,每天都会去山前转上一圈,他希望能够碰上天成子,跟天成子说说自己的想法,似他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离开太清山,去一个安静之处修行道法,等年纪大了再回来,一直住在山上,他就一直处在危险当中。
功夫不负有心人,南风终于碰到了天成子,天成子送一名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孩子下山,南风站立一旁,等天成子送走对方,方才迈步迎了上去,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清法印在他们手里,没有法印便不得授箓于你,你必须留在山上。”天成子说完快步离开。
南风沮丧回返,天元子曾经跟他说过授箓的情况,道士不授箓就不能请神驭鬼,天成子所说的太清法印应该是一种特殊的印章,只有加盖了印章的授箓祈文才能上达天听,
“南风,你与天成师叔在说什么?”身后传来了灵喜子的声音。
南风闻声止步,转身冲灵喜子施礼,“他问我灵研子有没有再去打我。”
灵研子没穿衣服被南风瞅见一事太清宗很多人都知道,灵喜子一听就信,拉着南风走向无人处,“我与你说,参考三问之时走左侧通道,我已经与钱辅事打过招呼,保你过关。”
南风闻声急忙道谢,灵喜子是个好人,虽然贪财却不白贪,但他担心天德子等人另有安排,便问道,“我听说天成法师也是考……”
灵喜子冲着南风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个衰仔,天成师叔最是严苛,你若走了右侧通道,定然凶多吉少。”
南风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得再度道谢,追上了送饭队伍一起回返。
离收徒大典还有七天,上玄殿发出公示榜文,收录人数定下来了,普通门人弟子九十六人,掌教弟子三人,共计九十九人。
榜文一发,山下立刻炸了锅,往年每届收徒都不会低于三百,今年竟然还不到一百个,最要命的人今年参考的生员还特别多,是往常年的三四倍,足有一万多人,如假包换的百里挑一。
前来参考的生员很少有人孤身前来,大部分都有仆从或者家人陪伴,眼见大门太小,担心自家孩子不得进门,纷纷设法想要走那后门和偏门。
道士也是人,也有人情世故,那些紫气真人大多与当朝官员有着或深或浅的交情,很多官员就私下联络,直接通上,有些紫气真人会坚持公正,而有些则耐不住对方死缠硬磨,冲下面说一句某某人我收下了,他们的一句话,名额就会少一个。
离收徒大典还有三天,已经有十几个紫气真人先前定下的收徒人数满员了,而榜文已经下发,他们也无法临时增加,九十九个名额,怕是连一半也不曾剩下。
孔一鸣等人听到风声,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跟南风不同,南风是个叫花子,住在这里感觉很舒服,他们都是有家的人,留在太清宗倒了一年的马桶,到最后很可能白忙一场。
明日就是收徒大典,俗务殿众人一直忙碌到深夜,南风自厨下准备了一些酒菜,等众人都回来,喊了两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吃酒,一个是同室的孔一鸣,还有一个是同为车夫的曹猛。
孔一鸣和曹猛心事重重,无心吃酒,一直长吁短叹。
“你们担心自己不得入门?”南风问道。
“哪个像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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