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厉叫着将它们吓退,拖着那条蟒蛇踱到大妞儿近前,与大妞儿吃。
大妞儿已经不认得八爷了,八爷离开大妞儿时还很小,对大妞儿也没什么印象,但血脉这东西很奇怪,八爷始终感觉大妞儿很亲近。
梁国大军对这座城池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也不敢再住在里面,连夜迁出,自城外宿营,众将校忙着寻找指派士兵寻找食物,往北寻找并接应粮队。
将士忙碌之时,四人自营地西南的山脚下叙旧说话,八爷很会捕猎,频繁往返,为大妞儿和野兽带回食物,待得它们吃饱,南风便授意八爷将猎物送给那些士兵。
士兵得了食物,免不得欢呼。八爷回来一次,士兵欢呼一回,到后来八爷不干正事儿了,也不知自哪儿捉了只小耗子回来,飞到营地上空往人群里一扔,见到士兵愕然沮丧的神情,八爷大感有趣,嘎嘎怪笑。
四人分别的时间虽然不算短,却也不是很长,叙旧也用不了多久,随后便开始考虑接下来的事情,花刺儿的兽军都被吃光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了,他自己也想回去,便让他早些回去。
临行之前,南风将凤鸣山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花刺儿,也没别的目的,只是让花刺儿知道此事,做到心中有数。
南风本来只是随意一说,未曾想花刺儿竟然好生紧张,“你把那姓蓝的丫头怎么着了?”
“没怎么着,我没碰她,只是把她剃成了秃子。”南风笑道。
“白鹤山庄后台硬的很,老蓝头儿的妹子是东海散仙,你捅了马蜂窝了。”看得出来花刺儿对这祖孙二人很是忌惮。
“是马蜂先来蜇我,又不是我先去捅它。”南风说道。
“大哥,那个什么散仙以前出来过吗?”胖子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他家真的出过仙人,这事儿我们都知道。”花刺儿说道。
“剃的好,”胖子拍打着南风的肩膀,“佛祖感谢你。”
南风横了胖子一眼,拿出了那片龟甲,“大哥,这是当日我自巫医那里换到的龟甲,是天书一部,还给你。”
“我要它没用啊,你留着吧。”花刺儿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这上面的纹路就是玄妙的武功,你带回去参照演练。”南风将龟甲塞到了花刺儿的手里。
“照葫芦画瓢?”花刺儿很是惊讶。
“对,很容易的,等我忙过这阵儿,我去兽人谷寻你,再画几张给你。”南风说道。
“成,”花刺儿将龟甲揣进怀里,顺手掏出个皱皱巴巴的纸包,“这是当年你给我的那两枚……”
“我们用不到的,你留着。”南风说道,他与花刺儿结识就源自王叔赠送的那几枚还阳丹。
“杀人放火大甲虫先前打仗用光了,”花刺儿说着自腰囊里掏出两个瓷瓶,“我这儿还有几个寸草不生大蚂蚁,你们留着用。”
胖子抢在南风说话之前拿过那两个瓷瓶儿,“大哥,路上小心点儿哈。”
花刺儿失了兽群,心情不佳,瓮声应着,赶着那几只野兽往西去了。
大妞儿勉强飞起,却不能载人,八爷有些不舍,跟着飞了一阵儿,待花刺儿走远,便回来了。
花刺儿也是自己人,但他毫无城府,有些秘密不能告诉他,不然很可能说漏嘴,待花刺儿走远,南风将玉清太清联手布下灵气屏障的原因告知了胖子和吕平川。
“你的意思是说咱这群人里头有以后的皇帝?”胖子问道。
南风点了点头,“应该有。”
“谁?”胖子追问。
南风没有接话,而是轻声念出了那句九字真言,真言念罢,环顾左右,果然发现一道异常气息,那气息呈龙形,青中带黄,直冲云霄。
刚想收回视线,却发现相似的气色在正南三百里外亦有一道,亦是青中带黄,定睛细看,两道气息竟然完全一样。
“你说啥?”胖子没听清。
南风伸手指着诸多营帐中的一处,“那是何人的营帐?”
“那是陈霸先将军的将营,陈将军现任交州司马,此次出征,杨瞟为帅,他为副帅。”吕平川说道。
南风没有再说话,有些话没必要说的太透,说到这里二人应该都知道他所指为何了。
“我怎么看不到他的气色?”胖子问道。
“龙气与寻常气色不同,需要辅以咒语真言才能看到,”南风伸手南指,“南方三百里外是什么所在?”
“那里是龙编城,叛军的伪都就在那里。”吕平川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此前他一直认为玉清宗和太清宗围杀冲日青龙是为了保全梁帝,现在看来他把事情想简单了,冲日青龙竟然有两条,玉清太清困杀陈霸先,极有可能是为了帮助另外一条冲日青龙。
由此可见玉清和太清并不是在拨乱反正,而是在某个身居高位之人的授意下根据他们的意愿改朝换代……
。并非我本意生日加更,以后盟主生日一律加更。
第三百四十八章 神秘刺客
幕后的主使是谁?
有两种可能,一是幕后主使是一个地位极高的仙家,玉清和太清都得听从此人号令,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三宗虽然共崇大道,却各有从属,便是大罗金仙也有各自派别,玉清宗的大罗金仙传下的旨意,太清宗的道人就不一定会遵照执行,尽管按照天归律令他们应该遵行。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幕后主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其中有玉清和太清的高阶仙家,他们分别传下旨意,授意两宗门人联手作法。
仔细想来,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而今线索还是不足,强行推敲难度很大,而且还容易误入歧途,此事只能先放一放,待局势明朗一些再做计较。
看得出来,吕平川是想请二人留在军中帮忙的,胖子也有此意,但南风一直不曾表态,自己琐事缠身,明显不宜留在此处。
之所以没有立刻拒绝,是碍于吕平川的情面,大哥需要帮助,当兄弟的不能袖手旁观。
胖子倒是不曾留意南风一直不曾表态,但吕平川发现了,“此事与我关系不大,你们万不要勉强为难。”
“勉强啥啊,”胖子咂舌歪头,“哎哎哎,管管你的鸟儿,老白都剩半条命了,还折腾它。”
南风闻声转头,八爷本来正在扯老白的耳朵,见南风转头,立刻歪头一旁,佯装无辜。
南风收回视线出言说道,“大哥,自家兄弟,我也不与你圈绕,我的确不方便留在军中,但就这么走了也不太合适,不如这样,我和胖子设法帮助杨将军和陈将军除去那些使妖法的夷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置吧。”
吕平川闻言连连点头,只道这般最好,南风没有说帮他,而是强调是在帮杨瞟和陈霸先,事实也正是如此,此事与他不能说没有关系,但关系并不大,南风和胖子能帮忙除去那些会妖法的夷人已经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了,再奢求其他就有些过分了,毕竟二人别无所求,只是冲着他的面子过来帮忙。
按照吕平川的本意,是想与二人引见一下杨瞟和陈霸先,但南风摇头拒绝了,他不想与这二人有太多交集,哪怕一面之缘也不愿留下,原因也简单,陈霸先是他救出来的,倘若陈霸先称帝之后荼毒生灵就是他的罪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只能亲手纠正这个错误。
黎明时分,三人停止交谈,南风不愿与两位将帅见面,胖子就只能陪着他住在城里,吕平川自回军中。
军心总要设法稳定,粮草总要派人接应,疲惫饥饿的士兵总需要一段时间进行休养,粮草是在第二天的中午送来的,粮队每半个月送一次粮,之前每次运送粮草都是军队派人出山迎接,此番粮队一直没与军队取得联系,只能在山外的城池干等。
这些士兵饥饿过度,已经伤了元气,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过来的,南风有些着急,他不愿在这里等这么久。
想要早些离开也不是不能,可以主动前往龙编城,寻找那些能够使用妖法的夷人,将他们除掉。
就在南风斟酌是否要主动前往之时,却发现南方两百里外出现不少异类气息,这些异类当是一些人类驯养的大型动物,相对集中,正在向此处移动。
两军交战,都有探马,梁军脱困之事可能已经被敌方探马察觉并禀报给了叛军高层,不出意外的话,敌军应该已经发兵,想要趁梁军虚弱之际加以围剿。
粮队除了运送粮草,还会运送辎重和马匹,梁军得了战马,便派出了探子,傍晚时分,探子传回了消息,敌军兵分两路,五千骑兵西行迂回,试图包抄截断梁军退路,还有一万步兵走大路正面进攻,步兵之中除了兵卒,还有不少骑乘巨象犀牛的异服夷人。
消息传回,一干将校立刻汇集一处急议对策,所谓对策,无非是是打还是跑,若是敌军来个三万五万人,也不用合计了,直接跑就成了,肯定打不过。
但此时敌人只派出了五千骑兵和一万步兵,而且还是兵分两路,这一阵梁军需要面对的只有一万敌军,梁军三万对敌军一万,机会难得,若是不打,实在可惜。
众将校都倾向于打,但他们不确定敌军是真的轻敌大意,还是故意只派出一万兵卒前来拖住他们。
南风住在城里一处大宅子里,这处宅子先前住的是个富户,战事来临之时仓促逃亡,生活器皿家什物件大多留了下来。
吕平川来寻南风和胖子,只道两位将帅请他们过去议事。
吕平川来的时候南风正在桌案前提笔画写,胖子则坐在一旁翘着腿儿喝茶。
南风自然不会前去与杨瞟和陈霸先见面,实则杨瞟和陈霸先也知道他不会去,之所以派吕平川过来,无非是想确定一下倘若开战,他和胖子能帮上什么忙。
南风的回答也简单,“大哥,你回去告诉他们,不管是打还是撤,都不需顾忌那些会妖法的夷人。”
吕平川点了点头,南风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只负责那些梁军对付不了的左道妖人,厮杀争斗他不会参与。
“依你之见,打是不打?”吕平川问道。
“我是个局外人,不帮别人拿主意。”南风笑道,热心自然不是缺点,但也算不上优点,只能算是性情,主意还得当事之人自己拿,因为谁拿主意,谁就得承担后果。
“大哥问你打不打,你叽歪这些干啥?”胖子插嘴。
“打不打都行。”南风搁置毛笔,将那张画了一半的黄纸凑着灯烛点着,放进铜盆烧毁,随后再度拿起一张,重新绘画,他在画写龟甲脉络,那些龟甲的龟裂脉络他倒是牢记于心,但想画出来却不容易,必须保证精准,不能出现偏差。
“说了等于没说。”胖子瞅了南风一眼,转而将倒满的茶杯递给吕平川,“大哥,你想不想打?”
吕平川接过茶杯摇了摇头,“士气本来就低迷,若是再撤兵,怕是会溃不成军。”
“那就打。”胖子说道。
“好。”吕平川放下茶杯直身站起。
“大哥,你再坐会儿,我送你点东西。”南风说道。
吕平川闻言,重新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问你好几遍了,你到底把诸葛弄哪儿去了?”胖子问道,昨天他就问诸葛婵娟的下落,南风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南风越不说,他就越疑惑。
眼见糊弄不过去,南风也懒得再瞒他,“吵架了。”
“为啥呀?”胖子疑惑追问。
南风刚想接话,胖子抢先说道,“你别跟我说什么说来话长哈。”
南风无奈,只能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出来,吕平川也不是外人,胖子能知道的事情,吕平川也可以知道。
南风说完,胖子连连咂舌,他与诸葛婵娟的关系更好一些,但此事诸葛婵娟做的也不是太好,而元安宁性子也太烈了,想来想去,也说不上来这事儿到底应该怪谁。
“你到底喜不喜欢元安宁啊?”胖子问道。
“我不讨厌她。”南风实话实说。
“那就是喜欢咯,回头儿找诸葛好好说了,一起娶了吧。”胖子出主意。
“你以为诸葛婵娟是十二儿啊?”南风嘴里说话,手上不停。
“你都知道啦?”胖子讪笑。
南风没理他,拿起画好的黄纸吹拂干燥。
“这就是龟甲上的裂纹?”胖子猜到南风画的是什么。
南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这张黄纸与另外两张画好的黄纸放到一处,转而再度拿起符笔,快速书写。
胖子拿过那三张黄纸逐一看过,“你还别说,这些条条杠杠还真像武功招式。”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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