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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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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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在发现在别人身上的时候; 例如自己的父皇嘉成帝; 彼时生为皇子的三皇子顶多会骂一句老迂腐。

    可换做自己身上; 新帝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种既无奈又恶心的感觉。

    “陛下不能听取谏言,老臣只能下去和先皇说了。”茅文浩一面嚎啕大哭,一面挣扎:“薛大人,你不要拽着老夫,老夫今日就磕死在这里。”

    “你且打住,朕这便叫他们回京问明情况,若真有贪赃枉法之事,朕定不轻饶。”情急之下,新帝道。

    “陛下所言可是真?”

    看着下面杨崇华等人怒瞪着自己的眼,新帝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可此时出尔反尔,他颜面何存?

    只能硬着头皮道:“自然是真,茅大人还是勿要再闹。朕本就是如此打算,哪知你竟不由分说就去撞柱子,也实在、实在是太心急了……”

    新帝匆匆离开了。

    在‘退朝’声中,茅文浩拍拍身上的灰爬起来,不屑地丢给薛庭儴一个眼神,洋洋得意走了。

    可把薛庭儴身边的一众官员给气的,纷纷骂此人厚颜无耻。

    薛庭儴也不禁无奈摇了摇头,却不好说什么。

    杨崇华看了他一眼,也匆匆离开这里。

    定国公府后门处,停了几辆马车。

    几个打扮素净但容貌娇美的女子边回头边哭着,却根本阻止不了什么,只能无奈任丫鬟给扶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定国公世子兼五军营总兵钟青杨被罚俸半年,又被勒令放还违制的妾室。这在以前是简直不敢想象的事,可今日此事却真的发生了。

    定国公府里一片愁云密布,气氛低迷至极。

    看似一件很小的事,恰恰证明了新帝对他们有下手之意。

    其实早就该料到了,甚至也有提防,可真当事情发生,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定国公的书房里,年过七旬的定国公端坐在书桌之后。

    他须发皆白,面露威严之态,看得出其年轻时也是个英雄人物。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年□□起义,作为副将的他也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才换来这公爵之位。

    可惜英雄迟暮,临到快进棺材了,却因为外孙之事,沦落如此这般境地。

    竟因一个小小的御史弹劾,自家就被新帝扫了脸面!

    这就是大权旁落的窘处,所以定国公并不后悔当初为外孙谋算。若钟家能出一个太后,外孙做了皇帝,至少能再保钟家富贵百年。

    荣华富贵本就是赌出来的,若是再来一次,定国公还会如此选择。但他一定不会轻视了那群文官,那群只凭着一张嘴、一支笔、一颗脑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定国公不是不重视这群文官,他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敢布下如此弥天大局。

    读书人多狡诈,古人诚不欺他。

    现如今的情况就是,新帝被那群文官拥护即位,二皇子和钟贵妃进退两难,而钟家旦夕祸福只在近期。

    什么都不怨,只怨自己棋差一招。

    “爹,我们不能

第268章 第268章

    ==第两百六十八章==

    面对新帝的匆匆离开; 下面一众朝臣面面相觑。

    户部侍郎彭俊毅站出来; 道:“茅御史; 大家都是在朝为官多年; 彼此都还算有些了解。想出风头没错,可如你这般作为; 就有些让人不敢苟同了。”

    “下官怎么作为?下官是偷了抢了,还是贪赃枉法杀人害命了?至于彭侍郎如此贬低?!谁人不知我茅文浩身无长物、两袖清风; 唯有的就是这一身铮铮铁骨; 即使当年先皇在世时,也夸下官刚正不阿; 敢言人不敢言。”

    茅文浩不避不让; 一脸正气:“先皇遗诏乃是我大昌未来之根本,作为臣子的不敢质疑,也不能质疑。今日若不是谭大人拿出一份与之相驳的手谕,下官也不会因此产生疑问。这满朝文武数百官员,恐怕有所疑问的不止我茅文浩一人,彭大人又何必来指责下官。”

    彭俊毅被气笑了:“杨大人说得没错; 你真是不知所谓!”

    “是不是有所谓; 自然由世人分辨,还轮不到彭大人来指责下官。若是下官没弄错; 彭大人是户部的人,怎生倒是对我都察院的人指指点点了。”

    “你、你——”

    “行了; 你别与他多费口舌; 他不过是受人唆使罢了。”杨崇华走过来; 冷冷地看了薛庭儴一眼。

    “杨大人你看下官做甚,你看这事弄的。”薛庭儴摸着鼻子,对其他官员尴尬地笑了笑。

    新帝刚离开,许多官员都还来不及走,都是三三两两围站在一旁。见此不免回以尴尬的笑容,一时分不清立场,不过倒是没什么人声援杨崇华和彭俊毅,若是换做以前,估计茅文浩早就被人围攻了。

    “什么叫受人唆使?我茅文浩在朝为官十几年,能唆使我的人倒是有,但绝不是薛庭儴,这人杨大人也认识,就是先皇。”茅文浩梗着脖子道。

    闻言,杨崇华下意识瞳孔紧缩,紧紧盯着对方。

    “我茅文浩受先皇圣恩,在朝为官十几年穷得叮当响,连座宅子都没有。是先皇赐了我一座宅子,我茅家人才在京城有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这人脾气臭,又顽固,屡屡顶撞先皇,先皇从不与我计较,还赞我铮铮铁骨。”

    “古有一腔热血酬知己,今有我茅文浩为先皇抛头颅洒热血。”茅文浩对着天拱了拱手,又冷笑对杨崇华道:“实话不怕与你说,我就是怀疑你私自篡改先皇遗诏,排除异己,打压末学新进,杨大人你就说怎么滴吧?遗诏之事一日不水落石出,我茅文浩就盯着你咬一日,一月不水落石出,我盯着你咬一月,一年不出,我咬一年。”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不用污蔑我为人唆使,身正不怕影儿斜,告辞!”说完,他对杨崇华虚拱了拱手,便大摇大摆走了。

    可把杨崇华给气的!

    “简直不知所谓,不知所谓!”杨崇华跺脚直骂,气得浑身发抖。

    有与他交好的官员上前劝他不要和茅文浩计较,这人就是个混不吝、滚刀肉。可对于茅文浩所说之事,却并不做表示,而更多的则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么一幕。

    谭首辅也满是叹息,道:“瞧瞧这事弄的,我不过是秉持先皇之命,怎就弄成这样了。”

    杨崇华明明气得不轻,还得强笑着说此事与谭首辅无关,不过是小人作祟。

    谭首辅也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怎么,并没接他话茬,只是连连感叹着,就摇着头离开了。

    文武百官各自散去,少不得有相熟之人边往宫外走,边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而换做以前,杨崇华身边怎也要拥簇几个官员,可今日却只有彭俊毅。

    冯成宝看了杨崇华一眼,并未多说话,就匆匆离开。

    费迁和沈学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倒是薛庭儴身边拥簇了不少官员,对之前发生的事是议论纷纷。

    这种时候,薛庭儴说什么错什么,自是不适宜插言。

    匆匆说了句还有事,便也匆匆离开了。

    乾清宫里,自打新帝回来,就陷入魂不守舍之中。

    随着杨崇华的到来,殿中侍候的太监俱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下二人与新帝的心腹太监洪英。

    “陛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陛下知不知道这一番头疼不要紧,下面的朝臣都怀疑上了?”

    新帝何尝不后悔,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逞强道:“杨大人让朕杵在那里做什么,若是那茅文浩再逼迫,朕该怎么说?当日朕就说,这封遗诏有疏漏,叶莒几人竟一人也无,你等为了排除异己,未免也做得太明显。可遗诏是你等所拟,朕提前是不知道的,现在倒好,什么都赖在朕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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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第269章

    ==第两百六十九章==

    新帝内穿素蓝色龙袍; 外面披着麻戴着孝。

    若不是头上戴着翼善冠; 恐怕谁都认不出这是大昌的皇帝。

    今儿不过三更天; 他便起了。亲爹出殡; 作为儿子的,哪怕是皇帝; 也不能清闲。好不容易一切繁琐的仪式作罢,又跟着一路走了这么久; 他早已是精疲力尽; 全靠一股劲儿撑着。

    等出了京城,他就可以坐车了; 后面的路就算要出面做个样子; 也无需如此劳累。

    新帝正在心中这么鼓舞着自己,突然前面起了一阵骚动,队伍也为之停顿。

    他心想是不是礼部是不是在前面又做了什么祭礼,倒也没怎么多想,刚好可以停下歇歇脚。

    就在这时,前面有礼部官员来传话; 说是出殡队伍被陛下的仪仗给挡了路。

    四周太嘈杂; 为了配合出殡的祭礼,不管伤不伤心; 一干人都是哭着的。尤其他们这些披麻戴孝充作孝子孝孙的人,更不用说路两侧的百姓; 也都哭得伤心欲绝。

    新帝半晌没明白过来意思; 直到禀报的人又说了一遍。

    “朕的銮驾?你们这是白日见鬼糊涂了吧。”他惊疑冷笑。

    前来禀报的礼部官员如丧考妣; 道:“陛下,微臣没说笑,真是陛下的仪仗,那阵势一看就是宫里出来的。这到底是谁弄了这么一出,都知道今日先皇出殡,弄副法驾卤簿来做甚!这是会冲撞的,与大礼不符的啊!”

    见此,新帝才不得不正视,想着这官员说的话,心中徒然一紧。

    “让人去叫杨阁老。”

    随行的太监忙去后面找杨阁老了。

    而与此同时,场上情形又生了变化,就听见马蹄声阵阵,还有整齐的脚步声,似乎整片大地都在为之震动。

    不时有惊呼声急促,却又戛然而止,让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新帝心中不妙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浓厚。

    因为杨阁老一直没来,他不禁又催人去找,场面乱得一团糟。

    四周的人都一头雾水地看着新帝,包括五皇子。

    他上前询问,却被新帝一把搡了开,唯有二皇子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旋即一抹凝重上了眉梢,抬头看着事态不明的前方。

    穿着孝服的杨崇华很快就来了,却是根本没弄清楚情况。

    就在这时,前面那片白肉眼可见矮了下去,举着龙旗仪仗的也矮了下去。

    抬着龙棺的抬棺人突然见到这样一幕,有人大惊失色泄了劲儿,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偌大的龙棺轰然落地。

    “陛、陛下……”

    咔在嗓子里的惊诧声此起彼伏,就像是一大群被同时掐了脖子的鸡。

    “闹鬼了,陛下还魂了!”

    随着这声高呼,前面乱成了一片,甚至波及到四周送灵的百姓们。

    庞大的出殡队伍一下子乱成一锅粥,有人惊慌高呼,有人急急奔走,你推我我搡你,不时有人发出被踩踏的惨呼声。

    “噤声!都原地站着不准动!”

    原来这处竟是早就被人给围上了,见人群涌动,那些围在四周的兵卒们抽出腰间的佩刀,向前踏了一步。

    混乱的人群为之一顿。

    这时,对面的法驾卤簿中,突然行出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官员。

    不同于那些站在出殡队伍里的官员,他身穿朱红色金绣蟒袍,乃是位极人臣的表现。

    “大家不要惊慌,一个个走到兵卒面前再走出去。此乃皇家解决私务,先皇并没有驾崩,新帝乃是谋朝篡位,我等前来是为了肃清奸邪,与平民无关。”

    正是原本该在出殡队伍中的薛庭儴。

    这话被人传了开去,人群里终于不再有人突撞。而与之截然相反,龙棺之后新帝一众人却是大惊失色。

    场面很快就被肃清干净了,那雕满了各种形态的龙和日月星辰的龙棺,被孤零零地扔在那里,无人津问。

    新帝及杨崇华一众人,面色惨白地看着那辆驶过来的玉辂大车。随着车行来的,除了定国公一脉,还有薛庭儴、叶莒、林邈等一众文官,更有一些面孔陌生的将士。

    这些人正是东南洋亚水师的人,薛庭儴一直在等这些人的到来。

    玉辂珠帘早已被掀开,露出其内身穿明黄色龙袍,头戴翼善冠,满身威严的嘉成帝。

    他面容平静,但目光冷硬。

    “你们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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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第270章

    ==第两百七十章==

    薛庭儴滚了; 卸了户部尚书一职; 滚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小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除了陪招儿外; 顺道还也没少指点薛耀弘的学业。

    “那你就这么着了?这是卸磨杀驴啊,这官没升到; 还被撸了官职。”招儿说。

    “你见不得你男人清闲是不?”穿一身常服,半靠在炕上的薛庭儴睨了她一眼; 道。

    “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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