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小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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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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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儴你为何要这么说,难道没当我是朋友,还是……”陈坚竟是有些恼了。

    薛庭儴忙道:“打住打住,你看看,我不是没把你当做朋友,只是这件事注定是与万万人为敌之事,我不该连累你。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不需要你也搀和进来。”

    “我承认我是有些怕了,但我的惧怕不是因为我自己如何,我是怕你……”

    “好了,阿坚。”薛庭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意思我懂,我也明白,你是在担心我。”

    他来到窗前,往外看去:“只是打从我击响了那登闻鼓,就万般皆不由己了。其实我不是圣人,也会为己谋算,趋利避害。包括我现在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坚定,只是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试一试吧,也许行呢?”

    书房中陷入一片沉默,陈坚看着立在窗前的薛庭儴。

    两人相交于野,同窗同师,本应该也是同科,可庭儴的命运总是波折不平,所以最终错过。

    一直以来,陈坚都没有把自己当做过真正的状元,每次有人提起陈状元如何,他的心里总会说,若是那个人来,状元不会是陈焕之,而是薛庭儴。

    恰恰也是这一次的错过,两人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如今他所走的路,才是一个状元真正该走的路,荣耀、安稳、尊贵、体面,而不是像庭儴一样,每往上爬一步,都必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偶尔在外,听闻有人说薛庭儴年不过而立,便如何如何。

    他总是特别

第247章 第247章

    ==第两百四十六章==

    闻言,此人当即愣住了。

    与此同时,有更多的人已经领到东西,从里面挤出来,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

    “这户部到底想干什么?折银好,有恩赏更好,可这去泰隆票号领是个什么章程?”

    “泰隆票号也算是大票号了,是不是户部觉得每次发俸,事务繁琐,所以转交给他人了?”

    “商给官发俸禄,这叫什么事!”有那迂腐之人道。

    “这也不算是商给官发俸禄吧,户部不是给了会票,也算是给大家发了,就是没实物,得自己去兑换。”

    “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能不能兑换银子再说。”

    一阵议论纷纷后,领到俸禄的官员俱都散了。

    而听到这些话的人们,心中忐忑不安地继续排着队,都搞不明白户部想干什么。

    ……

    整整一天,京城里各处都在因为此事议论着。

    不光官员们议论,百姓们也议论。

    百姓们议论是因为今天出了稀奇事,总能看到许多穿着官袍的官员,行事匆匆,进了票号,又从票号里出来,面色诡异。

    难道票号里发银子?

    闹得许多好事的百姓,也不免跟进去看热闹。才发现票号里也不发银子,不过这泰隆票号最近不得了了,竟受朝廷所托给官员发俸禄。

    事情顿时传得京里大街小巷都知,为此还给泰隆票号带来了许多生意,当然这是后话。

    因着这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免有那迂腐之人觉得有失体统,告到了嘉成帝面前。

    还不到下午,薛庭儴就被叫去宫了。

    到了乾清宫,几位阁老和户部两位堂官都在,加他是第三个,算是户部的堂官到期了。

    “你跟朕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都闹得御史跑宫里来找朕告状了。”

    薛庭儴顺着嘉成帝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面黑留着长须的老者。

    此人乃是都察院御史茅文浩,以铁面无私著称。人称茅滚刀,意思指此人有滚刀肉的特质,油盐不进,不讲人情,谁都敢弹劾。

    在朝中是人憎鬼厌,但其两袖清风,穷得当御史至今有近二十载,在京中还是赁房子住。后来还是嘉成帝看不下去了,赏了他一座宅子。

    自此,此人更是觉得受到了褒奖,将这滚刀肉的品质发挥到了极致。

    薛庭儴收回目光,答道:“其实微臣也是革除户部弊政陋习,微臣早年外放在外,自打回京以来,少不了听闻有官员说,俸禄发放不及时,以及禄米太差之言。这次臣蒙陛下圣恩,调往户部做堂官,就报着为朝廷排忧解难,报效陛下而去。既然是弊政陋习,自然就得改,臣苦思良久,方想到此法。”

    彭俊毅假笑道:“听薛大人之言,是在指责本官不作为?殊不知户部虽只一部,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谁人不知论起六部,户部的官最累,也是最容易受到抨击。也就是所谓的活干得最多,骂挨得也最多。”

    他对着嘉成帝一拱手,说得是满腹心酸:“大昌地域辽阔,六部之下有十三省,一省又有无数府县衙门。下面交上来的税银税粮,都得户部点算,银子也就罢,朝廷规制有成色。可米这东西是各地粮长、里正、衙役们负责收取,当官的还能因为米不太干净,去和百姓们闹?自然是不能!所以下面交了什么粮食上来,我们户部往下发的就是什么粮食,说是禄米太差,着实是冤屈下官等。”

    “陛下,彭侍郎所言非虚。微臣也曾就此事在内阁中提过,甚至报到陛下面前,陛下您说天子不与百姓争利,种粮食不易,不用太过较真,百姓们都能吃这种粮,难道当官的就不能吃?所以有时税粮押解上京,户部这里的查看并不苛刻。”身穿绯色官袍的杨崇华,上前一步道。

第248章 第248章

    ==第两百四十七章==

    殿中一片寂静。

    突然,一个声音在龙座上炸响。

    “好一个举贤不避亲!好一个赤诚相待!好一个还是朕居于皇城,却根本不知皇城根下发生的事!好,很好!”

    嘉成帝一下一下的用大掌拍着腿,冷笑着环视众人:“你们来说说,你们可是对得起朕的信任?!”

    太监们是最先跪下的,然后大臣们一个个都跪下了。

    “陛下,臣有愧。”杨崇华跪在最前面,俯趴在地上道:“臣作为户部尚书,下面发生这种骇人听闻之事,臣有失察之嫌。”

    彭俊毅跟随其后:“陛下,臣有罪。部堂大人忙于内阁之事,户部一些事物都是微臣看着。可为官员发放俸禄之事,之前是由原户部右侍郎方大人所管,臣着实不知。”

    “方大人?可是方安贤?”嘉成帝问。

    彭俊毅道:“正是此人。”

    这方安贤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去年因吴阁老的案子被牵扯落马,嘉成帝念他一把年纪也不容易,就判了个流放三千里。

    若是早知道还有这一出,估计嘉成帝杀他的心都有了。

    如今人已被流放,大昌也没有罚了一次不解恨再罚之理,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那方安贤,到底跟这贪了下面的禄米有没有关系,谁也不知道。如今人不在,自然成了无头公案。

    其实都知晓事情没这么简单,若只是一个方安贤,至于让那些低阶官员敢怒不敢言?

    可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却是不能说,包括薛庭儴都没说,似乎并不能洞悉其间内情。

    “你那妻子也是个好的,一个乡下的妇人都知百姓疾苦,当官的不能从百姓身上捞银子,那些贪官蠹役们难道就不知这个理?连个妇道人家都不如,你们说朕要你们有什么用!”

    “陛下息怒。”

    嘉成帝骂了几句,大抵也因薛庭儴之前的所言,没有像以前那样穷追猛打。

    此时,薛庭儴又道:“臣还有事要奏。”

    一听这还有事要奏,杨崇华和彭俊毅的眉心当即一跳。

    “你说。”

    “臣之所以会选泰隆票号代发俸禄,还有一因。票号本就是做各地汇兑的生意,他们在各地皆设有分号,朝廷每年押解税银上京,人力物力所耗甚大,朝廷完全可以通过票号进行汇兑。这样一来,既给朝廷节省了人力物力,也可避免掉火耗之损失。”

    听到这火耗两字,殿中一众官员俱都心惊肉跳起来。

    这厮他可真敢,竟敢去动火耗。

    所谓火耗顾名思义,指的是朝廷收缴税银时,因百姓所缴之银皆是零碎,这些碎银经过融化铸为银锭时产生的耗羡。

    其实还是与赋税有关,历朝历代赋税对朝廷来说,都是一项大难题。

    而关于赋税如何收,怎么收,也是不停地根据时局变换。只拿前朝来说,前朝起初是只收粮食,不收银钱,后一位叫做张居正的首辅施行一条鞭之法,改为收取税银。

    这样一来,既能节省输送储存之费,不经保甲粮长之人□□征解,也可免除侵蚀分款之弊。

    法子虽好,却还是有弊端的,此法最终被废弃。

    及至到了大昌,大昌沿袭前朝,还是以谷粟实物为主,偶有折银。而这交上来的银子,便需各地县衙融铸为银锭,才能押解上京。

    碎银融化

第249章 第249章

    ==第两百四十七章==

    薛庭儴先是错愕,再是被气笑了。

    他笑着扑上去挠招儿的痒痒,招儿可最受不住这个,缩着身子躲,两人闹成一团。

    “那我得多谢薛夫人的打赏了,薛夫人想要小的如何报答,以身相许如何?”

    招儿笑得喘不过气来,推他道:“快别闹了,待会儿宁宁来看见,像个什么样子。”

    “不管她……”

    他嘴里含糊着,手下不老实,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招儿起先是推,推着推着就不推了,反而环上他的颈子。

    这时,从堂间到次间的珠帘一阵响动,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人已经出去了。

    招儿忙把薛庭儴推开,薛庭儴低咒了一声,坐直起身。

    “谁这么不长眼!”

    招儿瞪他一眼,低声道:“还不是你不正经!”

    说话之间,她已经整理好衣裳,端坐直了,才扬声叫了进来。

    是春兰。

    脸红红的,低着头有些局促,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可看夫人和老爷佯装无事的样子,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夫人,薛管事来了,找您有事商量。”

    春兰口中的薛管事是薛湖。

    当初招儿和薛庭儴去定海,又在定海组建了泰隆商行,薛青槐、高升及姜武等人都被叫了过去,薛湖就管着京城这一摊子。

    如今王记花坊、菜行等,都还是他管着。

    “我这就去见他,让他在花厅等我。”

    一晃十多年过去,如今薛湖已经成长为一个沉稳的男子。依旧有些微胖的他,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不像二十七八,倒像是个中年人。

    也是年纪太小,出去做生意没人信服,才刻意如此打扮。

    不过见着招儿,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招儿姐。”

    这臭小子依旧没改口,明明该叫婶儿,偏偏就是叫招儿姐。不过碰见薛庭儴时,倒是一口一个叔。

    薛庭儴还没蓄须。穿着常服时,不像个朝廷大员,反倒像个书生。长相老成的他叫薛庭儴叔,那场面别提多令人发笑。

    “坐吧,什么事?”招儿在首位坐下道。

    她今日穿了身桃红色的夏衫,下着水蓝色真丝缎地花瓶马面裙。颜色鲜艳,明丽照人,原该是似水柔情,偏偏让她穿出几分爽朗的气质。

    尤其她大马金刀往首位上一坐,格外生出一种威严感,让人不敢小觑。

    “还不是那石志友的事。”

    闻言,招儿眉心微蹙,问:“又怎么了?”

    这石志友不是别人,而是陈坚之妹陈秀兰的丈夫。

    这十多年里发生的事太多,薛湖等人都陆续成了亲,陈秀兰自然也嫁了人。

    陈秀兰性格内向,为人腼腆,招儿等人出京后,她就一直在王记花坊做事。她手巧心灵,做出来的绢花和各式仿真盆栽,曾在京城引得无数人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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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第250章

    ==第两百四十八章==

    石府,陈秀兰泪眼婆娑看着石志友。

    有大把的银子,石志友自然不会亏待自己。这些年石家换了好几处宅子,宅子越换越大,俨然一副富豪之态。

    “你怎么又去泰隆商行了?那商行跟咱家没关系,你这么做,我以后还怎么见招儿姐,若是我哥知道……”

    “什么叫跟咱家没关系,那商行里卖着咱们的花,就跟咱们有关系。再说了,要不是靠着你的手艺,他们能开起这么大的商行。如今倒好,这么大的商行开着,却分成两家,一分银子都不分给我们。就花坊那里,也是抠抠索索,也就你是个傻子,为他人做嫁衣裳!”石志友半靠在榻上,英俊而有些虚胖的脸上,一片忿忿不平。

    陈秀兰穿一身暗青色的衫子,本就消瘦的身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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