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多少看心意了,还说一两起步,也就是说至少要送一两银子。
大房两口子还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哪怕是当初薛青山也顶多是送送节礼什么的,如今这学馆里的先生都学会拿做寿来捞银子了。可又不敢说真不给,不把先生哄好,若是先生给薛俊才穿小鞋怎么办?多的银子都出了,这些小钱可省不得。过寿嘛,顶多就这一次,难道还能过几次寿不成?
大房两口子手里可没钱,只能找老两口。这不,赵氏听说后,骂那先生死要钱,本来大房两口子还想背着人,这下全家人都知道了。
别说杨氏手里没钱,就算有钱她也不敢说拿出来买肉买酒,这不是明摆着坑老两口的钱,自己的银子攒那里不花。
杨氏被堵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想走不敢走,想留下不来台,幸好赵氏给她解了围。
“吵什么吵,还吃不吃饭了!”
当即,都不说话了,只是埋头吃饭。
与此同时,二房屋里酒菜正酣。
余庆村这地方冷,过冬的时候难免靠酒取暖,所以男女老少都能喝点儿,就看喝多少。
姜武劝了几句,招儿就给自己碗里斟了些酒,也就小半碗的样子。
三人一面说话,一面吃菜喝酒。其实也就薛青槐和姜武喝得多,招儿顶多也就是啜个一两口。而薛庭儴吃完饭,就下了桌,说是去炕上看书,实则注意力都放在这边。
一顿饭吃完,事情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初步商议是三家各出些银子算搭伙儿,生意都一起做,另外合伙出的银子再买一辆骡车。
这买骡车是薛庭儴建议的,本来车?
第38章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毛八斗憋了整整一个上午。
期间; 孟先生在上面讲经义; 坐在旁边的他直拿眼睛瞅薛庭儴。直到钟响后先生离开,他忙就凑了过来。
“你快跟我说说……”
李大田从旁边扯了他一下,看了看四周道:“有什么事回号舍再说。”
毛八斗拽起薛庭儴就走; 李大田无奈地叹了口气; 帮着把条案收拾了下,又把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了; 叫陈坚一同回号舍。
两人进门时; 就听见毛八斗迫不及待的声音:“快,你快跟我说说,那天来的那人就是你的小未婚妻?”
薛庭儴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 有些无奈地看着他:“原来你匆忙将我拉出,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不知我回去整整想了一日; 你那未婚妻为何穿了身男人衣裳; 跟她一同来接你的那男人是谁?我见那天你脸色不对?难道说——”
毛八斗面色惊恐起来,估计他那看过无数话本子的脑袋,已经根据仅有的所知; 编出了许多的故事。
薛庭儴又哪里知道他有这种本事; 还在想怎么说,就听他道:“难道说其实她不是你未婚妻,而是你嫂子; 那人是你哥; 你竟然……”
薛庭儴的脸当场就黑了; 毛八斗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也不知他想到什么了,竟是面带唏嘘之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到底有违伦常,你可千万要忍住啊,大兄弟。”
“去去去,你到底胡乱想些什么!那人是我们村里的,他爹跟我爹要好,招儿做买卖没有帮手,就找了他帮忙……”
无奈之下,薛庭儴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
他本是不想说太多,可这事情一环套一环实在太复杂,拔其萝卜带起泥,最后只能将自己的身世和招儿做买卖的一些事都和盘托出。
其实他也没想瞒毛八斗几人,长年累月下来,总会让他们知道的。
而毛八斗也跟着他的诉说,一面骂一面感慨薛青山两口子不是东西。
“这么说来,这个叫姜武的喜欢招儿姐,可招儿姐不知道。你也喜欢招儿姐,但招儿姐却拿你当弟弟看待?”
这大抵是薛庭儴平生最窘迫的时刻了,他僵着脸没有说话。
毛八斗一下接一下的砸着嘴。薛庭儴还是第一次这么想暴打一个人,恨不得将他扔出去。
“哎呀,我还当多大事呢。这事交给我,我保准从今以后招儿姐眼里只有你,看不进那叫劳什子姜武。”
薛庭儴用怀疑的眼神瞅他。
毛八斗激动起来:“你可别瞧不起我,我可是阅遍市面上所有话本子的人。说做学问我不中,但说起男女之情嘛……”他猥琐地嘿嘿笑了几声,拍了拍胸脯:“我绝对比你在行。”
“行了行了,庭儴你别听他瞎扯谈。”这时,李大田走过来:“他就是传说中那种说起来天下无敌,干起来有心无力的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因为邻家小草妹妹搬家了,半夜躲在被窝里哭鼻子的。”老实人李大田又说老实话了。
毛八斗被激得一蹦三尺高,面红耳赤,一副要跟李大田割袍断义的模样。
“好你个李大田,竟然瞧不起我,你们给我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他就宛如龙卷风似的跑了。
这一等就等到三人吃罢午饭,回号舍小憩了一刻钟,又起来读了两刻钟的书,毛八斗才从外面回来。
也不知他上哪儿去,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本就圆胖的身子凭空胖了一圈。若不是三人与他同号舍,还真察觉不出来。
他气喘吁吁,刚站定就端起方桌上的茶壶灌了两口,然后就开始解衣裳。
忠厚老实的李大田斥道:“枉你是个读书人,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脱衣裳。”
“我呸你个李大田,你今天总
第39章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次日晨起; 四人穿衣的速度都比平时慢了许多。
也是昨晚都睡得太晚; 早上外面响了晨钟,几个人坐在铺上,半天都醒不过来神儿。不过最晚的还当属薛庭儴; 他睡下的时候; 另外三个早就睡了。
一路无精打采去饭堂里用了早饭,再去讲堂。孟先生在上面讲经; 几人要强打起精神才不至于睡着。
就这么撑了一上午; 毛八斗还不以为然,陈坚却是严肃道:“那话本就算再好看,也不能这么干了; 你们别忘了两个月后的季考。”
一提起这茬,几人都是一个激灵; 毛八斗颓颓地道:“我就算了; 我本来就学的不行,谁知道到时候能过不能过啊。”
李大田也一脸犹犹豫豫的样子,两人浑然忘了之前还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
“你要是想让那顾明永远把你踩在脚下; 以后就算你不学了回家; 还有人在你耳边说你不如那顾明,你就继续这么着就是。”薛庭儴突然插了一句。
“我估摸有不少人等着看我们几个的笑话,我倒是无所谓; 就看你们了。”陈坚道。
不是估摸有; 而是已经有了。
经过那次饭堂风波之后; 四人得罪了以于子友和胡连申为首的一众入了甲的学生; 现如今乙班的学生也没几个人愿意和四人说话。以前毛八斗在学馆里人缘极佳,现在很多人看见了他,都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也是之前毛八斗愿意同三人一起用功的原因所在,因为没人愿意和他玩了,他只能待在号舍里。谁曾想如今又弄出个话本子之事,眼见那口气儿是泄了。
“反正我对这话本也不是特感兴趣,我陪你们一起。”李大田道。
自此,二对二成了三对一,毛八斗只能垂头丧气道:“那就不看了就是。”
此时,薛庭儴清了清喉咙:“把那书留给我。”
“我都不看了,你还看?完了完了,我把庭儴给教坏了。”
薛庭儴瞅了他一眼:“咱们这几人中你的定力最不佳,书放在你那里,你定是忍不住。等会儿回去后,把书都锁我柜子里,想看也不是不行,我监督你。”
几句话的功夫,薛庭儴就从同流合污者变成了保管者,甚至可以大明其白拥有这些话本的。
毛八斗被他道貌岸然的模样震住,心里还想庭儴真是够义气,浑然忘了昨晚谁最后吹灯睡觉的。只有陈坚似有察觉,看了薛庭儴一眼。
且不提这边,另一头招儿三人去买骡子。
也是凑巧了,竟刚好碰到有人转卖。
是一头黑棕色的马骡,刚过两岁,看牙口、眼睛各处,十分康健。
这骡子和骡子,也有很大的不同,又分马骡和驴骡。像大青就是驴骡,是公马和母驴交/配而生,形态颜色都随了驴,比寻常驴要大一些,耐力强,善于奔跑。
而马骡则是母马和公驴交/配而生,形态颜色随了马。马骡个头大,负重好,耕拉力虽比不上牛,但也是十分出色,同时它还拥有牛没有的速度。
唯独一点,骡子因为是杂交而生,打从生下来就没有繁殖能力。所以一般卖骡子的,除了是转卖,就只有贩子们才会卖这种牲口。
而这个卖骡子的人,便是家中碰到难事急需用钱,才会把家里最值钱的牲口拉出来卖。
姜武算是家学渊源,经常跟牲畜打交道,他看过可以,便是可以了。遂问价,这家人等着用钱,开价也不高,甚至偏低。一般马骡都比驴骡贵,这头马骡的价钱却和驴骡差不多,只要二十五两。
看模样也不像是骗人的,招儿也没还价,就拍板买下了。
这人也是个实诚的,既然骡子都没了,索性把车也送了。不过这车却和招儿预想中有些区别,不过到底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大不了日后再重新做一个车厢。
之后,三人便赶着两辆骡车,往余庆村而去。
一进村子,就招来无数人围观。
姜家有骡车
第40章 第40章
==第四十章==
“老四!”
薛老爷子下意识伸出手; 手上烟锅的烟灰滚了出来; 落了他一腿。
他伸手去拍,表情却怔忪。
是啊,他为什么就坐看着?老四性格直爽; 有一说一; 他每回都一遍又一遍跟家里人重复,老四为家里奔波劳累; 却一文钱都不贪下。
也许他心里本就有些猜忌的; 抑或是怕其他儿子因猜忌生了矛盾,才会这么一遍又一遍重申着。所以老大去地里找他,说老四贪了家里的钱买了骡车; 他心里其实是相信的。
不不不,他其实还是想听老四解释的; 所以才会一直没说话。事情本不就是要弄清楚; 一家人才没有隔阂?
薛老爷子心里钝生生的疼,脑子又僵又木。
他听见老大又在说:“孙家又不是没儿子,银子舍得贴给闺女; 你当谁是傻子吧?!”
他忽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狠狠地打了老大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
赵氏尖叫了一声:“老头子!”
“都给我闭嘴!”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可能是过去了一瞬,也可能是两瞬; 院子里突然响起孙氏喜悦的声音:“嘿; 这车还真买回来了啊。哎哟喂; 瞅瞅这骡子壮实的; 又能耕地又能拉车,真是好家伙。哎,当家的呢?槐哥!家里人呢?”
还有毛蛋的声音:“骡子,好大的骡子!”
直到走到正房这里来,孙氏才看见站了一屋子的人。
“你们这都是在作甚?”
招儿动了一下,走到方桌前将两张契书拿起,就往门这边来了。
“四婶,这张是你家的,快拿好。”
“招儿,这是咋了?咋把这契都翻了出来,我放的地方隐秘,你四叔肯定翻了许久吧。”
招儿也不说话,叹了一口气就越过她回屋了。
孙氏也意识到异常,看看屋里人,又去看招儿背影,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冲回自家屋。
“哎呀,我的天,这是闹贼了!”
正房里的人默默散去。薛青山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却一声都不敢吭。包括赵氏,都知道薛老爷子这次是真恼了。
杨氏低头耷脑地扶着薛青山走了,三房两口子也没多留,他们刚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四房的门腾的一下被撞开,孙氏仿佛疯了似的撞了出来。
本来在院子里看骡子的毛蛋,当即被吓哭了。
招儿在屋里坐不住了,出来喊了声四婶,孙氏眼神直直的,也没理她,就冲向了东厢。
她也没进去,一屁股往大房门前一坐,就哭了起来。
“丧尽天良,臭不要脸啊!欺负人,欺负得没活路了,一家子臭不要脸的,托生成了米虫,还自我觉得了不起,骑在人头上拉屎拉尿,诬陷人信口就来!这些个丧尽天良的,活了一辈子就长了张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就指望兄弟养着。养了大的,养小的,养了一家子,累死累活半辈子,连个好都落不下,反倒成了贼!
“我当初就说当家的傻,你说你累死累活为了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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