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域的骨终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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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域的骨终为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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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第一次在实战成功用出“极光咏叹”这个神术,其他的敌人大多撑不过五人联手,根本不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来施展这个神术。

    看到这明亮的光,索拉尔想起了往昔的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他们,五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却因为生死的作战而成为好友,他们身上各有残疾,因此被圣堂的其他同伴排斥,直到有一天,他的主人,那个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想要融为一体,成为一个完美的人吗?”

    如此,对方问道,他们,索拉尔点了点,从此,自己便踏上了不一样的人生。

    “所谓的女神不过是虚伪的神明,只有混沌之主才是唯一真神,而我的主人,则是真神的至高神使,渺小的蝼蚁,在信仰之光下化为灰烬吧!”

    索拉尔高声唿喊,眼中满是狂热,他死死盯着神术的中心,在那磅礴的力量中,任何人都无法幸免,他十分有自信。

    然而

    “灰烬?我似乎倒是真的有这么个别名。”

    一道冷淡的话语声传来,令索拉尔瞪大了双眼。

    “怎么可能!!?”

    不可能,即便是青铜阶也无法直接承受这光芒的灼烧,对方不可能在这神术的光辉下完好无损!

    可没等索拉尔回过神来,从那法阵的中央,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并非凡人的手。

    没有皮肤,没有肌肉,没有血管,只有,森森的白骨。

    那手的后面是已经残破不堪的铠甲,可以看见空洞的腹腔内,只有骨头留存。

    索拉尔本以为对方是使用了什么秘术,即使肉身被焚烧殆尽之后也能行动,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对方的脑袋从神术的光芒中探出来。

    那是一个骷髅。

    高颧骨,空洞的鼻子,双眼中,苍蓝的火焰燃烧。

    “亡灵!!!”

    索拉尔此时才惊觉从一开始就觉得对方身上那奇怪的气息的源头究竟是什么,原来这人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亡灵,千百年来从未在大地上出现的亡灵!

    最后出现的,是罗森手中的狼骑士大剑。

    恍惚之间,那摄人心魄的剑锋已经逼近到索拉尔其中一具身体咫尺之内,锋锐异常,仿佛先前遭到的攻击皆是虚无。

    “怎么会!!?”

    索拉尔急忙防御,双剑牧师以攻为守,长棍牧师则阻隔其中,铁拳牧师则从后方包抄敌人,身后,弩枪牧师已经扣下扳机,而他主体意识所在的圣典牧师,正在加速咏唱防御神术的咒文。

    一即全,全即一。

    这正是索拉尔引以为傲的战术。

    可是,罗森没有退后。

    他眼中苍蓝的幽火宛若鬼魅,在刹那之间一分为二,又立刻变成四个。

    索拉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的面前,竟然出现了七个罗森!

    七人的罗森并非虚影,每一个都有着足以威胁到索拉尔性命的能力,这是远远胜过索拉尔五人一魂的战技。

    如果说先前索拉尔是依靠人数和合作的优势来压制住了罗森,那么此刻罗森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五个打一个不公平,那么自己这边就变成七个!

    “知道吗,你所谓的最强的能力,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锋芒毕露,罗森在电光石火之间低声说道。

    “如果原本就有五人,不同步的攻势说不定还得让我再吃点苦头,但若是只有灵魂。。。。。。”

    一剑,斩落了双剑牧师的双手,又一剑割开喉咙。

    一剑,洞穿了长棍牧师的胸膛,将心脏刺穿。

    一剑,将铁拳牧师的首级斩下。

    一剑,挡下了三连发的银色箭矢,又一剑自眉心刺入弩枪牧师的脑中。

    最后一剑,圣典牧师眼睁睁地看见那致命的长剑捅入心窝,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受到了五重的痛苦。

    “若是只有灵魂,那么五人与一人又有什么区别?你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罗森幽幽的话语传入索拉尔的耳中,令他感到远比死亡更为深沉的绝望。

    那是自己唯一的骄傲被人践踏在地的屈辱,是自己的光明被人无情夺走的痛苦。

    “啊”

    他咆哮着,五人一齐咆哮着。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中,与老鼠争夺食物的日子,在暗无天日的时光中,就连最后一丝理智都被磨灭。

    索拉尔看见眼前的七位罗森归于一体,紧接着,狼骑士大剑的剑刃划过自己的脖颈,一阵冰凉,尘埃落定。

    “真是难缠。”

    罗森挥剑洒去鲜血,身边是倒下的五人牧师。

    他有些可惜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的盔甲,随即丢下一些阻碍到行动的,保留几件尚且还有防御作用的,反正现在整个拜伦维斯还活着的人也不多,自己今后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也就不用隐藏身份了,只不过好不容易搜集的铠甲又一次毁坏,令他有些心疼。

    罗森更加心疼的是手里的披风。

    这件从菲奥娜那里换来的披风都还没有用过几次,就在神术的光辉之下化为了一团焦黑的垃圾,令罗森肉疼或许是骨疼不已。

    不过也多亏了这件披风,抗魔力搭配上罗森被动的微弱的魔力壁垒,才得以在神术之下有活动的余裕,不过即便如此,罗森本身的消耗也有些大,如果再待上几息,恐怕也难以存活。

    还好那五人的整体实力并不算特别出众,这神术似乎要更为高阶,因此他们施展的神术伤害有限,要真的换成同为青铜阶的其他牧师组合施展,哪怕罗森纵使有千万种办法,也插翅难飞。

    还没进门就损失了一件装备,罗森顿时对接下来的冒险有些不安,更多的不安则来自于爱兰德尔,这位正直的修女小姐倘若知道自己栖身的圣堂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她早已身死,再也无法知晓真相。

    罗森挥去这些杂念,将感知力蔓延开来,接着踏入了拜伦维斯大圣堂的大厅。(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幕。自白(为舵主小木不是小暮加更)

    爱兰德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被钢铁的锁链紧紧束缚住无法移动,这片区域似乎有什么古怪的地方,爱兰德尔无法驱使自己的力量,现在的她,就如同一个失去了提线的傀儡,动弹不得。

    恍然间,她想到了刚才所见的景象。

    曾经的同伴变为不可名状的怪物,一直以来仰慕的青年则是罪魁祸首,爱兰德尔感到一阵眩晕,各种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不由得轻声发出痛楚的悲鸣。

    “你醒了吗?”

    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在过去是令爱兰德尔憧憬的声音,但现在,却是恨之入骨的声音。

    “帕海贝尔。。。。。。你不是帕海贝尔!!?”

    爱兰德尔无法感知到他人的存在,她此时就如同一个无助的小姑娘,只能依靠言语来给予自己勇气。

    “不不不,我正是帕海贝尔。奥德修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爱兰德尔。”

    说着,对方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爱兰德尔感到强烈的光涌进自己的眼睛里,她的鼻子开始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视线也恢复正常,仅剩所有的力量,依旧被封印着无法使用。

    看来是某种感官遮蔽术,她暗自思考道。

    这个时候,爱兰德尔才发现自己正被紧紧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周围的景象似乎是一个大厅,血色之月的光芒洒下来,让整个环境都泛着一股诡异的光。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当是拜伦维斯大圣堂最高的那座塔楼上,一年之中,只有新年来临之际,主教才会来这里进行祷告,向女神祈求一整年的平安。

    “还有些时间,就这么干等着似乎太浪费了。”

    帕海贝尔正坐在爱兰德尔对面的长椅上,一手托腮,原本儒雅的脸,此时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出几分邪性,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接着说道。

    “如果这是在我们过去阅读的那些传奇故事里,现在应当是所谓“反派自白”的时间了吧。”

    他打趣道,但爱兰德尔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把帕海贝尔怎么了?”

    她质问道,眼前这名青年显然和自己认知中的相去胜远,她怀疑是邪教徒冒充用以扰乱人心的。

    “我就是帕海贝尔啊,可怜的爱兰德尔,难道你要我把过去的那些山盟海誓都重复一遍才肯确认吗?”

    帕海贝尔无奈地摊了摊手,他身上依旧是那件牧师的长袍,却显出另一个意义上的惊悚感觉来。

    “你。。。。。。”

    爱兰德尔一时语塞,她与帕海贝尔的那些誓言应当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但心底里,她又怀抱着一丝侥幸。

    “不过话说回来,你所熟悉的帕海贝尔又是怎样的?”

    帕海贝尔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爱兰德尔,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成熟?稳重?温柔?拜伦维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牧师?”

    “呸!”

    爱兰德尔啐了一口唾沫,却在距离帕海贝尔脸不到一寸的地方停下了。

    “魔力壁垒,青铜阶。。。。。。你什么时候?”

    这正是魔力壁垒的体现,爱兰德尔有些吃惊,原本帕海贝尔表现出的不过是黑铁上游的实力,难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还是来说说关于帕海贝尔的事吧,我的爱兰德尔。”

    他微微一笑,接着,爱兰德尔只觉得一阵头疼,一副朦胧的景象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衣着光鲜的贵族,流连于花柳丛中,对着女神许下了誓言,却在对方大着肚子来找他的时候一脸冷漠,径直将那女子踢出了家门。

    “这是我的父母,一个贵族与***很寻常的搭配。”

    帕海贝尔的声音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平淡无比,仿佛在诉说晚餐的菜式。

    “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因难产而死,对于一名**来说,生育实在是过于愚蠢的行为。”

    爱兰德尔见到一个瘦弱的男孩在被一群孩子欺负毒打,却只能抱头痛哭。

    “在我五岁的时候,我就被那势利眼的老鸨踢了出来,流浪几个月之后才进入孤儿院,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爱兰德尔眼前的景象变成了这个小男孩进入孤儿院,与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其他人相遇的画面,温馨而甜蜜,令她鼻头一酸。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的恶意远不如此。”

    画风一变,原本粉色的画面立刻变得阴冷起来。

    开办了孤儿院的富商来到这里,扫视一圈孤儿之后让院长带走了不过十岁的帕海贝尔,本来还以为是得到嘉奖的少年,却被带到了富商的床上。

    眼前出现了丑陋而肮脏的一幕,富商猥琐的笑容,院长淡淡地在门外等候,少年的求饶与悲鸣。

    爱兰德尔试图闭上双眼,但直接在脑中浮现的画面却容不得她拒绝。

    “那真是比噩梦更加恐怖的五年,几乎每个月,我都会遭到这样的待遇,我想过反抗,但那只会换来看不见伤口的毒打,他们甚至会拿其他人的性命来要挟,我只能默默忍受。”

    帕海贝尔的话语声中第一次出现了感情的波动,那是隐忍的愤怒,是几欲爆发的仇恨,是极度压抑的痛苦。

    “不过一切的转机,在我十三岁的那一年出现了。”

    帕海贝尔隐去了一段经,而是直接跳转到了一段令爱兰德尔震惊的画面。

    那是下身一片血肉模煳的富商,面露惊恐倒地而亡,是慌乱无措的院长捂住鲜血喷涌的喉咙跪倒在地,是逐渐燃起的火焰,吞噬整个孤儿院的场景。

    “我杀掉了那两个卑劣的家伙,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而烧毁了整个孤儿院,虽然在这之中有所牺牲,但我却保护了剩下的人不会再遭到同样的待遇。”

    爱兰德尔哑然,自己一直以来痛恨的家伙,居然就是一直以来深爱的人,这巨大的冲击令她难以承受,长期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信仰和复仇之心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爱兰德尔仿佛听到自己心中某个脆弱的东西哗啦破碎的声音,她犹如缺失了重要齿轮的机器,一时间停止了运转。

    “。。。。。。嗯?好像有不安分的家伙闯了进来,居然能击败索拉尔,恐怕在这拜伦维斯里,应该屈指可数。。。。。。”

    轻抚双目已经失去所有焦点的爱兰德尔脸颊,帕海贝尔感知到有不速之客进入了拜伦维斯大圣堂的大厅,脑中顿时闪过好几个身影,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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