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辛酸的一天。”轻声抱怨着,程韵走到了床边。
凝月双手向后撑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这认真的作态让程韵的心一颤,该不会是刚才惹恼她了吧,这可怎么办,这对可爱的合法萝莉可不是那么好慰藉的。
殊不知此时的凝月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
才从媛媛姐那里得知自己努力的方向,接着又突然知道程韵姐原来还是一个订阅几千的小主播,雪月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一个新人,哪怕她的歌曲再好,要想迅速扩散出去也需要一个契机。
或许会火,但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如果能有一个合适的推荐平台,那么这个过程将会极大的缩短。
“呐,程韵姐。”凝月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了?”正在慌张不已的程韵,被吓了一跳。
凝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立马就露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
“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凝月双手握拳,充满期待的看着程韵。
大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仿佛在夜光下荡漾的水波。
原来不是在生气啊,程韵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嗯,你说说看。”
凝月有些忸怩的说道:“说出来你不要笑哦,我和姐姐最近一起写了一首歌,因为没有设备,所以希望程韵姐你能帮我们一下。”
“什么?你们写了一首歌。”程韵愣住了,她怎么重来没听说过雪月有这种实力。
一直以来雪月给她的感觉就是虽然做什么事情都很努力,但可能上天在给予她们高人一等的外貌之后,却将其他的天赋都收走了。
无论是学习,还是家务,或者其他的各项能力,都是半桶水。
或者从某个意义上的来说上天是公平的,但又对她们姐妹是在太过残忍。
程韵不由得对凝月说的那首歌感兴趣起来。
8、越长大越孤单
“那么你希望我帮到什么程度。”程韵问道。
“需要钢琴伴奏,还有干声的录制,再者就是合成,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能够做一个视频,当然,如果程韵姐愿意帮我宣传一下就更好了。”
凝月看着程韵嬉笑道,她双手抱在胸前,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态度虔诚仿佛某烤火团的信徒,这个时候,就算是撒娇这种略感排斥的技巧都忍不住用了出来。
太可爱了,快不行了。
“嘶……”
如临大敌般的深吸一口气,程韵让自己的大脑清醒片刻。
这好歹是和雪月相遇以来,她们的第一次请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韵觉得凝月比起生病前要开朗的多。
如果说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清冷的房间里,独自品书的小女孩,而现在就像是尝试着走到阳光下,在树荫下渴求美好未来的青春少女。
她从未走进雪月的内心,但是最近却看到了推开窗的曙光。
程韵正打算满口答应,凝月倒是迫不及待的说道:“如果太麻烦了的话,只录制歌曲也可以,我们不会让程韵姐你白忙活的,要是程韵姐愿意帮忙的话,我们就答应和你一起去周末的漫展。”
“啊!”
程韵微微张嘴,漫展的事是她在凝月出院的当天提出的请求,目的当然是希望能让雪月散下心,也顺带着着提了些“过分”的要求,结果是被狠狠的拒绝了,没想到凝月突然又提起了这件事。
看到程韵还在“犹豫”,凝月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层砝码。
“就算是穿那个衣服也是可以的哦!”
凝月真的是豁出去了,只要想想自己穿着那套衣服出现在漫展上的场景,就感到一阵羞赧。
“好,就这么说定了。”
管他的呢,哪有时间给你去伤春悲秋,喜欢就直接上啊,未免凝月反悔,程韵立刻激动的拍板决定。
看着程韵呜呵呵的模样,凝月只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凝月,能不能先让我听下你写的那首歌?”程韵的请求却将她拉回了现实。
“唉,现在吗?”
少女微微愣神,这么说她似乎真的不曾在别人面前独自唱过歌,lv。2的歌唱大概也是在班级合唱排练中训练出来的能力。
是有些胆怯该是什么呃不明情绪在胸口回荡,欲吐而无言。
“好啊。”
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凝月就觉得仿佛前所未有般的轻松,她靠在书架上,目光一时间平淡如水,开始酝酿前奏。
“你等等哈。”说完,程韵就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坐在上面宛如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她摒弃杂念,怀着满心的期待,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旋即,狭小的空间里,干净不带任何杂质的歌声响起。
“多年以后,你回到我身边。”
“不安全,充满了你的双眼。”
“看着我,也告诉我。”
“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话。”
舒缓的曲调在房间里萦绕,像是在讲述一个波澜不惊的故事一般,看着凝月唇齿轻启,程韵略微有些躁动的心就这么平静了下来。
歌词还没有展开,但是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却突然撩拨到了程韵心底的那根弦。
没有伴奏,没有绚烂的舞台,就在这临近夏日正午的逼仄房间里,程韵望着凝月的双眼,澄澈的仿佛西郊外的碧波湖水,水波中涟漪荡漾,倒映着人影,似乎倒映着岸边的拂柳,有微光,在那里升起。
明亮的,如同盛夏夜的星辰。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暇无垢,才映衬着仿佛霜雪般洁白的心灵。
也只有这样坚强的面对生活的不公,坚强的向前迈进的少女们才会有这样的心灵吧。
“你曾对我说,每颗心都寂寞。”
“每颗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触摸。”
“但你的心,永远的燃烧着。”
“永远的,不会退缩。”
被绷紧的心弦这时候突然一阵剧烈的跳动,歌由心生,那么是否雪月你们也是会感到寂寞,会在脆弱的时候渴望他人的安慰。
也许,是因为你们永远都有另一个人在陪伴,才不会那么孤独,才能在这个本应充满灰暗的世界里继续走下去,才会对世界充满着希望。
那么我又怎样呢?
每天看起来无忧无虑,面包充足,可以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从来不用像雪月那样为了生存而挣扎。
而且无病无灾,这样的生活真的快乐吗?
其实一点也不啊,自从上大学之后,当初那个乐天派,那个对未来充满了奇思妙想的自己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个偶尔会神情肃穆,厉声呵斥,但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的母亲已经一去不复返。
还能记得她躺在病床上时的容颜,还能记得窗外伸进来的树枝上有多少片树叶。
因为怪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父亲,试图逃避人生的自己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每次通电话都是以无言的沉默为开场白,简单两句后就又变成无止境的争吵,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所谓的自由,只是将自己的心束缚在囚笼之中才换取到的可怜遮羞布。
……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看梦想的翅膀被折断。”
“也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话问自己,你纯真的眼睛哪去了。”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
“也不得不打开保护你的降落伞。”
“也突然间,明白未来的路不平坦,难道说,这改变,是必然。”
转过那一段倾诉,突然间就转入了歌曲的**部分,舒缓的声音蓦地拔高,凝月的演唱技巧还不成熟,但是她那略显空灵的声音,却能在每一个感情的爆发点上合理的找到切入点,很好的弥补了自己的不足。
“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这两句话就如同落入张继耳中的寒山寺钟声般,落入程韵的耳中。
是啊,这些年的经历不就是这样吗,时间在流逝,自己也不可避免的长大了,但越是长大,看的越多,接触的越多,反而更加的孤单了。
只因为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去思考问题,考虑的越多,反而无法平静的去思考问题了。
歌声在继续,凝月只觉得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这首歌里去了。原本无忧无虑的雪月不也是在经历着这样的人生吗,只是,正如歌曲收尾的那样,她们的心依旧燃烧着。
而继承了你们的身体的我,也一定会让你们的未来变得更精彩。
歌声停歇,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如同碎金般流进屋里,一直流淌到程韵的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蝉翼般的薄纱,晃的凝月有些目眩。
“程韵姐,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啊!”程韵愣了一小会儿,立马吸了口气,换上一副笑容,“凝月你这首歌写的太好了,让我想起一些过去的事,不知不觉间就投入了感情。”
“真的吗?”
凝月眼睛一亮,你可以唱的没有技巧,但倘若你投入的感情能够感染到其他人,那这首歌就已经成功了。
这首歌是少女在前世时最喜欢的几首歌之一,还特意记住了它的简谱,这也是凝月能够完整演绎它的原因。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越长大越孤单!”
“真的是很合适名字呢。”
9、外出取景
“程韵姐,我已经让姐姐向超市那边请假了。”
凝月拿着手机从门外走了进来,为了避免麻烦,她还特意打电话给媛媛姐,装模作样的说了一通。
现在凝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嗯。”程韵接过手机,“简谱我已经发给我的老同学了,伴奏很快就能做好了,先等凝雪回来吧。”
“好的。”
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茶几前,她们才刚吃过午餐。
现在已经是午后两点,正是盛夏一天中,阳光最炽热的时候。
烈日蒸烤着大地,水泥马路上浮的空气都开始扭曲,煮鸡蛋已经不是梦想。
不明真相的程韵本来是想让凝雪傍晚再回来,说是录制歌曲不急于一时。
但对于雪月而言,这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了,系统只给了她们三天期限,要是再不抓紧时间,等到歌曲通过审核,也就只剩下一天不到的时间了。
“呼”
莲藕般的手臂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凝雪站在楼梯口前,大口的喘着气。
她抬起手,遮盖在眉眼前,借着指缝望了一眼已过中天的太阳。
“哎,早知道就不这么折腾自己了,让凝月一个人录制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啊。”
颇为哀愁的抱怨了一句,凝雪扶着滚烫的楼梯扶手,对端坐在空调房里的凝月恨得牙痒痒。
只怪自己作死啊!
以过去的自己的经验来类比少女的身躯,实在是错的太离谱了。
“红日闪闪亮,照我去战斗……”
一边哼唱着,少女一变沿着楼梯向上攀爬,想要依靠革命的力量让自己健步如飞。
不过她再次高估了自己。
那短短的十六阶,却像是天堑般难以逾越。
“算了,我还是呼叫帮手吧。”少女很光棍的往墙壁上一靠,就开始闭目养神。
好一会儿,耳边突然想起了焦急的喊声。
“喂喂,凝雪你不会是死了吧!”
这咋呼的声音自然只要程韵才喊的出,少女的额头上不由得出现一个大大的井字。
“都这种时候了,程韵姐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奈何低吼声依然让某萝莉控沉醉其中。
……
“我们走,姐姐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程韵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将大门锁上,惹得站在她身后的雪月嘴角一阵抽搐。
“好了,别磨蹭了,到那边还要一个小时呢。”
顶着酷暑出门,程韵将她们两折腾了好一番,美其名曰是要好好保养皮肤,其实是为了占更多的便宜吧。
衣服倒是没有换,头顶却都被拍上一顶宽大的遮阳帽。
不过更奇怪的是眼前这个变态吧。
“喂,程韵姐你干嘛要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雪月顿感无语。
浅蓝连衣裙,加白丝,加黑色皮鞋,不知道什么时候程韵也有一套这样的服装。
三个人站在一起,就像是成年大姐姐带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双胞胎妹妹出行。
“不用在意这种细节啦。”
目光躲闪的推诿了几句,程韵就推搡着雪月下了楼。
随后她们就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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