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还是不说,省得邵帅报复自己,人家有钱有势的,给自己使点坏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霓霓,我觉得八成就是邵帅干的。他喜欢你,又得不着,肯定安生不了,怎么也得想个法子反击一下啊!人家曲南休,整天忙着打工和看书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干这些?”
“是啊小兰,你真是我的好闺蜜。”
小兰咧着嘴笑,心口不一地说:“那是,我永远支持你。”
这时消息传来说,曲南休那艳 照经权威验证属实,违反校纪,他已经被劝退了。
雪上加霜!
李汤霓原本坚定地为曲南休喊冤的心,随着这个消息的到来,开始有些起伏。
本来对他没有丝毫怀疑,但在这件事显得越发有鼻子有眼儿了之后,李汤霓忽然想起了早就忘在脑后的、曾经和曲南休单独吃饭的那个女孩(机器人摇摇)。
她身材极好,让人印象深刻,看背影倒是有点像。
当时曲南休曾说,有些话那时不能说,以后会找适当的机会告诉自己。那难言之隐是什么呢?
李汤霓的心蜷缩起来,全身也跟着打起寒颤。
看到她痛苦纠结的样子,小兰心里甭提多痛快了。
谁叫李汤霓平时那么拽,出尽了风头,这下得意不起来了吧?
对嘛,就是公主,偶尔也得有从南瓜车上摔下来,摔成狗吃屎的时候,哼!
李汤霓现在很怕看到一堆人围着什么议论纷纷,但是这一次,她听到一个男生在广告栏前大声对周围的人说:“我相信曲南休同学是冤枉的!”
李汤霓一惊,循声望去,那个单眼皮大男生身材颀长,长得干净好看,给人的感觉温润如玉,却并不认识。她还是走上前说了句谢谢。
男生很意外,还略微有些局促,最后鼓起勇气向她手伸出来:“李汤霓你好,我叫苏寒地,生物医学系大四的,很高兴认识你。”
“哦?那你不是和曲南休。。。。。。”
“对,我们是一个系的,我经常见到他。。。和你。”
“谢谢你相信他。”
“不客气,因为我相信你的眼光。”
李汤霓讶异地望着他,目光充满感激。
苏寒地温暖的笑容绽放在寒风里,琥珀色的瞳仁清澈无比。
校纪校风,是x大今年狠抓的内容。算曲南休倒霉,正撞到枪口上。
他为自己辩解无效,朋友们去帮着说也不管用,教导主任坚持给办理了休学手续。
主任平时看着还挺随和的,也不知怎么这次这么不近人情。
知道曲南休在北京没有亲戚,学校倒是很“人道”地给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找房子搬出宿舍楼。
看来将来老了可以给孙子辈讲:“那一年,你爷爷被学校扫地出门,从一个名校生摇身一变,成了流浪汉。。。。。。”
这个魔术可太不好玩儿了,不知到时候,咱孙子会吓哭不?
曲南休没去向自己敬爱的几位教授辞行,因为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告别。
抚摸着那些偶尔惹人生厌的课本,倒是生出了《最后一课》当中的那种不舍。
平时乱七八糟被室友频频抱怨的写字台,也头一次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
程六朝安慰他说:“小曲儿,你别着急,我去托托关系,帮你把这事儿调查清楚。”
杜天元也说:“别灰心,真相一定会浮出水面的。”
文杰说:“偶们会想里的,偶希望害里的人,找点招到报应。”
“反正六月雪我就别想了,现在已经快冬天了。。。。。。”
曲南休苦笑了着拍了拍兄弟们的肩,把一些能派得上用场的用品留给了大家,看似淡定地收拾着本就简单的行李,对未来真有些迷茫了。
虽然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出了这样的事,对不起李汤霓的厚爱,对不起老师们这些年的栽培,更对不起爸爸和奶奶多年的养育之恩。
对他这样的家庭来说,读到大学是多么不易,而他自己省吃俭用、半工半学,也付出了多少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如今这一切的努力,竟然被一张子乌须有的纸片,轻易就打败了!
原以为这个社会,虽然贫富两极分化严重,但起码还是讲理的。现在看来,对草根来说,理根本就没有地方讲,死都不让人死个明白!
曲南休叹了口气,万念俱灰地想:也许这个城市,根本就不曾有过他的立锥之地,也许从选择了帝都的那一天开始,他就错了。早已输在起跑线上,又为何要不知好歹地追赶呢?
早知道,还不如跟以前的同桌似的,中学毕业在老家,踏踏实实找份普通工作,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至于自己的那个科学理想,恐怕只能打入冷宫了。世上的人千千万,从来不缺自己一个充好汉!
心灰意冷的曲南休,一时斗志全无,只想喝它个烂醉如泥,让痛苦远离。
几个室友默默决定,一起出去吃顿饭,喝顿酒,以纪念天南海北聚到一起、同行了三年多的缘分。
此时刚下过雨,地上的坑坑洼洼积满了水。
一辆悍马占据了行人道,恨不得贴着他们疾驰而过,泥水溅了他们一脸一身。
司机不道歉也就罢了,居然还伸出头来竖中指笑他们傻x,而后扬长而去。
曲南休极少骂脏字,可是此刻,他也忍不住要送上一份京骂了。
众所周知,女人有生理期,由于激素的作用,那几天情绪容易波动。
医学专家们研究表明,其实男性也有自己的生理周期,只不过界限比较模糊,不一定以月为周期,而且并非人人都表现明显。
男人在这段时间,也会和女人一样,表现出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却不知道所为何事。这时随便发生点儿什么,就有可能成为引发男人怒发冲冠的*。
于是,靠吃喝玩乐排解者有之,卡拉ok者有之,借酒消愁者亦大有人在,更不乏一根接一根抽烟或者沉迷游戏的。
尽管曲南休总体乐观向上,但他毕竟是人,难逃偶尔想不通的时候。何况这次这把怒火,烧得太旺了。
席间,一帮文字表达能力欠佳的生物医学专业兄弟们,陪他闷头吃菜,仰脖喝酒,谁也不知道该劝点儿啥。
劝他想开点儿?
谁考上个大学,不是一家子千辛万苦十六年?况且还是全国最好的大学。
大四被强行退学,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公平,搁谁都想不开!
杜天元说:“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啊。说照片上那女的已经人肉出了真实身份,学校为什么不去深究核实呢?就凭一张图片鉴定书,就说确有其事,让一个大四的学生退学,是不是太轻率了?”
程六朝说:“我也觉得,说不定里面有猫腻。”
文杰说:“里们都想多了啦,学校肯定系想尽快平息择场风波,所以才赶小曲走的。说不定等事情过去了,又浪他复学了。”
程六朝恨恨地说:“哼,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人家当什么了?!”
曲南休不想多说,要了几瓶五十六度的二锅头。虽然对辣椒轻度过敏,但白酒的辣,对他来讲却不是问题。
他举起酒瓶晃了晃,灯光打在淡绿色玻璃瓶子上,让酒的色泽看起来充满故事性。
是啊,哪一个宿醉的人心中没有故事呢?
正专心地看着,白光一晃——
手里不再有酒瓶,怀中换成个姑娘!
燕瘦环肥,怎么每次进入幻境,都少不了妹子?
76 四肢在哪里
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这个妹子奇怪,只闻其声,不见其容。
朦胧的面目上像遮了一层薄雾,怎么都看不清,可是心中对她,有着说不出的亲切和依恋。
无论如何,能够用另一个人的眼睛看世界,这算不算一种奇葩的猿粪呢?
这次,曲南休索性忘却自己的身份,用心去体会屠天的感受,就像个演员。
不同的是,不必背剧本,事到临头自会发挥。
“丫头,你醒了?让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怀中妹子说:“放我下来吧,挺沉的。”
“没什么肉,你还应该再沉一点。”
他小心地将她放到地上,手却不离她身子左右,仿佛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重影响身体健康的灾难。
女孩也许是望见了他身后有人,忽然边整理衣服边轻声喊了句:“云仙!”
化身屠天的曲南休猛一回头,又是上次那位画中人般的美男子,一副天然禁欲的表情,凛凛矗立在自己身后。
女孩忙不迭对白衣人解释:“云仙,屠天是好人,他救过我,你千万不要伤他!”
听这话的意思,难道自己是坏人?难道被称为云仙的白衣人,才有资格评判善恶?
曲南休很失落。
在现实中倒霉,在幻境中,居然也被以有色眼镜看待。
他一转身,索性决绝地说:“丫头,既有他护着,你也就不再需要我了。天涯海角,你自己多加保重!”
“你要去哪里?”
“照顾好自己。。。。。。”
曲南休黯然离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漫无目的地游走,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不知不觉,带着这种落寞回到了现实。他一仰脖,干了那瓶酒。。。。。。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邻桌几个人在大声聊天:“昨天我们中学同学聚会,有一个男生以前跟我关系挺好的,没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当时他不是比我们都牛嘛,考上了xxx大学,结果从此就不努力了,考试挂科太多,最后被劝退。退学之后吧找工作四处碰壁,一个像样的工作找不着,只能去干苦力,结果腰还受伤了,被炒鱿鱼,一下断了经济来源,最后啊精神失常,成流浪汉了,唉,可惜啊可惜。。。。。。”
曲南休这桌沉默了。
半晌,文杰抬头问了一句:“小曲,里不会想不开,自撒(杀)吧?”
曲南休苦笑了一下:“那倒还不至于。顶多是从此看破红尘,破罐破摔吧。”
杜天元说:“你要出家啊?我告诉你,现在少林寺可不太好进了,据说还得给方丈送礼走后门,一般人都进不去。”
少林寺还得走后门?
曲南休哭笑不得,自己最缺的就是后门。
“那当然了,你以为呢?少林寺可是大热门,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进呢!”
“那算了,我还是等你们将来发达了,来提携兄弟我吧!”
酒瓶相碰,一片嘘唏之声。
平时,曲南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跑步了,好身材是要靠保持的。
但酒后的那个早上,他赖在床上不起,反正也不让他去上课了,难得地享受一下太阳晒屁股的感觉吧。
顶着异样的目光吃过早饭,溜达回寝室的路上,发现校园里气氛不大对头,很多人跑来跑去忙活着。又有什么活动吗?
x大因为是名校,经常与社会甚至国际上联合举办些活动,还不时有名人来办演讲什么的。平时忙,从来没关注过这些讲座。
此刻心灰意冷的曲南休,漫不经心走近广告栏。
巨幅海报上,是一个全身浸在碧蓝海水中的外国青年,他脸上挂着烈阳般灿烂的笑容,灿烂到,如果是在冬天看见他,体表温度估计能直接上升个两三度!
可重点是,那个称之为“全身”的“身”上,竟然找不到四肢!
除了头和身体主干,就只剩下两根脚趾了,直接与臀部相连!
一个这样不幸的人,如何还能笑得出来呢?
曲南休对ps厌恶透了,他目不转睛盯了半天,以确认这回不是ps出来的恶搞。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有这念头的。
来来往往的学生中,有人激动地大声说:“尼克·胡哲要来咱们学校演讲了,我要找他签名!”
签名?
曲南休想,没有手,连脚都没有,要如何签名呢?
海报旁边写着:“人生最可悲的并非失去四肢,而是丧失希望和目标——海豹人尼克·胡哲。”
因为忙着勤工俭学,很多时候曲南休是不关心这些活动的。但是今天,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去听一听!
几个小时后。
礼堂爆满,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曲南休被挤在一个黑灯瞎火的角落,仗着身高一八五,可以清晰地看到,来自澳大利亚的著名残疾励志演讲家、海豹肢畸形症患者尼克·胡哲,精神饱满地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与大家打招呼,笑容灿烂得令人难以置信。
“。。。。。。护士哭了,助产士哭了,当然,我也哭了。”
尼克这样描述他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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