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我又不能喝东西,那我去试试能不能睡一觉,”摇摇生动地挑挑眉毛,“而且,今我想躺着睡。”
她想尝试每一件使自己更像一个真正的女人的事。
为了让员工的工作效率更高,公司设计有一间专门的睡眠室,里面有很多格子单间,铺着简洁的白蓝格床单,还ti gong眼罩、耳罩和毯子,为疲劳的员工ti gong睡fu wu,可谓人性化至极。
封闭实验室里也单独安置了几个格子间。
躺下来,对摇摇来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上一次她躺下来“睡觉”,还是地下秘密实验室刚刚被发现时,她逃到曲南休租的房子里暂躲几。
那个晚上,直挺挺地睁着眼躺在男神身边,看着熟睡的他令人心动的轮廓,感知着他的每一次均匀的呼吸,却不能真正拥有他,还真是一种折磨呢。
摇摇挑了最靠里的格子间躺下来,今要开始一种新尝试,就是什么都不想,让“大脑”完全放空,看看会不会睡着。
国际上有个三步放空法,闲得蛋痛可以自行谷歌。
摇摇给自己发布了一个“停止思考”的指令,就可以立刻什么都不想。
身姿曲线玲珑,闭上眼睛的她,看起来真像一位睡美人呐。
可是很快,画风就全变了!
摇摇被一阵争吵声惊动,睁开了眼睛。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惊讶地看到两个陌生的老外在外面争论不休!
他们是谁?新来的外籍专家吗?
年轻一些的:“我父亲生前要求,身后将他整个身体尽快火化,并将骨灰撒在一片不为人知的地方,死者为大,你必须得尊重我父亲的遗愿!”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长些的:“可你父亲不是普通人,他是个旷世才!他的大脑对后人有很重要的科学价值,绝对不能就这么一把火烧了,那将是整个人类的损失!”
摇摇按捺不住好奇:“等等,你们是谁?你们也是刷脸进来的吗?你们在谁的大脑?”
可是那两个人自顾争吵,完全不理会她。
封闭实验室的其他同事也都不见影踪。
两人吵到最后,还是白大褂妥协了:“好吧,你是他的家人,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那我也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
“不必了,尸检马上要开始了。”
尸检?我还没看过尸检呢!
惊呆的摇摇眼睁睁看着那位白大褂,打开墙上一道自己从未注意过的暗门走了进去。
难道公司的这个封闭实验室中,还藏有其它秘密?
出于好奇,也出于对公司的责任心,摇摇也跟着走了进去,对方对她视而不见。
那人连续按开了几道暗门,最后走到了貌似一间医院的走廊里,神情自若地跟其它医护人员打招呼。
摇摇发现自己就如同透明人一样招摇过市,没有人多对她看一眼。
最后,白大褂走进了一间消毒室。
旁边的护士解释道:“真对不起哈维主任,本来今应该是您的导师齐默曼教授亲自验尸解剖,但他家里临时有急事,只能拜托您了。”
“没问题。”
一切就绪,几个医务工作者走到一间空旷的手术室里去,空气中漂浮着消毒水的味道。
屋子中央摆有一张手术床,床上一动不动躺着一个人。
这一切叠加,令气氛显得阴森可怖,好在摇摇不懂得害怕,她凝神向床上躺着的尸体望去。
“啪!”
四下灯光大作。
整个尸体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头花白而张扬的头发,自成一派,完全不拘一格。
根据摇摇的知识储备,以及云端数据库的比对,她相信此人正是举世闻名的物理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刚才那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儿子汉斯·爱因斯坦。
而此刻,应该是历史上的1955年4月18日,爱因斯坦病逝那一!
这家医院,是当时的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医院。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穿越吗?我一个人工智能也搞什么穿越?”
摇摇摸摸自己的脸,跟平时似乎没有什么分别,胸中却莫名激动。
那么眼前的这位是谁呢?
他是爱因斯坦的朋友,也是当时的病理学家托马斯·哈维。
因为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爱因斯坦大脑,并且尽职尽责保管了大半辈子,因此被世人称为“盗脑者”。
摇摇眼睁睁看着哈维解剖了爱因斯坦的遗体,逐一检查器官,按照医院标准解剖程序摘除大脑,从脑动脉注入防腐剂,各个角度拍zhao pian,然后趁人不备,将爱因斯坦的大脑装进了早已准备好的福尔马林溶液中,带出了医院!
摇摇差点儿叫出来。
后来的事,世人皆知。
爱因斯坦的大脑被哈维切割成了240片,拿给许多感兴趣的科学家。
因为才的大脑研究价值极高,研究它,也许有一就可以解释,这位才的超群智力和卓越才华来自何处,对后人起到启发作用。
后世科学家确实发现了爱因斯坦大脑与常人的一些不同,比如某些区域包含大量褶皱和形状奇特的凹糟,这些,也许与他表现出过人的概念思维、空间能力以及数学思维有关
“摇摇,摇摇!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摇摇睁开眼,看见易水寒举着咖啡站在自己面前,她疑惑地问:“哈维博士呢?”
“什么哈维?”易水寒仔细审视了一下她,“难道你真睡着了?还做梦了?”
“梦?”摇摇疑惑地,“这就是梦吗?”
她的人生又完整一次。
“我们大脑细胞,平时huo dong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处于休眠状态。如果这些歇着的脑细胞长期得不到使用,肯定要逐渐衰退。所以呢,为了自我防止这种衰退现象,休眠状态的脑细胞就借助睡眠时做梦,来锻炼自己,演习自己的功能。摇摇,这明你的仿生大脑工作得很好啊!现在跟我,你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昨我看过的一本,有关爱因斯坦的书里的内容。”
“这是典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那我惦记曲南休,为什么就梦不到他呢?”
一向落落大方的易水寒,听了这话面露一丝尴尬之色。因为这其实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她梦到过一次跟曲南休共舞,当时自己快活得像个公主,但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梦里过。要是有个造梦机器就好了。
317 (荐)没人招架得了的深情
分别的那一,终于还是来了。
罗人雁在程氏私立医院的病房里,在家人、治疗团队全体医护人员以及程诗万、曲、摇摇等人的目送之下,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没有分泌眼泪功能的摇摇,难过得不能自已。
曲南休永远都会记得,在教授最后的时光里,已经不能发声的他,向自己投来坚定而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个垂死之人,目光却有着无比的生命力。
曲懂得,那是他在把实现科学理想的重任,寄托在自己身上。
先是科学相关杂志,后来各大媒体都报道了罗人雁去世的消息,他们称他为“后悔药之父”、“人工智能之父”、“一代科学骄”
可是对锦来,那些都不重要,罗人雁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好爸爸。他虽然没能在健康的日子里,花很多时间陪伴妻女,但是他的科研成就,将陪伴整个人类度过漫长的岁月。
葬礼很隆重,不过再隆重,也换不来一秒相聚的时光。
罗太太和锦失去了丈夫、父亲,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为保证她们的安全,她们被带回了程氏医院。
锦不管不顾地趴进曲南休怀里,哭得惊动地。
曲南休心中也别提多难过了,但是他不能哭,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等她们情绪稍微稳定一点了,曲南休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们:“有个人想见你们。”
母女俩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对曲的话并不在意,以为无非是又是有人来慰问,可是她们此刻不想见任何人。
但房门还是被轻轻推开了。
当母女俩看清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时,一个瞠目结舌一把捂住了嘴,另一个高声尖叫起来!
她们还有些恐惧地拉住了彼此的手,然后在彼此的目光里寻求真相。
因为她们分明看见,健康的罗人雁,正微笑着向她们走来!
可是,昨不是刚刚完成了全套葬礼的程序么?不是亲眼看着他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么?
从炉子出来的时候,殡葬场的工作人员,还给她们发了一支镊子和一个托盘,让她们拣一些骨灰装进盒子里,令她们哭得肝胆欲裂!
难道那些都是幻觉?
还是因为过分思念,所以眼前出现了幻觉!
或是因为还在什么头七,老罗的魂魄回来了?
那个“罗人雁”走到跟前,的确与她们的丈夫、父亲一般高矮,一样的发型,只是面色明显健康红润多了。
“罗太太、锦,”这个“罗人雁”令人惊讶地开口道,“你们不要怕。我叫y2;是罗教授主持研发的人工智能情感机器人。之所以叫y2;就是雁(yan)2号的意思。教授希望,我以后能够代替他来陪伴你们。”
锦和妈妈大气也不敢出地听y2完,恍然大悟。再仔细打量打量y2,果然长得和罗人雁一模一样,就连声音也没有丝毫出入!
如果不是有摇摇作为先例,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现在是一个机器人在同她们话。
罗锦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爸爸曾经在病床上用笔记本工作,自己靠近的时候,看到屏幕上有些三维人体模型在旋转,那时觉得很眼熟,可又想不起为什么眼熟。
这下明白了,那三维人体模型不就是爸爸本人么?那时他就已经预料到早晚有今日,所以已经开始设计y2了!
又一阵思念,排山倒海地涌来。
“这个y2,什么都像爸爸,但却不是爸爸,我爸永远也回不来了!”罗锦年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不要你,我只要我爸!我要原装的爸爸!”
对这种情况,y2缺乏应对经验,只得呆立当场。
这一幕倒是十分出乎曲南休意外,他原以为她们会激动得落泪呢。
刚才一言不发的罗太太,向前走近两步,伸出颤抖的双手,尝试着摸了摸y2的脸——连皮肤都和真人无二致。
y2冲她微笑起来。
笑的时候,也和丈夫一样,笑容里带着一丝调皮的狡黠。
“真是难为老罗了,”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罗太太,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喃喃自语,“没想到,像他情商那么低的一个人,竟然能有如此的深情,而且深情起来,根本没人能招架得住。”
曲南休走上去:“所以,您就放心把y2领回家吧,也好有个精神寄托。”
“不,”万万没想到,罗太太接下来,“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知道,这样一个人工智能情感机器人造价不菲,而且肯定花费了相当多的人、相当长时间的心血,我不能就这么把他带走。让他回你们实验室,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跟罗教授相比,罗太太以往的为人,是计较了点儿,是势力了点儿,但今,曲发自内心地对她肃然起敬。
但还是死者为大。
“那可不行,这个y2是罗教授专门为他自己量身定制的,没有安排别的用途,可见你们在教授心中的分量有多重。他亲*待过,等他走后,让y2代替他来陪伴你们,我怎么能违背他的遗愿呢?”
两边谁都不要他,y2感觉挺委屈,默默站在一旁等待未知的命运。
他茫然的表情倒是和罗人雁不太像,因为真正的罗教授,是个无论何时都有信念、有梦想的人,知道自己追求什么,所以眼里从来没出现过茫然的神色。
曲南休还在孜孜不倦地努力游:“y2懂的东西挺多的,罗教授还讲了很多自己以前的事儿给他听,还有你们一起有过的经历,就是为了让你们对话的时候感觉到,教授其实没走。”
锦和妈妈,感受到了爸爸/丈夫惊地泣鬼神的良苦用心。
以前总嫌弃人家情商低,现在被他的深情感动得不能自已。
有人将送的礼推来推去,有人将责任推来推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一个机器人推来推去,谁都不肯收。
彼此都是好意,但这确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推辞。
最后,还是曲南休提出了一种解决方案,成功和罗太太、锦达成了意见的统一——
周一至周五,y2全在实验室工作,协助人工智能研发和测试;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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